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于軾，您要鬧哪樣？
茅老！其實呢，我本是不想說你的，因為自從你被烏有之鄉的五萬網友公訴后，據說已經受到了國家的一些關注了，按您這個歲數，本來是該在院子里種種花、數數螞蟻的，現在據說您天天蹲在窗根底下數民警，想來這日子不好過。但近日聽聞您又在北京的香山飯店的“地方治理與國家轉型”研討會上發了言，我就不得不再出來跟您交流交流了。
首先，如您所愿，我希望“大家彼此學習，彼此尊重，我不希望把它開成一個說服別人的會，說服別人，你說服不了時間就浪費了，你想想別人的觀點里面有什么好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每個人都能從這個會上有所長進、知識有所增加，我覺得這是我最希望的，所有的天則所的會都能做到對每個人帶來知識的增量。這是這個會議總的希望。”
那么下面，咱爺倆就一塊聊聊您的這篇“從世界大潮看國家轉型”
首先，您開篇就直述世界潮流，這等眼界、這等觀瞻，確實是小子所不及的，您說：“我覺得是有這個潮流的。孫中山那個時候講的潮流，我想他講的是三民主義，講總理遺著，什么是總理遺著？在國民黨的時候，每個禮拜一要開紀念周，就是念總理遺著，他說余致力于國民革命凡40年，深知欲達到此目的，必須聯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
首先， 孫 先生作為中國革命的先行者，一生確實是秉三民主義而斗爭的，但 孫 先生的原文，似乎是“余致力國民革命凡四十年，其目的在求中國之自由平等。積四十年之經驗深知欲達到此目的，必須喚起民眾及聯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奮斗。 現在革命尚未成功，凡我同志，務須依照余所著《建國方略》、《建國大綱》、《三民主義》及《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宣言》，繼續努力，以求貫徹。最近主張開國民會議及廢除不平等條約，尤須于最短期間促其實現。是所至囑！” 雖然小子因多年鼻竇炎，致使記憶力快速下降，以至于需要依靠百度來搜索原文，這一點上小子雖不如茅老您博聞強識，但多年來讀史的慣性，依然讓小子感覺您似乎有意忽略了些許問題。
孫 先生所講的明明是須喚起民眾及聯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我實在不知茅老您為何在引用 孫 先生的遺囑時隱去了這一段。不過由此小子不禁聯想到，您前幾年曾經說，給窮老百姓住的“廉租房不應該建廁所”一事，由此斗膽猜測您似乎一直覺得民眾是您可以隨便玩弄的，不知您認還是不認……
然后，您又講：“所以，他想的世界潮流大概是兩個方面，一個方面是三民主義，第二方面就是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就是中國人不要受欺負了，因為孫中山是在晚清的時候，中國一直受欺負，所以孫中山有這個希望。現在這個潮流，我感覺是存在一個普適價值，這就是世界潮流，什么是普適價值？我的理解就是民主、法制、平等、自由，為什么這是普適價值呢？”
看完這一段后，小子其實很不明白，所以頗有些問題想向茅老您請教：
您說 孫 先生有個希望，就是中國人不要再受欺負了， 那孫 先生當年是怎么做的呢？我又查了查百度，據說 孫 先生曾經說過一個辦法叫“聯俄聯共扶助農工”。于是乎蘇聯派了專員來幫國民黨做黨的建設、蘇聯運來了武器支持國民黨北伐、蘇聯介紹了中國共產 黨與孫 先生一起革命，你看這個潮流是什么呢？難道不是共產主義么？
但您隨即話鋒一轉，就把這個潮流說成了普世價值，小子我就十分的疑惑了，不知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哎，茅老，您又淘氣了吧！
隨后您又講“當前世界的矛盾有各式各樣的矛盾，我覺得不管在中國，在利比亞，在突尼斯或者在哪里，它的沖突就是普適價值和當地的傳統文化相沖突。”
