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誤解最深的人，卻是對人民最好的人

　　——一個七零后中年人眼中的毛主席

　　文|楊 啟

　　今年春天，有幾位師傅到我家中吃飯，席間聊天的時候，一個看起來比較直爽的司機說了這么一句話：“毛澤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云云。這讓我非常震驚，難不成毛主席在老百姓心目中成為自私自利的代表了?難不成毛主席在老百姓心目中就這點境界了?我當即指出，毛主席絕對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除此之外，在與鄉親聊天的過程中，每當聊到毛主席，幾乎所有的鄉親都會認為毛主席犯過錯誤，都會認為文革是錯誤的。另外，社會上還有毛主席迫害開國功臣、餓死三千萬萬、毛岸英到朝鮮鍍金等等無恥讕言也大行其道。由此可知，中國人民對毛主席的誤解是何其之深!

　　為什么在絕大多數老百姓的認識里，毛主席都犯了錯誤?文革也是錯誤呢?

　　竊以為，中國人民如果不從這個歷史誤區走出來，則無法講清楚我們的歷史，也無法講清楚我們的現在，更無法走好我們的未來。這是中華民族的大是大非問題。如果我們國家和全體人民不樹立起一種正確的是非觀與歷史觀，則對我們國家和民族的危害是非常嚴重非常巨大的。

　　比較小的時候，聽長輩說，毛主席確實對老百姓好，只是年紀大了，老糊涂了，所以才犯了錯誤。

　　有的人說，建國以后，毛主席自恃功勞大，聽不進別人的意見了。

　　有的人說，如果按照劉少奇“三自一包四大自由”，中國早就富裕起來了。

　　有的人說，劉少奇他們危及到毛澤東的權利，所以毛澤東要搞權力斗爭，整他們、整這些老干部。

　　最無恥的是某度，在某度百科上，幾乎所有開國元勛和革命老干部，都在文革期間受到迫害，或是被迫害致死。然后他們每個人都是久經考驗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偉大的共產主義戰士。只有毛澤東一個人，晚年犯了錯誤。其他人都偉大、光榮、正確。

　　我是七零年代中期出身的，趕上毛澤東時代的最后兩年，卻是在非毛、反毛的語境中長大，并接受了毛主席晚年錯誤的定性教育。

　　在整個青少年時代，毛澤東離我很遠很遠，我沒有渠道也沒有機會走近他的精神世界，走近他的理想信仰。

　　“鐵面總理”上臺以后，他那“棺材論”令人們眼前一亮，舉國振奮，我也被他幽默的語言、堅定的語氣所感染，在二十幾歲那些年里，他是我在國內唯一崇拜的偶像，甚至還幻想發起一場支持他連任的行動。幾乎與此同時，俄羅斯的普京，也成為國外最令我欣賞和欽佩的政治家。而冠絕天下的毛澤東，卻一直沒有正式進入我的視野。

　　直到年齡更大了一些以后，我不知道是從書本上還是從網上知道了毛主席在三年自然災害時期的一些故事，知道了毛主席曾經有七個月沒有吃肉，他還給自己規定了“三不”，即不吃肉、不吃雞蛋、吃糧食不超定量。另外，他的女兒李訥在北大上學的時候也吃不飽飯，工作人員偷偷給她送餅干吃，被毛主席知道以后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當我知道毛主席的這些故事以后，那些造謠他晚年迫害功臣的謠言開始在我的認知體系中崩塌。我時常拿自己來比較，因為我在社會上的為人算是講義氣的，也非常具有同情心，看不得別人的苦難。如果跟毛主席比起來，我自認為做不到像他這樣為了與人民同甘共苦而如此的“孽待自己”、“孽待子女”。另一方面，我又想，如果換做我是他，我也做不到像他那樣冷血無情，竟然迫害與自己出生入死幾十年的戰友和開國功臣。這樣一比較、一思考，我就發現了問題：

　　毛主席為了與人民同甘苦、共患難，竟然可以如此約束自己，與人民一起承擔自然災害的困難，這是何等的善良、何等的博愛、何等的胸懷啊!具有如此高度善心和愛心的人，他又怎么可能、怎么有必要去迫害與自己出生入死幾十年的戰友和同志呢?

