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林文藝討論會（18-5）

　　李牧檄：使命，在荊棘中前行

　　——紀念毛澤東同志誕辰120周年撰文

　　佛說：“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林中，心不動則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則傷其身痛其骨，于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很久以前我深以為然，以為不動妄念，減少自己的欲望，就可以獲得更多的快樂。于是鄙視名利，恪守美德，過著清心寡欲的生活，然而我越來越不快樂。的確，這個世界像一個荊棘林，各種困難，各種麻煩，無時無刻不在滋擾我們，然而不動心就會不傷?做夢!樹欲靜而風不止，人欲靜而煩不斷。鄙視名利，于是住房難、找老婆難;恪守美德，然而潛規則橫行，事業難。

　　佛說，放下吧!于是放下買房子的執念，住房難就不再是問題;放下找老婆的執念，找老婆難就不再是問題;放下對事業的追求，事業難也不再是問題……是啊，不斷地、艱難地放下個人的欲望，包括一切個人合理的訴求，達到了寂靜的空靈，獲得了無上的快樂……然后，這個世界還有什么意義?一直在想，這種自我麻醉的技術，難度應該蠻高吧?不然幾千年來，為什么做到的人數量連十萬選一都達不到。這算是最高級的“心靈雞湯”么?

　　有人說，還是別動吧，不動只有一些疼，動了大大的疼。那你看到了嗎?荊棘林的枝葉越來越茂盛了，昨天我們還只為物質的貧乏而憂慮，今天我們不但要為劣質的食物、商品而憂慮，還為住房、上學、結婚、看病、腐敗等一系列問題而憂慮。再不動，也許在不久的將來，我們不再擔心食物的劣質了，因為劣質的我們都很難有;住房也不擔心了，因為一般都在夢里;工資低也不擔心了，因為有工作就已經很幸福了……哈哈，多么美好的未來!我們共同創造的。

　　那么，你還不動嗎?真的勇士早已出發了，披荊斬棘，在林中漫步，前方無路，只在他身后留下沾滿鮮血和汗水的小道。小道雖小，卻讓更多的人來到荊棘稀疏的地方。慢慢的他老了，小道前方的荊棘又開始密集，他堅信前方就是天堂，可是遲疑的人越來越多。有一天，他突然倒下了，一群人馬上開始商量，另一個人說，換條路吧，那邊肯定刺少。于是去了，不多久，一條路出現，人們紛紛贊美另一個人。走吧。路很快越來越窄，越來越多的人被扎得滿身鮮血。終于前方無路，走不動了。還是不動吧，可是旁邊的荊棘又開始生長了，扎得人們越來越痛。呼喚披荊斬棘的勇士，他在哪里?

　　真的勇士在荊棘中前行，密集的荊棘讓他痛苦萬分，更遮擋了視線。他揮刀斬棘，蹣跚前行。終于，他也倒下了。倒下前，他回頭，滿臉淚水地告訴我們，此路不通。

　　路在何方，我一遍一遍問自己，你一遍一遍問自己，他一遍一遍問自己。還在等待新的勇士?荊棘越來越密了，痛!還要等?動，是痛，不動，也是痛。與其在等待中痛苦萬分，不如揮刀前行，或許還能斬開藏在荊棘林中的天堂。是啊，我們都不知道路在何方，唯有更多的勇士在鮮血和汗水中探尋。有人說，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前方無路，只有在荊棘中前行，感受充滿希望的痛苦，去迎接痛苦后的更加痛苦，或者幸福，這就是我們八零九零這代人，生來就被賦予的使命。

　　路，在腳下。

　　（2013-12-24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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