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昌明：批判、變革與擔當

——評一位“90后”的善良愿望

節日期間，看了朋友傳來一位“90后”制作的視頻——北大法學院學生劉媛媛的講演：《年輕人能為社會做什么？》，頗感欣慰。盡管講演對社會沉疴的認識仍較浮淺，但它確實讓人看到了年輕一代——他們關心國家大事，不滿社會丑惡，要求變革現狀——這種善良又強烈的愿望。

在“與國際接軌”口號的鼓噪下，在復辟私有制、金錢拜物教大潮的沖擊下；在彌漫“剝削有理”、“資本至上”，“公”字褪色，“私”字大行其道的氛圍中；在連當年五四愛國運動發祥地的北京大學，也淪落為“培養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場所的時刻，還能有像劉媛媛這樣的“90后”，在思考社會、國家的前途和他們的明天。猶如一枝清荷，“出污泥而不染”，實在是難能可貴。

劉媛媛的講演很簡短，僅只五分鐘，但通篇充滿了批判精神、變革精神和主人翁的擔當精神。年輕人中能有這種精神，不能不讓人為之振奮，不能不說是未來之希望。

對市儈“教授”的批判

劉媛媛的講演，是從她在課堂教學中遇到的“常態”開始的：

“我是一名法學院學生。我的每一門課的教授，曾經在他們的課堂上都講過這樣的話：‘法律是這么規定的，但是在現實生活中，┄┄’”。

法律是匡正社會的規范，社會現實理該與法律規范要求相差不遠。當學生們對教授們的說法感到迷茫不解，在學生們難以理解當前社會的“現實生活”時（為什么“在現實生活中，那些遵守規則的老實人，往往一輩子都默默無聞，反倒是那些弄虛作假的人，到最后會名利雙收”？）。這時，被這些“90后”學生視為“很有經驗的前輩”們，卻會拍拍他們的肩膀說：“年輕人你還不懂！”

“年輕人你還不懂！”這反映了當今北大法學院一些教授們對現實社會的“認同”，也替代了他們對學生們強烈求知欲的回答。

中國自古以來有“尊師重教”的良好傳統。韓愈在《師說》中講得好：“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

教授、老師，理該是有品格的長者，理該是有學養的智者，理該是“傳道受業解惑”的引領人。可如今呢？對照一下現今的北大法學院的某些教授們，像是讓人尊敬的德高望重的良師嗎？不！一個個倒像是老奸巨滑的市儈。

提起這樣的“教授”，不由使人想起了賀衛方——北京大學法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其實，像賀衛方這類“教授”，確實是無法回答學生們提出的現實中這樣尖銳的問題的。因為他本身就是金錢拜物教的教徒，地地道道的資產階級“叫獸”，說一套、做一套，里外不一，一個最為虛偽的兩面人。

比如，法律、司法，講的就是一個公平與正義。然而，在賀衛方眼里，這些都只是幌子。他主張“律師必須要最大限度地維護客戶利益”，即為資本服務。誰給錢，就得為誰說話。如果真是這樣，司法還有什么公平、正義可言？這與“堂堂衙門八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的舊社會還有什么區別？！賀衛方公開宣揚：

“你的客戶跟你說，他們只知道我搶了銀行的錢，不知道我去年殺了兩個人。你怎么辦呢？你作為道德那么美好的律師，是不是要去揭發呢？不，絕對不能揭發”。（《賀衛方在2011年的人大律師學院首屆論壇上的講話》）這就是賀衛方的司法觀。

人們還能期望這樣的“教授”去忠于法律嗎？顯然不能。

公是善，私是惡；公是高尚，私是卑劣。一個只認金錢，不論是非，只鼓吹私利，不知公益，一個為了金錢可以任意顛倒黑白的“惡訟師”，能“公平、正義”地執法嗎？這種人能對社會、國家有貢獻嗎？可是，就是這樣的人，現今竟然沐猴而冠、登堂入室，成了共和國最高學府的“教授”！司法界的“權威”！

然而，卑劣畢竟替代不了高尚。任何事情總是辯證的。既然有像賀衛方這樣的“教授”，也就一定會有像劉媛媛那樣的學子。如今，恰恰是北大法學院的學生站了出來，對賀衛方之流的“教授”，提出了無情的質疑與批判：

