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漫長的歷史多是戰亂歲月,孔孟之道作為基本的思想武器,有害無益反映在潛移默化中,證明徒有虛名,不是治世安邦的靈丹妙藥,沒有消弭亂世的起碼職能。從公元前134年漢武帝時代推崇孔學起到1949年,共計2083年,未改變過民眾的悲慘命運。續及到2014年,達2148年。
秦皇修萬里長城,為了防止匈奴長期侵犯、搶掠長城以南的漢地邊民。西漢時期,雙方攻戰時起時伏。可見“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保證不了國家的長治久安。漢元帝時(公元前33年)“昭君出塞”身不由己,史稱和親60年,被渲染為“邊城晏閉,牛馬布野,三世亡犬吠之警,黎庶無干戈之役”。孔學也未免其滅亡的命運,從“新王莽”至劉秀確立東漢又戰亂多年。
東漢中平元年(公元184年),漢靈帝劉宏時“黃中起義”到三國紛爭。晉武帝司馬炎太康元年(公元280年)全國統一,期間戰亂96年。人口由漢桓帝永壽二年(公元156年)的5647.6856萬減至晉武帝元年的1616.3863萬(引自歷代人口官方統計數)。(280—156) 124年人口損失70%以上。三國末期的公元220~265年,魏蜀吳人口僅為767萬左右,就是諸葛亮那樣的賢能人都要“茍全性命于亂世”,足顯存身之蹇。
西晉缺乏勵精圖治的守成之帝,統一只有23年,晉惠帝司馬衷癸亥二年(公元303年),西晉·十六國時代開始,戰亂的慣性短時制止不了。公元317年西晉滅亡,東晉·十六國起始,史稱“五胡亂中國,征戰殺伐。到公元420年東晉滅亡,南北朝開始,延宕止公元589年,楊堅統一中國建立隋朝,期間按歷史年表戰亂共(589—303)286年,實際是300多年。“合久必分”的大亂,沒有達到分久必合的大治,如魯迅說的只落下一堆堆瓦礫,一具具白骨,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的倒懸中,孔學顯缺積極意義。
南北朝時魏孝明帝正光六年(公元525年),245個年份(525—280)人口增加到3200萬。至北齊幼主承光元年(公元577年),人口又減少為2000.688萬人。隋煬帝大業五年(公元609年),增長到4601.9956萬。唐玄宗時代公元755年,人口增加至5291.9309萬。唐憲宗元和十五年(公元820年),經久不息的戰亂,人口又降至1576萬(人口數字出處均同上)。無數人枉來世界殞殘生,孔學是慢性毒藥。
隋朝是簡短的過渡,隋大業7年(公元611年)瓦崗寨被起義軍占領,到貞觀元年(公元627年)唐朝李世民統一全國,期間戰亂16年。
唐玄宗李隆基時代,藩鎮割據勢力興起,天寶十四年(公元755年)爆發了“安史之亂”,再到(公元875年)“黃巢起義”。公元907年唐朝滅亡。此后是(公元907年至960年)“五代十國”,一直延續到公元960年北宋建立,期間戰亂了(960—755)205年。
北宋和北方的遼國相伴而存,人民得到了短暫局部的修養生息,始終沒有真正統一。宋被遼攻侵不止。1123年遼被金國替代。1126年“靖康元年”,金國南侵,俘虜宋徽宗趙佶、宋欽宗趙桓,北宋滅亡,南宋建立。南宋同北宋如出一轍,偏安一隅,被金國反復侵犯,投降派居主流,黃河以北淪為金國統治,民不聊生,十室九空。1234金國滅亡,以蒙古族為主的元朝前期政權建立,1271年入主中原,后統一全國。1279年南宋徹底滅亡。從公元960年到1279年,戰亂與動亂延續了319年。自公元755年“安史之亂”延至1279年元朝統一中國,全國性的和局部的亂世(206+319)524年,“和為貴”不能治國平天下,從中亦可體會千百年來平民被凌辱誅戮、食肉寢皮的萬般悲慘。
北宋徽宗宣和四年(公元1122年),人口達到4673.4784萬人,到南宋寧宗趙擴嘉定十六年(公元1223年)人口突破7681萬。再到南宋理宗景定五年(1264年),元朝取代宋的戰爭烽煙四起,41年民眾被殺戮的只剩下了1302.6532萬(數字出處同上),人口驟減80%以上。無數人死于非命,孔學能拯救人民的災難嗎?反而在麻痹奮起抗爭圖存的意志。
出現在北宋初的二程(程顥1032-1085程頤),以反對王安石新法著稱。在辦“洛學”中聲名鵲起,認為教育的最高目的使受教育者“循天理,仁民愛物,謹守封建倫常”。強調教育必須以儒家經典為教材、以儒家倫理為教育的基本內容,在孔孟學說中兼容了其它學派,奠定了理學的基礎。朱熹(1130---1200)提出“存天理、滅人欲”的理學體系,承襲兼收“二程”的理論,形成了系統的“程朱理學”,把“孔孟之道”提升到新的高度和廣度,一直延續到明清至今。正如馬克思批判西方唯心主義天命論者時說,他們認為世界的歷史都是“由有本事從上帝那里竊取隱秘思想的人們創造的。平凡的人只需要應用他們所泄露的天機”(《馬克思致巴·瓦·安年柯夫》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四卷第329頁)。多少年來欺騙了多少歷史的過客!
