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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之奠——九十九個毛主席奠基立國故事(11-20)

張承永 · 2013-08-26 · 來源:烏有之鄉
乾坤之奠就是從毛主席奠基治國一系列的故事中。選編了九十九個故事。通過這些故事,從各個側面,向人們展現了1949年至1976年這段波瀾壯闊的火紅歷史和偉大的建設成就。且每個故事篇首亦配以詩作,以抒感慨,增強韻味。

  (十一)毛澤東宴請皇上

  詩曰:臘月寒冬日影長,客廳一片笑聲揚。中南海里設私宴,招待當年宣統皇。

  毛澤東提出的新民主主義文化就是反封建的。新中國成立以后,毛澤東領導了一場大規模的思想改造運動,這其中有一個令世人矚目的成果,就是把末代皇帝溥儀改造成一個自食其力的社會主義公民。

  溥儀是清朝第十一個皇帝,(由于大清朝是從皇太極開始算起的,努爾哈赤的時候是后金)、入關后的第十任皇帝;也是中國的末代皇帝。通稱宣統皇帝,也被尊為清遜帝。

  溥儀字浩然,取自孟子“吾善養吾浩然之氣”之意。醇親王奕譞(道光帝第七子,咸豐帝之弟醇賢親王)之孫、載灃(第二代醇親王)長子,母親蘇完瓜爾佳•幼蘭(榮祿之女)。光緒(溥儀的伯父)死后繼位,是清朝的末代傀儡皇帝。后經日本帝國扶持建立偽滿洲國當皇帝,但實際上只不過是日本人的一個傀儡和侵略中國的工具。抗戰結束后被判決有期徒刑15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獲釋并經過改造成為新公民,著作有《我的前半生》等作品,是重要的史料。

  對于最后一個皇帝,中國各政治派別中,不論是主張君主立憲的,還是主張資產階級革命的,還是實行無產階級專政的,其優厚寬容是世界各國所不及的,雖然他也曾經復辟,勾引外寇,出賣過國家民族利益。但是,只有毛澤東,才會拯救他的靈魂。

  1962年1月31日,毛澤東在頤年堂內私人宴請末代皇帝溥儀,特請章士釗、程潛、仇鰲和王季范四位社會名流鄉友作陪。

  這天上午8時許,毛澤東待章士釗等人入席后,一本正經、詼諧地說:“今天請你們來,要陪一位客人。”章士釗環顧四座,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急切地問道:“主席,客人是誰呢?”毛澤東吸了一口香煙,環顧大家一眼,故意神秘地說:“這個客人嘛,非同一般,你們都認識他,來了就知道了。不過也可以事先透一點風,他是你們的頂頭上司呢!”

  他的話為家宴抹上一層神秘的色彩。大家更糊涂了,都在想:“這人是誰呢?”正在這時,一位高個兒、50多歲的清瘦男人,面帶微笑,舉止大方,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步入客廳。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客人身上。他既不是人們熟知的國家領導人,也不是報刊上常登載照片的著名人士。

  毛澤東顯然也是頭一次見到這個人,卻像老朋友似的迎上去握手,并拉他在自己身邊坐下,同時向章士釗等人打招呼,用他那濃重的韶山口音微笑著說:“你們不認識吧,他就是宣統皇帝嘛!我們都曾經是他的臣民,難道不是頂頭上司?”

  章士釗等人恍然大悟。原來這位正是前年大赦的要犯,萬萬沒想到這位清朝末代皇帝溥儀今天就坐在眼前。那年章士釗主持《蘇報》還罵過他呢!毛澤東指著在座的四位老人向溥儀作了介紹。溥儀態度極為謙虛,每介紹一位,他都站起來鞠躬致意,是那樣的和善友好。

  本看不出半點皇帝的“架子”。毛澤東對他說:“你不必客氣,他們都是我的老朋友,常來常往的,不算客人,只有你才是真正的客人嘛!”

  毛澤東招待皇上的家宴,沒有什么山珍海味——“燕窩席”、“魚翅席”,更無往日皇宮溥儀皇帝常見的“滿漢全席”和“御宴”。桌面上只有幾碟湘味兒的辣椒、苦瓜、豆豉等小菜和大米飯加饅頭,喝的是葡萄酒。毛澤東邊吃邊對溥儀說:“我們湖南人最喜歡吃辣椒,叫做‘沒有辣椒不吃飯’,所以每個湖南人身上都有辣椒味哩。”說著,他夾起一筷子青辣椒炒苦瓜,置于溥儀位前的小碟內,見他已吃進嘴里,笑著問他:“味道怎么樣啊,還不錯吧?”

  溥儀早已辣出一臉熱汗,忙不迭地說:“不錯,不錯。”毛澤東風趣地說:“看來你這北方人身上也有辣味哩!”

  他指了指仇鰲和程潛,繼續對溥儀說道:“他們的辣味最重,不安分守己地當你的良民,起來造你的反,辛亥革命一鬧,就把你這個皇帝老子攆下來了,是不是?”毛澤東妙語連珠,在座諸位無不捧腹,溥儀笑得前仰后合。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毛澤東聽說溥儀在撫順時,已與他的“福貴人”離婚,于是關切地問:“你還沒有結婚吧?”

  溥儀彬彬有禮地回答:“還沒有呢!”

