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談人與獸的差別

    微風輕拂在他文章《用文革作參照物來批判改革是南轅北轍》中談到人與獸的區(qū)別，原文是這樣的：
    經常有網友批判改革，但卻非常喜歡用文革來作參照物。甚至有人這樣認為“冷靜地思考“文革”和“改革”，成就都是一樣的。”
　　本人認為這是獸和人的區(qū)別，是黑與白的區(qū)別。

    沒有再加引號，因為原文標點符號已經如此了。
    原文是“獸和人的區(qū)別”，我寫成人與獸的區(qū)別，把人放在前面，并作為文章副標題。差別不大吧。
    人與獸差別是什么，這要涉及到動物恐有不雅字眼，海凹一篇文章《美國禿驢會徹底從伊拉克滾蛋嗎？》引起爭議并被微風輕拂版主刪貼(放入回收站)，所以我小心為上不過多展開了，套用版主后面話，叫“黑與白的區(qū)別”吧。
    我以為人與獸的差別，是黑與白的區(qū)別，是承認與否認基本事實的差別。或者說，判斷一個時代、一種觀點，是尊重客觀存在、不夸大不縮小還是睜眼說瞎話的差別。
    這么說如果侮辱動物的話，我愿意道歉。

            一、文革真的有那么不堪嗎？

    文革，作為過去的歷史，作為共和國一部分，雖然不同時期的中央有過不同結論，還是可以再認識的，認識中有不同觀點爭論也是正常的。但爭論總要尊重基本事實。燕山雪花大如席可以，廣州雪花大如席就顛倒了基本。

    看看微風筆下文革什么樣吧。
    “筆者覺得，文革時農民不準隨便進城，出門要革委會主任開介紹信、蓋公章，打路條。農民圍著可憐的一畝三分地，經濟落后，少有工廠，城里基本沒有什么農民工。所以，那時候城里外來人比較少，居民單一，治安才能好。”
    文革時農民不隨便進城是對的，即使現在也不隨便進城，沒事誰亂花錢？說什么出門打路條，你以為抗日戰(zhàn)爭啊？開介紹信、蓋公章有的，那時候沒有良民證，住宿要有介紹信，有什么不對？這是當時治安一項措施。現在住宿不要登記？上個網也要身份證。還有暫住證，還有孫志剛的死，還有奧運、國慶慶典時措施，“見個蚊子也要打下來(媒體語)”，這都是治安的代價。當時治安好，有民風因素，也有基層組織作用，并不僅僅“外來人比較少，居民單一”。
    文革十年，我家來過不少農村親戚，沒見過打路條的，我也當過幾年農民，自己或和本隊農民到過城市(賣大米)，也沒打路條。也沒人不準進城。

    “文革時大家一樣窮，都窮得叮當響，也沒啥東西可偷，真的叫路不拾遺，因為路上連狗屎都拾不到，都被餓得饑腸轆轆的狗給搶吃了！人和狗爭一泡狗屎，這就是文革社會。那時候農村拾糞是很普遍的，如果一旦野外看到一泡狗屎，那就如同當今的小孩看見肯德基漢堡一樣垂涎欲滴啊！連一泡狗屎都難拾到，怎能不‘路不拾遺’！”
    對不起，這要涉及到“狗屎”字眼，不這樣引用說明不了問題，再者既然微風版主先引用，自然當歸文明用語之列吧。
    我想請問一下作者：“人和狗爭一泡狗屎”，這樣的事情您見過、或者您辦過？
    文革時我積過肥，那還是中學生時候學校提倡的。在城市不好積肥，因為不掏廁所，主要是拾牲口糞，有很多馬車進城牲口屁股后是有糞兜的，見了一兜糞大家搶著拾也屬正常，不至于“如同當今的小孩看見肯德基漢堡一樣垂涎欲滴啊”。當然，如果作者堅持自己或至自己一方土地的人“垂涎欲滴”，我無證據反駁，畢竟三里不同俗。不過即使這樣我還是要說，文革時的中國不全是閣下說的那樣，至少我見過的不是。
    其實，文革時撿糞也是臭的，當時有些學生不愿意拾，甚至有學生見糞車捂鼻子，為此學校沒少教育過，當時報紙還登了白啟賢(女大學生嫁農民)一首詩：沒有大糞臭，哪有五谷香？沒有農民種莊稼，哪能來得廣積糧？(這首詩和白啟賢事僅憑記意)正是這樣教育下，同學們才知道要尊重勞動尊重農民，要防止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當時窮不窮？從普遍來說比今天窮，即使沒有今天的兩極分化，差別還是有的，因為那時還講按勞分配，講八級工資制，講保護公民合法勞動收入，國家也保護家庭范圍內的個人私有財產(初期抄家除外)，因此一樣窮只是個大約概念，不管農村或者城市，家庭經濟狀況都不完全一樣，有貧窮和比較貧窮的，也有好的和比較好的。記得文革中后期談對象，就有要求“三轉一響”的，雖然都響，但不是“窮得叮當響”。
    “路不拾遺”也是個大概，或者是一般，偷盜的也有，搶劫、強奸的也有，只是比今天少，整個社會風氣、治安比今天好。

