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風險角度看余額寶，政府亟需按銀行監管余額寶

　　1、余額寶對金融業影響

　　最近余額寶很火，原因是將錢存在余額寶賬戶中，可以隨時在網上商店付帳支用，相當于活期存款，余額寶支付的折合年利率可高達6%，比在銀行存5年定期都高，很多人都在余額寶上開了賬戶，將閑錢存入了余額寶賬戶。

　　余額寶是天弘基金管理有限公司打造的，可在網上銷售平臺上支付交易的資金管理平臺，具有銀行存款取款和付帳功能。2013年6月13日余額寶平臺開始上線運作，僅經過7個月時間，到2014年1月15日，余額寶存款規模已超過2500億元，用戶超過4900萬戶，到2014年2月27日，余額寶用戶量已突破8,100萬戶，存款達到5000億元，發展非常迅速，受到了廣大老百姓的歡迎。

　　對同樣的活期存款，為什么余額寶能支付6%年利息，而銀行只能支付0.35%年利率?原因之一，銀行活期利率是政府管理機構國家央行規定的，而余額寶不屬于銀行，屬于一家有限責任公司，政府部門不按照銀行管理，可以根據市場情況自主決定利率，也就是說市場化了。但是，余額寶的功能又與銀行很相似，也是一種金融機構。所以，很多學者和金融從業人員極力頌揚余額寶的出現，是劃時代的事件，必將改變中國金融業非市場化的局面。另一方面，去年11月十八大三中全會公報明確了推進市場化，要打造一個有市場起決定作用的配置資源的經濟體系，金融市場化是這場改革的關鍵戰役，在此之前，銀行業利率市場化已經啟動。例如，經國務院批準，中國人民銀行決定，自2013年7月20日起全面放開金融機構貸款利率管制。因此，中國人民銀行行長周小川表示：不會取締余額寶，對余額寶等金融業務的監管政策會更加完善。

　　世界各國政府對商業銀行的監管，都比公司，包括開辦余額寶的基金管理公司要嚴格得多，這是因為商業銀行也是印錢機構，雖然和印制基礎貨幣(就是現錢)的央行不同，商業銀行印制的是衍生貨幣(存單，各種支票，銀行卡之類)，但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其功能與央行印制的基礎貨幣并沒有多大不同。而通常的基金管理公司沒有支付功能，不方便普通老百姓存款取款的，主要針對投資者擁有的較大資金，出售受益憑證;募集的資金不能用于貸款，只能用于投資，因而不具有銀行印錢功能。基金公司屬于有限責任的金融公司，政府對其監管比普通有限公司要嚴格一些，但與銀行無法相比。可是，余額寶具有銀行相同的功能，也能讓普通老百姓存錢取錢付帳，還可通過購買企業債券[1]，等于向企業發放不需要抵押的貸款，象銀行一樣產生衍生貨幣。政府必須按照銀行來監管，才能維護國家的金融秩序。

　　這是因為經濟穩定的必要條件之一是物價穩定。貨幣數量是影響物價的主要因素之一。政府必須嚴格監管銀行，以防銀行過多產生衍生貨幣，政府能夠及時采取措施，包括提高銀行上交央行的準備金率，檢查銀行的資本金率，改變貸款抵押要求等，控制銀行放貸數量，從而控制衍生貨幣數量。現在余額寶能夠象銀行一樣產生衍生貨幣，可政府不按照銀行進行管理，其產生的衍生貨幣就不受政府控制，對金融系統的沖擊非常大。例如，余額寶基本不需要上交準備金，這使其衍生貨幣產生比例，在理論上可以達到無窮大。我國央行規定的準備金率比較高，近年來一直在20%左右，理論上商業銀行衍生貨幣比例最大為4，就是央行增發到市場上的基礎貨幣是一億，衍生貨幣最多可產生四億元，廣義貨幣最多達到5億元，這時所有人和機構都不存現金，所有現金都歸商業銀行，都作為準備金上交央行的情況。實際上，由于個人和公司手里也會保存現金，商業銀行的衍生貨幣比例要小于理論值，但在理論值為4時，有時也會非常接近4。2013年年底，我國基礎貨幣是27萬億元，衍生貨幣達到84萬億元，衍生比例達到了3.1，比較接近理論值。現在余額寶不需要上交準備金，產生的衍生貨幣就可能非常大了，因為它可以將任何人和機構存入的現金貸出，投資的資金又存進來的話，它又可以繼續貸出，一直持續下去，每一次貸出，就產生一筆衍生貨幣，從而可以產生無限多的衍生貨幣。所以，將余額寶納入商業銀行管理，刻不容緩。必須按銀行一樣監管，上交準備金，考核資本金率，即使同意它可以自行確定存款利率。