  毛澤東馬上接話:“可以再結婚嘛!不過,你的婚姻問題要慎重考慮,不能馬馬虎虎。”說到這里,他深切地望了溥儀一眼,說:“要找一個合適的,因為這是后半生的事,要成立一個家。”

  溥儀點點頭:“主席言之有理。”

  飯后,毛澤東要與溥儀等客人合影留念,大家非常高興。毛澤東還特意拉過溥儀,讓他站在自己右側,附著他的耳朵說:“我們兩人可得照一張相喲!”遂請新華社攝影記者為他倆拍了一張珍貴的合照。

  章士釗笑道:“這叫開國元首與末代皇帝。”一句話說得大家都笑了。

  接見快要結束時,溥儀提出打算重新整理他的往事材料,毛主席起身握住他的手,說一聲“好”,同時又明確指出:“寫往事也好,寫回憶也好,是為了總結歷史,總結自己,必須一真二實。以前寫的東西,可以在新的認識基礎上再作修改補充。總之,只有把自己寫清楚了,別人看了才會明白。”

  臨別之時,毛主席再次囑咐溥儀“抓緊時間找一位合適的女人結婚成家,不要再拖了。這樣生活上有人照顧,也方便,對工作、對你的身心健康都有益處”。

  請大家注意世界史上的幾個細節:

  英國資產階級革命,最后處決了國王查里一世.

  法國資產階級革命,最后處決了國王路易十六。

  俄國無產階級革命,最后處決了沙皇尼古拉二世全家。

  唯有在社會主義新中國,在毛澤東的領導下,我們改造好了一個皇帝,這是毛澤東文化改造的杰作。

  毛澤東文化是具有反封建性的社會主義新文化,這在人類歷史上獨樹一幟,這里面的豐富內涵需要我們做長期的,認真的,艱苦的研究,也許通過末代皇帝溥儀的歷史,我們會品味出一些新鮮的東西。

  (十二)毛澤東代黨還債

  詩曰:五十年前借債事,時時刻刻掛心間。金錢有價情無價,滴水之恩報涌泉。

  1920年,毛澤東為了湖南的革命運動以及一部分同志去歐洲勤工儉學,急需一筆數量較大的銀款,他去上海找到章士釗,章隨后發動了社會各界名流捐款,一共籌集了兩萬銀元,全部交給了毛澤東。

  章士釗的女兒章含之在《跨過厚厚的大紅門》里寫道:“1963年起,毛主席以‘還債’為由,每年春節送父親兩千元,父親堅決不要。毛主席聽后大笑,說‘行老就是這個脾氣!他這個人真是兩袖清風啊!’隨即,毛主席對我說:‘你這個共產黨員也不懂我的意思嗎?我哪里是真的還錢嘛!這錢是還不清的!那時候,黨剛成立,經費非常緊張。行老這筆錢,我們派了大用場。一部分同志用這個錢去了歐洲,另一部分錢,我拿到湖南搞秋收起義,后來上了井岡山。這哪里是用錢還得清的?我是要給行老一點補貼。解放了,他沒有那些財主給他錢花了,全靠工資。我知道他缺錢,他愛幫人忙,替共產黨接濟了不少我們照顧不到的人。我很謝謝他,要給他一點補貼才好。從現在開始還他這筆欠了近50年的債,一年還兩千元,十年還完兩萬。”

  幾天之后,毛澤東主席派徐秘書送上第一個兩千元,并說今后每年春節送上兩千元。章要女兒轉告主席不能收此厚贈,當時的銀元是募集來的,他自己也拿不出這筆巨款。主席聽了微笑說:“你也不懂,我這是用我的稿費給行老(章士釗字行嚴,毛經常稱他行老)一點生活補助啊,……你就告訴他,我毛澤東說,欠的賬無論如何要還的,這個錢是從我的稿酬中支付的。”自此,每年春節初二這天,毛澤東主席必定派徐秘書送來兩千元,一直到1972年送滿累計兩萬元。

  1973年春節過后不久,毛澤東主席又提出“……從今年開始還利息。五十年的利息我也算不清應該多少。就這樣還下去,行老只要健在,這個利息是要還下去的。”

  不僅如此,他還督促別人記得還錢的事情。

  1958年秋天,毛澤東請張治中將軍進中南海,告訴他準備去鄂、皖、蘇、浙、滬各省市視察,問張治中可否愿意同行。將軍興奮極了,立刻回答:“那太好了,愿意陪同主席前往。”

  當他們來到南京時,江蘇省委書記江渭清前來迎接,毛澤東笑著問江渭清:“你借文白先生的3000元到底還了沒有?”又面向張治中說:“叫他還錢,連本帶利。”在座的人無不詫異,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原來20年前的抗戰時期,江渭清正在湖南組建抗日游擊隊,經費困難,沒辦法找到了任湖南省主席的張治中,希望得到資助。于是,江渭清找到張治中。張治中了解情況后,面對這個年輕的共產黨人,毫不猶豫,當即撥款3000元。

  毛澤東這是開玩笑的一句話,從中我們可以看出,毛澤東總是記得“借東西要還”這條他親自定下的規矩。

  毛澤東繼承了中國文化中做人講信譽的優秀傳統,并且以紀律形式確定下來,更重要的是,他作為黨、軍隊和國家的最高領導人,率先垂范,

  這是塑造新文化的有效且有力的手段。

  (十三)毛澤東關照段祺瑞后人

  詩曰:合肥出個段祺瑞,史上人稱段合肥。“六不”是真還是假,一生系得是與非。

  段祺瑞,原名啟瑞,字芝泉,名字后面綴以“合肥”。為“北洋三杰”之一,官至民國總理。與其他北洋軍閥相比,號稱“六不總理”。即:不貪污,不賣官,不酗酒,不賭錢,不嫖娼,不抽大煙。他有個兒子,叫段宏范,是段祺瑞54歲老來得子,疼愛有加。要求他“不從政,不從軍,不從商”。