關于這一點，其實我也很想向您請教，您之前明明說：“什么是普適價值？我的理解就是民主、法制、平等、自由，為什么這是普適價值呢？我認為它還不是最基礎的，最基礎的是人類共同的道德，不管是什么宗教，伊斯蘭教、基督教、孔夫子，都有一個共同的道德，這個道德大家都知道，不要說假話，要彼此尊重，要有寬容精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是人類共同道德，這個我想不會有人反對。為什么有共同道德？我覺得這是人類脫離動物的根本原因，動物沒有道德，馬克思講勞動使猿變成人，我覺得不對，是道德使猿變成人，道德是經過人類社會幾千年、幾萬內的博弈得出來的一個結論”。
但隨后，又講當前世界各種矛盾就是普世價值和當地文化的沖突。那小子又要問了，既然您講普世價值是人類共同的道德，而且這種道德是人脫離動物的根本原因。那么如若普世價值存在，則其必然體現在一切人類身上，那縱然有民族之分、有地域之別，則普世價值不變，又何來沖突呢？
而您如果講沖突，則普世價值肯定是與當地文化不相同的東西，那又如何能成為人類脫離動物的根本原因呢？
所以小子在百思不得其解之后突然發現，原來這是個邏輯問題，看來茅老您的水平，果然不是我等普通人能夠企及的，如此高深的論斷，我們居然感覺非常矛盾，小子還萬望茅老您不吝賜教啊。
不過您又講：“我覺得我們回顧一下對普適價值的認識，在滿清的時候，對于西方世界了解的非常少，我看文獻講林則徐是比較有眼光的人，他相信英國人的腿是彎不下來的，這是林則徐的看法。所以，他們不可能到朝廷上下跪，原因是它的腿有有一根筋彎不下來，這是林則徐的看法，現在看起來是非常可笑，但是確實他那個時候是這樣想的。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講對普適價值認識是不太容易的，我們從滿清的封閉的狀況走到今天，有沒有普適價值？”
就此，小子還是想請教您，據小子看到的文章中所講，林則徐奏道光皇帝的奏折上是這么寫的：“夷兵除槍炮之外，擊刺步伐俱非所嫻，而腿足裹纏，結束嚴密，屈伸皆所不便，若至岸上更無能為，是其強非不可制也。彼之所至，只在炮利船堅，一至岸上，則該夷無他技，且其渾身裹纏，腰腿僵硬，一仆不能復起，不獨一兵可刃數敵，即鄉勇平民竟足以制其死命，況夷人異言異服，眼鼻毛發皆與華人迥殊，吾民齊心協力，殲除非種，斷不至于誤殺。”
按小子高中語文的水準來看，林青天當時講的無外乎兩點，就是西方資本主義列強，除了槍炮比較厲害之外，論擊殺、砍刺以及步伐靈敏程度都是不及當時的清軍的，而且腿上打著綁腿，是不如清軍靈便的，故英軍只要一上岸，就沒有什么作為了，而且腰系皮帶、腿綁繃帶、身綁槍帶，所以行動必不靈敏，一旦撲倒就不能馬上站起來，所以不但單兵作戰不如練有武術的清軍，就算鄉里訓練的民兵也足以將其打敗……
事實上，林青天講得確實也沒錯，如果僅看近身肉搏的話，一個全身緊扎、綁著各種帶子的西洋軍士，確實難以和靈動迅捷的中國武士相比。
但您似乎援引網絡野史《晚晴十日游》中的觀點，講林青天的奏折解讀成了“清朝過于自大，把所有外國當作落后的小國，把外國人貶稱為生番。也沒有人去關注西方問題，對于西方世界的認識，清朝人主要來自祖輩的傳說。所以，英國人腿不能彎——這在當時是普遍“真理”。小子就不得不懷疑您的論調了，您究竟是讀不懂漢語呢？還是根本不了解歷史呢？
若說您讀不懂漢語吧，其實也說不過去，畢竟您也在中國活了一輩子了，不至于連幾句中國話都看不懂，但問題您如果真是認認真真讀過林青天的奏折的話，也不至于理解成林青天說外國人腿是直的啊。
若說您不了解歷史呢，其實也說不過去，畢竟您也被稱為是中國學術界的良心，那么既然是良心，就必然是一位極為嚴謹的、認真的、實事求是的學者，何以總是援引網絡野史作為自己的主要觀點去在學術研討會上“現”場表“眼”呢？據我的一個朋友說，您這叫狗帶嚼子——胡勒！不知道您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但我覺得您文章里最令人疑惑的是后面的幾句，您說：“現在我覺得不大會有人再要求，雖然我們還叫共產黨，我相信胡錦濤也不見得相信共產主義，當然他沒有說過。”