　　2、余額寶是美國PalPay基金的中國版

　　PayPal成立于1999年，其功能和中國的支付寶類似，為全球知名在線拍賣及購物公司eBay旗下的公司，1999年底，PayPal就極具開創性地創建了貨幣市場基金，將在線支付和金融業務結合起來。使用該基金非常方便，PalPay用戶只需將基金賬戶激活，賬戶余額每個月就可以獲得股息，收益率每天浮動。2007年的收益率曾高達5%，金融危機以后，美國貨幣市場基金收益率很快降至0.04%左右的水平。這是由于美聯儲采用寬松的貨幣政策，將聯邦基金目標利率調至0.06%左右的結果。美國的金融機構能從同業市場以0.06%借到錢，從PalPay借錢的利率也就不會高于它。如此低的收益，既不能吸引資金，也無法覆蓋其運行費用，PalPay不得不于2011年7月29日關閉它。

　　美國政府對美國版余額寶PalPay基金有嚴格的監管，以控制風險，主要有三方面規定：一是要求該基金只能投資于低風險證券。二是多元化規定，它限制將該基金過于投資于某個發行者發行的證券。三是到期日規定，要求所投資的以美元加權的證券投資組合到期時間不超過90天，投資的單一證券到期時間不超過397天。

　　PalPay基金也注明了主要風險：一是該投資并非銀行存款，投資有可能虧損。該基金沒有向美國聯邦存款保險公司(FDIC)或其他的政府機構投保。二是一旦所投資的證券產品出現違約，該基金也可能出現虧損。三是該基金可能投資于以美元計價的外國證券，這些證券可能面臨從信息缺乏到政治不穩定等額外風險。因此，雖然PalPay在美國很流行，其基金規模很小，頂峰時也僅有10億美元，對平均日交易高達3萬億美元的美國金融業，包括銀行業基本沒有影響，PalPay基金關閉時，也沒有引起任何反應。

　　3、利率市場化是美國精英送來的毒藥

　　支持余額寶的主要理由之一是它的出現，推動了金融業利率市場化。利率市場化，讓金融機構根據市場情況自主決定利率，是美國精英向我們推銷的華盛頓共識的主要內容之一，也成為我國金融界政府官員極力推行的政策，去年底公布的十八大三中全會公報明確要求加快推進利率市場化。實際上，這是美國精英供應的又一劑毒藥。

　　首先，美國的利率并沒有完全市場化，其基準利率，銀行間同業市場拆借利率受美聯儲調控，美聯儲調控的目標利率叫做聯邦基金目標利率。多年來，美國的基準利率與美聯儲的調控目標利率――聯邦基金目標利率符合得很好，如下圖所示[2][1]。而其他各種利率，雖然由商業銀行根據市場情況自行決定，屬于市場化了，但都受聯邦基金目標利率調控。

　　其次，人民幣增發貨幣主權早已交給了美國精英，美國央行印美元，給美國資本家，就可以到中國央行換到增發的人民幣。這是因為，自1994年以來，央行一直依據外匯儲備，主要是美元增發人民幣了。2013年底，我國市場上的基礎貨幣約為27萬億元人民幣，全部用來購買外匯主要是美元，總計3.8萬億美元[3][2]，將它們作為市場上發行的人民幣的依據。市場上的人民幣與央行儲備的美元等外匯一一對應，等于人民幣成了美元的代用券，人民幣增發主權基本交給了美國精英。利率市場化，等于將利率也交給美國精英調控了，等于進一步交出金融主權了。