  他有個孫子段昌建,解放后,夫婦倆沒有工作。章士釗找到毛澤東,毛澤東問都會些什么,章士釗說夫妻倆都是南開大學畢業,毛澤東便批條子讓他們去學校當老師。段祺瑞的小孫女段慧敏上小學時,因老師和同學笑她是軍閥的后代,受到很大刺激不去上學。也是章士釗找到毛澤東反映情況,怕段家的歷史影響后人。毛澤東當即指出,段祺瑞是一個歷史人物,對他的后代不應上綱上線。從此,各方面對段家的后代就比較講究政策了。

  (十四)毛澤東給一封貼著廢郵票來信的回復

  詩曰:一函朝寄九重天,夕有來人問暖寒。大旱渴望天降雨,春雷聲里送甘泉。

  1949年10月1日,天安門廣場升起第一面五星紅旗,畫家李苦蟬激動得流下幸福的熱淚。然而,不知怎的,他卻被剝奪了在中央美術學院講課的權利。先是將他的專職教授改為兼職教授,后來又被調離教師隊伍,分配到工會看門賣戲票這一類與繪畫藝術毫不相干的雜務。每月只能領取12元的生活費,寒暑假分文不給。這是李苦蟬萬萬想不到的,越想越悶,越想越不是滋味,“吃人的舊社會被推翻了,可人間還有不平事……”他一把抄起床底下的酒瓶子,脖子一仰咕嚕咕嚕大半瓶子酒下肚了,頓覺頭暈目眩。突然,他像發瘋似的沖到畫案前,鋪好紙,提筆蘸墨,龍飛鳳舞地寫了起來:

  潤之先生:

  余乃昔日勤工儉學會之李英杰也,常與君同工同讀,今有不平之事,激憤陳詞于下……

  寫到此處,他一把抓起宣紙,扯個粉碎。他埋怨自己,有什么事,說什么事套同學關系干什么?俺評的是理。他又抄起酒瓶喝了一大口,定了定神,猛地提起毛筆一陣狂風般地寫起了懷素大草。轉眼五張宣紙落滿墨痕。署名時沒有寫李英杰,而依舊寫李苦蟬。他用漿糊把五張紙接到一起,又用牛皮紙糊了個大信封裝進去,他在信封上寫了“中央人民政府,毛澤東先生收“幾個大字,最后從舊信封上揭下一張廢郵票貼上寄出去了。

  信發出去后,酒勁也醒了,他心里直撲騰。一氣之下,他也不知都寫了些什么,只隱隱約約記得寫得很生硬:“余乃堂堂教授卻被無理剝奪授課之權利。”“共產黨應先天下人之憂而憂,后天下人之樂而樂”

  1950年8月26日,中央美術學院徐悲鴻院長收到了毛澤東的來信:

  悲鴻先生:

  有李苦蟬先生來信,自稱是美術學院教授,生活困難,有求助之意。此人情況如何,應如何處理?請考慮示知為盼。

  順頌教祺

  毛澤東

  幾天后,毛澤東又派秘書田家英,在美院教授王朝聞的陪同下,來到李苦蟬的家。田家英一進門就親切地說:“李教授,毛主席派我來看你,他很關心你的問題。主席說剛剛建國,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現在國家經濟很困難,一時對美術工作者關心不夠,歡迎你經常提出寶貴意見。”

  李苦蟬不安地說:“毛主席工作很忙,還為俺操這么大心,真過意不去。”

  田家英走后不久,李苦蟬的教授職務恢復了,工資也由原來的12元一下長到62元。建國后將近一年,在毛澤東親自關懷下,李苦蟬才真正開始新的藝術生涯。

  (十五)毛澤東與信訪工作

  詩曰:信訪當年似座橋,溝通上下兩相交。如今上訪變成罪,堵截追查坐大牢。

  新中國成立了,人民群眾意識到自己的地位的提高,愿意和敢于把自己想要說的話,向黨和政府,向毛澤東,以通信的方式表達出來。毛澤東非常重視人民群眾的來信來訪。

  一九四九年八月,在北平市中山公園召開第一屆各界代表會議。毛主席會上掏出一封信說:“我收的一封來信,念給大家聽。”這封信大意是說:國民黨、共產黨半斤八兩,糧食不斷漲!毛主席說:“請大家出主意,想辦法,如何制止“糧食不斷漲”!”此后不久,打擊“糧老虎”開始了,糧食實行統購統銷,解決了此問題。

  一九五0年十一月三十日,他以中共中央的名義向各中央局和省、市、自治區黨委發出指示說:“請你們對群眾的來信認真負責,加以處理,滿足群眾的要求,對此問題采取忽視態度的機關和個人,應改正此種不正確的態度。”

  一九五一年五月十六日,他再一次向各級黨委和政府發出指示:“必須重視人民的通信,要給人民來信以恰當的處理,滿足群眾的正當要求,要把這件事看成是共產黨和人民政府加強和人民聯系的一種方法,不要采取掉以輕心置之不理的官僚主義的態度。”

  毛澤東自己就是嚴格這樣做的。他每天批閱和處理大量文件,其中就包括重要的人民來信。有一個專門為他辦理群眾來信的機構,如果對重要的人民來信辦理有所延誤,不及時送閱,就會受到他的批評,這種批評有時是非常嚴歷的。他每天都要親自閱讀人民群眾寫給他的每一封信的摘要。重要的信件,還要仔細閱讀全文,指示處理意見。甚至派秘書登門看望。

  1950年,毛澤東收到江蘇省無錫師范學校附屬小學教員吳啟瑞的來信,信中陳述了她八個孩子都還年幼,經濟困難,無力扶養。

  毛澤東看完來信,提筆復信道:

  啟瑞先生:

