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毛澤東同志誕辰130周年，北京大學韓毓海教授撰寫了文章《毛澤東與青春中華》（首發于北大校報第1650-1651期第6版），我們謹以此文，深切緬懷毛澤東同志！

　　毛澤東曾在北京大學學習和工作過，是許許多多北大人中的一個。1919年10月，北大新聞學研究會在文科事務室頒發第一批研究期滿證書。毛澤東作為32人之一，得到了由會長蔡元培頒發的“聽講半年證書”，這是他在北大獲得的幾個重要證書之一。當時，與他一起獲得證書的還有哲學系譚平山、陳公博、楊晦等，楊晦先生當時的名字是楊興棟，他后來出任北大中文系的系主任。

　　△毛澤東在北大圖書館工作，參加哲學研究會、新聞學研究會、平民教育講演團、少年中國學會等社團活動，利用北大條件研讀馬克思主義學說相關著作，并由此確立了對馬克思主義的完全信仰。圖為毛澤東獲得新聞學研究會會員證書的紀事。

　　△毛澤東為北京大學“五四”運動31周年紀念活動題詞

　　今年，我給北大的同學們上了一門課，叫“北京大學與中國共產黨的創建”。選課的主要是醫學部和理工科的同學，他們在課堂上昂起頭顱，目光熱切，爭論激烈，對從教三十多年的我是一個感動。期間，大家一起瞻仰紅樓，當同學們的目光與毛澤東、蔡和森、鄧中夏的照片彼此凝望的時候，我感到紅色精神照耀到我們身上。

　　△青年毛澤東

　　△北京大學紅樓

　　△北京大學紅樓新聞紙閱覽室內景

　　△毛澤東與輔仁社同仁合影

　　△1927年8月7日，“八七會議”上毛澤東提出了“槍桿子里出政權”的著名論斷　圖源：“共青團中央”微信公眾號

　　有人說，在茫茫宇宙之中，人不過是螻蟻，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人生毫無意義。名利權勢，乃至所謂事業家庭都是外在之物，人活著的意義不只是活著。

　　“小小寰球，有幾個蒼蠅碰壁嗡嗡叫”“坐地日行八萬里，巡天遙看一千河”“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此時的毛澤東站在天地宇宙之間。1951年，毛澤東回憶起年輕時在湖南省立圖書館苦讀，第一次看到世界地圖時的情景，他對老友周世釗等人說：“世界既大，人就一定特別多，這樣的人過怎樣的生活，難道不值得我們注意嗎？我真懷疑，人生在世，難道注定要過痛苦的生活嗎？從那時起，我就決心為全中國痛苦的人，全世界痛苦的人貢獻自己的全部力量。”

　　平等與公正，對毛澤東來說從來不是外在的，而是內在的，而這種內在的平等與公正，就是毛澤東所說的覺悟。在毛澤東之前，中國最廣大的窮人從來沒有想到過公正與平等，他們認為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么平等與公正。在毛澤東的有生之年，是他顛倒了數千年來中國的社會等級秩序。在世界范圍內，是他率領著窮人向權威宣戰。在中國歷史乃至世界歷史上，只有他告訴窮人，你們遭受的貧窮屈辱和壓榨，不僅僅是因為你們自身的弱點——那種馬爾薩斯所說的沒有遠大眼光的低級動物的弱點，而真正的根源在于社會秩序根本上的不平等與不公正。毛澤東不僅指出了這一點，更通過偉大的中國革命顛覆了中國幾千年的壓迫制度。

△電視劇《覺醒年代》中的青年毛澤東

　　△湖南省長沙市橘子洲頭青年毛澤東的雕像

　　鄧小平說過，“沒有毛主席，就沒有新中國，這絲毫不是什么夸張。毛澤東思想培育了我們整整一代人。”我們要高舉毛澤東思想的旗幟前進。說起毛澤東思想，真是千言萬語，我想，還是從我們自己所面臨的時代、我們的事業和我們的使命說起吧。那么，什么是我們今天所面對的使命、什么是我們今天所從事的這個事業呢？

　　我想它是三個方面：

　　第一，我們要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第二，我們要致力于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第三，我們要創造人類文明的新形態。

