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偽斗士的荒謬
反偽斗士最大的荒謬在于對卡爾•波普爾證偽理論的濫用和誤用。反偽斗士認為,不能被證偽的理論就是偽科學,的確,這是波普爾的看法。但是波普爾對于偽科學的定義與真理是兩碼事。他認為不能證偽的就是偽科學,但是偽科學不一定就是錯誤的,而且可能是正確的,只是不能證明它是否是正確的罷了。這樣看來,一個理論即使被認為是偽科學也沒有什么,但是反偽斗士偷換概念,把波普爾的偽科學望文生義地認定為與科學和真理相對的錯誤理論,這是大錯特錯了。我們知道,波普爾堅持,科學與非科學之間的劃界標準絕不是“意義”的劃界標準。相反,他認為宗教、神話和形而上學等命題,雖然不是科學陳述,但他們有自身豐富的意義和價值,有些可以成為科學猜想的源頭。他甚至認為許多被他稱作“偽科學”的理論,如弗洛伊德心理學,本身可能有深刻的洞察力,而且他們的學說有可能是正確的,只是不具有可證偽性,無法在經驗上予以檢測。其實可證偽性本身是一個非常復雜的問題,一個理論可能可以從許多方面來證偽,所以在不能排除所有的證偽手段之前,我們沒有資格認定一個理論是偽科學。那些隨便頭腦簡單的否定某個理論不具有可證偽性的說法是智商低下的表現,除了直接證偽以外,還有一些模糊的,間接的,不確定的方法證偽,一刀切地認為一個理論可以證偽或者不可以證偽本身就是荒唐的??茖W本身是發展的,證偽手段也是不斷發展的,許多現在不能被證偽的理論,可能將來被證偽,科學的發展就是從不可能到可能的過程。
事實表明,反偽斗士是經常引用波普爾的理論,而且也了解偽科學的說法,但是他們批判理論的時候則故意對偽科學望文生義,把偽科學偷換成錯誤理論的代名詞。
當然反偽斗士還采用了許多根據波普爾證偽理論是偽科學的理論,比如辯證法因為其辨證性,可詭辯性而不能證偽。再比如他們經常把一些不能解釋的現象認定是心理作用,也是很難證偽的,而且即使從目前科學的角度來說,都是很難解釋心理作用的。當然反偽都是持有的科學主義本身也是偽科學,在科學是發展的眼光下,永遠也不能被證偽。
其實在波普爾的詞典里,“科學”不是“有意義”或“有價值”的同義詞,更不是“正確”或“真理”的同義詞。科學知識也不是人類唯一有意義的智性事業。他強調,科學理論都只是暫時的、尚未被證偽的假設,更是否定了將科學等同于真理的迷信。所以,與那種流行的誤解恰恰相反,波普爾實際上是一位科學至上論和唯科學主義的最強烈的批判者。卡爾•波普爾曾經說,看見一只白天鵝不能證明所有天鵝都是白的,因為只要有一只其他顏色的天鵝出現,“天鵝皆白色”這個命題就會被推翻。既然誰也無法保證此“真理的白天鵝”可以永遠不被證偽,那么“非真理”、“非主流”的價值就有自我嘗試的權利。嚴格的全稱陳述有一個顯著的邏輯特征,只能證偽,不能證實。而那些利用波普爾理論的反偽斗士,這是恰恰相反,他們是科學至上論和唯科學主義者。
另外有時候某些規律似乎有沖突,實際上并不沖突。比如有兩種規律,一個人在一個方面很行的往往在另外一個方面很差,另外一個人在一個方面行,往往也在其他方面行,這是片面認定的結果。好比在某一電壓下,兩個串聯的功率(你高我低),并聯的功率的就是一致的(你高我高)。
反偽斗士也經常采用錯誤的解釋,比如馬克思的許多理論顯然是過時,錯誤的。這些他們引用的理論本身就是他們說的那種偽科學,即錯誤的理論。他們對一些現象的解釋也可以認定是偽科學,根本沒有說服力。
反偽斗士對于支持他們認為是偽科學的理論的事實的態度是,能夠扭曲牽強解釋的就牽強解釋,比如說心理作用了等等,不能解釋的就用騙局,個案,巧合,主觀感受等等來解釋,比如老中醫斷食,在別人挑戰的時候不合作,說老中醫是炒作,讓媒體不要理。事后說作假,當老中醫要再斷食的時候,由于被他們的偽科學大棒打擊,被一些部門禁止了,他們這種不證偽,也不讓人研究的做法,即使再科學的理論,也無法進展下去。反偽斗士還直接否定事實,依據科學來認定事實,而不是根據事實來改進科學,和削腳來合鞋子大小一樣可笑。這樣他們什么障礙都可以掃平,然后直接扣一個偽科學的帽子。一個理論一旦被認定是偽科學,當然這個理論就要被禁止,再真的理論被埋起來也不能閃光。當然事實表明,被他們打壓的一些理論和學者還是脫穎而出了,但是畢竟是少數。
