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武漢女勞模的控訴書
武漢“黑監獄”受害者控告團第5號公告
作者:武漢“黑監獄”控告團
我們武漢“黑監獄”受難者,受盡了慘無人道的法西斯摧殘和迫害,這一切血淋淋的發生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土地上,發生在自稱法制的國家,在工人階級領導的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能允許法西斯暴徒蹂躪人民,逍遙法外嗎?
現在公告,2011年3月3日湖北省人民檢察院拒絕接收的武漢市“黑監獄”《檢舉控告書》的一部分,《一個女勞動模范的血淚控訴——反人性的武漢“黑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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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慘無人道的“渣滓洞、黑監獄”!
武漢市勞動模范李玉琴遭受“黑監獄”法西斯摧殘的控訴書
我叫李玉勤,女,現年61歲,武漢瓷磚廠職工(2002年企業被破產),曾經作為工廠的主人,臟活累活苦活搶著干,年年是先進生產者,被評為武漢市勞動模范,住武漢漢陽二橋街。現控訴武漢慘無人道的“渣滓洞”“黑監獄”,反人性反人權的法西斯暴行!
右一是武漢“黑監獄”受害者:武漢市勞動模范李玉琴
一、北京被騙
我在武漢漢陽瓷磚廠任配料工,配制瓷磚釉料,長期接觸鉛和放射性材料,造成鉛吸收中毒和放射線中毒,致使白細胞減少、骨質疏松、骨頭變形,左胳膊因此折斷,現在還留有4根鋼筋,鑒定為職業病四級,需要藥物和營養維持,企業2002年關閉時,為我們職業病防治專門撥付的費用600萬下落不明,我們9個職業病職工的待遇沒有著落。我們不斷上訪,2007年17大前市委書記苗圩說“三個月內解決”,可一直沒有解決。2010年9月6日我不得不去北京,再次到國家勞動部、中紀委、公安部、國家信訪局、最高檢察院等接待處,尋求最終解決。
在北京期間見到上訪的袁佩偉,2010年9月18日我們一起遇到紀念九一八的愛國游行,作為中國人理當參加,也是為中國長臉,許多警察也跟著游行。在游行途中,警察突然抓了袁佩偉,游行隊伍當時很多人都在喊“不準抓人”,警察說“她是小偷”。她決不是小偷,我說“你為什么抓她就明說,不要誣陷別人,不要說假話。”游行結束后,我立即打110報了警。
到了十一國慶節,我們在北京到處轉,享受一下節日的氣氛,看見一輛警車,那天污蔑袁佩偉是小偷的警察也在警車旁邊,警察說“想解決問題的上車登記”。我做夢都想解決我們反映的問題,就上了車。上車后被拖到三里屯派出所,后又被送到久敬莊,晚上11點多被武漢漢陽駐京辦接走。當時武漢漢陽駐京辦的張文淵、余家銘要我們回去,說“你的事,市里撥了專款,9月4日街里就領走了。”我說,“你們說8月份錢給我到位,我9月6日到北京都沒人跟我講這事,我已經被你們騙了七次了。”他們叫我“再相信他們一次”,這次是漢陽區二橋街魏書記親自接的。魏書記說,“我是第一次接你,我保證回去就給你解決問題,不會再騙你了。”我問,“回去會不會關我?”魏書記說,“不會。”就答應跟他們回武漢,買的10月3日的火車票,我準備買些水果晚上帶回武漢,這時聽說武昌的萬少華被警車強行帶離北京后,關進所謂的“學習班”了,武昌駐京辦當時說的比漢陽還好,我想這又是一個騙局,就給漢陽駐京辦打電話,說“你們又騙我,我再不相信你們了,我不跟你們走了。”漢陽駐京辦和二橋街給我發了七條短信,說“這次我們是真心實意給你解決問題,既然你做出承諾相信我們一次,先付3000元作定金,余下回家與你節后上班付清,以表明我們的誠意,同意回話。”說的雖好,但我真不相信他們了,武昌的說的那么好,回去照樣把萬少華關了,我要接受教訓,他們沒有辦法,就給我弟弟打電話,叫弟弟勸我,弟弟勸了我幾次,我就給他們打電話,同意回武漢按他們說的解決方案辦,條件是不能關我。魏書記說,“我用人格擔保,決不關你,回來先跟你解決部分的事。”10月18日晚上9點,上火車前魏書記還說,“到武漢后回家先洗個澡,休息一天,星期三早上到街里去。”