　　現代化的歷史500年，中國歷史5000年，人類的文明史有一萬年。只有把毛澤東放在500年、5000年乃至一萬年的視野當中，我們才能理解他的思想，他的偉大奮斗。

　　人類的現代化進程到現在也就是500年。在這500年時間中，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西方在推動現代化。當毛澤東誕生的時候，中國正面臨數千年未有之大變局，不單在實力上打不過西方列強，而且在道理上也理屈詞窮，這就是陳寅恪所謂中華文明之“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毛澤東開辟了中國的現代化道路，他帶領中國人民，以武力擊潰了世界上最兇惡的帝國主義，奠定了中國的工業化的基礎。龍戰于野，彎弓射雕，抗美援朝犧牲了19萬中華英雄兒女，就包括毛澤東的長子毛岸英。中國的現代化是鮮血鑄成的，在中國式現代化的旗幟上，灑滿了革命先烈的血，其中就包括毛澤東親人的血。

△抗美援朝戰爭犧牲了19萬中華英雄兒女

　　中華民族5000年的歷史上，我們這個民族經歷的挫折很多，但是，沒有哪一次挫折像近代所遇到的那么大。這種挫折，是精神的挫折，是脊梁骨被打折。于是，我們任人宰割，阿Q精神盛行。是毛澤東把中華文明最優秀的部分恢復和發揚起來，他使我們的人民變成有道德、講覺悟的人民。中國人民站起來，首先是從精神上站起來。這就是他說的六億神州盡舜堯。說到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毛澤東可以說是民族英雄。自力更生，奮發圖強，他重鑄了我們的民族精神。

　　人類文明的發展有將近一萬年的時間，世界上有多個古老的文明。但是，大多數都衰落了。隨著毛澤東“三個世界”理論的傳播，一些古老的文明國家才逐漸地“站”了起來。

　　不久之前，哥倫比亞總統古斯塔沃·佩特羅·烏雷戈訪問中國。他到毛澤東紀念堂瞻仰，在紀念簿上寫下了發自肺腑的留言。他說，“我15歲的時候就開始讀毛澤東的五篇哲學著作，特別是《矛盾論》。毛澤東是偉大的政治家、偉大的軍事家、偉大的哲學家、偉大的知識分子，毛澤東給全世界的年輕人提供了幻想和希望，他為他的國家和人民開辟了解放的道路，他是偉大的指揮官。今天，世界歷史還在延續，資本和勞動、資本和生命的對立和斗爭還在延續。此時此刻全世界都在想念你、想念你的事業。”

　　△哥倫比亞總統古斯塔沃·佩特羅·烏雷戈在毛澤東紀念堂的留言

　　哥倫比亞有位作家叫加西亞·馬爾克斯，他的作品《百年孤獨》是20世紀最偉大的文學經典之一。這篇小說的第一句話是：“多年之后，當奧雷里亞諾上校面對行刑隊的槍口的時候，他想起……”。就是這樣的一個大歷史的敘述方式，被中國當代作家奉若經典，紛紛模仿。但是，模仿的只是技巧，他們卻不懂馬爾克斯的心。

　　《百年孤獨》出版的時候，智利發生了皮諾切特領導的軍事政變，推翻了民主選舉的阿連德政府，阿連德是詩人聶魯達的好朋友，聶魯達也是毛澤東與周恩來的好朋友。智利政變背后的支持者是弗里德曼所領導的芝加哥經濟學派。弗里德曼認為，整個20世紀50-60年代，都是“窮鬼翻天”的時代，正是窮人掌權使世界變得越來越貧窮，而要使世界恢復常態，就必須推翻窮鬼的民主，代之以富人的自由。于是，在政變之后，智利的工會和國有企業、農村集體被徹底解散，全面推行私有化，解散國家銀行，3000多位共產主義者被槍殺，面對行刑隊的槍口，拉美和智利的富人專政開始了。

