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進左翼聯盟”的全稱是 “激進左翼聯盟—統一社會陣線” ( the Coalition of the Radical Left- Unitary Social Front,希臘語簡寫為 SYRIZA) ,最初是希臘一些激進左翼政黨組成的一個競選聯盟,在 2012 年 6 月議會選舉前轉型為一個獨立、統一的政黨。在 2012 年兩次希臘議會選舉中,“激進左翼聯盟”異軍突起,從議會第五大黨躍升為第二大黨,一舉打破了 1974 年進入后獨裁統治以來希臘政壇長期由中左翼社民黨 “泛希臘社會主義運動”和中右翼 “新民主”黨把持的局面。目前是希臘議會中最大的反對黨。
一、 “激進左翼聯盟”的源起及其發展演進
追溯 “激進左翼聯盟”的起源,不能不提及希臘共產黨的歷史。二戰后,在特殊的歷史條件下,希共的國內與國外成員在黨的政治發展方向和組織戰略等問題上逐漸產生分歧,并最終在 1968年第 12 次中央委員會全體會議上升級為黨的分裂危機,這也直接導致了希臘共產黨 ( 國內派) 的建立。希共 ( 國內派) 的思想立場成為 “激進左翼聯盟”意識形態的最初來源。1989年,希臘共產黨與在 1986 年改稱 “希臘左翼”的希共 ( 國內派) 以及其他左翼力量組建了一個選舉聯盟——“左翼與進步力量聯盟” ( SYN,這個名稱一直延續到 2003 年,此后改稱 “左翼運動與生態力量聯盟”,以下簡稱 “左翼聯盟”) 。在 1989—1990 年舉行的三次議會選舉中,“左翼聯盟”曾連續取得10% 以上的選票,并兩度參政。蘇東劇變后,希臘共產黨再次發生分裂,主張全面否定馬列主義和取消黨的 “革新派”,聯合 “左翼聯盟”內其它力量從更新黨的綱領和選舉領導機構入手,試圖全面改變聯盟性質,將其變成一個 “統一、自主、多派別”的政黨。希共 “傳統派”抵制未果,近一半希共中央委員和五分之二黨員脫黨加入左翼聯盟,并將其組建為一個統一的政黨。
由于內部存在激烈的意識形態沖突,以獨立政黨身份參加議會選舉的 “左翼聯盟”在 1993 年大選后未能進入國民議會。在 2000 年議會選舉后,鑒于希臘各左派政黨的得票率均不同程度地有所下降,一些左翼政治力量提出了 “重建左翼”的倡議,開始著手建立一個新的左翼聯合組織——“左翼對話與共同行動空間”( The Space of Left Dialogue and Common Action) ,并很快吸納了左翼聯盟、民主統一左派運動、捍衛社會和政治權利網、綠色政治 ( 生態派) 等各色左翼力量參與其中。2004 年議會選舉前,“空間” 內的多數黨派和力量決定組建一個選舉聯盟參加大選,這最終直接導致了以 “左翼聯盟”為核心力量的 “激進左翼聯盟”的建立。
“激進左翼聯盟”成立的最初幾年,經歷了從危機到重建的發展歷程。危機的緣起是 “左翼聯盟”的絕對主導地位——“左翼聯盟”的積極分子和選民在 “激進左翼聯盟”中至少占 80%。2004 年大選,激進左翼聯盟獲得 3. 3% 的選票和 7個議席,而所有這些議席完全被 “左翼聯盟”獨占。這引發聯盟中其它政黨不滿,導致了 “左翼聯盟”與其它政黨和組織關系緊張, “左翼聯盟”隨后單獨參加了歐洲議會選舉。同年末,“左翼聯盟”第四次代表大會召開,確定了復興聯盟的政策導向,激進左翼聯盟得到重新發展的基礎。2007年,“激進左翼聯盟”獲得了左翼聯盟/激進左翼聯盟發展史上第二高的議席數 ( 14 個) ,在希臘政壇開始嶄露頭角。在經濟危機后有利的政治條件下, “激進左翼聯盟”更是成為 2012 年大選中名符其實的“黑馬”,選票增加了將近六倍,一舉躍升為議會第二大黨,完全顛覆了希臘傳統的政黨政治格局,改寫了希臘整個激進左翼政治的發展前景與走向。