二、慘無人道的武漢“黑監獄”
10月19日早上一到武漢,二橋路派出所所長彭賢光就到火車站來了,他說“區信訪局劉局長下午跟你談”,我想領導能有時間盡早跟我談更好,就上了他們的車。誰知車一開就開了很遠,進了一個鐵柵欄門的大院,門牌寫著東西湖柏泉西路41號。一進院子,開門的就很不友好的吼叫,“下來!”我心想談問題為什么這種態度,接著又過來一個人,大聲的吼,接著又開進來幾輛車,從車上下來的全部是警察,我知道我又受騙了,我就跟魏書記說,“我又受你們騙了……”,還沒有來得及說第二句話,就被一群頭頂國徽的警察抬進了一間鋪的地磚的房間,丟在地上,地上很涼,我趴起來,立刻跑進來一個警察,一腳又把我踢倒在地。我隨身攜帶的東西全部被他們強行搜走。他們沒有出具任何法律手續,就把我關押起來。
在私設的“黑監獄”里,24小時有人看守,19日20日(第一、二天)不給飯吃不給水喝不讓睡覺。10月下旬到了晚上有點冷,我問警察要被子,那個開門的警察在門口說,“還要叫你更冷”,他不但不給被子,還要進來把窗子都打開,一個女警察攔住他說,“你心太狠了!”后來他趁女警察不在,跑進來把窗子全打開了。我說“你們都是人民警察,對犯人也要講人道!”那個開窗子的警察跑過來,狠狠的煽了我一耳光,嘴巴還不干不凈的罵,當時我半邊臉就火辣辣的疼,立刻腫起來了,耳朵嗡嗡的響。我說,“你怎么開口就罵,動手就打?”他說,“怎么樣,打了,你去告,那個給你作證明?”我說,“這里都是你們的人,沒人會給我證明,但是良心會給我證明。”
21日(第三天)才開始給飯吃給水喝,每頓米飯就是兵乓球大小一點,如果是饅頭就是比麻將塊大小的一個,菜就是三片菜葉。喝水要報告,就是那種透明一次性杯子,三個小時只能一小杯,不到三個小時,報告了也不行。水杯子沒有蓋子,“黑監獄”蟲子蒼蠅很多,喝過水后,蒼蠅馬上就爬過杯口,我將一次性碗蓋在杯子上,警察看見惡狠狠的將碗給丟了,只好用被蒼蠅爬過很多次的杯子喝水。蟲子也特別多,渾身咬的都是紅包,左手關節上蟲子咬的包都腫了,至今都沒有好,同濟的醫生說“有可能發生病變。”(見照片)不到三個小時不準上廁所,“報告”了也不準。
第四天,他們拿來一本法律書讓我抄,我就把他們違反《治安管理條例》的行為寫在本子上,并寫了一個報告,說我身體有病,原來帶幾種藥沒有了,希望通知漢陽區的領導給我拿藥來,要求見他們的領導。到了晚上,一點點飯也不給吃了,原因是提了意見,并且跟我講,“今后只要提意見,就罰你不得吃飯,晚上不得蓋被子!”為此,他們把法律書也收走了。從此我什么也不敢說,只能把仇恨壓在心頭,如果老天爺長眼,是要遭報應的!違法的是他們,我要求他們把法律書拿來,一個女警察又重新拿了一本給我。
10月25號,警察跟我說,你不是總要領導來嗎?今天晚上一點鐘領導來跟你談問題。到了晚上1點,來了三個不著警服手上拿著皮鞭等打人兇器的大漢,一個個都醉醺醺的,到門口就大喊,“對墻站著!要低頭!”我想把我的情況講一下,來的人說,“以后要喊‘教官’,在這里只能說四個字:到、是、不是。這里是不講道理的,這里已經死了六個人,再多你一個也不為多,想活著出去,還是想死著出去,你自己想清楚!要低頭認罪!”我頭一抬,他們就是一皮鞭,一邊抽一邊說“叫你再抬頭!”抽的時候我身體一歪,他們又是一鞭子,“叫你歪!”盼望領導來,盼來的卻是一群法西斯暴徒!