　　后來，我又看了電視劇“井岡山”講到的一個歷史事件：有個叫杜經修的湖南省委特派員，由于他的錯誤指揮，造成了“八月失敗”，給剛剛在井岡山立足不久的革命隊伍造成了幾近于毀滅的打擊。但是，我們現在從網上搜索杜經修的資料，發現他一直過得好好的，活了整整一百歲還多23天，到了2007年11月才去世。即使像他這樣幾乎葬送革命又沒有多大影響力的人，都沒有受到毛澤東的任何打擊報復，那些跟毛主席朝夕相處、出生入死過來的戰友反倒是無端遭到迫害和打擊?仔細想來，這些謠言根本是毫無邏輯、毫無道理。

　　于是，我開始懷疑潑在毛主席身上這最大的一瓢臟水——文革迫害開國功臣。這要多大的人格分裂才能干出來呀?一方面，他對老百姓又這么好，另一方面，他對開國功臣又這么殘忍。這得有多么扭曲、狹隘、陰暗的心理才會這么干啊?

　　這是我對毛主席最早認識的思想萌芽。后來，大約過了好幾年，我開始瀏覽大量有關毛主席的歷史資料，我才明白建國以后的歷史是怎么一回事，也知道了老人家為什么要發動一場費力不討好的文化大運動。

　　我發現，毛主席這一生的革命實踐中，完全沒有一丁點自己的私心，他為中國人民的幸福和解放耗費了一生的精力，付出了整個家庭，犧牲了好幾位親人，但是他沒有圖中國人民給他一絲一毫的回報，也沒有給子女享受任何特權和利益。他除了付出還是付出。聯想到自己從少年時代就開始漂泊流浪，歷盡了多少人情冷暖，遭受了多少世態炎涼，我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對人民這么好的人，還有這樣一位為了人民的利益而不惜得罪了整個統治階級的人。而在現實生活中，很多人都會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利益大動干戈、反目成仇。兩相比較，誰的境界高、誰的胸懷大，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我的內心深處被強烈地震撼到了!

　　在此之前，我是比較欣賞毛主席的軍事才能的，認為他在軍事上的戰略戰術非常的厲害。但是，對他軍事才能的認可，并不觸及到我的靈魂深處。就好比現在年輕人盲目崇拜那些明星和富翁，他們又怎么可能讓我打心眼里敬佩呢?當我走進了毛澤東的精神世界，我才第一次感受到人間竟然有如此執著的真情。他本可以不去做那一件千夫所指的“事情”，可是，他太牽掛他的人民，他太在意人民的幸福和未來，他不想讓人民再受委屈，再受苦難，他寧可自我毀滅，也要為了人民奮斗不休。這樣的思想境界，這樣的博大胸懷，人類歷史上的統治者何曾有過?

　　這種精神、這種境界、這種大愛，我不去追尋不去宣傳不去弘揚，我還能對得住自己的良心嗎?還對得住從小渴求正義、渴望真愛的那份追求嗎?

　　你看看他，在剛參加革命的時候，就把自家的田地分給了鄉親，把別人的欠款的借條也全部燒毀，完全沒有給自己和自家兄弟留下一點退路。

　　你看看他，到了建國十多年以后的六十年代，他的聲望如日中天，他的功勛舉世無雙。按照我們通常的理解，他應該好好享受這一切，珍惜這一切。可是他為什么要發動一場被后世定義為沒有任何進步意義的浩劫呢?難不是他真是老糊涂了?

　　今天，我以粗淺的認識來揭開這個籠罩在中國人頭上的黑幕。

　　既然我們指責、詬病、咒罵他最多的是文化革命，那我就從文化的角度來談談。

　　文化，在我看來有多層含義，多個層次。

　　通常來說能識字、會算數，這便是掌握了最初級的文化。

　　會寫文章，懂得一些基本的社會知識和生活知識，這算是掌握了中級文化。

　　能寫長篇大論，精通多個學科，可以到高中、大學去教書育人，這個屬于高級知識分子了。

　　我們普通人讀書，無非是為了獲得一個高層級、高層次的身份和地位，那樣的話，自己的工作、地位、收入都將獲得改變，哪里還會去思考更深層次的文化含義。

　　毛澤東出身在舊中國，深知勞動人民掌握文化知識的重要性，深知農民沒有文化，一輩子都要受到剝削與壓迫。因此，他一生對文化、對教育特別重視。

　　1917年，還在湖南一師上學的毛澤東，便與新民學會的同學們在長沙開辦工人夜校，教工人識字、算賬。

　　1920年，毛澤東把從章士釗那里得到的剩余籌款，在長沙開了一家書店，起名“文化書社”。應該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毛澤東就深知文化對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重要性。

