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選》第853頁寫道:“我們討論問題,應當從實際出發,不是從定義出發。如果我們按照教科書,找到什么是文學、什么是藝術的定義,然后按照它們來規定今天文藝運動的方針,來評判今天所發生的各種見解和爭論,這種方法是不正確的。我們是馬克思主義者,馬克思主義者叫我們看問題不要從抽象的定義出發,而要從客觀存在的事實出發,從分析這些事實中找出方針、政策、辦法來。我們現在討論文藝工作,也應該這樣做。”
我想,今天我們討論《我本是高山》的電影創作反映出的問題,也應該這樣做。
現在的事實是什么呢?事實就是:《我本是高山》在開頭申明的就是以張桂梅的真人真實事跡改編的。張桂梅老師經歷了毛主席時代。她的主要工作發生在新時代的偉大變革中,尤其是脫貧攻堅。世界動亂不定,美帝對我國各領域開展戰爭,“和平演變”風險依舊存在。國內金融、醫療、政治、經濟等各領域反腐敗斗爭日趨激烈。社會風氣壞了。人的價值觀缺失,觀念沒有善惡,行為沒有底線,什么違反黨紀國法的事情都敢干,什么缺德的勾當都敢做,沒有國家觀念、集體觀念、家庭觀念,不講對錯,不問是非,不知美丑,不辨香臭,渾渾噩噩,窮奢極欲。社會主義共同理想和共產主義遠大理想早就不提了,很多人早就不信了。目前關于《我本是高山》的爭論已經發生,創作者對于觀眾的批評傲慢,一些人幫其背書站臺。——這些就是實際存在的不可否認的事實,我們就是要在這些事實的基礎上考慮對于電影展開的激烈討論。
一部電影作品,需要接受觀眾也就是人民群眾的批評嗎?答案當然是肯定的。因為創作電影不就是為了給人民群眾看,為了教育和引導人民群眾的思想覺悟嘛。
既然這是肯定的,觀眾提出了不同批評意見,對電影的諸多橋段指出了問題,比如,電影創作者讓我們看到了大山里的孩子去網吧,看到了農村酗酒的母親,看到了張桂梅校長的“浪漫華爾茲”,看到了支撐其信仰的是愛情故事。這些問題如果說是創作者為了根據觀眾需求,為了“迎合”觀眾喜好,借助自己想象力發揮的改編,觀眾勉強能夠接受。但根本問題是,張桂梅老師的偉大精神和品質及其做出的偉大事跡,到底是支撐其前進的精神動力的源泉是什么?是其與亡夫的愛情故事還是其堅信不疑的共產主義信仰?觀眾氣憤批評的焦點根本在于:為什么把一個基于偉大共產主義信仰的故事矮化為基于愛情的故事?如果拍攝以張桂梅老師為真實原型的電影藝術作品,不去彰顯這樣的主旋律,而是為了展示其具體細節,那觀眾看紀錄片就好了。
面對觀眾的批評,創作者的回應是:“你奶奶我生來就是高山”。一些媒體上的影評人更是將批評者率先“描述為‘節奏大師’,‘狼心昭然若揭’,‘有組織的詆毀聲音’,最嚴重的是指責對方是‘境外勢力’”。
“文藝批評是文藝創作的一面鏡子、一劑良藥,是引導創作、多出精品、提高審美、引領風尚的重要力量。”,信奉“紅包厚度等于評論高度”,用這樣的方式去打擊觀眾的批評聲音,最終損害的是整個電影行業的健康發展。
某網的影評人更是顛三觀。先摘錄其主要觀點,然后一一進行駁斥。
1.“觀眾對于電影的批評,并不是從文藝創作的視角出發,而是從他們原本的立場出發、從他們心中已經確定了的張桂梅形象出發。”當公共事件的討論走向了立場決定論,往往也就走向了自說自話、上綱上線、一地雞毛。