為什么不對我們明言？要講“年輕人你還不懂！”

為什么要我們去“適應”這個“神奇的”“現實生活”？

不，“我不是來適應社會的，我是來改變社會的！”

強烈要求變革社會弊端

劉媛媛的五分鐘講演，除了批判北大法學院一些“教授”的市儈氣，通篇還充滿了變革精神。她要求變革社會現狀，要求改變社會的不公，她提出：

“好人吃虧，壞人得利”的社會是正常的嗎？為什么“遵守規則的老實人，往往一輩子都默默無聞，反倒是那些弄虛作假的人，到最后會名利雙收”？

她更要求改變“升斗小民”——占人口大多數中下層人民的處境，要求改變社會的不合理現象。比如：

求學難。在教育市場化的條件下，還有多少底層子弟能進大學的門？家長說：好不容易讓你進入了大學，“說你干啥都不要給我耽誤學習”；

求職難。在就業市場化的背景下，好不容易大學畢業了，但求職的門在哪里？何時能改變“畢業的時候，到處投簡歷，凄凄惶惶地等一家企業收留自己”；

結婚買房難。在住房市場化的處境下，年輕人“結婚買了房子要化自己年輕時候最好的20年來償還貸款”，好不容易還完了貸款，人這一輩子也已到“黃昏”了；

關心政治難。生存壓力“讓每一個年輕人都忙著為生存而沒有夢想，沒有時間關心政治，沒有時間關心環境，沒有時間關心國家的命運，更還有什么精力去為社會做什么？”這讓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國家的主人，紛紛變成了一批只顧眼前個人生計的蕓蕓眾生。

對一個社會主義國家來說，劉媛媛提出的上述一系列“難”的問題，本來都不是問題。可是現在一個個都成了真正的“老大難”問題。

此外，劉媛媛盡管在她的五分鐘的講演中沒有提及，但根據她的邏輯，潛臺詞中一定還有對各類社會丑惡現象的批判，諸如：黃黑毒賭賭貪┄┄等等。這些，也一定在她的反對與要求消滅之列，必定也是她的社會變革要求之列。

再如教育，大學歷來被視為最為清高、純潔的殿堂。它應該是追求真理的場所，是培養健全人格、科學思維的地方。可是，如今在私有化浪潮的沖擊下，今天的大學，早已污染成充滿銅臭味的“市場”。成了蔡元培先生所批判的“養成資格之所”，“販賣知識之所”，成了“職業培訓班”。人人都在“腳踏實地”老成世故，少有人再“仰望心空”。就像著名人文學者、北京大學退休教授錢理群所批評的：

“我們的大學，包括北京大學，正在培養一大批‘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他們高智商，世俗，老道，善于表演，懂得配合，更善于利用體制達到自己的目的。這種人一旦掌握權力，比一般的貪官污吏危害更大。我們的教育體制，正在培養大批這樣的‘有毒的罌粟花’。”

這樣的教育，連同上列的社會丑惡現象，難道不要改變嗎？

年輕一代的擔當精神

“以天下為己任”。這是中國人的寶貴歷史傳統，也是中華民族能夠成為世上唯一、綿延五千年文明歷史從未中斷的一個重要原因。

早在1919年，青年學子毛澤東，“先天下之憂而憂”，創辦了《湘江評論》。他獨立寒秋，把欄桿拍遍，高昂地說：

“天下者我們的天下，國家者我們的國家，社會者我們的社會。我們不說，誰說？我們不干，誰干？我們不起而斗爭，誰起而斗爭？”（《湘江評論》第四號）

這是什么精神？就是愛國青年的擔當精神。

毛澤東——這個當時的年輕人，正是依仗著這種擔當精神，經過30年的奮斗，終于埋葬了“百年魔怪舞翩躚”的舊中國，換來了一個統一、強盛，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新中國。

劉媛媛講演最為可貴之處，就是體現了當代年輕人仍具有“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愛國主義擔當精神。只要這種愛國主義的擔當精神在年輕人中能代代相傳，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事業就必定能夠實現！