  五月來信收到,困難情形,甚為系念。所請準予你的三個小孩加入蘇南干部子弟班,減輕你的困難一事,請持此信與當地機關的負責同志商量一下,看是否可行。找什么人商量由你定,如有必要可去找蘇南區黨委書記陳丕顯同志一商。我是沒有不贊成的,就是不知道該子弟班有容納較多的小孩之可能否?你是八個孩子的母親,望加保重,并為我問候你的孩子們。

  同時毛澤東又給蘇南區黨委領導同志寫了信,請給與幫助。

  1951年10月,原北京師范大學一教授遺孀寫信給毛澤東,說其丈夫不幸突然逝世,遺有三女二子,最大的十五歲,最小的才八個月。本人無職業,而有關方面又停發了她丈夫薪水。毛澤東一邊看信一邊用鉛筆在信上畫了許多橫道道,然后把信批給秘書田家英,請你持此信去看此信的作者一次,并去師大找負責人談一下。田家英立即看望、慰問了這孤兒寡母,并與學校有關負責同志商談,使來信人和五個孩子都得到妥善安置。

  60年代“上山下鄉”期間,江西省一個普通教師“知青”家長李慶林給毛主席寫信,反映“知青”在農村的艱難和家庭的困苦。毛主席見信后當即復信:“李慶霖同志,寄上三百元,聊濟無米之炊。全國此類事甚多,容當統籌解決。”毛主席讓時任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的汪東興,從自己的稿費中取出300元寄給李慶霖,還問汪東興,李慶霖是不是黨員?如果是黨員,可以考慮推舉他為“十大”代表 ,如果不是黨員,可以讓他出席四屆人大。還說,可考慮把李慶霖的信編入課本。

  毛澤東肯定李慶林的意見正確并帶有普遍意義,并寄上三百元體現了階級感情和應負的責任。同時安排李慶林當黨或人大代表將其事跡編入課本,是希望人民中有更多的李慶林似的人物出現。

  91.3事件中,林立衡向黨中央揭發林彪出逃之事而成為功臣。后來由于中央內部復雜的斗爭又將林立衡關押起來進行批判。林立衡寫信給毛澤東,毛澤東要周總理接見了她,并解除了對她的關押。后來她又一次被關押,再一次寫信給毛澤東。毛澤東收到信并做了批示:“解除對林立衡監護,允許她和張清林來往,她和死黨分子有區別。”空軍組織部門批準林立衡、張清林立即結婚。后來林立衡被安排轉業,轉業決定中對林立衡指出:“恢復黨籍、真名、安排一定的領導職務,要大膽工作。”

  毛澤東很注意傾聽人民的聲音,非常重視人民來信,經常拆閱給他的信件,并盡可能地回信。據不完全統計,1950年5月上旬,他就回了將近80封信,僅5 月7日一天就回了18封信,但對于人民送來的禮物,他從來不輕易收取,廉潔奉公, 并以自己的行動做出表率。

  想想毛澤東對待來信的態度,下層領導不敢扣押呈給他的信件,并按照他的指示辦事。對照現在情況,不知有些人是如何對待人民群眾來信來訪的?

  (十六)毛澤東與韶山親友

  詩曰:九州一統眾歸心,故舊親朋喜上門。私講人情公論理,高風亮節至誠真。

  1949年8月,第四野戰軍南下湖南,第138師一部進入湘潭,韶山解放了。新中國成立了,韶山的鄉親們歡呼雀躍。10月1日新中國成立后,他們獲知毛澤東就是一國之主,不少人奔走相告,高興地說:“今后天下姓毛了!”抱有不少升官發財的幻想。一些親戚和鄉親一撥撥坐火車去北京城,有的要求當干部,有的要求安排工作,有的要求介紹求學讀書。但是,他們被毛澤東一一勸了回去。

  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毛澤東的堂弟毛澤連、表弟李云鳳趁著秋收后的農閑,拎了兩包韶山的干筍,趕來了中南海探親,看望久別的堂、表兄毛澤東。他們來了,毛澤東特別高興,興奮地說:“多年不見了,我也很想念你們!三年不上門,當親也不親。你們來看我,我很高興啊!”

  當晚,毛澤東破例丟下了手上的工作,和他們坐在一起聊天、談話,真是其樂融融,親密無間。

  兩位弟弟先向毛澤東介紹了韶山的情況,說起不少他們都熟悉的人和事。毛澤東興致盎然,問這問那,不時還傳出爽朗的笑聲。顯然,離開韶

  山已整整22年的他對韶山的一人一事都十分關注,對那里的一土一木都是那么情深,赤子的桑梓之情猶然。他們暢談到深夜,都沒去休息的意思。李銀橋忍不住去催了好幾次,毛澤東還是意猶未盡,對李銀橋說:“我們披著蒲席說家門,你就莫催了啰!”

  毛澤東和他們談了韶山毛家的祖先,談起了自己幼年時在韶山的往事,三人一直聊到夜深。終于準備結束話題去睡覺了,誰知毛澤東卻交代兩位遠道而來的弟弟說:“你們來了,在北京住上幾天,還是早點回湖南去。”

  哪有與親戚一見面,就開口叫人家早點回去的?毛澤東官當大了,就不要窮親戚,不近人情了?他沒有讓兩位弟弟心里不愉快,接著就解釋說:“澤連、云鳳,我當主席了,是革命的需要,要替人民辦事。過去的皇帝一上臺,親戚朋友跟著沾光,雞犬升天,親戚當皇親,喊國舅皇姑,騎在人民頭上耀武揚威。我們是革命者,不能搞打虎親兄弟那一套,革命的目的就是要解放工農勞苦大眾,為人民服務,為大多數人謀福利。”

  毛澤連、李云鳳也是窮苦人出身,聽了毛澤東的話不僅覺得很開眼界,也很順心意。加上他們也聽說了那些回到韶山沖的鄉親的一些話語,明白毛澤東的心思,毛澤連于是說:“哥,天下窮人是一家。你們的主義,我們很看好!老蔣搞腐敗,垮臺了。你們為窮人,為人民服務,得人心哩!”

