問:現在農民種的糧食與蔬菜的種子都是哪里的?

答:幾乎都是當年去種子公司購買的.

問:這些種子種下去長出的是什么?

答:買什么種子,長出的當然是什么.比如買的是白菜種子,長出的就是白菜.

問:那將這些長出的白菜結出的果實繼續留種的話,來年長出的是什么?

同志,你知道這最后一問的結果是什么嗎?告訴你,是草,是不知道名字的草.最近幾年來,因為知道了轉基因,也因為我的很多親戚都在農村,我也問了來自農村的任何朋友,得到的幾乎都是這樣的答案,即:農民們種的東西幾乎都不留種了,也留不了種,都要當年去種子公司購買,都留不了種,否則長出的是草.

我想到了我的童年.我出生于1964年,我的童年,也即8歲前都是在鄉下度過的.我的家鄉在湘潭市荷塘鄉指方村.那時候雜交水稻還沒有出來,更沒有轉基因,隊里種的水稻都是自己隊里從去年的收獲中留下的種子.于是我知道了水稻的種植過程:泡種,育秧,插田,萊田,灑石灰除草,晚上點燈滅蟲,直待收割,曬谷進倉等.而到了冬季,農田里長滿了草籽花(草籽都是農民種的用來肥田的),農民們要進行修整渠道,集糞,沃籪等工作,春耕的時候,插秧前要犁田,平整田地,放水等.也知道了黃瓜的種子是自己留的種黃瓜,將黃瓜籽掏出,拌上草灰,往墻上一把,來年黃瓜的種子就留下了….

那時候山上的樹木沒有現在這么多,因為大家都是柴火做飯,但到了春天,艷山紅滿山遍野的,還有各種不知道名字的野花,以及各種可以吃的野果等.所有的池塘都可以游泳,也幾乎都是吃水的池塘,塘里滿是螺頭,貝殼,水底也長有水草,可以用來做豬飼料,田里的泥鰍,鱔魚真的多,多的很多農家都不愿意吃,烏龜也常見,也很少吃,當然還有青蛙,那就更多了.家里來了客人,母親帶上搭擼子(土話,學名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也不知道具體的字這么寫,上也有),往對面的池塘溝壩走一圈,一大碗鮮活的魚蝦就上桌了,真的好吃,可現在再也吃不到了.

一晃就三十多年過去了.

再回到鄉下,老鄉們田里的,菜地里的都不是原來種植的可以留種的原生態的種子了.老鄉們也遠沒有以前那樣辛苦了,家家也幾乎都是樓房了,山上也滿是雜樹了…但幾乎沒有一個池塘可以游泳了,吃水都是靠打井了,池塘里水混濁了,螺頭貝殼都幾乎沒有了,也不長水草了,田里的泥鰍鱔魚青蛙也鮮見了,小米蝦已經滅絕了,以前春天打雷后滿坡的可以做菜的地皮菌也滅絕了….(寫到這里,真的想哭).以前那么好吃的白菜也吃不到了,那香噴噴的農墾58(一種水稻)也吃不到了,西瓜不是原來的西瓜,寡談的,肉也不是原來的肉,不香了,原來喂豬從年頭到年尾,忙死累活的,現在只要三個月,豬長的肉比吃的飼料還多….

忽然想到了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也想到了吃菜都要吃本地菜.為什么?人和本地的自然環境相互融洽和諧,這是幾百幾千上萬年的過程啊…..于今,全變了,這三十年全變了,種子都是外來的人造種子,環境還會是以前和諧了幾千幾萬年的人與自然的環境嗎?這到底是進步還是退步?

可這種現象不只是發生在我的家鄉,我所了解的各地農村都如此.

我更想到了轉基因,那可是先進技術啊,可反轉的文章告訴我,那是斷子絕孫的,不但有英國的科學實驗,更有山西老鼠滅絕的報道,更有各地年輕男子精子質量大幅下降的報道,更有電視上鋪天蓋地的治療不孕不育的廣告.天啊,你告訴我,我家鄉那些快要滅絕或將要滅絕的那些小生命小生物,是不是因為吃了這些轉基因種子長出的食物的緣故?是不是吃了用激素催大催快的蔬菜,以及豬肉雞肉的緣故?(因為有報道說,激素也是傷肝傷腎的啊,腎是生命的源泉啊).天啊,你告訴我,那些小生命小生物滅絕了,緊跟著的是不是就是我們人類?退一萬步,我也不管那些種子是不是轉基因,也不管什么是不是激素的原因,與我們相伴幾千幾萬年的小生命小生物都滅絕或快要滅絕了,我們還會遠嗎?,天啊,請你告訴我.

我也想到了,可能真的是種子的問題,也可能真是激素的問題,或者都有.可如果真如此,我們怎么辦?怎么回頭?還可以回頭嗎?有誰可以告訴我?

但愿我是杞人憂天…

民間  于2001年8月26日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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