   
    “文革的環(huán)保是怎樣好起來的呢？文革沒有工廠，自然沒有排污；文革時代人們很窮，買不起洗衣粉、肥皂，很多人洗衣粉用木棍捶打，所以河水不存在當前含磷洗滌用品“富營養(yǎng)化”的問題；文革時，人們窮，舍不得炒菜多放油，舍不得吃肉，所以生活污水少；文革時人們吃不起葷，整天吃素，即便吃素，連飯都吃不飽”
    文革沒有工廠？
    呵呵，世界上滑稽的事莫過于此了，瞪大眼說瞎說也莫過于此。
    請問，兩彈一星、汽車飛機、化肥農藥，等等等等，這些都是哪里制造出來的？別告訴我文革連這些都沒有。
    當然作者這里說的是環(huán)保，但即使談環(huán)保問題涉及到文革，敘述時也不應該信口開河。兩個沒有(沒有工廠，沒有排污)，使我很難認為作者一時筆誤，或者說，即使文學上夸張也不應該如此離譜。文革時的工廠，從數量上說或比今天少，但不能說沒有，連基本沒有也不可以說。
    天下滑稽事，文革無工廠。中國的某些文人，或者說某些具有民主思想的知識分子，在談及文革的是多么的不嚴肅，多么地不負責任，是否于此可見一斑？
    先談富與環(huán)境關系。微風在這一段談到文革環(huán)保好還提到了人們買不起洗衣粉肥皂，人們舍不得炒菜多放油，吃不起葷整天吃素。請問現在生活條件好了，炒菜時想放多少油都可以，葷也可以隨便吃(很大一部分家庭)，但這就是現在環(huán)境污染的主要原因嗎？
    再談談窮的問題。剛才于此只是擦邊而過。
    窮是歷史問題，是國民黨留下來的，治窮則是新中國問題，盡管治窮上我們走過彎路，有過左或右干擾，但人們生活是慢慢提高的，是逐漸好起來的。感慨一下文革生活可以拿今日作參照物不傷大雅，但評價文革時的生活和經濟發(fā)展水平，則必須把它放在歷史的坐標上，具體分析當時的環(huán)境和條件，看它的發(fā)展走向。
    以我家為例。
    剛進文革吃的黑饃(紅薯面或高梁面)多，吃肉也少。慢慢花卷多了，文革中后期基本白饃了。74年下鄉(xiāng)獲加縣，全大隊家家也都是白饃。可能我們那自然條件好些，全村(大隊)基本只有三樣作物，小麥，水稻、棉花。農民稱“三白”。肉雖然還少也不像過去只那樣逢年過節(jié)吃了，三角錢全家4口人吃一頓炸醬面，改善一下五角錢。雞蛋6角8分一斤，雖然成斤的少買但有賣蛋黃的，運輸過程中蛋殼破了蔬菜公司走街串巷賣蛋黃，4角錢一斤，2角錢全家美美吃一頓。水果也有的吃，主要蘋果，好蘋果兩三角一斤我們多買殘次蘋果，又叫水眼蘋果，有叫大水眼小水眼，大水眼幾分錢一斤。家具方面，由于房小(4口人10平方)沒有什么，但有一輛自行車，上海永久牌；還有一臺縫機，開封產牌子記不清了，全家一塊手表，寶石花，上海的。我和妹妹買手表則是78年以后。洗衣機沒有，電視沒有，收音機下鄉(xiāng)買一臺，電扇76年初買一臺小型的，59元天津白熊。這就是我家的基本情況。至于微風說的“買不起洗衣粉、肥皂”根本不存在，那時候洗衣粉肥皂要挑著買，洗衣粉買開封產矛盾牌，肥皂買鄭州產中州牌，那時人也有名牌意識。
    中國很大，微風說的“很多人洗衣粉用木棍捶打”(原文如此，粉字可能為筆誤)，這種情況會有，即使現在也難說根絕。還有暖玉在微風文章后82樓跟貼中說的情況“我爸說，有一年的年三十晚上，他給我們一家做了一頓小米菜飯”，我也不懷疑它的存在，相信這樣的事也不是個別。暖玉還說：“而今，年三十的餃子是越來越不好做，做什么餡兒，兒子也吃不幾個。我吃得那么多，我爸的眼中是無奈，我兒子吃了幾個，我眼中是欣喜。”這種感覺也是真實的。畢竟現在比過去經濟強很多，但不能因現在的好就看不到過去的進步，若將來比現在還好，是不是又把現在說得一錢不值？再者，由于中國經濟發(fā)展不平衡，處在經濟落后(當時)的人，也不要把所看到的認為是天下的全部，以偏蓋全。
    我呢，我家的情況，也不能說全部，只代表部分城市部分家庭情況。我父親是工人，母親臨時工文革后期轉正，兩人工資加起來不足90元。全家4口人兩個學生。只能說有一定代表性，而且就我當時居住大院居民情況，我所接觸到的同學朋友親戚，有稍好點的有稍差點，基本上都過得去。評價文革是不是應該把你說的包括暖玉等說的情況和我說的情況都考慮在內？