毛主席說:文藝批評有兩個標準,一個是政治標準,一個是藝術標準。這位影評人,只談文藝創作角度的藝術標準,否定立場出發的政治標準。按照政治標準來說,電影創作應該引導教育人民群眾圍繞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圍繞中國式現代化的實踐,圍繞實現社會主義共同富裕的偉大實踐來創作這樣的主旋律。這就是好的,否則,就是有問題的。“我們不但否認抽象的絕對不變的政治標準,也否認抽象的絕對不變的藝術標準。各個階級社會中的各個階級都有不同的政治標準和不同的藝術標準。但是任何階級社會中的任何階級,總是以政治標準放在第一位,以藝術標準放在第二位的。”如果我們承認我們是社會主義中國,那電影藝術就得反映工農群眾的政治和藝術,而不是以西方藝術教科書為尊,為大,為上,教條地談什么藝術批評。更不是超越階級去談純粹藝術標準,這都是空想,騙人的規劃,除非你要反映的是資本主義的藝術思想和審美。
2.不滿于電影對于張桂梅的塑造,認為電影“貶低”了張桂梅,甚至以此懷疑主創者是否動機不純。電影的改編之所以出現這些爭議性的橋段,不是主創者立場“歪”了;相反,可能是主創者太想去“迎合”觀眾了。準確地說,主創者并無惡意,他們只是“天真”地以創作一部電影的心態去拍攝張桂梅,但他們忽略了張桂梅的“特殊性”——這是一個真實的、擁有廣大民眾基礎、健在的、偉大的女性,不同人在張桂梅身上有不同的立場寄托。
這樣的評論就是避重就輕。“檢驗一個創作者的主觀愿望即其動機是否正確,是否善良,不看他的宣言,而是看他的行為(主要作品)在社會大眾中產生的效果。社會實踐及其效果是檢驗主觀愿望或者動機的標準。”好了,按照這樣的評論,不是立場問題,心也是好的,是為了“迎合”觀眾,立場也是對的,意思也是懂得,只是表現不好,結果反而起了壞作用。這樣的評論,我不禁想問:效果問題是不是立場問題。一個人做事只憑動機,不問效果,等于一個醫生只開藥房,病人吃死了多少他是不管的。創作一部電影,不看觀眾的評價和社會效果,就只講創作者前期多么辛苦,主觀愿望是多么好,能行嗎?我們看一個醫生、一個藝術創作者,是要看他的實踐,要看效果。真正的好心,必須對于自己作品的缺點錯誤有完全誠意的自我批評和接受批評的態度,決心改正這些錯誤和缺點,而不是面對批評,惱羞成怒,傲慢不可一世,動不動就是“你奶奶我本來就是高山。”
像這樣的作品,一些影片人為其背書,一些跟隨著接著票房的數據來為其洗地,進而掩蓋電影所反映的根本問題。誠然,電影在塑造傳播張桂梅校長的形象和精神方面是由積極意義,但是這不是形成張校長偉大精神的根本。票房數據不過是迎合市場化和資本的產物,高就能說明藝術水平高?社會效益好?這是兩碼事。
這樣的作品,只是為少數人所偏愛,而為多數人所不需要。甚至對多數人是有害的,硬要拿來上市,拿來向群眾宣傳,以求其個人的或狹隘的集團的利益,還要責備群眾的功利主義,這就不但是侮辱群眾,也太無自知之明了。
3.你先去看看《我本是高山》再說,反正我是感動的流淚,我覺得拍的很好,藝術不就是表現人類之愛嗎?
