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林文藝討論會(20-2)
曙光:文學中有關人性論的批判
關于人性,歷來先賢諸有論述。萊斯利·史蒂文森先生將西方眾多的人性思想進行深入的考究、比較和思辯批評,提煉出了七位偉大的思想家的七種人性論觀點。即基督教、弗洛伊德、洛倫茨、柏拉圖、薩特、斯金納和馬克思。可惜沒有東方思想家的觀點。東方基本上是講性善論(孟子)和性惡論(荀子)。
怎樣在這浩如煙海、學派林立的成果中提取人性論科學的論述呢,這關系到視角和取向的問題,最關鍵的還在于立場問題。
基督教的關于人的教義,認為人是帶著“原罪”而生,來到世間是受苦的,要以“博愛”的精神愛一切的人。弗洛伊德是心理學的鼻祖,他把人格分為本我、超我和自我三個部分,每一部分都有相應的心理反映內容和功能,既沖突又矛盾,需自我協調,滿足本能需求。洛倫茨的人性觀的最重要的論點是,人類像動物一樣,對同類也有一種先天沖動的侵犯行為。柏拉圖是偉大的道德哲學家蘇格拉底的學生。他是人的“身心二元論”的主要創始之一。他認為靈魂或者精神是一個非物質的實體,可以獨立于人的肉體而存在。在某種意義上,薩特會否認存在著關于“人性”這類主題的真或假的理論。他的主要主張是人的自由。斯金納是一位嚴謹精確的思想家,他相信只有科學才能向人們說明自然,包括人的本性的真理。他認為,人的行為的經驗研究是獲得正確的人性理論的唯一途徑。
只有馬克思用辯證唯物論和歷史唯物論科學地揭示了人性的真理。他認為人本身“實際上屬于一定的社會形式的。”“人的本質并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
筆者不厭其煩地引用先賢論述,是因為他們是西方人性論的代表。他們對于人、人性、人的本質等問題,進行過深入的探討。在漫長的歐洲中世紀,人是神所創造的,受神的擺布,神性代替了人性,政教合一,統治著人民。從14世紀偉大的文藝復興運動開始了,這才撥開了迷霧,先進的資產階級啟蒙學者從封建神學專制主義束縛中把“個人”解放出來!資產階級革命時代的啟蒙思想家們,批判了神性,指出人是世界的中心,人具有至高無上的價值。這就是文藝復興運動的實質性內容。
資產階級思想家對人性的闡述,大多數陷入唯心主義的泥潭,認為“他要么是一位超人,要么是一個鄙夫”,或者,“要么只是禽獸,要么是個神”。人天生貪婪,人天性惡,這與中國古代關于人性本惡的思想一樣,似乎更有價值。中國古代還有“人之初,性本善”之說。
時代發展到今天,我們沒有必要把先賢的主要思想再系統研究一遍,只要吸取其精華結論,再與現實相比較,就能得出答案。只有清楚地認識到人性論的實質,才能談談它在文學中的各種表現。
關于人性論的爭議,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就有了。1930年,魯迅在《“硬譯”與“文學的階級性”》中與梁秋實論戰,針對《文學是有階級性的嗎?》里說的“文學的國土是最廣泛的,在根本上和理論上沒有國界,更沒有階級的界限。一個資本家和一個勞動者,……他們的人性并沒有兩樣,他們都感到生老病死的無常,他們都有愛的要求,他們都有憐憫的情緒,他們都有倫常的觀念,他們都企求身心的愉快。文學都就表現這最基本的人性的藝術。”魯迅一針血針地指出“文學不借人,也無以表示‘性’,一用人,而且還在階級社會里,即斷不能免掉所屬的階級性,無需加以‘束縛’,實乃出于必然。自然,‘喜怒哀樂,人之情也’,然而窮人決無開交易所折本的懊惱,煤油大王那會知道北京撿煤渣老婆子身受的酸辛,饑區的災民,大約總不去種蘭花,象闊人的老太爺一樣,賈府上的焦大,也不愛林妹妹的。”“文學有階級性,在階級社會中,文學家雖自以為‘自由’,自以為超了階級,而無意識底,也終受本階級的階級意識所支配,那些創作,并非別階級的文化罷了。”洋洋灑灑一萬六百多字,把梁秋實之流的人性論批得體無完膚。基于經濟地位的階級屬性,和人類的通感要分開,通感部分不能代替階級屬性的部分。饑寒交迫、喜怒哀樂是通感,魯迅先生這段話很生動,股市虧錢的痛苦,和拾煤渣的痛苦,層次都不同,傻瓜才說是人類的共同的感覺!
幾千年來,文藝領域一直是剝削階級的天下。直至毛主席共產黨領導下的中國,才把這個顛倒的價值觀顛倒過來。文革時期,對資產階級的人性論作了系統地深刻地批判。什么“文學就是表現這最基本的人性的藝術”、“普遍的共同本性”、“文學要表現永恒主題”“引起各階級的共鳴”、“出于人類本性的人道主義”、“有真情實感的真人”、“全民文學”、“天才論”、“靈感論”、“題材決定論”、“中間人物論”等等,一一作了鞭撻入里的批評與剖析。
人性論是資產階級文學的總根,以人性來反對階級性,是歷史上資產階級慣用的伎倆。毛主席《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中的講話》中指出:有沒有人性論這種東西?當然有的。但是只是具體的人性,沒有抽象人性。在階級社會里就是只有帶著階級性的人性,而沒有什么超階級的人性。我們主張無產階級的人性,人民大眾的人性,而地主階級資產階級則主張地主階級資產階級的人性,不過他們口頭上不這樣說,卻說成來唯一的人性。這是對人性論的虛偽性的最深刻的揭露。
改革開放后,中國的窗戶打開了,陽光照進來,蚊子和蒼蠅也都進來了。各樣各色的人性論撲面而來。隨著改革的春風,“階級斗爭熄滅論”的興起,一切資封修的沉渣浮面而出,泛濫到全國的每一個角落。起初是以“傷痕文學”和“朦朧詩”為先鋒,哭訴他們在文革中所受到的“沖擊”和“委屈”,為復辟資本主義開鑼鳴道。等到傷痕成了勞動人民的傷痛之后,文藝也改頭換面,什么“垃圾文學”、“死亡運動”、“下半身寫作”,人類一切丑陋現象,在以“人性論”為旗幟的文藝里都有所表現。莫言以“豐乳肥臀”為代表的小說獲得了諾爾貝文學獎。莫言的豐乳肥臀,也不會是抽象了的人類共同的人性,只是惡心的丑類的寫照而已。影視里、屏幕上、網絡中無處不存在著黃色與暴力。帝王相將、才子佳子是主角,資本家是成功人士,勞動者變成落后、愚昧、失敗的象征。丑化英雄,丑化革命,無所不用其極。汪精衛、秦劊翻案了,喜兒應該嫁給有錢人黃世仁。他們顛覆了一切人類應有的高尚品德,什么封建社會的禮義廉恥,什么資本主義的文明紳士,通通不在話下,簡直裸奔了。然而,這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那么的堂而皇之。
資產階級的歷史貢獻早已結束了,他們沒有文學,只有獸學。歷史的記憶誰也無法抹去。什么時候把無階級的“人性論”拋入歷史的垃圾堆,無產階級文藝的春天才會到來。
(2014-2-26北京)
(群號:225174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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