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武:不是工人維權,是階級斗爭——就西整廠事件說幾句
西整廠發生都好一陣子了,一直不想說什么。不想說,倒不是因為沒話說,沒有感觸。感觸當然是有的,但是,大風起于青蘋之末,我擔心我這樣的閑人的過分熱情會讓這個事件復雜化,讓工人們的處境更加不利。一直到前天,陳永苗說要我寫點什么來支援一下,我才發覺,還是得說。
工人維權?
首先要搞清楚一些基本的概念,不能搞混了。維權不是萬能膏藥,不能以為放在哪兒都靈,就拿著到處亂帖。有些地方靈,有些地方是不靈的。維權的前提是先被規定了權利,被侵犯之后才能談得上維,如果本身就沒有規定權利,又維什么呢?
今天的中國工人階級的權利是什么?如果象右派里的法條主義者那樣,用法律來解決政治問題,那就早都該維權了。中國的憲法里規定的非常清楚,工人階級是中國社會的領導階級,這才是工人階級一切權利的基本點。中國工人階級的所有權利都來源于這個基本點,沒有這個點,就無所謂工人階級的權利。而這個權利早在30年前就已經被剝奪了。如果要維,那就應該從這一點開始,而不是從下崗之后才開始。
當然,在今天再說這些歷史爛帳已經沒有意義了,有意義的是認清今天的現實。今天的中國無產階級面臨的現實是什么?最大的現實就是政治權利已經被完全剝奪了,中國已經不再是任何意義上的社會主義國家了。非但不是社會主義國家,而且是所有的資本主義中最差勁的一種資本主義,官僚資本主義。中國的工人階級已經重新成為無產階級了,除了自己的勞動力,已經一無所有了。在一個已經徹頭徹尾地資本主義化了的時代里,無產階級沒有權利可言。沒有權利便談不上維權。
不是工人維權,是階級斗爭
對于右派來說,維權的目的很清楚,就是用法律來解決政治問題,將中國現在的問題都放到法律框架下來解決,所以,維權本身就是政治斗爭。用朱學勤的話說就是,縱使十年不將軍,不可一日不拱卒。對于右派,在天安門前的決戰才是將軍。既然到不了天安門,那么就想盡一切辦法拱卒。對右派而言,維權就是一種形式的拱卒。
而對左派來說,維權從來就不可能是政治。維權首先是對現存法律秩序的承認,并默認一切紛爭都可以在這個秩序框架下得到解決。這一點對右派來說是可以成立的,即使他們與官僚資本家有一千一萬個分歧,他們至少在資本主義這個基本點上是完全一致的,而對左派來說卻無法成立。最近通過的《物權法》已經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左派的反對被宣布為完全無效,而右派則可以通過與官僚資本家們的“協商民主”來妥善解決糾紛。
換句話說,官僚資本家與右派的分歧只是一條褲子的兩條腿,他們的爭執只是哪條腿更長些,屬于內部糾紛,而當面對無產階級和左派時,他們就都顯得頭腦清醒,會一致對外。因為他們很清楚,這是階級斗爭,不是維權。
工人階級的斗爭形式有且只有一種,那就是政治斗爭,是對政治領導權的爭奪的斗爭,對國家領導權的爭奪。在取得國家領導權之前,一切法律意義上的維權對工人階級來說,都是毫無意義的。
沒有無產階級的政治,就沒有無產階級的權利
或許有人會覺得很奇怪:維權的右派為什么對工人維權沒興趣,而左派同樣對維權也缺乏興趣?
其實這也并不奇怪。工人階級沒有維權斗爭,只有階級斗爭。任何以工人的面目出現的反抗性活動都是階級斗爭曲折的表現形式。即使一開始時只是很簡單的形式,有的是要求加工資,有的是要求提高福利,有的甚至還是反腐敗,但是,在這些簡單的口號和形式背后,只要工人運動一旦發展起來,就會成為政治斗爭,而工人階級的政治斗爭總是以奪取政治領導權為目的的。
再美的蝴蝶也是從毛毛蟲變來的。沒有丑陋的毛毛蟲,就不會有美麗的蝴蝶。也許今天的工人運動看著還十分幼稚,很不成熟,但只要有了這個毛毛蟲,如果沒有夭折,它就總有一天是要化蛹成蝶的。
當然,官僚資本家們不是傻瓜,不會坐等著無產階級政治斗爭的毛毛蟲變成蝴蝶,他們會采用一切必要的手段來扼殺工人階級的反抗斗爭。所以,我們總能看見,在對付工人運動時,警察甚至軍隊都是常見的工具,而對諸如愛犬族之類的抗議活動,卻總是采用一些和藹可親的辦法來解決。
面對兇惡的敵人,一味地妥協和退避是沒有出路的,只有聯合起來打倒他,否則就沒有和平可言。那就打倒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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