　　問題的關鍵在于貨幣增發主權，在于美國精英通過美聯儲印美元，就能到中國換來人民幣，使人民幣基礎貨幣數量增加。現在美國實現寬松的貨幣政策，大印美元，導致市場上美元泛濫，自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美國聯邦基金利率一直低于0.1%，等于銀行可以沒有成本，就可以從美聯儲獲得美元，很多美元都流入中國。2013年流入我國的美元高達5100億，產生的基礎貨幣達到3萬億。這些流入的美元換成人民幣后，主要用于購買我們的工廠和產品，一方面使貨幣增發，另一方面又讓國內商品出口，減少國內市場上商品量，從而在兩方面促進物價上漲，是我國物價難以調控的根本原因，是近年來國內物價猛漲的主要原因。央行即使通過發行央票換現金的方式，減少市場上的基礎貨幣，也只能吸引更多美元流入中國，讓增發的貨幣交給外國資本家手里，從而讓外國資本家更好地控制中國經濟，無法實現貨幣總量控制，以降低物價上漲速率。例如，2013年1-4月，我國央行從國內銀行收回資金21115億元，收回國內企業資金1600億元，但是，由于有2000多億美元流入[4][3]，給外資提供了13000億元人民幣基礎貨幣[3][2]，并沒有達到央行預期的貨幣目標，反而造成利率飆升，銀行間同業拆借市場利率高達13%，是美國相同利率的200倍。但其結果就是國內銀行和企業普遍缺錢，而在中國的外資企業企業卻資金充裕，從而嚴重打擊內資企業，扶持了外資企業。

　　在這種出賣貨幣主權的貨幣制度下，我國貨幣市場上資金短缺，利率很高，存在余額寶平臺上的資金可以很容易用來投資金融市場，購買利潤率較高的金融產品，獲得高于6%利息。但是，另一方面，國內老百姓收入低，整個社會的平均產品利潤率很低，投資獲得高于6%利潤的產業很少，使各種投資，包括各種金融產品的風險都很大，綜合考慮風險因素，平均利潤很難超過6%，加上國家不監管它，不要求較高的資本金率和準備金率，使得余額寶風險遠遠大于銀行。現在余額寶將部分資金投入到銀行，通過協議存款獲得高利息。可是余額寶集資的資金來自銀行，本身并沒有增加銀行業資金，只是讓銀行向儲戶支付了更多利息，減少了自己的利潤，等于加大了整個金融業風險;況且，余額寶作為貨幣基金類公司，按照政府的管理要求，部分資金必須投入風險更大的金融市場，這部分風險較大。

　　國外的銀行對普通儲戶的小額存款，都有賠付保證，這是政府要求銀行為每一筆存款支付保險金給政府設立的保險基金的結果，由于重要銀行涉及千家萬戶，如果倒閉了，是不能讓沒有多少余錢的普通老百姓損失的，否則，就會引起社會動亂。美國倒是只賠付資本家大額存款的很小部分，讓資本家們在銀行倒閉過程中可以損失慘重。同樣，我國的幾家大銀行，也是不可能倒閉的。如果倒閉了，國家必然賠付普通老百姓的小額存款。央行日前發布《2013年中國金融穩定報告》稱，建立存款保險制度的各方面條件已基本成熟，人民銀行正會同有關部門，抓緊研究完善實施方案，推動存款保險制度盡早建立，也是這個原因。

　　而余額寶僅僅是一家有限責任公司，在余額寶上的資本金僅有5億元，而現在存款已經超過5000億，資本金率僅有0.1%，遠小于國家對銀行的資本金率8%要求，而且不需要按銀行要求提取20%準備金，從而使余額寶抗風險的能力遠小于銀行。銀行發放貸款，從而產生衍生貨幣，還需要貸款者提供資本做抵押，從而限制了衍生貨幣產生量，抵押物還可以變賣，用于彌補貸款銀行的經營風險，控制了銀行業的資金風險。余額寶屬于基金管理公司，它只能將籌集的資金用于投資，即使通過購買企業債券，相當于發放貸款，也是沒有抵押的，帶來的問題就是資金風險較大。