二、 “激進左翼聯盟”的理論戰略和組織基礎
“激進左翼聯盟” ( 主要是作為其核心基礎的“左翼聯盟”) 具有現代 “新左翼”政黨的一些顯著特點,比如缺乏統一的意識形態、黨的組織形式分散、選民主要集中于社會中間階層等。同時,作為左翼政黨,其理論主張和政策觀點也具有 “激進”的一面。
從意識形態看,“左翼聯盟”的自我定位,是既非共產黨也非社會民主黨的民主社會主義多元左翼政黨。它支持混合經濟,尤其強調女權主義、民主權利和環境保護等 “新政治議題”。其成員主要包括那些致力于克服資本主義弊病的具有激進民主主義和生態導向的力量,以及一些要求發展民主和強調民族自決權的進步人士。因此, “左翼聯盟”雖然起源于工人運動,但并非一個工人階級政黨。黨內圍繞盧森堡、葛蘭西、普蘭查斯甚至奈格里和哈特的政治理論以及各種形式的“馬克思主義”存在爭論,但沒有任何一種意識形態占據主導地位。
從黨的組織看,“左翼聯盟”是一個去集中化的分散型政黨。黨的組織結構主要包括三個層次:中央政治委員會、地區和基層黨組織。其黨章明確鼓勵黨員和地方組織直接參與黨的政策制定、決策和相關候選人的選擇; 黨的中央政治委員會及其部門會議向黨員開放,邀請感興趣的黨員參加黨的政策制定; 黨員有權堅持自己的 “傾向” ( tendencies) ,以促進意見表達自由、黨內多元主義和爭論; 重要議題進行黨內公決; 地區組織對參與各選區選舉的候選人名單有決定權; 除了大城市和地區外,地方組織對參與地方選舉的候選人有完全決定權; 黨主席由全國代表大會選舉產生。
從黨員和選民基礎看,雖然黨創立時的相關文件呼吁 “有工作和文化的男女性、青年人和被排除者”加入其中,但卻絕非階級性吁求。從 “左翼聯盟” 的整個發展進程看,它是一個典型的“兼容型”政黨,致力存在于 “希臘社會的每一角落和縫隙間”。同時,它也對受性別不平等和環境惡化影響的各社會群體明確發出了跨階級呼吁。盡管如此,“左翼聯盟”的黨員和選民比較集中于特定階層。就黨員構成而言,“左翼聯盟”過去十年間穩定存在的約 16000 名黨員中,所占份額最大的是教師等公共部門從業者; 其次是雇主和自雇者; 再次是私營部門員工。從選民構成看, “左翼聯盟”的支持者主要來自于青年學生、私營和公共服務從業者以及自雇者。顯然,“左翼聯盟”對于左翼傳統的工人階級選民缺乏吸引力,工人支持率甚至低于各黨平均水平。
從政策主張看,“左翼聯盟”展現了明顯的激進色彩。其黨綱認為,當前世界形勢是新自由主義的資本主義全球化為主導,美國占據絕對統治地位。其發展后果必然是民主和社會收益被剝奪、國際法和聯合國遭到忽視、資本主義體系現存矛盾日益加劇并擴大至日常生活各領域,各種新形式的抗議和抵抗運動因而迅速發展起來,新的全球化的、多層面的左翼正在崛起。在國內政治中,它支持政教分離、同性婚姻、移民地位、軟性毒品合法化,反對在公共領域使用攝像鏡頭,等等。在歐洲政治層面,“左翼聯盟”一度積極支持 《馬斯特里赫特條約》、歐洲單一貨幣和歐洲共同防衛政策,主張推動歐洲一體化的經濟 (而非政治) 進程。但自1990 年代末以來,對美國在歐盟一體化中的作用、歐洲貨幣聯盟在各成員國的實現方式以及歐盟經濟和就業政策的社會層面內容,“左翼聯盟”更多地轉向提出批判性言論,對歐盟的發展前景轉向懷疑論和悲觀主義,支持 “歐盟經濟和政治結構的全面重建”。