　　小說中奧雷里亞諾上校的理想，就是所有的拉丁美洲革命者的夙愿。馬爾克斯說，“當我寫到奧雷里亞諾上校死去的時候，我哭了整整兩天。為什么？因為拉丁美洲的革命失敗了，沒有人理解我們的失敗和孤獨。”另一位偉大的拉美作家曾經這樣說：“中國人民很幸福，因為中國出了毛澤東，中國的革命勝利了。拉丁美洲和哥倫比亞很不幸，我們這個社會的基尼系數一直保持在世界最高的水平，社會如此不公，人民不斷起來斗爭，但是我們的領袖，沒有像毛澤東那樣睿智、像他那樣與人民聯系在一起，我們的人民沒有像中國人民那樣，在斗爭中不斷地提高覺悟，緊密地團結起來。今天，沒有人能理解我們，唯一理解我們的可能只有偉大的中國人民。”我想，這也是哥倫比亞總統到毛澤東紀念堂寫下那段話的原因。

　　今天我想從毛澤東與青春中華這個角度講三個體會，以紀念毛澤東同志。

　　第一，小人物要辦大事業。

　　毛澤東是一介書生，但他也是偉大的軍事家。漢高祖劉邦曾說過，他之所以能夠在群雄并起時取天下，是因為自己“不善將兵而善將將。”毛澤東不但善于將將，更善于將兵。毛澤東的軍事思想，都是以普通士兵和普通的人民群眾作為基礎。毛澤東畢生最重視的是每一個普通的人民群眾。陳云說過，毛澤東對普通戰士的重視，要遠遠地超過站在天安門上的那些將帥、那些領導人。

　　有這樣一個故事。靠近井岡山的一個地方叫茶陵，茶陵有一個農家孩子叫龍開富。秋收起義以后去做了毛澤東的警衛員，替毛澤東挑文件。龍開富不識字，毛澤東就教他識字。當時的條件很差，毛澤東就在煙紙殼上教他寫字。后來，龍開富就挑著中央的文件、毛澤東的手稿一路走完了長征。解放后，龍開富做了沈陽軍區的后勤部長。當時全軍都在學習毛澤東思想，那時龍開富的文章已經寫得很好了，他對沈陽軍區的官兵說，“你們一定要好好學習毛澤東思想，因為毛澤東的思想都是我萬里長征挑著擔子挑過來的。”

　　德國的軍事學家克勞塞維茨寫過一本書叫《戰爭論》，毛澤東喜歡讀這本書。克勞塞維茨認為，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上，起決定性作用的不是披著大衣在那兒看地圖的將軍，而是前線每一個普通士兵的意志，每一個戰士的精神，每一個普通士兵的堅持和奮斗。

　　毛澤東不僅是一位偉大的軍事家，更是偉大的教員。他在中共中央黨校、在抗日軍政大學，對我們講解為什么要打仗時說，我們這個軍隊的最大的特點是依靠每一個戰士的覺悟，依靠每一個戰士的道德。

　　中國近代以來面臨數千年未有之大變局，事實證明，能夠扭轉這個數千年之大變局的是毛澤東思想。毛澤東思想的精髓就是啟發我們每一個中國人覺悟起來。張思德是普通士兵。像這樣的人走在延安的大街上，人們都不會認識他。但是就是這樣的人，像清涼山上的青草一樣，支持了黨的事業。

　　△井岡山會師（油畫）   林崗 作

　　薩繆爾森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經濟學家之一，他的經濟學教材是頗為經典。這位活了94歲的資產階級經濟學泰斗在自己的著作當中，專門寫了毛澤東時代的中國經濟發展這一部分。他說，毛澤東不單是在獨立自主的狀況下完成了中國工業化，而且，他使那些長期得過且過的中國人空前地提高了覺悟。他把馬克思主義的斗爭哲學和中華文明的包容精神結合起來，創造了一個東方式、講道德真理的學說，推動了中國現代化、開辟了中國的現代化。

　　在《介紹一個合作社》的黨內通訊中，毛澤東講到河北農村有幾家最窮的人，他們連一個大牲口都沒有，只是跟大家合用一頭驢。形象地說就是只有一條驢腿的使用權。這樣的一個“窮棒子”互助組到山上去砍柴、去積累，憑自己的力量度過災荒、互相幫助。別人都說雞毛還要上天呢，“窮棒子”還要翻身呢。毛澤東說雞毛就要上天，世界上的事情都是由小人物辦出來的，小人物辦大事業，這就是整個新中國的精神、這就是我們新中國的形象，它使我們每一個看到的人都感動得落淚。