　　從此以后，凡是毛澤東生活和工作過的地方，都積極支持創辦各種形式的學校，比如：安源路礦工人學校、武漢農民講習所、廣州農民運動講習所、井岡山時期的各所紅軍學校、陜北時期的公學院、魯迅藝術學院、中國女子大學、中國人民抗日軍政大學、中央黨校，等等，這些學校的創辦與教育，無不付出了他極大的心血。

　　建國以后，毛澤東更是重視文化教育。除了分布全國的眾多高校以外，全中國幾乎每個鄉村都有了小學、每個鄉鎮都有了完全小學和初中，可見，毛主席對文化學習和教育工作的重視。

　　但是，問題來了，全國人民都脫盲了、都能寫會算了，中國人就有文化了嗎?中國人的思想就進步了嗎?中國人的精神就高尚了嗎?中國人的道德就完美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

　　他說：立場錯了，知識越多越反動。

　　如果一個人有了知識有了文化，卻分不清是非美丑，卻不懂該為誰服務不該為誰服務，那么，空有高學歷高文化而沒有正確立場的人，反而還會對社會有害，反而還會把人民引壞、把風氣帶偏。

　　毛澤東既要讓人民掌握更多的知識和文化，又要引導人民建立新的思想、新的精神、新的習俗、新的文化，而不是僅僅局限于培養了多少個大學生，培養了多少專家教授。

　　早在中國工農紅軍上井岡山之前的“三灣改編”，毛主席便開始對中國人民開啟另外一個層面的文化改造：

　　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了

　　士兵委員會、民主主義、官兵一致、上下平等、經濟公平、長官不能打罵士兵、下級可以批評和罷免上級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我們是人民的子弟兵

　　高貴者最愚蠢，卑賤者最聰明

　　為人民服務，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為人民利益而死，重于泰山

　　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

　　人民萬歲，工農萬歲

　　他還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的開導人民：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歷史的動力。

　　他的目的是讓人民自己成長起來、自己成熟起來，變得有思想、有文化、有精神，能夠自己管理這個國家、管理這個社會，能夠更好的為國家工作、為人民奉獻。

　　到了1966年，在毛澤東多年嘔心瀝血的教育和領導下，中國大地上建立了不計其數的大中小學，中國人的文化水平也普遍提高了。與此同時，整個社會好人好事蔚然成風，呈現出良好的社會風貌。

　　但是，這樣的狀態就能夠讓毛澤東滿意了嗎?中國的文化改造就成功了嗎?隱藏在這些表象后面的隱患就不用去排除了嗎?

　　顯然不是。1966年的中國，離毛澤東的理想狀態還很遙遠。一方面，廣大人民群眾雖然思想樸素，工作努力，但是，他們的思想層次還停留在一種簡單的聽毛主席的話、做毛主席的好學生這樣一個較低層次，還沒有建立起獨立思考的能力，也沒有排除幾千年遺留下來的精英思維。另外一方面，黨員干部大多數是從舊社會來到新中國的，舊社會的思維、觀念還在對他們的工作、觀念、意識、行為，起著極大的影響。他們不能像毛岸英那樣在剛剛解放的時候就認識到“新中國之所以不同于舊中國、共產黨之所以不同于國民黨、毛澤東之所以不同于蔣介石、毛澤東的子女妻舅之所以不同于蔣介石的子女妻舅(毛岸英給舅舅回信中的一段話)”，還在對過去那種升官發財、出人頭地、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舊式思維，念念不忘、難丟難舍。這個時候，他們的思想觀念自然就會與毛澤東從根本上改造中國文化、改造中國習俗、改造中國觀念、改造中國制度的宏大追求產生差距、產生分歧、甚至是產生對立。于是乎，經過十幾年的長期積累，兩條道路、兩種思想、兩個方向、兩個制度的對峙就形成了。

　　毛澤東一生胸懷博大，他可以不計較任何打壓、排擠過自己的黨內政治對手，也不會從私的角度去打擊報復任何黨外政敵，就連西安事變的時候都做紅軍官兵的思想工作主張釋放蔣介石，乃至到了浙江溪口解放的時候，還讓解放軍保護好蔣介石的故居。但是，在涉及中國未來何去何從的大是大非問題上，毛澤東絕不妥協、絕不遷就。他深知，劉鄧那些人搞的那一套東西，絕不是中國的未來方向，絕不是中國人民要走的道路。

　　他決心在自己的晚年再為中國人民做點什么。

　　這個時候，毛澤東回頭一看，自己已是孤身一人，身邊沒有幾個跟隨的戰友了，只有那幾個滿懷理想的年輕人在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沒有人跟隨就不革命了嗎?就不管尚在愚昧中的人民了嗎?就讓人民再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嗎?