  “你們也要為人民服務。”毛澤東接著教育他們說,“中國打了幾十年仗,現在剛剛結束戰爭,需要恢復元氣,醫治戰爭創傷。這需要大家的努力,包括咱都在內。你們在老家種好田,多打糧食,支援國家,爭取財政經濟的好轉,也是為人民服務。”

  毛澤連由衷地說:“哥,你站得高,看得遠。我們沒別的本事,按你的話,回家一定種好田。”

  “哥,我們也要為人民服務!”李云鳳也表態說,“哥在小時候就會寫文章,家里人都說你啥事情都比鄉里人站得高!”

  毛澤東幽默地說:“你們聽話,我就很高興!”接著,他又說道:“我們都是親戚,不能讓別人說我毛澤東‘妙手著文章’,鐵肩卻不擔道義啊!你們不當官,不要錢,還多打糧,為人民服務,我得感謝你們!”

  一切道理,哥倆兒都懂了。

  兩人在中南海愉快地住了幾天,到北京城看了看,算是開了眼界,見了世面,然后就準備回湖南老家去。

  臨行前,毛澤東用自己的稿費為他們每人做了一套新衣服。由于實行供給制,毛澤東吃用沒有私物。李銀橋于是叫工作人員小韓去管理科領了10斤塊糖,準備讓他們帶回去招待鄉親們。小韓領了塊糖回來后,結果被毛澤東看到,立即問道:“這一大包東西是什么?”

  小韓告訴說:“是塊糖。”

  毛澤東知道是給毛澤連、李云鳳帶回去的,責問說:“拿這干什么?”

  “叫他們路上吃,回家招待鄉親,好歹也好說到主席這里探親一趟了。”

  毛澤東生氣了,很不高興地說:“兩個人在路上哪吃得了這么多?有兩斤足夠他們路上吃和招待人了,多余的送回管理科去!”

  “這……”小韓有些不愿意。

  “國家還很窮,不要因為他們是我的親戚,就大手大腳。別人的家屬來了怎么辦?人人都要保持艱苦樸素的作風。”毛澤東耐心地說。

  結果,兩斤塊糖,毛澤連和李云鳳哥倆兒一人一斤,除了那身新衣服外,沒有別的禮物了。在離開中南海時,衛士長閻長林派警衛戰士金武森送他們去前門東火車站坐火車,并交代金武森說:“記住,為他們買好回湖南的火車票。”

  這時火車站沒有預售票制度,只售當天車票。這日早晨,金武森帶著哥倆兒,各自拎著一斤塊糖,坐著公交車很快就來到了前門東火車站。誰知買票的人太多了,長隊像長蛇陣似的擺得很長很長。金武森排了三個多小時的隊,就要排到售票口時,當日的車票全部售完了。無可奈何,他只好把兩兄弟帶回了中南海。

  毛澤連和李云鳳不得不再住一晚了。

  金武森不行,第二天早晨,天剛麻麻亮,衛士長閻長林親自出馬送他們去火車站。結果,還是因為排隊的人太多,站了老大半天的隊,沒到售票口,車票就又售完了。他只好把毛澤連和李云鳳再次帶回了中南海。

  毛澤連和李云鳳見警衛班連送兩次都沒走成,商量了一下,便決定自己到火車站去買票,于是對閻長林說:“閻排長,沒想到來時容易,去時這么難。你們就別管了,我們自己走。”“我們都買不到票,你們自己咋走?”閻長林奇怪地問。

  “我們住到火車站去。”毛澤連說。

  “到火車站去住?”閻長林更是奇怪了。

  “是呀!北京這么大,大白天排隊,看來肯定買不上票。我們住到那里,連夜排隊。不行,就多排他幾天,我就不信買不上回去的車票!”

  “我們警衛班負責送你們上火車,任務沒完成。”閻長林說,“這票還得我們去買。”

  “不再麻煩你們了!”毛澤連堅持說,“硬事只能硬法子解決。不住到車站去扎營,還是走不成。你們就別管了!”

  “天這么冷,住車站會凍壞人的!”閻長林著急地說,“你們不能去住車站!”

  可毛澤連和李云鳳還是堅持要到火車站去“扎營”,勸都勸不住。其他戰士們聞訊,一起圍過來,七嘴八舌,勸的勸,拉的拉,好不容易才把犟騾子脾氣的哥倆兒勸住。

  當晚,閻長林把警衛班班長武象廷找過談話,最后叮囑他說:“武班長,明日你親自到火車站送他們,一定要當做一項政治任務來完成。”

  武象廷接受“政治任務”后,心想自己要是再把人領回來,咋向主席交待?暗暗下決心這次一定要把兄弟倆送走。于是,他來了“笨鳥先飛”。第二日天不亮,他就起了床,把兄弟倆叫上,然后一起頂著寒風,從中南海出了新華門,在街對面上了由西直門開往天橋的有軌電車。很快,三人在前門站下車,到達了前門東火車站。

  武象廷先把他們安排在候車室里,然后說:“你們等著,我去排隊買票。”

  盡管這次來得比前兩次都早,但當武象廷來到售票處時,還是擠滿了旅客,熙熙攘攘。他按順序排上了隊。長長的買票隊伍像一條長蛇,“尾巴”一直擺到了售票處外面。排隊買票的人們半天只能往前挪動半步。武象廷邊移動著邊想這次定要把火車票買上,再也不能讓他們三回中南海了。他耐著性子排著隊,隨著“蛇陣”緩慢地移動著,從天不亮,到東方發白,又到太陽出來,就這樣挪一挪,停一停,排了三至四個小時,才好不容易要到售票口了。看著在前面只有那么兩三個人,武象廷心里念叨著,可不別輪到我就沒票了啊!沒想到,還沒念叨完,只聽見“啪!”地一聲,售票窗口關上了。