　　對于面向普通民眾集資的商業機構來說，最重要的是控制資金風險。國家立法，對銀行業的風險管理提出了三大辦法，就是資本金率，準備金率和貸款擔保。而余額寶和非法集資者沒有這些控制風險的措施。支持余額寶的人認為，余額寶籌集的資金主要用于協議存款，重新回到銀行，銀行業支付了較高利率，從而控制了風險。這是由于近年來，我國物價上漲過快，新的政府領導班子采取了從緊的貨幣政策，使得市場上的貨幣利率飆升，銀行也缺錢。可是余額寶集資的資金來自銀行，本身并沒有增加金融系統內的資金，只是讓金融業向儲戶支付了更多利息，加大了整個金融業風險，而且投向銀行的資金占余額寶籌集資金的一部分，其余部分資金都投入風險更大的金融市場了。況且，這種情況會因國家貨幣政策的改變而改變，是不可能持續長久的。例如，協議存款是需要政府管理部門審批的，隨著余額寶對銀行的沖擊越來越大，協議存款遭管理部門否決的可能性越來越大。據財新傳媒披露，證監會以“協議存款提前支取不損失利息”這一特權無法持續為前提，計劃提高貨幣基金的風險準備金率(是從贏利中提取的，與儲蓄額無關)，這將大幅增加余額寶們的運營成本，相應也會拉低貨幣基金的收益率。非法集資者也可以和余額寶一樣，采取這種方式控制風險，改變不了非法集資者風險較大的本質。余額寶與非法集資并沒有很大區別。

　　由于央行將增發的基礎貨幣都拿去換美元，交給了美國精英，包括間接的交給購買商品的資本家，外國投資資本家和直接的交給投資的美國資本家，市場上資本也就優先被美國精英控制，可以用來抵押，從而成為主要貸款人。在市場化機制下，衍生貨幣也必將被美國精英控制，從而經濟被美國控制。央行從1995年開始以美元儲備為發行依據以后，到2004年，僅幾年時間，我國開放的21個行業的前5大企業都成了外資[5][4]，其原因就在此。美國央行印美元，給美國資本家，就可以到中國央行換到增發的人民幣，購買中國的工廠。這種荒誕的貨幣制度，將我國人民幣增發主權交給了美國精英，使我國央行早已成為輸送財富給美國精英的源頭。很多人認為，余額寶成為向外國資本家輸送財富的工具，其根源還是人民幣增發主權交給了美國精英。

　　4、評說余額寶的作用

　　筆者曾私下與某經濟學家討論過余額寶的正面作用。該先生對我國經濟存在的問題十分清楚，指出關鍵的癥結在于給普通老百姓的分配嚴重不足，國內市場低靡，早在十幾年前，就首先提出人人發錢的辦法，解決生產過剩，消費不足問題，引起廣大網民的關注，成為互聯網上非常有名的經濟學家。人民網數學網友就多次在文章中提到該先生的人人發錢。對我國金融業存在的問題，該先生也一針見血地指出，銀行靠政府規定的存貸款利率差，沒有任何風險，就拿走了金融業的大部分利潤，現在國內市場上資金很緊張，資金利率高達10%，雖然資金主要來自老百姓存款，可是老百姓只能拿著0.35%的活期利息，還要交利息稅，幾無所獲。該先生將我國金融業這種情況總結為“按權發錢”，普通老百姓沒有權，就分配不到，是權貴資本主義。

　　現在余額寶將大部分利息給了儲戶，根據資金多少，按比例派息，該先生總結為“按錢發錢”，認為金融業總算開始擺脫“權貴資本主義”，走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了。當然，更可能是資本主義市場經濟。很多左派支持公有制銀行，認為國有大銀行拿走了大部分利息，它們還是存在國家手里，還是屬于全體老百姓的。該先生則非常深刻地指出，財富不分配給老百姓消費，就等于扔水里浪費了。這個道理理解有點難，這就像做好的蛋糕，如果不分配給老百姓消費，過幾天就腐爛變質成垃圾浪費了。我們也可以根據房地產業來理解其道理，現在我國城市的房子價格很高，普通老百姓根本買不起。很多打工者在城市工作，卻買不起房子，無法在城市安家，只能將妻兒老小放在農村。而城市建好的房子，很多空置在哪兒，等很多年過去了，房子又被推倒重建，等于建成的房子基本沒有使用，被浪費了。對整個國家來說，為了解決生產過剩問題，現在采用的辦法是低價賤賣，出口換美元。精英們搞出口退稅，每年補貼資本家一萬多億，讓資本家降價出口，等于補貼外國消費者。實際上這些沒有在國內分配的財富都賣給了外國人，主要是美國精英，實際換來的美元都作為人民幣增發依據，不得使用，等于免費送給了美國精英。這等于將財富免費送給了自己敵人，比浪費產生的問題還嚴重，只是很多精英并不認為美國是敵人，還有精英將美國看成是人類的希望，將財富送給美國看成是理所當然的，主要原因還是主政的精英根本就沒有看到財富免費送給美國人了。