愛可以是藝術作品的出發點,但是還有一個基本出發點。愛也不是抽象的觀念的產物,而是客觀實踐的產物,張桂梅校長的愛,不僅有著和亡夫的愛情之愛,更有著在中國這片土地上進行實踐的信仰之愛。世上絕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真正的人類之愛,在階級社會是不存在的,要實現也是在張桂梅校長信仰的共產主義社會實現,全世界階級消滅之后。就像我們不可能愛自己的敵人,不可能愛社會丑惡現象一樣的道理。
4.作為一部主旋律電影,電影各種正能量的元素并無缺席,張桂梅的信仰也得到烘托。編劇之所以大量加入張桂梅丈夫的內容,為的是讓信仰敘事擁有更多“人性化”的底色,試圖去呈現張桂梅“圣人”形象之外那些脆弱、柔軟的部分。
這樣的評論,點出了這部影片遭受批評的根本性問題的討論,一個關于什么是共產主義信仰的討論。這是一個帶有根本性質的問題,是整部電影中最重要也最值得關注的問題。
為何這會成為一個根本性問題呢?就是從電影創作者的角度來說,他們顯然陷入了一個矛盾之中,這個矛盾就是他們既不想空喊為共產主義奮斗的口號,但卻又無法理解張桂梅的那種犧牲奉獻精神。
在他們的世界觀里,一個人做事的出發點,總是以個人利益至上為原則的,他們無法想象也無法改編出一個脫離了利己主義的故事。可是偏偏張桂梅創辦女子學校的這件事,又是與他們的世界觀相違背的,怎么可能有人做一件事毫不利己呢?這從資產階級的世界觀去看,簡直是有違天理。
于是他們需要尋找一個理由來解釋這種“有違天理”的事跡,但這個理由又不可能與他們個人利己主義的世界觀在根本上相違背,怎么辦?那這個理由只能是愛情了。只能是“人類之愛”這種普世的價值觀了。于是,對亡夫的思念就成為了這種精神動力背后的源泉。這就回答了我們前面提出的“觀眾氣憤批評的焦點根本在于:為什么把一個基于偉大共產主義信仰的故事矮化為基于愛情的故事?”之問。
于是他們在創作表現手法上,就出現了觀眾批評的諸多改編的橋段的問題。這種表現手法正如《毛選》中所說的:“對于工農兵群眾,則缺乏接近,缺乏了解,缺乏研究,缺乏知心朋友,不善于描寫他們;倘若描寫,也是衣服是勞動人民,面孔卻是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
歸根結底,電影創作者及其塑造的電影人物,就是《毛選》中指出的——衣服是勞動人民的,面孔卻是小資產階級精神貴族的。
從當前觀眾的批評角度來看,抓住了電影反映的根本問題,這無疑是文藝批評的一大進步。但是從網絡輿論中來看,我們似乎又陷入了“進一步,退兩步”的境地。
當我們批評電影創作者將張桂梅校長的共產主義信仰矮化為個人的愛情故事時,在大量的批評聲中共產主義信仰似乎也被片面化了。
張桂梅校長將其個人的一生奉獻給山區的貧困孩子,踐行著共產主義的信仰。這是偉大的,是不容置疑的,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但是,電影創作在宣傳時,不僅不去表現這一主題,反而扭曲事實。那我們輿論批評聲中,我們在維護共產主義信仰,在宣傳這種精神,如果如果把這種精神完全等同于共產主義精神,有意無意的忽視造成山區貧苦女孩不能上學的更深層次的社會經濟基礎的根源,忽視造成這種貧困的不合理的社會現實。甚至把解決這類問題完全寄托于出現一兩個象張桂梅校長這樣的偉大的人,寄托于這樣的偉大的人的個人自我犧牲和無私奉獻精神上,進而認定這就是“共產主義信仰”,這就是我們要實現的共產主義。那我們毫無疑問在歌頌信仰問題上,在批評錯誤問題上同樣犯了錯誤,甚至比我們批評的錯誤更大,這不就是在進一步同時的退兩步了嗎?!
如果我們把共產主義精神和信仰,視作了單純的犧牲和奉獻,單純的無私與付出,或者說宣傳上有意無意的把這種精神與共產主義信仰完全等同起來,卻絲毫不愿意去觸及資本主義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的一根毫毛,那么這就徹徹底底的成為了一種空想共產主義。從某個角度來說,它的隱蔽性和欺騙性要遠比《我本是高山》里面的那種庸俗化和低級趣味還要危險得多。
到底什么是共產主義精神和信仰呢?我們后續文中再討論。
總之,好的電影藝術作品,需要經得起人民群眾的批評,經得起時間的檢驗,不僅要贏得票房,更要贏得人民群眾的“心房”。
張桂梅校長的”高山“是共產黨人的精神高地,是共產主義的信仰和道德精神高地,是紅色精神。而《我本是高山》卻用資產階級的藍色精神陰溝偷換了紅色精神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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