　　毛澤東思想對于今天年輕人的啟發意義——就是小人物辦大事業，雞毛也要上天。

　　第二，講辯證法，重視反面教材。

　　毛澤東是辯證法的大師。辯證法是什么力量呢？否定的力量，否定之否定。

　　毛澤東年輕的時候說：“河出潼關，因有太華抵抗，而水力益增其奔猛。風回三峽，因有巫山為隔，而風力益增其怒號。”人生的價值就在于抵抗力，面對著壓力、面對著困難，煥發出抵抗的力量，這是人生最寶貴的力量。如果人生像打獵，每次打獵都有收獲；如果人生就是順水行舟，很快就到目的地，那樣的人生有什么價值？

　　毛澤東26歲的時候，在一盤散沙的湖南來了一個督軍，是安徽人，叫張敬堯。張敬堯人心壞，怎么辦呢？26歲的毛澤東就到北京去請愿，驅逐了湖南督軍張敬堯。張敬堯倒了，湖南決定制訂一部“憲法”，湖南上下都非常高興，說沒有毛澤東驅逐張敬堯，我們不能制定這個“憲法”。可是毛澤東說這個湖南“憲法”不好，因為它規定了各種各樣的權利，出版的權利、言論的權利，但是它唯一沒有規定勞工的權利，所以毛澤東要求在這個湖南“憲法”當中寫入勞工的權利。從那個時候開始，毛澤東就開始為湖南的工人討薪。這是27歲的毛澤東。毛澤東在江西蘇區制訂了《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規定了婦女要享受產假，規定了工人和人民的勞動待遇。后來他主持制訂了我們新中國的第一部憲法。

　　△1931年11月7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在江西瑞金舉行了第一次全國工農兵代表大會，通過了《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中央執行委員會頒發了《中華蘇維埃共和國選舉細則》，從此中國勞苦大眾通過選舉制度走上當家做主的道路。

　　28歲的時候，毛澤東參與創立了中國共產黨。再經過28年艱苦卓絕的奮斗，毛澤東帶領中國共產黨戰勝無窮的困難和挫折創立了新中國。

　　困難和挑戰，毛澤東比誰都看得遠、看得深。在大家往往都非常樂觀時，覺得國民黨和共產黨合作得這么好的時候，毛澤東指出大家不是一路人。國民黨是發財黨，共產黨是救苦黨，早晚有一天要分道揚鑣。1960年，埃德加·斯諾向毛澤東提了一個問題：“你一生中最黑暗的時刻是什么時候？”毛澤東的回答出人意料：“那是在1935年的長征途中，在草地與張國燾之間的斗爭。當時黨內面臨著分裂，甚至有可能發生前途未卜的內戰。”張國燾陰謀分裂中央、分裂紅軍，這是毛澤東個人的“至暗時刻”，也是黨和紅軍面臨分裂，生死存亡的關頭。

　　△毛澤東與埃德加·斯諾（資料圖片）

　　毛澤東一生所經過的困難、艱難險阻和犧牲是難以想象的。他曾說，正是因為有困難、正是因為有挫折、正是因為有反面教材，我們才會斗爭、才會前進。他強調，最好的教材是反面教材，失敗是成功之母。

　　人民英雄紀念碑碑文記述：“三年以來，在人民解放戰爭和人民革命中犧牲的人民英雄們，永垂不朽！三十年以來，在人民解放戰爭和人民革命中犧牲的人民英雄們，永垂不朽！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從那時起，為了反對內外敵人，爭取民族獨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歷次斗爭中犧牲的人民英雄們永垂不朽！”有人評價說，革命犧牲的背后，我們看到的是覺悟起來的中國人民才是勝利最大的依靠，人民覺悟的力量是無限的。

　　第三，永遠年輕、永久奮斗。

　　我們都熟悉李大釗的《青春》，其中一段話為：“以青春之我，創建青春之家庭，青春之國家，青春之民族，青春之人類，青春之地球，青春之宇宙。”但更著名的是這個文章當中最核心的一段話，講什么是中華？