反偽斗士的處處以現有的科學理論為判據來否定新的和傳統的理論,是教條主義,絕對主義和頭腦僵化的體現,好比刻舟求劍一樣愚昧。在他們的話語霸權下,許多創新都成為偽科學的打擊對象。比如在胚胎與人一文中方舟子認為古人十月懷胎的說法是錯誤的,但是不考慮現代科學發達,以及營養提高帶來的發育加快的影響。
清華大學的趙南元教授認為批評那些偽科學的說法根本就不需要科學知識,只要有常識就行了,都是中學水平上的問題,比如你有水不能變油的常識后,你就可以批判“水變油”。我們知道“水變油”可能是鬧劇,但是水不能變油的常識完全是錯誤的,而且也是不科學的 ,你能否定原子核等反應不可能嗎。顯然趙南元的說法才缺乏思考和基本科學常識,具有自以為是和自做權威的偏執。
反偽斗士還動不動就藐視哲學,其實他們太抬高科學了,有人否定科學中存在超驗的東西??茖W也是離不開超經驗信仰的。據說科學的每一個環節里都可以分析出大量的非實證因素,沒有對這些因素的信仰,科學就寸步難行。但是于祺明在《科學不需要超驗的信仰》中說,這是一種誤解??茖W是對客觀世界規律性的探索,它的任何認識成果都要經受實踐的檢驗,這就注定它與非實證的、超經驗的因素有本質的區別。它弘揚的是科學的理念而非超自然的信仰。文章中否認不完全歸納法是超驗的,其實不完全歸納法經常得出片面的結論,比如所有的重物都自由下落,就是一個錯誤,人們認識的下方并不是一個確定的方向,而是地心。在比如,他的文章中慣性的例子中,實驗的結果并不能說明問題,因為兩個物體都是做相對運動,本質上許多運動都是相對的,難道誰能夠保證這些相對運動的物體都在做相同的非慣性運動嗎?事實正是如此,所有的這些物體都在繞太陽做非慣性的運動。這里可見這個實驗并不能說明問題,而且用了一個并不符合實際的假定,慣性定律即使是正確的,也是一種歪打正著,瞎貓碰死老鼠。由此來看,我們的科學規律難道能夠否定它是一種相對的正確,或者說本來不正確,但是在相對環境中,各個主體都能認為它是正確的。文章推崇實踐論的觀點,但是實踐中照樣有許多超驗的東西,人類是從錯誤中走來,比如說以前認為的大地是靜止的,大地是平的,水是平的。實踐正是說明,實踐中往往會產生錯誤的認識。人的實踐往往是局限的,片面的,還有錯覺在里面,此外實踐論還有許多假定和基礎,比如外物的實在性,物我是分離的等,而非夢幻。有時候人們甚至還不能觀察到許多超驗的存在,比如人會認為外物是實在的,但是沒有證據能夠表明。
至于神,因果報應,地獄的存在,不是科學能夠否定的,科學規律并不能放之四海而皆準。那些否定的人好比一個瞎子,他自己看不見太陽,然后就說世上沒有太陽。的確在宗教看來,神,因果報應,地獄的存在并不是一般人所能夠見到的。如果一些人硬是要拿出一個必須為所有人都能見到的標準來,很難證實這些的存在。但是這個標準本身包含了許多的假定。
還有許多的規律都是不堅固的,甚至是可以顛倒的,比如美,在于這個人看來很美麗的,那個人看來不美麗。在這個時代以為是美麗的,那個時代可能認為是丑的,是否相對堅固的科學規律也是不完全堅固的呢?好比石頭看起來堅固,實際上并不堅固,而且依據現在科學的理論,完全是可以對它進行任意的改造的。
我不能證明宗教完全是正確的,但是我的經驗只是在否定科學,雖然科學也是相對正確的,但是并不是完全正確的,我經歷過的事實表明宗教的許多事情,許多理論,許多看法是高概率存在的,但是我也不認為這是宗教真實的嚴格的證明。
當然方舟子等人的反偽是出于正義,還是利益沖動值得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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