  武象廷一下就傻眼了,眼睜睜望著關掉的售票口,又氣又急。怎么辦?他不信自己排了三四個小時還搞不上車票,于是移動腳步,走到售票口,“咚,咚,咚”敲開了售票口的門,對售票員央求說:“能不能售我兩張票,只兩張!有萬分緊急事情!”還說了好多感謝的話。可售票員把臉一板,不高興地說:“沒票就是沒了,再說好話也不頂用。”

  “唉!送走一個人咋就這么難啊!”他長嘆一聲,沒辦法了。

  眼看只能把毛家兄弟再次帶回中南海去了,武象廷像泄了氣的皮球,無精打彩地回到候車室,把沒買到車票的情況告訴了毛澤連和李云鳳,對他們說:“回中南海去吧,無非就是多住上幾天!”

  毛澤連說:“已經連續三天買不到票,老來回跑,影響多不好。再回到中南海,還以為我們兄弟不愿意走哩!”

  李云鳳也說:“老麻煩你們警衛班的同志,太不應該了。”

  “那怎么辦?”武象廷問。

  “你回去吧,不要管我們了!”毛澤連說。

  “你們想咋辦?”武象廷問道。

  “我們就住在這扎營,連夜排隊!”兄弟倆再次拿出了湖南人非要干成一事的騾子脾氣。武象廷更為難了,突然覺得這樣對待主席從老家遠道而來的親戚不行,想了一下,又對他們說:“你們再等一會兒,我還到售票口再問問,看能否想個別的辦法。”

  他來到售票口,再次敲開售票口,央求售票員說:“你能不能為我解決兩張到湖南的車票,求求你啦!”

  售票員還是回答說:“同志,求也沒辦法,沒票了。”

  好在,他還沒“啪”地關掉售票口。武象廷靈機一動,便問道:“你們車站領導在什么地方?我要見一下你們領導。”

  “你從這里往東走,走到頭,有一個小夾道往北去,那里就是車站主任辦公室。”售票員說,“你去找找主任,看他有不有解決的辦法,我是沒辦法的。”

  武象廷說聲“謝謝”,抱著一線希望,順著他指的路線,很快找見了車站辦公室。—進門,他就大聲問道:“哪一位是車站負責人?”

  坐在辦公桌前一位老同志問道:“同志,你有什么事情?”

  武象廷難為情地說:“同志,有一件事本來不想麻煩你們,可實在沒辦法,不得不來請你們幫助。”

  這位老同志倒是爽快地說:“我就是車站辦公室主任。你有什么要緊事,就跟我說吧!只要我能辦到,就可以幫助。”

  “這事很難開口。按道理我不該來找你,可不找又沒辦法解決。”于是武象廷便把毛澤東兩位弟弟為回湖南老家走了三次三次都沒買到票的情況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最后說:“實在是沒辦法,所以只好請你幫我買兩張車票。

  主任聽了后,滿口答應:“你咋不早說!”隨即一個勁在武象廷身后搜尋,又問道:“人在哪里呢?”

  “在候車室里等著呢,他們已經等五六個小時了。”

  “你快去把他們請到這里來,不要叫他們再在候車室了。”

  武象廷正要轉身去叫他們,車站主任還埋怨說:“你這個同志,咋不早說呢?這點事好辦,你把他們交給我,保證把他們安全送回湖南。”

  武象廷把毛澤連和李云鳳領到了車站辦公室,又把毛澤東出的買票的錢給了主任,說了一些感激的話,終于把毛澤連和李云鳳送走了。

  這項“政治任務”完成了,武象廷回到中南海后卻始終不敢把這件事如實告訴毛澤東。因為警衛員們都知道毛澤東不允許讓親戚甚至身邊的工作人員享受任何特殊待遇,如果工作人員“走后門”,肯定要挨批評,并且還要寫檢討。

  盡管武象廷、閻長林等人沒說,這件事情后來還是從車站這邊傳出去了。一位當初從國民黨陣營起義過來的將領聽說此事幾乎是不相信,說:“毛主席的親戚來北京,回老家竟然排了三次隊都買不到車票,連送兩次都沒走成。這聽起來好像是一則笑話啊!”

  “可事實就是如此啊!哥倆兒差點就到火車站扎營啦!”武象廷說。

  “蔣介石的孔二小姐在撤離重慶時連狗都帶上了,同樣的事情,卻是天壤之別。得天下失天下,不能不說是老天之意啊!”老將軍由衷地說。

  新中國成立了,毛澤東和他的親友們沒沾任何的便宜,沒有國舅,也沒有皇姑,種田的照樣種田,教書的還照樣教書,在他的親朋好友中沒有人的工作、地位有所變化。

  (十七)毛澤東的茍富貴,毋相忘

  詩曰:同煮南瓜同喝湯,同穿草鞋走村莊。同甘共苦打天下,貧賤之交豈敢忘。

  1950年9月25日,全國工農兵勞動模范代表大會在北京中南海懷仁堂舉行,毛澤東在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中接見出席會議的代表。毛澤東一邊招手一邊往前走,還不時同伸過來的手緊緊相握,接受代表們的致敬。

  忽然,一位代表從后面擠上前排,用雙手握毛澤東的手,還重重地抖了抖,嗓門大得出奇:“老毛,您咯胖呀!胖多嘍!”