　　再說按錢發錢，人們手里的錢是打工掙的，資本家手里的錢，可不一定是打工掙的。錢最初都出自國家央行，都是掌權的精英們印出來的，由他們來分配的。美國發生經濟危機以后，美聯儲曾在短短幾個月2年里，幾乎沒有利息借給美國的大銀行7.7萬億美元，讓它們放貸，獲得200多130億美元利息。所以說，本質上還是按權發錢。只不過多了一層面紗。于是資本家們就可以忽悠老百姓說，不是按權發錢了，而是在錢面前，人人平等了。

　　由于我國央行是按外匯儲備增發貨幣，增發貨幣都拿去換美元，交給美國精英了。現在央行發行的27萬億元人民幣，最初投入市場的時候，都交給美國精英了。今后如果搞市場經濟，實行按錢派息，按錢發錢，也一樣是將財富免費交給美國精英了，等于是當美國經濟殖民地，是搞殖民地經濟。當然，國內資本家們憑借手上積累的資金，也能分一杯羹，等于從政府手里拿到了部分權力，故此，他們控制的主流媒體叫好者眾多。普通小民手里有點小錢，也能分到一點殘羹冷殘羹冷汁炙，總比一無所獲強，所以，大家一片叫好。

　　該先生認為，從按權發錢的權貴資本主義，到按錢發錢的市場經濟，是一大進步。草民認為，在公有制制度下，財富的所有權屬于國家，以后如果改變現在的分配辦法，將更多財富分配給老百姓，遇到的阻力會小得多;等私有化了，再去化私給眾多老百姓，就非常困難了。中國歷史上每一次這樣的變革，都血雨腥風，發生人口毀滅性變化。因此，這樣的改革，實際是回復到過去的私有制，是一次歷史倒退。

　　5、余額寶風險分析

　　與美國的PalPay基金補貼，余額寶則閉口不談風險問題，而是對外號稱80%資金用來協議存款，主要資金存入大銀行，暗示風險很小。實際情況并非如此。如果大銀行不和余額寶簽訂協議，則其攬儲的過大后，資金就很難全部賣出獲得利息。因此，大銀行不可能和余額寶合作，將自己能夠吸收的低息活期存款，變成來自余額寶的高息活期存款。而且大銀行總是可以從央行拆借到低息資金，因為政府不可能不救助大銀行，讓大銀行倒閉帶來經濟崩潰，例如，去年6月我國金融市場利率飆升，銀行資金十分緊張，還是靠央行印錢借給大銀行解決的。美國金融危機發生以后，很長時間里，主要大銀行都是靠美聯儲的基本沒有利息的資金支撐，直到現在，美聯儲還持有1.53萬億美元來自銀行的債券，也就是說，給銀行業提供了1.53萬億美元資金。現在已有三家大銀行正式澄清不與余額寶合作。

　　估計管理余額寶的天弘基金管理有限公司主要還是與中小銀行合作。由于我國的銀行業還沒有建立保險基金，不能在倒閉時，確保賠付小額存款，中小銀行倒閉帶來的風險依然存在。但對普通老百姓來說，我國自建國以來，就沒有過銀行倒閉了。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銀行倒閉是聞所未聞的天方夜譚，自然對銀行倒閉帶來的資金風險視而不見了。這是余額寶在短短九個月時間，迅速壯大起來的主要原因。余額寶本身是一家有限責任公司，只負責有限責任，在倒閉時，是不負責賠付儲戶的本金的，至多賠付其開辦的資本家5億元，這對現在存款5000億規模來說，微不足道，對儲戶來說，風險比銀行大得多。