程朱理(道)學從哲學性上分析,如恩格斯闡明的,“凡是斷定精神對自然界說來是本源的,從而歸根到底以某種方式承認創世說的人------組成唯心主義陣營”(《路德維希·費爾巴哈和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四卷第220頁)。從孔孟董仲舒、賢良文學和兩漢劉秀等幾個皇帝,再從司馬光、二程朱熹、王陽明、清朝后期的皇帝至近代的袁世凱、蔣介石等,還達不到理論上的唯心論高度,僅在事實上體現了簡單的唯心思想意識,但遺患深遠,釀漢族長久孱弱。
元朝蒙古人的統治比漢族人的統治更為血腥殘暴,對內非人式的壓迫,有名的是幾家人用一把菜刀。“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對外拓疆攻伐,鐵騎踏遍歐亞,是歷史上版圖最大的半奴隸半封建制帝國王朝。1368年明朝建立,元亡,真正統一了88年。鐵血統治自然引起人民的反抗,元順帝至元十一年(1351年)紅巾軍起義到1368年,朱元璋建立明朝,再到(1403年)永樂元年,明成祖朱棣進攻北京搶班奪權成功,至此國家統一,戰爭停息。從1351年到1403年期間戰亂52年。
明末崇禎四年(1628年),陜西安塞人高迎群率眾起義,后戰死由李自成率領起義軍,同時還有張獻忠等幾十股農民起義軍,1644年推翻明朝,后被滿清擊敗,所建立幾十天的大順朝曇花一現。
元亡后游牧于北方的各民族遂被女真族所統一,1616年清太祖努爾哈赤建立后金,脫離了明朝的統治。1636年在沈陽改國號為清,正式開始了滅明的戰爭。1662年康熙登基后,因削藩引發“三藩之亂”(指平西王吳三桂、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精忠),康熙二十年(公元1681年)平息,從1628年到1681年,期間戰亂了53年。孔學未能避免最大的人口罹難。
明朝崇禎年間1628年到1644年,據《中國人口報》全國人口2億左右。明洪武十四年(1381年)人口5987.33萬。明朝自然災害頻仍,大的戰亂很少。“洪武”到“崇禎”前后250多年(1638—1381),人口由5787.33萬增長到2億左右有年限條件。到順治八年(1651年)僅有1063.3326萬人,人口亡失慘重,民命賤如蚊蠅。1644年清朝的建立以近乎種族滅絕為代價,而史學家很少提及。恰好當年英國的克倫威爾開始進行產業革命,中國卻倒退到半封建半奴隸制社會,留辮子幾百年,連自由理發的權利都喪失了。社會條件已經具備了進入資本主義的機遇,在宋亡元生、明滅清立,兩個少數民族統治全國中兩次擦肩而過。
1840年首次鴉片戰爭到1949年,中間爆發過規模宏大的太平天國起義、辛亥革命、軍閥混戰,抗日戰爭、解放戰爭,先后共計109年。“一種社會制度之被另一種社會制度所代替,總是斗爭,是艱苦殘酷的斗爭,是生死斗爭”(斯大林《與英國作家威爾斯的談話》人民出版社1952年版第53頁),在中國表現的尤為慘烈。
孔學作為舊社會治世的理論基礎,在2083年中戰亂年份(96+272+16+205+319+52+53+109)粗略的計算為1136年,真正平安的只有947年。同革命導師鞭撻西方的社會極其相似,“所有過去的時代,實行這種吸血的制度,都是以各種各樣的道德、宗教和政治的謬論加以粉飾的”(《十小時工作制問題》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7卷第270頁)。孔孟之道就是幾千年最常用的粉飾的工具。
由此再追及更久遠的夏商周,沒有實現以亂促治的良性循環,有幸毛主席等引進馬列主義干社會主義,救了中國,深憂沉痛的歷史遺患,在文革中清理思想文化遺產中的糟粕,又被否定后復舊殊為扼腕嘆息,難平中華民族的不幸。
數千年中國的災難反復,孔學既沒有約束上層統治集團與地主階級的“苛政猛于虎”、窮奢極欲,也沒有使人民擺脫衣不遮體、食不果腹、餓殍遍地、賣兒賣女、顛沛流離的苦難深淵,又沒有消除文盲充斥、迷信橫行。在范文瀾的《中國通史》中,多處指述無糧“人相食”;貧困如洗,無力按人頭繳稅“父殺子女”,凄慘萬分,“長夜難明赤縣天”。恰似馬克思憤怒痛斥的西方資本家一樣,“只要還有一塊肉、一根筋、一滴血可供榨取,吸血鬼決不罷休”(《資本論》《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334頁)。敲骨吸髓的剝削壓榨迫害在全世界有共性,而中華民族卻更為殘酷。“自有歷史以來,中國人是一向被同族和異族屠戮、奴隸、敲掠、刑辱、壓迫下來的,非人類所能忍受的楚毒,也都身受過,每一考察真叫人覺得不像是活在人間。”(魯迅《且介亭雜文·病后雜談之余》1934年12月17日)
中國長期陷在封建社會里裹足不前,是孔孟之道沒有得到充分的貫徹執行,從而失去了本應的發展前進嗎?不是。是孔孟之道束縛了社會變革的動力,把中華民族牢牢地捆綁在舊制度的“道亦不變”的軌道上,即使掙脫羈絆有所前進,也因舊的積習深厚又退了回去。王安石、張居正、“戊戌變法”、“辛亥革命”如此,毛主席竭盡全力搞成的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也是如此。埋葬舊世界,“推陳出新”任重道遠。
(《尊孔崇儒必重蹈衰亡的歷史覆轍——從漫長的災難反復中體察孔學的負效性》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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