　　△李大釗之《青春》

　　什么是中華？首先，什么是中？有人說，中，就是居天下之正中，宅茲中國，中國是世界中心。而李大釗說不是這樣的，這充其量只是空間的中國。而我們今天要講的是時間里的中。茫茫無垠的時間當中，我們處在“中之起點”，把中作為一個起點，在這個“中之起點”之前的歷史，都是白頭的歷史、老人的歷史、過去的歷史、墳墓的歷史、保守的歷史。而“中之起點”以后的歷史，乃是青春的歷史、是青年的歷史、是奮斗的歷史。

　　什么是華？華就是開花。因為青春的力量，因為青年的奮斗，中華之花一定會結出豐碩的果實。李大釗說我希望我們的中國，永遠處在這個奮斗的中點，永遠處在青春的時代，永遠處在花常開的時代——這是他說的青春中華。

　　毛澤東是青春中華的創造者。在進城的時候，在七屆二中全會上，他告誡我們黨，由于勝利，人民感謝我們，資產階級也來捧場。于是，很多人有了停頓下來不思進取的思想、準備歇一歇的思想、驕傲自滿的思想、覺得自己創造了多少偉大事業的思想、居功自傲的思想，都在黨內抬頭。當年，汪精衛、張國燾都曾經革命，但是他們后來怎么樣？他們不愿奮斗了，不愿革命了，他們心老了。于是，他們由革命隊、先鋒隊變成了逃跑隊。

　　如果把奪取全國勝利看作一個偉大的成就，那這就是很渺小的，因為對于我們共產黨人來說，這不過是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我們任何一個人都不能以功臣自居，都不要以為我們取得了多么偉大的成就，都不要為守住、摟住這一點點金銀財寶而止步不前，如果那樣，我們就是李自成。放眼人類解放事業、放眼500年血戰的人類現代化進程，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任務艱難坎坷；放眼人類文明一萬年的浩瀚時空，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我們黨只是在路上、只是在時間的中點，我們永遠處于“中之起點”。全黨同志必須牢記，以后的道路更長、困難更大、斗爭更艱苦，同志們務必保持艱苦奮斗的優良傳統、務必保持謙虛謹慎的優良作風。

　　△古田會議（油畫）    何孔德 作

　　毛澤東在晚年時經常回憶起他自己的青春時代。當年他寫道，“攜來百侶曾游，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毛澤東晚年非常喜歡講起的一首詞：舊游舊游今在否，花外樓，柳下舟。夢也夢也夢不到，寒水空流。這個時候，他多么想念“五四”時代、想念我們黨創黨的時代、想念我們黨的銳意創新，我們黨永遠年輕的時刻，正是這種想念，凝聚為偉大建黨精神。

　　△毛澤東為北京大學題寫校名

　　“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好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毛澤東說自己30歲的時候就被孫中山先生選中了，所以，我們要支持年輕人去革命。孫中山先生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這些壇壇罐罐算什么，我們取得的所謂偉大成就，放在中華民族的解放事業，放在人類解放事業里看，我們不過是在路上，永遠不要給自己背上任何勝利的包袱，永遠不要沉浸在什么偉大的成就和自我滿足當中。我們要發揚偉大建黨精神，愿我們黨永遠年輕！

　　△“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好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1957年毛澤東第二次訪問蘇聯，在給留學生們演講時，講了這段廣為流傳的名言。

　　錢學森說過，他畢生有三次激動得不能自已：一次是導師馮·卡門說，他的學問，已經超過了導師；第二次是“兩彈”爆炸；第三次是他作為全國優秀共產黨員與雷鋒、王進喜并列，感到很光榮——能與勞動人民模范為伍。

　　無論你是多么渺小，只要你的覺悟使你每一件工作，能夠和中華民族的復興、和宇宙的運動結合在一起，再小的人物也是張思德，也是雷鋒。不要怕挫折，世界上最好的教材是反面教材，世界上哪有一步就達到真理的呢？真理總是一步一步地經過挫折才達到的。什么是中華？“中”是漫長歷史中之起點，我們的黨、我們的軍隊、我們的人民永遠在路上。什么是華？就是日月經天，花謝還開，長河不斷。我想這就是毛澤東今天給我們每一個青年所留下的教誨，他的教誨在寒風中如陽光一樣的光明和溫暖。

　　（作者為北京大學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院副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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