您在這一段中，公然爆料，稱共產黨的最高領導人不見得相信共產主義，小子就想問問您了，不知您這個消息是否有確切的來源，因為共產黨的最高領導人不見得相信共產主義，可是個非常大的問題，這不僅在中國共產黨是、在中國、乃至全世界都是一個大問題，那么您作為一個有“良心”的學者，是否有可信的證據呢？如若沒有，是不是在信口雌黃？是不是在造謠？您造這種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這都是您需要講清楚的。因為這已經絕不再是什么“學術”問題，而是赤裸裸的政治問題，此話一出必將導致一切群眾對黨產生極強的不滿情緒，從而引起極為嚴重的后果，您承擔的起嗎？
而后，您又說“所以，在我看來爭奪資源的戰爭一去不復返，除非一些國家的領導人糊涂得要命，用政治干涉市場、破壞市場，這個就非常危險。雖然爭奪資源的戰爭沒有了，剩下的戰爭就是和普適價值的沖突。所以，我們中國將來走什么道路，需要看清楚。在我看就是要避免和普適價值發生沖突。”
在小子看來，您似乎在和包括國家領導人的國人講，如果對市場進行干涉，那么就是和“普世價值”作對。這樣，就會發生沖突、產生戰爭。但您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講“普世價值”是什么“共同道德”么？不是信誓旦旦的講，普世價值是什么“平等、自由、寬容、博愛、法制”么？那么小子我又請問，如此霸道的普世價值——只要干涉市場就跟你沖突、跟你挑起戰爭的普世價值，又哪里有什么平等、自由、寬容、博愛、法制了？
所以說茅老，我告訴你，你如果研究你的經濟學，就好好的讀經濟學的東西。切莫搞這些跨專業的東西，什么歷史啊、政治啊，您老歲數不小了，還是少碰為好，否則一個不小心丟人事小，背上老百姓的千古罵名，您祖宗十八代都抵不消！
【附】：共識網原文、截圖
本文系作者在“地方治理與國家轉型——以廣東模式、重慶模式為例”研討會上的發言稿。
會議由天則法律與公共治理研究中心主辦，時間：2011年7月30日，地點：北京香山飯店
茅于軾：各位來賓，非常感謝大家來參加這個會。今天上午委托我來主持，我主持人的任務就是按照會議議程進行，我控制每位同志的發言時間。議程大家都有，今天崔之元老師不能來，因此他那一個小時，剛才我跟秋風商量，把他放在最后作為自由發言來利用。我就不一一介紹，哪位同志發言的時候自己介紹一下。
我作為上午的主持人，還有一個15分鐘的致詞。首先，我希望這個會開成一個學習的會，大家彼此學習，彼此尊重，我不希望把它開成一個說服別人的會，說服別人，你說服不了，時間就浪費了，你想想別人的觀點里面有什么好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每個人都能從這個會上有所長進、知識有所增加，我覺得這是我最希望的，所有的天則所的會都能做到對每個人帶來知識的增量。這是這個會議總的希望。
下面，我說說我這十幾分鐘的發言，我的題目講的是“從世界大潮看國家轉型”。
大家知道100年以前孫中山就說過，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100年前，他有這個眼光，我覺得是很了不起的，現在多了100年，我們看有沒有這樣一個潮流呢？我覺得是有這個潮流的。孫中山那個時候講的潮流，我想他講的是三民主義，講總理遺著，什么是總理遺著？在國民黨的時候，每個禮拜一要開紀念周，就是念總理遺著，他說余致力于國民革命凡40年，深知欲達到此目的，必須聯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所以，他想的世界潮流大概是兩個方面，一個方面是三民主義，第二方面就是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就是中國人不要受欺負了，因為孫中山是在晚清的時候，中國一直受欺負，所以孫中山有這個希望。現在這個潮流，我感覺是存在一個普適價值，這就是世界潮流，什么是普適價值？我的理解就是民主、法制、平等、自由，為什么這是普適價值呢？我認為它還不是最基礎的，最基礎的是人類共同的道德，不管是什么宗教，伊斯蘭教、基督教、孔夫子，都有一個共同的道德，這個道德大家都知道，不要說假話，要彼此尊重，要有寬容精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是人類共同道德，這個我想不會有人反對。為什么有共同道德？我覺得這是人類脫離動物的根本原因，動物沒有道德，馬克思講勞動使猿變成人，我覺得不對，是道德使猿變成人，道德是經過人類社會幾千年、幾萬內的博弈得出來的一個結論，就是遵守道德是人類社會的最優解，最優解是什么？就是道德。講道德對所有人都有好處。這是我對道德的理解，如果有道德就有普適價值，平等、自由、寬容、博愛、法制，這一系列是這么來的。