　　不。這不是毛澤東的性格。從青年時代就樹立起改造中國與世界志向的毛澤東，豈能輕易的妥協，豈能就此丟下他一生都牽掛的人民。他要奮力一搏，他要大刀闊斧的改造中國與世界，他要打碎舊的思想、舊的文化;他要建立一個真正的新中國，即一個具有領先世界的新思想、新文化、新風尚、新制度的新中國;他要為中華民族、為世界人民開創一個從來沒有過的全新篇章。

　　他豁出去了。1966年初夏，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由最高領導人自上而下發動的文化大革命，在古老的神州大地上爆發了。

　　人類歷史上，從來沒有哪個統治集團，在獲得終極權力以后，還要自己革自己的命，還要看被他們所統治的人民群眾的臉色。

　　然而，他的阻力太大了、太大了。

　　你想想，這得有多大的難度?這個革命太反常了，這個革命跟以前的革命反差太大了。久經戰火的老將軍、朝夕相處的好戰友，他們都看不懂、想不通、弄不明，你毛澤東究竟要干什么?難道我們跟隨你毛澤東出生入死幾十年，上刀山下火海的槍里來彈里去，今天好不容易過上了風光體面、無憂無慮的生活，你憑什么取消我們的特權，憑什么讓我們和那些泥腿子打成一片?憑什么還要我跟他們講平等?

　　就這樣，文革遭到了官僚集團的集體的抵制。轉移斗爭大方向者有之，挑動群眾斗群眾者有之，轉移主要矛盾者有之，以革命的名義打砸搶甚至殺人放火者有之、以革命派自居實為反動派者有之，假扮毛主席的忠實戰友實為革命的最大阻力者有之。

　　就這樣，來來回回、反反復復的折騰了十年，毛主席疲憊不堪、心力交瘁。他老了，他沒有那么多精力去管中國的事情了。

　　而人民，并沒有因為這場革命得到充分的鍛煉，并沒有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并沒有達到他的期望。一個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革命，在那些狹隘、自私、無恥的各種勢力干擾下，終于被燒成了一鍋夾生飯。

　　而我們的毛主席，已經預料到未來的中國會是什么樣。他老人家除了在深夜里黯然神傷、暗自流淚，除了在風燭殘年進行了幾次最后的反擊，他還能怎么辦呢?他能把跟某些人的斗爭公開化嗎?他能讓中國再次陷入分裂而導致人民受苦受難嗎?

　　2010年冬天，音樂家張光天在北京景山公園演唱他自己創作的歌曲《毛澤東》，演唱完畢之后，他發表演講，他悲憤地說到：“毛主席晚年是哭死的。”現場觀眾聞之，無不動容，無不眼含熱淚。

　　是的。毛主席晚年是哭死的。

　　毛主席一生意氣風發，雖歷盡苦難，何時萎靡不振過?可是，歲月不饒人，他以七十三歲高齡，不惜粉身碎骨、不怕坐牢殺頭、不怕生后留下千古罵名、不怕遭到無盡的毀謗，毅然決然的發動了他一生最為看重的一場革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

　　他傻嗎?他不知道為妻子兒女留下一點后路嗎?他不知道為他們安排好未來的幸福生活嗎?

　　他當然知道。但是，他不屑于這樣做。

　　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清楚的知道，革命是有殺頭的風險的。那怕是他毛澤東自己，也無法逃避這個世界幾千年以來鐵定的規律。他，非常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他死后的歷史也印證了這一點。

　　他燃燒了自己生命里最后一把熊熊火焰，希望能夠換來一個全新的世界，希望能夠保住人民當家做主的江山，讓人民在社會主義大家庭里無憂無慮的生活，不要再受官僚權貴和資產階級的壓榨與剝削，不再像舊社會那樣生不起、病不起、死不起。

　　可是，他失敗了。他真的老了，他再也沒有機會重上井岡山了。他只能把希望投向遙遠的未來，他只能用那一雙深邃、慈祥、憂郁、又充滿期望的眼神，等待有出息的子孫。

× 烏有之鄉 WYZXWK.COM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

歡迎掃描下方二維碼，訂閱烏有之鄉網刊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