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經濟社會發展,越來越多漢族居民進入少數民族聚居區投資和生活。雙方在語言、文化、生活方式等方面的差異客觀存在。為了避免暴恐分子利用這些差異制造族群矛盾,大力推動族群融合的工作刻不容緩。
今年“兩會”召開前夕,新疆分裂勢力組織策劃了昆明火車站暴力恐怖襲擊事件,造成29死、143傷的嚴重后果。暴恐襲擊將中國的族群問題再次推到了海內外的關注中心。
融合是化解族群矛盾的良好方式
我國面對的一個客觀實際是,邊境地區多為少數民族聚居區,隨著經濟社會發展,越來越多漢族居民進入少數民族聚居區投資和生活。雙方在語言、文化、生活方式等方面的差異客觀存在。為了避免暴恐分子利用這些差異制造族群矛盾,大力推動族群融合的工作刻不容緩。其中,通婚融合和文化融合是族群融合的兩種比較理想的方式。
中國族群關系的核心在于:部分單一少數民族大面積聚居,聚居點相對集中,而不是在全國都有所分布。在這個意義上,我把少數民族重新分類,分為全國性少數民族和地方性少數民族,而地方性少數民族再進一步分為地方性大少數民族和地方性小少數民族。中國族群關系的核心難點,就是地方性大少數民族的國家認同問題,從政策角度看,其核心就是如何把地方性大少數民族轉變成全國性大少數民族,否則族群關系的隱患恐長期存在。融合是消除族群沖突比較合適的方式:
其一,融合是不斷發生的過程。融合更多的是消除不同族群間那些容易引起沖突和對抗的差異,是為了讓族群間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相互依賴。
其二,促進融合是中央政府處理族群關系的強大武器。每個國家都存在中央對地方的權力邊界,即中央政府的實際影響范圍及對邊境的影響強度。如果這種影響力受限源于客觀障礙,那么分裂主義者需要面對同樣的難題。就促進族群融合而言,中央政府擁有龐大的資源,比分裂主義者更容易克服這種客觀障礙。
其三,高級融合是通婚和文化融合。初級融合僅僅表現為混合居住,而通婚就是血統融合,是用婚姻解決社會問題的方法;文化融合就是不同特質的文化通過相互交往從而相互吸收和滲透,最終融為一體的過程,是化解族群矛盾的高級方式。
以新疆為例的政策建議
筆者在新疆做社會考察時,有兩點印象很深:在中亞人口居于前列的大民族當中,唯獨維吾爾族沒有獨立建國;伊斯蘭教無處不在地滲透于維吾爾族的經濟、政治、文化之中。對于這兩者我們都應給予深刻同情和理解。如果認識不到這兩點,在新疆只是簡單地發展經濟和文化,反而會強化維吾爾族的分裂傾向。
新疆存在治理問題,但問題不局限于新疆。國家的統一和穩定是全國一盤棋,而非某一地區的問題。國家統一不只是少數民族對中央政府的認同,更是少數民族對其他地區和民族的認同,而后者常常被人們忽視。北京原來有多條新疆街和許多清真餐館,新疆人在北京不會有強烈陌生感或恐慌感。隨著首都經濟的高速發展,新疆街和清真餐館逐漸減少甚至消失。進一步的調查研究表明,東部城市這些年的現代化,很大程度上出現“去少數民族化”,某些少數民族在東部城市的生活空間被不經意地壓縮。
在中國這樣的大國,歷史上的邊疆民族有兩種命運,要么被打跑,要么融進來。維吾爾民族,要從地方性大少數民族變成全國性少數民族,比較好的選擇是讓維族同胞從新疆走出來。就此,筆者提出如下六項政策建議。
第一,發展不得先于實質主權力。所謂實質主權力,也可稱內在邊疆,即主權的實質控制狀態。這源于筆者在邊疆地區考察獲得的體認,即1)維族富人對中國主權的認同低于維族窮人,2)邊遠地區關于中國和中央的認知相當貧乏,3)維族地區高層官員后代的離心力比較強。主權力落實以后的發展才會對國家的統一和穩定起到促進作用。
第二,可以從現實和歷史同時著手,打破少數民族內部的簡單認同,增強其內部的差異性和張力。現實就是在東部地區形成同一少數民族的不同地域風格。歷史就是呈現該少數民族充滿差異和復雜的歷史過程,進行科學的民族史教育。比如嘗試加強維吾爾族前穆斯林時代的歷史研究和宣傳,保留維吾爾族幾百年佛教信仰的記憶。
第三,加強邊疆板塊化建設。首先是大板塊建設,即大西北建設,要確立大西北的中心地帶并鼓勵優先發展。大西北的中心地帶是陜西。陜西如果獲得很大發展,對西北就會產生很強的正面輻射效應。應將新疆納入與甘肅、青海、陜西等地構成的大板塊。僅僅是新疆板塊化是不夠的,因為無法解決地方性大少數民族問題。其次是小板塊建設,要做到經濟發展與民族混居兩個指標并重,增加少數民族聚居區中間地帶的小版塊建設,為不同族群的融合創造地理條件。這一點我們目前認識不足。
第四,讓少數民族文化走出來。比如推廣西北少數民族服飾,把外部性差異縮小。適當將個別維吾爾族節日立為全國節日,強化他們的全國性存在。可以促進西部少數民族文體人才在東部地區成為全國性明星。
第五,讓少數民族走出來。共享改革成果,促進西部少數民族大學生在東中部城市落戶就業。促進少數民族到東部就業,將就業與落戶聯系起來。
最近政府放開西部少數民族到東部落戶的條件,就是很好的嘗試。然而光放開還不行,還要為他們建立相應的生活空間。我們要在東中部城市中建立適量的少數民族餐館、清真寺和新疆街,讓西部穆斯林在東中部落地生根。可在北京、上海、廣州、深圳等地建十多個新疆街區。在此基礎上可以讓少數民族在東中部不同地區形成地域性文化,比如海派維族文化、京派維族文化等,以打破族群內部的簡單認同。可以重點發展陜甘青等地,使其成為吸納西北少數民族就業經商落戶的大基地。
第六,讓全國人民走進去。首先要發揮新疆非維吾爾族地區的特殊功能,即非維吾爾族地區可以成為內地移民的首選地。在這些地區民族矛盾依然難以避免,但不至于引發暴力事件。
民族混居是新疆一切政策的基本要素。為了實現民族混居,首先要有相應的城鎮化戰略。城鎮化就是將分散居民適當聚集。新疆城鎮化規劃,重點應放在多民族地區,多建多民族小鎮。其次是適當的生態化戰略,生態移民、地質災害移民等,都可以達到混居目標。再次要有相應的產業化戰略,并與整個大西部的產業發展相匹配。同時要擺脫各種教條主義,使內地人口大踏步走進去。有一種觀點認為不應該在新疆搞移民,因為移民會帶來沖突,其實沖突并不可怕,沒有沖突就沒有融合,關鍵是如何處理沖突以及如何引導和管理。
要發揮跨民族機構的融合功能。央企的主要任務是發展經濟,但它們也可以適當發揮族群融合功能,分布在新疆的央企尤其應該發揮融合的功能,因為在歷史上它們就曾被賦予政治任務。非政府組織和學校,可以發揮相當的族群融合功能。黨組織、團組織則更應該責無旁貸地承擔起族群融合使命。
(天大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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