當前世界的矛盾有各式各樣的矛盾，我覺得不管在中國，在利比亞，在突尼斯或者在哪里，它的沖突就是普適價值和當地的傳統文化相沖突。拿中國來講，就是普適價值和中國的皇權文化，我們幾千年皇權文化的沖突，在利比亞有他們的沖突，在埃及有他們的沖突，他們的沖突和我們不太一樣，非洲也有非洲的情況。但是，它都是一種本地文化和普適價值的沖突。最后，我覺得本地文化要調整自己，適應普適價值，但是并不會放棄自己的文化和傳統，只是放棄自己文化傳統中間跟普適價值不相容的那部分。
今天我們的這個題目是“廣東模式和重慶模式的比較”，看這兩個模式，在我看來，還要拿普適價值來衡量，哪一個模式更接近于民主、法制、人權、平等、自由，更接近于這些東西。當然，我們也可能有不同看法，我覺得這是我比較粗淺的看法。我本來要寫一篇東西，但是沒有寫完，我覺得我們回顧一下對普適價值的認識，在滿清的時候，對于西方世界了解的非常少，我看文獻講林則徐是比較有眼光的人，他相信英國人的腿是彎不下來的，這是林則徐的看法。所以，他們不可能到朝廷上下跪，原因是它的腿有有一根筋彎不下來，這是林則徐的看法，現在看起來是非常可笑，但是確實他那個時候是這樣想的。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講對普適價值認識是不太容易的，我們從滿清的封閉的狀況走到今天，有沒有普適價值？現在還是有爭論的。在孫中山死了以后，就是他死的前后，大家知道有一段時間把共產主義看成是一個目標，因此那個時候共產主義是普適價值，全世界都要走到共產主義去。經過七八十年的實驗共產主義失敗了，公有制、計劃經濟不行了，絕大部分國家放棄了。現在我覺得不大會有人再要求，雖然我們還叫共產黨，我相信胡錦濤也不見得相信共產主義，當然他沒有說過。相信的還是現代社會的制度，我們憲法里面寫的雖然是公有制為主，但是還是承認各種所有制，承認人權、法制，這都寫在憲法里面，憲法里面原來是沒有的，現在都有了。
所以，我們對普適價值是不是有一個回歸，收斂到同樣一個認識里面。這個收斂的結果，我認為就是人類最基本的道德，所有違反基本道德的制度也好，做法、政策也好，通通要被唾棄，我們文化革命就是違反最基本道德的。解放后好多事都是違背了最基本的道德，沒有寬容、沒有同情心、殘害人，這都是缺乏基本道德。所以走向了無產階級那種形式的專政。
別的我沒有把握，有一點我是非常有把握的，因為我是經濟學家，什么東西有把握？人類一定會有一個市場制度，這一點我有非常高的把握。原因是什么？因為只有市場制度能夠最優配制資源，這是經濟學所嚴格證明了的。市場制度是對付資源稀缺的唯一辦法，資源總是稀缺的，我們的欲望是無窮的，這個矛盾的解決只有靠市場制度，它能夠最優。所以，我們不要幻想會有一個沒有貨幣交換的沒有商品的社會，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社會，一定很窮了，資源是非常浪費的。所以，我們如果面臨資源越來越稀缺的環境的話，必然要走向市場制度。所以，我說價格萬歲，價格不可能沒有。別的我沒有把握，因為在別的我不是專家，但是對經濟學，我想了幾十年，我認為這一點我是有充分把握。而且由于最近50多年，市場經濟的建立，解決了資源配置的問題，有了全球經濟一體化，任何一個社會、一個國家，可以通過全球經濟一體化的市場得到任何一種資源，不需要通過打仗。最典型就是日本，日本占領我們的東三省，后來打東南亞，就是為了資源。東三省的煤、鐵、糧食，東南亞的橡膠、石油，他需要發展，發展需要資源，日本沒有資源，所以只有打仗。現在的情況，日本還是一個資源窮國，但是他是經濟上的強國，他用不著打仗，他可以得到世界上任何一種資源，中國現在也走上這條路，我們用的全世界所有資源都在市場上購買。所以，在我看來爭奪資源的戰爭一去不復返，除非一些國家的領導人糊涂得要命，用政治干涉市場、破壞市場，這個就非常危險。雖然爭奪資源的戰爭沒有了，剩下的戰爭就是和普適價值的沖突。所以，我們中國將來走什么道路，需要看清楚。在我看就是要避免和普適價值發生沖突。