  毛澤東微微一愣,周圍的代表都吃了一驚。不是嗎!大家都在喊毛主席萬歲,向毛主席問好,這位代表居然直呼老毛,而且不禮貌地說人家胖了!

  “羅瞎子,是你呀!”毛澤東終于叫起來,還朝對方的肩頭捶了一拳,只有老朋友見面才會有這種“禮節”。

  “老毛,您到底還記得我這個小羅卜頭!”

  “羅瞎子”睜著兩只大眼,眼淚像小河水一樣淌下來。那是激動愉快的眼淚。

  “咯還記不得,茍富貴,毋相忘嘛!”毛澤東說著地道的的湖南鄉音,“我不是陳勝王,我還是毛澤東,還是那個老毛。”

  “羅瞎子”一邊笑,一邊流淚,一邊點頭,多少往事涌上心頭。

  那是土地革命時期,“羅瞎子”在蘇區一個鄉當鄉長。來了位年輕先生搞調查,姓毛,就是毛澤東。聊天中,毛澤東問:

  “你這個名字是綽號吧?”

  “不,就叫羅瞎子,從小就這么叫慣了。只為咱家窮,沒上過學,斗大字認不了一升,名副其實的睜眼瞎。”“你總得有個真名吧!”

  “自小就叫慣了,如今在鄉政府里當主席,更不能叫官名了,要不,人家會說擺架子哩。再說,多少年這么叫過來的,聽了無拘無束,怪親熱的。”

  一番話,引起毛澤東的思考和贊揚。

  “陳勝你知道嗎?”

  “不知道”

  “噢,不知道。我告訴你,他是第一位農民起義的領袖。他打了幾個勝仗,當上了王,就驕傲了,忘了自己共過患難的父老兄弟。《史記》這本歷史書里說,陳勝稱王以后,家鄉的父老去找他,因為在殿上叫了他的小名,他就惱羞成怒,甚至殺害了共過患難的父老兄弟。”毛澤東講述了陳勝王的故事,然后說:“你剛才說得好,叫不叫得‘羅瞎子’,能看出你有沒有官架子。茍富貴,毋相忘。就是日后革命成功了,我們也不能像陳勝那樣忘了自己共過患難的父老兄弟。”

  當年“羅瞎子”聽了毛澤東講的話,說的道理,拉住他的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要是你以后當了皇帝,不,要是革命成功了,你坐了天下,我該怎么稱呼你呢?”

  “那你照樣喊我老毛就是!”

  “我記著你的話了。”

  近20年過去了。新中國成立,“羅瞎子”被選上出席全國勞模大會的代表。他萬分激動,想不到20年前隨便逗著說笑,今天居然變成了現實,毛澤東真的掌了天下!

  一路上,“羅瞎子”就在想,見面后怎么稱呼毛主席?想來想去,還是按當年說好的叫。所以,當毛澤東快走近“羅瞎子”的時候,他在一片“毛主席萬歲”、“毛主席您好”的聲浪中,搶前一步,說出了老早就想好的那句話:“老毛,您咯胖呀!胖多嘍!”

  毛澤東果然是“茍富貴,毋相忘。”不但記得“羅瞎子”,記得當年的話,而且對”羅瞎子”直呼老毛表示出最大的激動和愉快。

  (十八)毛澤東與宋慶齡

  詩曰:辟地開天第一人,曾與國母是知音。大能大智大賢哲,鑄就中華民族魂。

  1949年,中國人民解放軍千帆競發,強渡長江,徹底摧毀了國民黨苦心經營的長江防線。捷報追著捷報直傳北平:南京解放!杭州解放!南昌解放!上海解放!就在這勝利的時刻,鄧穎超受黨中央的委托,攜帶毛澤東給宋慶齡的親筆信,和廖夢醒一道,風塵仆仆地趕到上海,邀請宋慶齡到北平參加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毛澤東在信中滿懷喜悅地告訴宋慶齡:“慶齡先生:重慶違教,忽近四年。仰望之誠,與日俱積。茲者全國革命勝利在即,建設大計,亟待商籌,特派鄧穎超同志趨前致候,專程歡迎先生北上,敬希命駕蒞平,以便就近請教,至祈勿卻為盼!專此。敬頌大安!毛澤東一九四九年六月十九日”。

  信的字里行間洋溢著對宋慶齡的敬佩、信任和期待。這封信,給宋慶齡帶來了極大的喜悅和鼓舞,她不顧身體不適,欣然同意北上,到北平參加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

  8月28日,當宋慶齡在鄧穎超、廖夢醒陪同下抵達北平時,毛澤東、朱德、周恩來等黨中央領導人早已在站臺上迎接她。當晚,毛澤東設宴為宋慶齡洗塵,熱烈歡迎她前來共商國家大事。毛澤東的信任和盛情,使宋慶齡深為感動。

  在這之前,他們還有一次接觸,那是1945年抗戰勝利后,為了爭取國內和平,毛澤東不顧個人安危,飛赴重慶與國民黨當局進行談判。當時身居重慶的宋慶齡獲悉毛澤東抵達山城,十分高興。她不顧國民黨特務的盯梢,設法來到上清寺張治中的公館——桂園,拜訪了闊別18年的毛澤東。

  建國后,毛澤東和宋慶齡都在為黨和國家大事日夜操勞,但他們依然保持著誠摯的友誼、親切的交往。毛澤東到上海視察時,曾親自到宋慶齡家里探望她。宋慶齡也非常關心毛澤東等領導同志的健康,每次從上海回到北京都要親自問候并送些禮品,每年還要寄去賀年片。1956年元旦,毛澤東收到了宋慶齡寄去的賀年片,十分高興,提筆給宋慶齡寫了一封既生動有趣又熱情洋溢的信。在信中,毛澤東親熱地稱呼宋慶齡為:“親愛的大姐”,對她送來賀年片深表感謝,接著,毛澤東以幽默的口吻,關心而又風趣地寫道:“你好嗎?睡眠尚好吧。我仍如舊,十分能吃,七分能睡。最近幾年大概還不至于要見上帝,然而甚矣,吾衰矣。望你好生保養身體。”短短數語,毛澤東革命的樂觀精神和對戰友的誠摯情意溢于言表。