從與市民社會的關系看,“左翼聯盟”雖然也致力于發展與工會組織的聯系,比如在 2002 和2007 年分別建立了名為 “自治干預” ( Autonomous Intervention) 和 “激 進 左 翼 聯 盟 工 會 成 員 網 ”( SYRIZA Network of trade Unionists) 等組織,旨在擴大黨在希臘兩大主要工會 “全國勞工總會”( GESS) 和 “全國公職協會” ( ADEDY) 中的影響,以及加強對出版、電信、計算機等新行業工會的水平協調,但影響非常有限。相反,在社會運動領域,通過積極參加并嘗試影響各種新社會運動,尤其致力于加強與青年一代運動參與者的聯系,發揮自己的青年組織 “左翼聯盟青年”( SYN Youth)在黨與全球正義運動間的紐帶作用,并直接推動“希臘社會論壇” ( Greek Social Forum) 的形成,“左翼聯盟”產生了重要社會影響。
三、“激進左翼聯盟”迅速崛起的動因
資本主義經濟危機尤其是歐洲主權債務危機,是 “激進左翼聯盟” 崛起最主要的外部原因。2009 年金融危機開啟了希臘政治發展的新時代。正是這一年,在中左翼泛希臘社會主義運動擊敗執政的中右翼新民主黨后不久,金融危機抵達希臘,并誘發了產生極大破壞性影響的主權債務危機。為應對危機,泛希社運政府以及 2011 年 11 月后與新民主黨共同組建的兩黨聯合政府,訴諸于歐盟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 “緊急援助”計劃,實施了史無前例的財政緊縮措施,迅速推進結構改革和國有資產私有化。這些政策導致希臘陷入二戰以來最嚴重的經濟衰退: GDP 銳減 ( 2008 到 2012 年間下降超過 20%) 、失業率屢攀歷史高位 ( 2013 年最新數據是超過 27%,其中青年失業率超過 64%) 、源于工資縮減消費下降了 20. 7%。主權債務危機很快演變為經濟危機,而經濟危機反過來又誘發了大規模的政治危機。自 2009 年以來,希臘的社會動員水平空前提高,各種形式的反緊縮抗議行動,比如工會組織的罷工以及諸多街頭游行、新興社會運動將民眾對執政兩黨的反感情緒推向極致,1974年后占主導地位的希臘兩黨體制岌岌可危。
“激進左翼聯盟”贏得勝算的砝碼,是其堅定的反緊縮立場。債務危機發生以來,生活水平的陡然降低,對大部分人口尤其是公私營部門的工薪階層、自雇者和小商人產生了巨大影響。作為這些社會階層的主要代表者,執政聯盟兩大主要政黨中的“泛希臘社會主義運動”不但沒有提出有效保護其利益的舉措,卻從支持再分配轉向支持緊縮政策,并致力于緊縮政策合法化,這引發民眾強烈不滿。“激進左翼聯盟”有效地利用民眾對于經濟現狀尤其是緊縮政策的不滿以及普遍的民族主義情緒,提出了廢止救援協議、廢除反工會和反工人措施、實現民主和社會公正以及保證希臘在歐盟和歐元區的平等地位等主張。顯然,經濟危機下泛希臘社會主義運動的 “右”轉,留下了一個左翼真空,將那些不滿的選民重新導向其他政治力量,尤其是反緊縮的左翼力量。在這種背景下, “激進左翼聯盟”獲得乘勢而起的巨大空間。