這就是我的開場白。我遵守時間，15分鐘。下面，我們進行第二個項目，請肖濱老師做廣州模式的報告。（肖濱：中國模式的廣東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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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共識網 | 來源日期：2011-8-12 | 責任編輯：王科力 |
本文系作者在“地方治理與國家轉型——以廣東模式、重慶模式為例”研討會上的發言稿。
會議由天則法律與公共治理研究中心主辦，時間：2011年7月30日，地點：北京香山飯店
茅于軾：各位來賓，非常感謝大家來參加這個會。今天上午委托我來主持，我主持人的任務就是按照會議議程進行，我控制每位同志的發言時間。議程大家都有，今天崔之元老師不能來，因此他那一個小時，剛才我跟秋風商量，把他放在最后作為自由發言來利用。我就不一一介紹，哪位同志發言的時候自己介紹一下。
我作為上午的主持人，還有一個15分鐘的致詞。首先，我希望這個會開成一個學習的會，大家彼此學習，彼此尊重，我不希望把它開成一個說服別人的會，說服別人，你說服不了，時間就浪費了，你想想別人的觀點里面有什么好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每個人都能從這個會上有所長進、知識有所增加，我覺得這是我最希望的，所有的天則所的會都能做到對每個人帶來知識的增量。這是這個會議總的希望。
下面，我說說我這十幾分鐘的發言，我的題目講的是“從世界大潮看國家轉型”。
大家知道100年以前孫中山就說過，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100年前，他有這個眼光，我覺得是很了不起的，現在多了100年，我們看有沒有這樣一個潮流呢？我覺得是有這個潮流的。孫中山那個時候講的潮流，我想他講的是三民主義，講總理遺著，什么是總理遺著？在國民黨的時候，每個禮拜一要開紀念周，就是念總理遺著，他說余致力于國民革命凡40年，深知欲達到此目的，必須聯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所以，他想的世界潮流大概是兩個方面，一個方面是三民主義，第二方面就是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就是中國人不要受欺負了，因為孫中山是在晚清的時候，中國一直受欺負，所以孫中山有這個希望。現在這個潮流，我感覺是存在一個普適價值，這就是世界潮流，什么是普適價值？我的理解就是民主、法制、平等、自由，為什么這是普適價值呢？我認為它還不是最基礎的，最基礎的是人類共同的道德，不管是什么宗教，伊斯蘭教、基督教、孔夫子，都有一個共同的道德，這個道德大家都知道，不要說假話，要彼此尊重，要有寬容精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是人類共同道德，這個我想不會有人反對。為什么有共同道德？我覺得這是人類脫離動物的根本原因，動物沒有道德，馬克思講勞動使猿變成人，我覺得不對，是道德使猿變成人，道德是經過人類社會幾千年、幾萬內的博弈得出來的一個結論，就是遵守道德是人類社會的最優解，最優解是什么？就是道德。講道德對所有人都有好處。這是我對道德的理解，如果有道德就有普適價值，平等、自由、寬容、博愛、法制，這一系列是這么來的。