    “本人建議，我們對北朝鮮援助大米、豬肉和石油，換取北朝鮮的優(yōu)質大便。因為金正日同志說過：我們要努力建設偉大的朝鮮社會主義祖國，努力早日讓人民吃上米飯和肉湯。顯然，北朝鮮人至今還吃不到米飯和肉湯，更談不到肉和肉骨頭，他們的大便是真正的素便。這種大便種花養(yǎng)草，非但不臭，肥料的肥力也很溫和，……”。
    北朝鮮大便不臭只是閣下個人感覺，我沒有權利評價。但即使如此環(huán)保就必須進口北朝鮮優(yōu)質大便嗎？早些時候媒體批評進口外國垃圾，怎么您又提出如此建議，這是治環(huán)境污染的良方？
    用藍色字把這段標出，估計閣下想強調一下、諷刺一下，但小心說話不嚴謹刺到自己。對方沒有的東西說出來只會變成自己的東西。
    閣下想學的當然是西方，在前面把它們夸得一朵花似的。“人家國強民富、民主法制比較完善，空氣清晰、河水碧藍，社會福利好、貧富懸殊少，國民素質高，”
    這里只想提醒一個事實，資本主義國家也有污染，我們這些年污染日趨嚴重也是在向西方學習過程中發(fā)生的。早些時候，它們污染也很嚴重，只是現在有錢了也開始治理了，效果并且不錯，但這只是對國內而言，對全球來說它的污染還很大。這些發(fā)達國家，或把工廠開辦到發(fā)展中國家，或利用經濟分工使窮國當它的初級加工廠和原料產地，它們把污染轉移了，是以鄰為壑。
    從歷史看，資本主義由于發(fā)展早，尤其早時粗放生產經營，它在環(huán)境污染方面欠下很多債。據報道，著名物理學家史蒂芬·霍金，在接受美國網站BigThink訪談時稱“地球將在200年內毀滅”。霍金說：“人類基因中攜帶‘自私、貪婪’的遺傳密碼，人類對于地球的掠奪日盛，地球資源正在一點點耗盡”。這個責任更大程度是要唯利是圖的資本主義私有制來負的，微主版主說北朝鮮連大便也是“真正的素便”，顯然責任輕許多。
    但愿霍金話只是危言聳聽，否則的話，資本主義真是百死不足以贖其罪！縱然它有你說的千般好！
   
                                2010年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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