“激進左翼聯盟”崛起的另一重要推動因素,是其富有成效的社會動員戰略。經濟危機期間,“左翼聯盟”繼續推進其“回歸社會”戰略。一是積極參與通過正式工會結構組織的罷工,尤其在地方層面上組織了一些具有重要影響的罷工抗議; 二是積極支持危機期間發生的各種 “社會不滿運動”,比如 “不付款”運動 ( “Won’t Pay”,反對高速公路付費) ,并通過分發食物和藥品、給學生免費授課等方式,在一些主要城市構建了由其控制或至少能夠產生主要影響的團結行動網,加強了與各社會階層的聯系; 三是非正式地但卻積極參與希臘的占領運動—— “憤怒者運動”,其部分黨員干部甚至在運動中扮演了主要角色。同時,它也嘗試將 “廣場運動”與其他罷工和游行結合起來,比如 2012 年 6 月 25—26 日罷工者和 “憤怒”抗議者聯合舉行的雅典總罷工。在此次罷工后,“激進左翼聯盟”的民測支持率明顯提升。
此外,“激進左翼聯盟”極富魅力的領導層在選舉動員中也具有重要作用。在希臘的政治文化傳統中,黨的領導人一直是政黨政治中的關鍵角色。2008 年僅 33 歲就當選黨主席的阿萊克斯·齊普拉斯 ( Alexis Tsipras) ,是個年輕、充滿活力的魅力型領袖,備受選民歡迎。同時, “激進左翼聯盟”也吸納了一大批擁有很高聲望的領導干部和左翼學者,他們在捍衛黨的綱領以及說服公眾方面發揮了關鍵作用。
四、“激進左翼聯盟”的未來發展前景
從整個歐洲范圍看,經濟危機下各國中左翼和中右翼執政黨紛紛遭遇合法性危機,各種新興政治勢力面臨發展契機。2010—2012 年間,歐盟共有17 個國家舉行了議會選舉,其中有 12 個國家是提前進行選舉或重組政府。除比利時外,所有國家提前大選的原因,都是緣于在解決銀行體系危機和債務危機的緊縮措施上出現齟齬。在各種壓力下,那些主張采取緊縮措施的執政黨大多選舉失利或被迫辭職,比如西歐的意大利、希臘、愛爾蘭、西班牙、葡萄牙、荷蘭等。在這一背景下,一些 “反政黨” ( anti - party,由獨立人士組成的政黨) 迅速發展起來,比如 2011 年進入柏林州議會的德國海盜黨,以及靠博客走紅、由喜劇演員畢普·格里羅領導的五星運動黨等。
從激進左翼力量看,雖然在一些國家出現選舉失敗的例子,比如塞浦路斯勞進黨 2013 年總統選舉落敗、葡萄牙左翼集團支持率下滑,但激進左翼政黨整體發展相對穩定,在一些國家甚至達到發展巔峰。而由于危機遲遲難平,持堅定反緊縮立場的激進左翼政黨形成了持續的社會影響力,這其中尤以希臘 “激進左翼聯盟”最具代表性。
2012 年 6 月大選后,雖然未能成功入主政府,但 “激進左翼聯盟” 的社會號召力繼續增長。2013 年 4 月的民測結果顯示, “激進左翼聯盟”( 29. 5%) 反超執政的新民主黨 ( 27. 5%) 2 個百分點,而曾經在 2009 年贏得 44% 選票、現在參加執政聯盟的泛希臘社會主義運動的支持率只有7% 。代表著公眾反緊縮訴求的 “激進左翼聯盟”顯示了強大的發展潛力。
但從現實看,“激進左翼聯盟”仍然面臨著來自左右兩翼的強大壓力。一方面,新納粹主義政黨“金色黎明”黨 ( Golden Dawn) 在 2012 年選舉后支持率持續提升,牢牢占據議會第三大黨的位置。雖然其本身尚不足以挑戰 “激進左翼聯盟”的議會地位,但新民主黨利用民眾對納粹主義復活的恐慌情緒 ( 民測顯示,68% 的民眾認為 “金色黎明”黨對民主政治構成威脅) ,圍繞 “激進左翼聯盟”的激進特征大做文章,指責其秉持的 “極端主義”與 “金色黎明”黨具有 “某些相似性”,這或多或少地影響了激進左翼聯盟在選民中的印象分。加之歐盟的經濟援助貸款即將到位,5 月末兩黨的民意拉鋸戰逐漸偏向新民主黨,最新民測顯示新民主黨反超 “激進左翼聯盟”1. 8 個百分點。