從此每天除了寫認識,就是抱著頭對著墻站著,每天挨打就像家常便飯,認罪不深刻,問題交待少了要挨打,回答了“到、是、不是”以外的字要挨打,回答的聲音不響亮要挨打,上廁所等沒有喊“報告”要挨打,或者喊了“報告”,教官沒有批準,你動了也要挨打。用皮鞭抽、用手扇耳光、用腳踢、用書砸頭,書都砸壞了好幾本……。這就是武漢市的所謂“學習班”“法教班”,實是國民黨反動派鎮壓人民的法西斯“渣滓洞”!
在“黑監獄”被打15天后,脊背還在紅腫!(翻拍)
要想不挨打不可能,要想少挨打,就得按他們說的,叫怎么交待就怎么交待,要怎么承認就怎么承認,要說自己上訪就是違法,除了漢陽區外到省市都是違法,更不能上北京,去了就判刑。有一個打我的兇手還對我說,“其實,我情愿你上訪,你不上訪,我的工作(打人)都沒了,我也要上訪!”
10月28日,警察跟我說,“別人揭發你很多問題,你要老實交待!”我不知道怎樣說才能使這些暴徒滿意,在他們的威逼誘導下,只得把我們公民合法上訪的行為都承認是錯了,保證不要求解決問題了,如果不這樣就要被打。這些暴徒還說“你的行為夠勞動教養”,我就要求他們把我送去勞動教養。但是這樣也不行,他們說“不可能,你死也只能死在這里,不把問題交待清楚,是不可能從這里出去的,一輩子都得待在這里。”最后我也想橫了,隨便怎么按法西斯暴徒要求的說都沒有用,我已經十幾天沒有吃藥,再加上天天挨打,渾身疼的睡不著,我想死了算了。最后,他們才答應讓街里送一點藥過來。
29日中午又來了兩個“教官”,這兩個“教官”來了以后,先前的三個“教官”就沒來了,這兩個“教官” 態度溫和一點,挨打少了些,他們說:“你上訪償到了甜頭,所以你把上訪當職業了!”我說:“我嘗到了什么甜頭?我是合理合法應該解決的問題不解決,從上訪到現在,一點問題沒解決,一搞就把我關起來,今天這個方案,明天那個辦法,從來沒兌現過,害我連正常的家庭生活都沒有了。”他們每天逼著我寫認識寫檢討,晚上12點以后才可以睡覺,31日晚上10點多鐘,我低著頭寫認識,不知什么原因,鼻血流出來了,流了很多血,仰著血臉血就進入喉嚨,吐出來是血條,三個小時后才止住,接血的塑料盆有半寸深的血。第二天早上起床,頭昏的厲害,我給“教官”報告說,“我頭暈的厲害,休息半個小時。”警察批準了,我就趴在桌上休息,另一個“教官”來了,叫那個“教官”出去把門關上,喝道“站起來!到窗子那里。”他問,“昨天晚上犯了什么錯?這兩天沒挨打,是不是骨頭又癢了,想讓我們對你用刑?這里什么刑具都有,這里已經死了6個人了,再多你一個沒關系,從這里站著進來,躺著出去的有,抬著出去的有,爬著出去的也有,我搞這個工作十幾年,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你用什么手段都沒用,你老老實實的,我們對你好!你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老實交待,不要讓我們對你用刑。”然后就逼著我寫交待、寫認識。
11月1日中午,先前的三個“教官”回來了,說“出去了幾天,調查了你的事,外面好多人揭發你,你要老實交待問題。”他看了我寫的交待,說“不行,要重寫。特別是9.18(抗日)游行,你侮辱、辱罵、毆打人民警察,阻礙人民警察依法執行公務,犯了治安管理條例第50條,應該重罰。”這些法西斯暴徒一邊說,一邊用皮鞭抽。“你還有特寫鏡頭,叫你去游行!”“你還打110報警,北京點了省的名,害的市里搞我們,不好好教訓你!”這天打我的時候,一些警察看著,其中一個警察還說“好嚇人!”按他們怎么說就怎么寫,他們才說“總算有一點認識,還要從思想深處對自己的行為進行認識。”我被迫寫認識到深夜,一個教官跟我說,“明天你洗個澡,跟家里通個電話”,他們給了我一套內衣。
在武漢“黑監獄”的18天,不能洗臉洗腳更不能洗澡,上廁所從不給任何紙手,一個60歲的女性可想而知!她們還經常搜身,要把所有衣服都脫的一絲不掛,沒有窗簾,窗外過道上時常走人……。這些身著“司法警察”制服的年輕人,大多比我的兒子還小,他(她)們也有母親,以如此人間地獄蹂躪污辱同其母親一樣的人,是什么使他們變成沒有人性的冷血魔鬼!