當前世界的矛盾有各式各樣的矛盾，我覺得不管在中國，在利比亞，在突尼斯或者在哪里，它的沖突就是普適價值和當地的傳統文化相沖突。拿中國來講，就是普適價值和中國的皇權文化，我們幾千年皇權文化的沖突，在利比亞有他們的沖突，在埃及有他們的沖突，他們的沖突和我們不太一樣，非洲也有非洲的情況。但是，它都是一種本地文化和普適價值的沖突。最后，我覺得本地文化要調整自己，適應普適價值，但是并不會放棄自己的文化和傳統，只是放棄自己文化傳統中間跟普適價值不相容的那部分。
今天我們的這個題目是“廣東模式和重慶模式的比較”，看這兩個模式，在我看來，還要拿普適價值來衡量，哪一個模式更接近于民主、法制、人權、平等、自由，更接近于這些東西。當然，我們也可能有不同看法，我覺得這是我比較粗淺的看法。我本來要寫一篇東西，但是沒有寫完，我覺得我們回顧一下對普適價值的認識，在滿清的時候，對于西方世界了解的非常少，我看文獻講林則徐是比較有眼光的人，他相信英國人的腿是彎不下來的，這是林則徐的看法。所以，他們不可能到朝廷上下跪，原因是它的腿有有一根筋彎不下來，這是林則徐的看法，現在看起來是非常可笑，但是確實他那個時候是這樣想的。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講對普適價值認識是不太容易的，我們從滿清的封閉的狀況走到今天，有沒有普適價值？現在還是有爭論的。在孫中山死了以后，就是他死的前后，大家知道有一段時間把共產主義看成是一個目標，因此那個時候共產主義是普適價值，全世界都要走到共產主義去。經過七八十年的實驗共產主義失敗了，公有制、計劃經濟不行了，絕大部分國家放棄了。現在我覺得不大會有人再要求，雖然我們還叫共產黨，我相信胡錦濤也不見得相信共產主義，當然他沒有說過。相信的還是現代社會的制度，我們憲法里面寫的雖然是公有制為主，但是還是承認各種所有制，承認人權、法制，這都寫在憲法里面，憲法里面原來是沒有的，現在都有了。
所以，我們對普適價值是不是有一個回歸，收斂到同樣一個認識里面。這個收斂的結果，我認為就是人類最基本的道德，所有違反基本道德的制度也好，做法、政策也好，通通要被唾棄，我們文化革命就是違反最基本道德的。解放后好多事都是違背了最基本的道德，沒有寬容、沒有同情心、殘害人，這都是缺乏基本道德。所以走向了無產階級那種形式的專政。
別的我沒有把握，有一點我是非常有把握的，因為我是經濟學家，什么東西有把握？人類一定會有一個市場制度，這一點我有非常高的把握。原因是什么？因為只有市場制度能夠最優配制資源，這是經濟學所嚴格證明了的。市場制度是對付資源稀缺的唯一辦法，資源總是稀缺的，我們的欲望是無窮的，這個矛盾的解決只有靠市場制度，它能夠最優。所以，我們不要幻想會有一個沒有貨幣交換的沒有商品的社會，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社會，一定很窮了，資源是非常浪費的。所以，我們如果面臨資源越來越稀缺的環境的話，必然要走向市場制度。所以，我說價格萬歲，價格不可能沒有。別的我沒有把握，因為在別的我不是專家，但是對經濟學，我想了幾十年，我認為這一點我是有充分把握。而且由于最近50多年，市場經濟的建立，解決了資源配置的問題，有了全球經濟一體化，任何一個社會、一個國家，可以通過全球經濟一體化的市場得到任何一種資源，不需要通過打仗。最典型就是日本，日本占領我們的東三省，后來打東南亞，就是為了資源。東三省的煤、鐵、糧食，東南亞的橡膠、石油，他需要發展，發展需要資源，日本沒有資源，所以只有打仗。現在的情況，日本還是一個資源窮國，但是他是經濟上的強國，他用不著打仗，他可以得到世界上任何一種資源，中國現在也走上這條路，我們用的全世界所有資源都在市場上購買。所以，在我看來爭奪資源的戰爭一去不復返，除非一些國家的領導人糊涂得要命，用政治干涉市場、破壞市場，這個就非常危險。雖然爭奪資源的戰爭沒有了，剩下的戰爭就是和普適價值的沖突。所以，我們中國將來走什么道路，需要看清楚。在我看就是要避免和普適價值發生沖突。
這就是我的開場白。我遵守時間，15分鐘。下面，我們進行第二個項目，請肖濱老師做廣州模式的報告。（肖濱：中國模式的廣東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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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共識網 | 來源日期：2011-8-12 | 責任編輯：王科力 |