面對當前社會上的種種弊端，劉媛媛在講演中喊出了：

“我們這一代人，在我們老去路上一定不要變壞。不要成為你年輕時最痛恨、最厭惡的那種成年人”！

“每一個普通人，在他自己的崗位上做一個好人，是有非常非常重大的意義的。因為我們每一個人，生下來注定會改變世界。”

“我們所有的‘90后’們，你們都能成為那種難能可貴的年輕人：一輩子都嫉惡如仇，絕不隨波逐流。你絕不趨炎附勢，你絕不摧眉折腰，你決不放棄自己的原則”！

當然，在充分肯定劉媛媛的講演以后，筆者也不得不向小劉同學指出以下幾點：

一、必須認清產生當今社會弊端的真正原因。這就是：“私”是萬惡之源。只有堅持走社會主義道路，只有堅持社會主義的所有制——生產資料公有制，只有反對搞“兩極分化”，走共同富裕的道路，才能從根本上解決所有的社會弊病；

二、你的做人的“原則”與“底線”不應該是“人性”。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抽象的“人性”，而只有具體的階級立場。記住：要永遠站在多數人的立場上看問題，要永遠站在占人口多數的工農勞動大眾的立場上說話。

附講演文：

年輕人能為社會做什么？

北京大學法學院學生：劉媛媛

我是一名法學院學生。我的每一門課的教授，曾經在他們的課堂上都講過這樣的話：“法律是這么規定的，但是在現實生活中，┄┄”。

現實生活是一種很神奇的生活。在現實生活中，那些遵守規則的老實人，往往一輩子都默默無聞，反倒是那些弄虛作假的人，到最后會名利雙收。于是我們會陷入迷茫，這時在我們這樣年輕人看來很有經驗的前輩，會拍拍我們的肩膀說：“年輕人你還不懂”。

我想問的是：我們年輕人能會這個世界做什么？

終有一天，銀行行長會是“90后”，企業家會是“90后”，甚至國家主席都會是“90后”┄┄。當全社會都被“90后”占領的時候，我想問你們“90后”們，大家想把這個社會變成什么樣？

我知道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成為站在風口浪尖上去把握國家命運的人物，你我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升斗小民，是這個社會機器上是一顆小小的螺絲釘。讀書的時候，每天都被父母耳提面命，說你干啥都不要給我耽誤學習。畢業的時候，到處投簡歷，凄凄惶惶地等一家企業收留自己。逢年過節被逼婚，結婚買了房子要化自己年輕時候最好的20年來償還貸款。這些，讓每一個年輕人都忙著為生存而沒有夢想，沒有時間關心政治，沒有時間關心環境，沒有時間關心國家的命運，更還有什么精力去為社會做什么？

但是后來我發現，還有一件事情你跟我都可以做到，這件事情就是我們這一代人，在我們老去路上一定不要變壞。不要成為你年輕時最痛恨、最厭惡的那種成年人。

如果你將來去路邊擺攤，你就不要賣地溝油小吃，你不要短斤缺兩；你將來開了工廠，當了老板，你不要偷工減料，生產一些次品；┄┄每一個普通人，在他自己的崗位上做一個好人，是有非常非常重大的意義的。因為我們每一個人，生下來注定會改變世界。

我是一個學法律的。如果我將來是一個公正嚴明的法官，那么，這個社會會因為多了一個好法官而變好了一點點。我希望大家都記住，即使給了你十萬個理由，讓你去作惡，你都要保持自己的操守和底線。僅僅就為一個理由，這個理由就是你是一個人，你不是禽獸！

我更希望我們所有的“90后”們，你們都能成為那種難能可貴的年輕人：一輩子都嫉惡如仇，絕不隨波逐流。你絕不趨炎附勢，你絕不摧眉折腰，你決不放棄自己的原則，你絕不、絕不、絕不放棄人性！

所以，我希望“90后”們，如果將來再有人來跟你說：年輕人，你不要看不慣，你要適應這個社會。你就告訴他：

“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是來適應社會的，我是來改變社會的！”

謝謝！

× 烏有之鄉 WYZXWK.COM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

歡迎掃描下方二維碼，訂閱烏有之鄉網刊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