　　余額寶僅靠數億人民幣，就能席卷我國銀行業，如果不加管理，很可能代替商業銀行成為主要的吸收個人存款的機構，從而控制中國金融。按照余額寶目前這個發展速度，約40天，存款增長一倍，估計到年底之前，就會吸光至少中小銀行的存款，讓它們的存款窗口癱瘓。余額寶增發衍生貨幣沒有限制，在利潤刺激下，還有可能不斷增發衍生貨幣。這與美國哈佛大學薩默斯教授兜售給俄羅斯，將公有制企業股份化，使普通老百姓擁有大量資產，可以出售或抵押貸款，增加衍生貨幣，從而導致衍生貨幣膨脹是一個道理。不按銀行監管余額寶的終極結果是衍生貨幣泛濫，貨幣和金融系統崩潰，導致經濟崩潰。余額寶僅靠5億元人民幣，就能席卷我國銀行業，如果不加管理，很可能代替商業銀行成為主要的吸收個人存款的機構，從而控制中國金融。美國版的余額寶始終規模很小，直至關門倒閉，是因為美國政府要求它充分告知其風險，老百姓對此有清醒的認識。造成中國余額寶大發展的重要原因，是余額寶始終誤導普通老百姓，讓人們認為風險很小，類似銀行，政府不按銀行管理余額寶，就必須讓余額寶給儲戶或者說投資者澄清風險。余額寶的背后是國際資本，讓余額寶發展到主要存款機構，這等于讓外國資本家花點小錢，就能控制中國的金融，就能成為它們攻擊中國金融安全的良好工具。

　　2月21日，美國財政部長雅各布?盧在出席國際金融研究所的一個會議上表示，即便有帶來社會和政治動蕩的風險，中國也應該加快實施經濟改革計劃。他強調的重點是中國市場開放和金融改革。美國精英送來了這副毒藥，也告知了它是毒藥，估計沒有告訴的是，這副毒藥有多厲害。

　　我國金融業的主政者不會不清楚，余額寶會給金融業帶來風險。問題是十八大三中全會公布已經對外公布，要加快實施金融市場化，包括利率市場化。通過余額寶來推進金融業市場，估計就是主政者的主要目的了。讓老百姓認識到金融業內的資金風險，是金融業市場化的基本要求。這就像20多年前開始市場化，讓企業倒閉一樣。這次余額寶創新，估計會讓某個中小銀行倒閉，從而給普通老百姓好好上一堂金融業風險課，至于余額寶會受多大損失，給余額寶儲戶帶來多大風險，則難以預測了，這與主政者的管制措施有關。如果主政者放任不管，則有可能導致整個金融業崩潰，或管制不當，使我國金融出現嚴重問題。

　　要推進金融市場化，包括利率市場化，首先必須禁止依據美元增發貨幣，禁止美元投資中國市場，其次，使用美元儲備收回外國資本金在中國資產，減少外匯儲備，第三，采用進出口平衡的貿易政策，此外，還必須發展真正獨立自主的經濟體系，以收回貨幣主權。

　　控制貨幣發行量，防止物價上漲速度過快，是金融管理最重要的工作。由于衍生貨幣和基礎的統計數據很不準確，歐美政府通常選擇調控銀行同業市場利率來調控貨幣數量，在收回貨幣主權后，央行應制定這個基準利率目標，通過基準利率來調節市場貨幣量，達到穩定物價的目的。

　　推進利率市場化，應循序漸進，逐步進行。例如，在存款利率方面，可以先規定金融機構，包括銀行可以在一定的范圍內自主選擇利率，逐步擴大這個范圍，從而達到利率市場化。

　　為什么我們不能推行這樣穩健而簡單的利率市場化改革?反而引入風險很大的外國毒藥?也許在中國，很難進行一點變革。當年經濟沙皇搞的市場改革，也是通過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在美國控制的國際組織要求下，作成了諸多改革。現在估計也是這個道理。中國的改革，要借助美國精英的指導，其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美國哈佛大學尼爾弗格森教授總結為“中國負責生產，美國負責消費”的經濟模式[6][5]。也就是說，中國實際上早就成了美國的經濟殖民地。

　　參考文獻

　　1.證監會，2004.貨幣市場基金管理暫行規定。

　　2.G.Cecchetti,S.,貨幣、銀行與金融市場，貨幣、銀行與金融市場。2007,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

　　3.中國人民銀行，2013,中國人民銀行2013年資產負債表。中國人民銀行：北京。

　　4.中國人民銀行，2013,中國人民銀行2013年黃金和外匯儲備。中國人民銀行：北京。

　　5.全球并購研究中心，ed.2007,中國產業地圖。中國經濟出版社：北京。

　　6.Ferguson,N.,貨幣崛起，高誠譯，貨幣崛起，高誠譯。2009,北京：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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