本文系作者在“地方治理與國家轉型——以廣東模式、重慶模式為例”研討會上的發言稿。
會議由天則法律與公共治理研究中心主辦，時間：2011年7月30日，地點：北京香山飯店
茅于軾：各位來賓，非常感謝大家來參加這個會。今天上午委托我來主持，我主持人的任務就是按照會議議程進行，我控制每位同志的發言時間。議程大家都有，今天崔之元老師不能來，因此他那一個小時，剛才我跟秋風商量，把他放在最后作為自由發言來利用。我就不一一介紹，哪位同志發言的時候自己介紹一下。
我作為上午的主持人，還有一個15分鐘的致詞。首先，我希望這個會開成一個學習的會，大家彼此學習，彼此尊重，我不希望把它開成一個說服別人的會，說服別人，你說服不了，時間就浪費了，你想想別人的觀點里面有什么好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每個人都能從這個會上有所長進、知識有所增加，我覺得這是我最希望的，所有的天則所的會都能做到對每個人帶來知識的增量。這是這個會議總的希望。
下面，我說說我這十幾分鐘的發言，我的題目講的是“從世界大潮看國家轉型”。
大家知道100年以前孫中山就說過，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100年前，他有這個眼光，我覺得是很了不起的，現在多了100年，我們看有沒有這樣一個潮流呢？我覺得是有這個潮流的。孫中山那個時候講的潮流，我想他講的是三民主義，講總理遺著，什么是總理遺著？在國民黨的時候，每個禮拜一要開紀念周，就是念總理遺著，他說余致力于國民革命凡40年，深知欲達到此目的，必須聯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所以，他想的世界潮流大概是兩個方面，一個方面是三民主義，第二方面就是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就是中國人不要受欺負了，因為孫中山是在晚清的時候，中國一直受欺負，所以孫中山有這個希望。現在這個潮流，我感覺是存在一個普適價值，這就是世界潮流，什么是普適價值？我的理解就是民主、法制、平等、自由，為什么這是普適價值呢？我認為它還不是最基礎的，最基礎的是人類共同的道德，不管是什么宗教，伊斯蘭教、基督教、孔夫子，都有一個共同的道德，這個道德大家都知道，不要說假話，要彼此尊重，要有寬容精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是人類共同道德，這個我想不會有人反對。為什么有共同道德？我覺得這是人類脫離動物的根本原因，動物沒有道德，馬克思講勞動使猿變成人，我覺得不對，是道德使猿變成人，道德是經過人類社會幾千年、幾萬內的博弈得出來的一個結論，就是遵守道德是人類社會的最優解，最優解是什么？就是道德。講道德對所有人都有好處。這是我對道德的理解，如果有道德就有普適價值，平等、自由、寬容、博愛、法制，這一系列是這么來的。
當前世界的矛盾有各式各樣的矛盾，我覺得不管在中國，在利比亞，在突尼斯或者在哪里，它的沖突就是普適價值和當地的傳統文化相沖突。拿中國來講，就是普適價值和中國的皇權文化，我們幾千年皇權文化的沖突，在利比亞有他們的沖突，在埃及有他們的沖突，他們的沖突和我們不太一樣，非洲也有非洲的情況。但是，它都是一種本地文化和普適價值的沖突。最后，我覺得本地文化要調整自己，適應普適價值，但是并不會放棄自己的文化和傳統，只是放棄自己文化傳統中間跟普適價值不相容的那部分。
