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電影《武訓傳》又被翻了出來。媒體上贊揚《武訓傳》以至于武訓的聲音是很多。
這引起了筆者對武訓的興趣。武訓是什么人呢?內事不決問百度,百度上正好有武訓的資料。資料自然是相當正面的,武訓在資料中被稱為“中國近代群眾辦學的先驅者,享譽中外的貧民教育家、慈善家”。這個稱號,自然是來源于武訓乞討辦義學的經歷。據稱武訓依靠“武七白天乞討,晚上紡線績麻”、“有時還象個江湖雜耍藝人一樣表演錐刺身、刀破頭、扛大鼎等節目,甚至吃毛蟲蛇蝎、吞石頭瓦礫,以取賞錢”,“在農忙時還經常給富人打短工,并隨時編出各種歌謠唱給眾人聽。另外,他還為人做媒紅,當信史,以獲謝禮和傭錢”,終于“在他49歲時,武七已置田230畝,積資3800余吊”,在當地的楊進士幫助下辦起了第一所義學。
這個資料確實是很感人,很美好。不過不大容易受感動,也不那么美好的筆者,讀完之后卻不禁有了一些質疑。那就是按照資料里所說的230畝地和3800吊錢,在當時應該算是可觀的財產了。按照山東土改后農民人均2.15畝來說,僅土地就為人均占有的百倍。也就是說,如果換為另外一個人,按照武訓的方法不辦學,辦私,肯定能夠成為富有階層。可能么?讓我們逐條分析達到這種目標的可能性。
一是白天乞討,晚上紡線。紡線不必說了,婦女晚上紡線似乎是自來戲文里面的固有橋段,就算 武訓 先生達到中上等農婦水平,也難以發家,況且資料里還找不出 武 先生在這個方面有什么能夠大大超出當時勞動生產力的水平。那么是乞討么?要是套用現在商品社會的現實,在北京這樣發達的首善之地,家族化運作,也未必不可能。但是武訓是身處以小農經濟為主的晚清,戰亂頻仍,農民大規模破產,乞討得來能夠果腹就應該是祖上積德了,不然叫花子真應該是一個很有出息的職業,比讀書要牛得多,估計清政府在對外賠款鬧得捉襟見肘的時候就不應該賣功名,應該賣乞丐執照。當官貪污要殺頭,當乞丐致富誰管得著?
二是雜耍歌謠。 武訓 先生唱功再好,也比不上專業的蓮花落,更不要說草臺班子; 武訓 先生武藝就算是有,也比不上賣狗皮膏藥大力丸的江湖客,人家不但表演,還傳銷呢。但是當時以上人等有哪個靠著這些步入富裕階層,而不是唱戲或者武功的宗師級別人物呢?
三是打短工,當信使,做媒紅。看到這里,阿Q要悲摧了,都是打短工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魯迅把Q哥搞在了浙江,要是放到山東,Q哥肯定能夠發達,還有人讓乞丐當媒紅,Q哥何止是吳媽,秀才的小姨子也能夠明媒正娶了。
寫到此處,筆者已經覺得難以圓上 武 先生巨資的來源了。只好再細細地找資料,果然在里面又發現了重要線索:“同時他以三分息給他人放貸,以獲得更多的資金”。三分息,什么概念?月息三分,年息有位網友告訴筆者是36%,并讓筆者不要討論高利貸的正義性,據稱是清政府規定的。
筆者在不問正義性的情況下對這個高利貸提出幾個質疑。一是聯系到現在的民間集資,要什么樣高附加值的產業能夠付得起這個利息給 武訓 先生呢?二是如此有利的事情,豪紳、錢莊、地主、商人、幫會干什么去了,而且百姓選擇 武 先生的核心競爭力在哪里,莫非山東人覺得向乞丐借錢比向以上那些富戶借錢有面子?三是現在的高利貸,都要靠暴力維持,而且還是有人死債爛的風險, 武訓 先生是靠什么討債的呢?
乞討可以活命,乞討加短工可以供一個或者幾個孩子讀書,乞討加短工加表演加苦行僧式的節儉可以達到一個下中農的積蓄,筆者是相信的,但是乞討可以辦一所學校,筆者只有表示質疑。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