11月2日上午,是我到這里15天第一次洗臉、洗頭、洗腳、洗澡。首先用熱水器洗頭,洗完頭提一桶水下來,到住的房間,只能把身上抹一下。我的衣服一脫下來,他們立刻把衣服拿著一件件仔細檢查,檢查完畢才能穿。通電話是按照他們寫在字條上的字念,一個字都不能多說。
11月4日漢陽區“國保”來做訓誡,姓魏的那個女的問我,“還上訪不上訪?”我說:“問題沒解決,我說一說行不行?”她說:“看來你還沒學好,還要在學習班多學些時,這個學習班可以永遠辦下去。”為了能放我出去,說“我再不上訪了!”他們這才表揚我,說“你要好好想一想,國家跟個人的關系,你應該滿足,你起碼還有一個解決方案,別人連解決問題的方案都沒有。”我連說,“是,是!我有一個畫餅,拿著暫時能充饑,以后我再不提解決問題的事了。”教官和漢陽國保還訓示我,“這次我們對你是客氣的,看到你是勞模的份上,如果再進來,就沒有這么客氣了,你骨頭不好(我因為職業病,骨頭疏松),再進來就讓你骨頭粉碎,以后接都接不好,讓你生不如死!”這些沒有人性的法西斯暴徒是多么的惡毒!
11月5日進行所謂的考試,就是按他們的要求寫。傍晚來了一個醫生,給我量了一下血壓,聽了一下心臟,什么都沒有說,“教官”就是法西斯暴徒,拿了一個本子,叫我在上面簽“身體很好”。然后,拿來兩種藥要我吃,我問“是什么藥?”醫生說“是治血壓高的藥。”我說“血壓高的藥,已經吃過了。”他們非讓我吃這種藥不可,吃過以后,他們要我把嘴張開看吞下沒有。晚上7點多鐘,放我出去時,他們把我渾身上下又搜查一遍,并對我訓誡說“今后不準上訪,如再上訪隨時把你抓進來,這個‘法教班’會永遠辦下去,事是不解決的,你得罪了市里的人,是上面要我們這么做的。”那個大塊頭被稱著“1號教官”的法西斯暴徒說,“你愛人在哪里,我們一清二楚,你再上訪小心點,不要影響你的家人。”他們進行株連恐嚇!我下樓時,警察手一指說“那就是你的東西。”我胡亂的裝到包里。然后他們把我的頭用布一包拉上車,外面的一切什么都看不見!
這時我的頭開始疼的厲害,頭像戴了一個鐵帽子一樣,想吐,又吐不出來,后來什么事情都記不得了。原來我的記憶力很好,自從吃了他們強迫給的那個藥,記憶力大大下降,記憶力嚴重喪失!
被迫害2個月后,勞模李玉琴還在醫院療傷!
我嚴正控告武漢“黑監獄”“渣滓洞”,在這慘無人道的18天里,這些披著警察外衣的法西斯暴徒,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嚴刑拷打、污辱人格、侵犯人權、刑訊逼供、強制服用毒藥,迫害維護自己合法權益的公民,他們是共產黨的敗類,他們是人民政府的敗類,社會主義《憲法》不容,共產黨不容,工人階級和廣大勞動人民不容,天理不容!
強烈要求依法查處“黑監獄”的建立者、指揮者、施刑者,賠償身體精神損失,還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憲法》尊嚴,還公民的人權人格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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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w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