今天我們的這個題目是“廣東模式和重慶模式的比較”，看這兩個模式，在我看來，還要拿普適價值來衡量，哪一個模式更接近于民主、法制、人權、平等、自由，更接近于這些東西。當然，我們也可能有不同看法，我覺得這是我比較粗淺的看法。我本來要寫一篇東西，但是沒有寫完，我覺得我們回顧一下對普適價值的認識，在滿清的時候，對于西方世界了解的非常少，我看文獻講林則徐是比較有眼光的人，他相信英國人的腿是彎不下來的，這是林則徐的看法。所以，他們不可能到朝廷上下跪，原因是它的腿有有一根筋彎不下來，這是林則徐的看法，現在看起來是非常可笑，但是確實他那個時候是這樣想的。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講對普適價值認識是不太容易的，我們從滿清的封閉的狀況走到今天，有沒有普適價值？現在還是有爭論的。在孫中山死了以后，就是他死的前后，大家知道有一段時間把共產主義看成是一個目標，因此那個時候共產主義是普適價值，全世界都要走到共產主義去。經過七八十年的實驗共產主義失敗了，公有制、計劃經濟不行了，絕大部分國家放棄了。現在我覺得不大會有人再要求，雖然我們還叫共產黨，我相信胡錦濤也不見得相信共產主義，當然他沒有說過。相信的還是現代社會的制度，我們憲法里面寫的雖然是公有制為主，但是還是承認各種所有制，承認人權、法制，這都寫在憲法里面，憲法里面原來是沒有的，現在都有了。
所以，我們對普適價值是不是有一個回歸，收斂到同樣一個認識里面。這個收斂的結果，我認為就是人類最基本的道德，所有違反基本道德的制度也好，做法、政策也好，通通要被唾棄，我們文化革命就是違反最基本道德的。解放后好多事都是違背了最基本的道德，沒有寬容、沒有同情心、殘害人，這都是缺乏基本道德。所以走向了無產階級那種形式的專政。
別的我沒有把握，有一點我是非常有把握的，因為我是經濟學家，什么東西有把握？人類一定會有一個市場制度，這一點我有非常高的把握。原因是什么？因為只有市場制度能夠最優配制資源，這是經濟學所嚴格證明了的。市場制度是對付資源稀缺的唯一辦法，資源總是稀缺的，我們的欲望是無窮的，這個矛盾的解決只有靠市場制度，它能夠最優。所以，我們不要幻想會有一個沒有貨幣交換的沒有商品的社會，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社會，一定很窮了，資源是非常浪費的。所以，我們如果面臨資源越來越稀缺的環境的話，必然要走向市場制度。所以，我說價格萬歲，價格不可能沒有。別的我沒有把握，因為在別的我不是專家，但是對經濟學，我想了幾十年，我認為這一點我是有充分把握。而且由于最近50多年，市場經濟的建立，解決了資源配置的問題，有了全球經濟一體化，任何一個社會、一個國家，可以通過全球經濟一體化的市場得到任何一種資源，不需要通過打仗。最典型就是日本，日本占領我們的東三省，后來打東南亞，就是為了資源。東三省的煤、鐵、糧食，東南亞的橡膠、石油，他需要發展，發展需要資源，日本沒有資源，所以只有打仗。現在的情況，日本還是一個資源窮國，但是他是經濟上的強國，他用不著打仗，他可以得到世界上任何一種資源，中國現在也走上這條路，我們用的全世界所有資源都在市場上購買。所以，在我看來爭奪資源的戰爭一去不復返，除非一些國家的領導人糊涂得要命，用政治干涉市場、破壞市場，這個就非常危險。雖然爭奪資源的戰爭沒有了，剩下的戰爭就是和普適價值的沖突。所以，我們中國將來走什么道路，需要看清楚。在我看就是要避免和普適價值發生沖突。
這就是我的開場白。我遵守時間，15分鐘。下面，我們進行第二個項目，請肖濱老師做廣州模式的報告。（肖濱：中國模式的廣東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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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共識網 | 來源日期：2011-8-12 | 責任編輯：王科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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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利永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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