  1957年11月2日,毛澤東率領中國共產黨代表團赴莫斯科參加世界共產黨工人黨會議。宋慶齡雖不是中國共產黨黨員,也隨機一起參加會議,還是中國共產黨代表團副團長。在飛機上,毛澤東要宋慶齡坐頭等艙。自己坐二等艙。宋慶齡不肯,她堅持說:

  “你是主席,你坐頭等艙。”

  毛澤東不容置疑地揮一下手:“你是國母,應該你坐。“

  當然,最后只能是毛澤東說了算。

  (十九)毛澤東與肖華

  詩曰:興國湘潭兩地分,為民奮斗獻終身。相逢曾是不相識,同是命中“犯殺”人。

  1955年9月下旬,午夜,中南海豐澤園毛澤東書房。

  身著肥大睡衣的毛澤東,在書房中緩慢地踱著步,指尖的香煙又快燃盡了,滿屋中飄散著濃烈的煙草味。肖華坐在書桌旁的沙發上,身體微微前傾,兩臂擔在膝蓋上,手中的茶杯有些輕輕晃動,茶已經快涼了。

  毛澤東站定,慢慢地坐在沙發上,他盯著肖華看了一陣,說:

  “不知為什么,今天忽然想同你這個年輕人談談你我的家世。”

  說話時,毛澤東神情默然,聲音沉重。

  “你我都犯殺氣,當了一回共產黨,我家死了六口,你家死了四口。”

  一個沉重的話題,使他們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毛澤東點燃了一支煙,向坐在身邊的肖華問:

  “幾點了?”

  肖華抬手看了看表,說:

  “一點半。”

  毛澤東略帶歉意地笑了一下,說:

  “我們說得太久了,已經快三個多小時了。”

  肖華連忙說:“跟主席談話,不覺得時間的存在了。”

  “困嗎?”

  “一點都不,我平時睡得也很晚。”

  毛澤東說:“在我們湘潭,老百姓有句老話,‘子午覺,不得少’,半夜三更找你來拉家常,很不應該呀!”

  肖華誠懇地說:“與主席一席話,受益匪淺。”

  毛澤東笑了:“果真如此,我可要時常夜叩府門了。”

  肖華也笑了:“我招之即來。”

  毛澤東望著肖華,眼中充滿了關懷和期望:“你很年輕,經歷過一些事情,要好自為之。”

  肖華點了點頭,在這位偉人面前,他覺得自己的內心是純凈透明的。是的,他跟隨著毛澤東南征北戰,經歷無數的艱險,他為毛澤東超人的智慧和膽識所折服,為他崇高的人格魅力所傾倒。就在幾天前,肖華剛被授予上將軍銜。這一年,他才39歲。

  他記得當年,毛澤東把他這個興國縣里的苦孩子交給紅四軍政委羅榮桓時所說的話:

  “這孩子日后會有大出息。”

  一晃,19年過去了。1974年9月。國慶25周年前夕,將出席天安門國慶觀禮的人員名單被送到毛澤東手上。毛澤東看完后,什么話也沒有說,就退了回去。過了幾天,經過修改的名單又送到毛澤東的面前,毛澤東看后又退回去,還是什么話也沒有說。誰也不知道毛澤東為什么不同意這份名單。9月29日,名單第三次送上,毛澤東盯著名單看了半天,拿起筆,親手添上了兩個名字:肖華、劉志堅。

  肖華不止一次地說:“我肖華能有今天,完全是黨、毛主席的教育和培養。”

  (二0)毛澤東與艾思奇

  詩曰:奇人奇筆著奇文,贏得世人刮目欽。誰說書生無大用,華章一卷勝千軍。

  艾思奇,云南騰沖人。原名李生萱,艾思奇是他自取的筆名,意為“愛好思考奇異的事物”。這位哲學巨匠,1936年,24歲時就寫出了具有重大作用的名著《大眾哲學》。一經問世,風靡全國。僅解放前就印行了50多版,一時洛陽紙貴。《大眾哲學》像革命的火炬,在黑暗中照亮了前進的方向,啟蒙成千上萬的青年走上了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革命道路。

  1936年10月22日,毛澤東在給葉劍英等人發的一封電報里,囑其速購一批書籍供延安的干部們學習。電文中就有著這樣一句話“要經常選擇真正的通俗而又有價值的書,例如艾思奇的《大眾哲學》之類。”可見,在博覽群書的毛澤東眼里,《大眾哲學》是一本值得一讀的好書。直到新中國建立之后1959年一次外出視察前,他還指名道姓地要工作人員帶上一本《大眾哲學》。

  毛澤東曾在給艾思奇的一封信中寫道:“思奇同志:你的《哲學與生活》是你的哲學著作中更深刻的書,我讀了得益很多,抄錄了一些,送請一看,是否有抄錯的。其中有一個問題存疑點(不是基本的不同),請你再考慮一下,詳情當面告訴。今日何時有暇,我來看你。”

  1966年3月,比毛澤東年輕17歲的艾思奇英年早逝,年僅56歲。有關部門為艾思奇撰寫的悼詞中,稱其為“人民的哲學家”。毛澤東仍覺未能盡意,又揮筆添加一句:“黨的理論戰線上的忠誠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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