另一方面,也是更為重要的,是 “激進左翼聯盟”與位于其左側的希臘共產黨存在著難以調和的矛盾。作為希臘政治舞臺上兩個最大的激進左翼政黨, “激進左翼聯盟”與希臘共產黨同根同源,但在意識形態、組織模式、社會動員戰略、對歐盟一體化的態度等問題上存在顯著差異。希臘共產黨一直不認同 “激進左翼聯盟”,認為它的各種激進主張是迎合民眾意愿的機會主義,因而在2012 年 5 月選舉后拒絕了 “激進左翼聯盟” 共同組建聯合政府的倡議,使激進左翼喪失了創造希臘歷史、入主政府的機會。2013 年 4 月召開的希共19 大指出,“激進左翼聯盟” 正在發展成為一個社會民主主義性質的政黨,甚至比初期的泛希臘社會主義運動還要保守。希共甚至明確表示,未來不存在與激進左翼聯盟推動建立的政府進行合作或參與其構建的可能性。
在現行希臘政黨體制下,缺乏同持反緊縮立場、擁有約 7% 支持率的希臘共產黨的支持,“激進左翼聯盟”未來執政希望渺茫。同時,激進左翼聯盟內部的 “多元主義”和“碎片化”也是阻礙其取得進一步選舉成就的重要因素。“激進左翼聯盟”涵蓋了十幾個意識形態差異很大的政黨、社會運動和組織,其結盟的核心基礎是反對新民主黨和泛希社運在一些關鍵政策上的新自由主義導向,最初目標是為共同行動和加強聯系創造更大的可能性。“激進左翼聯盟”自建立后內部爭論和分歧一直不斷。早在 2008 年,“左翼聯盟”中反對否定 《里斯本條約》 的 “重建派”( Ananeotiki Pteryga) 就嘗試在黨內發展一個類似政黨結構的組織,反對黨的中央委員會和執行委員會做出的幾乎所有決定。主權債務危機爆發后,支持財政緊縮計劃的 “重建派”與持激進反緊縮立場的多數派公開分裂,在 2010 年 8 月建立了一個
新的獨立政黨—— “民主左派” 黨 ( Democratic Left) ,并在 2012 年 6 月選舉中獲得 6. 25% 的選票和 17 個議席,超越希臘共產黨成為議會第六大黨。顯然,如果 “激進左翼聯盟”沒有發生分裂,希臘政治發展史完全可能被重新改寫。而即使在這次分裂后,“激進左翼聯盟”內部圍繞歐元和歐元區的立場問題上仍然存在巨大的分歧: 以齊普拉斯為首的多數派 ( “左翼團結”,Left Unity) 主張在反緊縮基礎上參與歐元區,而主要由前希共成員構成的一個新的少數派 “左翼潮流” ( Left Current) 則強調退出歐元區的可能性。雖然黨內前一觀點的支持率占大多數 ( 約 75%) ,但后一觀點的支持者也為數不少,且多集中于領導層,因而不能排除聯盟會再次發生分裂。可見,希臘激進左翼政治本身的沖突和分歧,極大制約了激進左翼聯盟的選舉潛力,令其未來發展前途蒙上陰影。(注釋略)
(作者單位:中國社科院馬研院)
原載:《科學社會主義》2013 年第 4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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