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鵬:柴靜《穹頂之下》實質在為誰而戰”等文讀后感
昆侖山Z226
2015年3月14至28號
曾一鼓作氣瀏覽至凌晨才把何青青老師,轉發的“李曉鵬:柴靜《穹頂之下》實質在為誰而戰”與“鶴齡:‘華服盛裝’的西方神女柴靜赤裸表演的‘霾舞曲’”,及柴靜女士曾與中科院副院長的對話之文讀完,初步瀏覽后有如下幾點感想:
一、“李曉鵬”的文章有理有據有節,可謂把鶴齡先生封的“西方神女”,解剖得骨肉筋脈都基本清楚了;尤其是通過縱觀歷史、橫看東西地擺事實講道理,把柴靜團隊至少屬于被帝修反魔鬼所迷惑利用的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私心雜念大白于天下了。
被借尸還魂者們借用霧霾做文章,以公益為借口“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旨在繼續迷惑當代的豬八戒和唐僧等家族首領,以便進一步向社會主義國企進攻,力圖全面復辟資本主義私有制,然而,如意算盤也許不可能像蘇聯那樣容易實現。正如作者一針見血所言:“毫無疑問,柴靜給霧霾開出的藥方,是一劑毒藥。治理霧霾只能是加強環境的監管力度,只能是堅持社會主義公有制,而不是借口搞私有化,借口讓中國走改旗易幟的邪路”。
看來,打著做好事的幌子,當面說好話背后下毒手,是古今中外一切妖魔鬼怪及其借尸還魂者們共用的伎倆了。其中包括抓住某點人們感到厭惡或可怕的人事,小題大做、無限夸大其詞,借以使黨政法等組織機關中的領導決策者不知不覺中便誤入歧途在內。文中列舉溫州動車事故被帝修反分子及其幫手們惡意炒作之后,竟然搞垮了中國的高鐵建設事業,此可謂是令人心驚肉跳的案例之一!
溫總理曾在執政時期的政府工作報告中說“今年中央財政用于“三農”的投入擬安排9884.5億元,比上年增加1304.8億元。繼續增加對農民的生產補貼,新增補貼重點向主產區、重點品種、專業大戶、農民專業合作組織傾斜。”張宏良先生曾明確指出:“增加‘三農’投入是完全正確的,但是繼續實行富人補貼制度是錯誤的,農村的專業大戶都是些有本事有能力的富人,這些富人不應該成為財政補貼對象,國家財政補貼應該補貼給窮人”。
張先生僅此結論便至少喊出了老百姓所痛惡的“狗糞種肥草”的悲聲,也把他與一切騙死人不要償命的封資修衛道士劃清了界線!為啥?因為“思想上政治上的路線正確與否是決定一切的”。思想路線不正確,哪怕天下撒錢,也哪怕出于百分之百的好心,都不但無濟于世,反而要扶邪壓正,助長邪惡人事的滋生和蔓延!
至少上述的“中央財政用于‘三農’的投入擬安排9884.5億元,比上年增加1304.8億元。”的投入資金之類,似乎未聞有何方農民受援而致富奔小康了;相反,據說上世紀“90年代中期”某省就“在全國率先消滅貧困縣”了,盡管此實屬自欺欺人,但黨和人民國家每年確實曾發放了不少扶貧、救濟、救災款之類,甚至據說一個彈丸畬鄉就給撥款好幾億,然而,結果怎樣呢?據說至少連10萬元地震救災款,都被當時當地的貪腐分子與無原則的執權者侵吞掉,數年后被村民發現向上級相關組織提起反復控訴,才不得不作變相補發,但未曾有任何人受到處罰;還有某位畬族婦女家遭到臺風侵害,加上常年患病左申請右報告好不容才得到100元濟助款,卻竟然被作為農村“醫保費”扣除,剩余部分則被作為來年的預付款“阿彌陀佛”了;某位97歲才亡故的老地下黨員,則只在亡故后鄉政府才破天荒給他家屬贈了100元錢,還是托村干部“捎上”的。據說其親屬開始曾拒要,經過耐心勸解才收下……
更要指出的是:那些不但看不到中央或各級人民政府財政補助的錢是白是黑,反而面臨依法申請要求審批建房用地,卻三年五載甚至十年八載都不予以酌情依法審批(注:據說有地方相關部門在網絡世界中公布的建房用地,全部審批時間只要12天,這與三年五載、甚至十年八載均不予以審批相比較,可謂既騙黨政軍民學東西南北中,又騙天騙地騙世人,總之,自欺欺人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了!全部問題就在于據說一間建房用地指標就要20多萬元權錢交易的資本惡鬼在作祟),不該審批的倒反復審批了;酌情依法理當法該強拆的不予以強拆,甚至還幫助偽造事實證據加以庇護,不該強拆的倒反復發生禍國殃民的人為地震,致使依靠自力更生、艱苦奮斗、勤儉持家,而好不容易修建起來賴以遮風避雨、茍且偷生的住房或棚屋,甚至連修建起來好多年或幾十年作為存放工、農家具的用房或廁所間,均被日本鬼子的借尸還魂者們摧毀為“園明圓遺址”的組成部分,甚至一而再、再而三被“人為地震”破壞為“園明圓遺址”之組成部分的城鄉貧民老百姓,會如何看待“霧霾”問題呢?柴靜女士的團隊人員,為何不對此類危害國計民生的邪惡人事,不惜個人或團隊的人、財、物力和時間精力,拍些連續劇出來真正“為民請命”呢?
恐怕所有在國計民生的根本問題上,曾經受到或繼續受到打著紅旗反紅旗的國盜民賊們侵害,或反復受侵害的工農兵學商政黨中一切正面的人們,都會異口同聲地說:“霧霾”問題與既力圖狠賺活人的錢,又力圖狠賺死人的錢,因而強盜裝正經地非法強拆民房和扒祖墳之類國盜民賊問題相比較,純屬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任何人力圖以雞毛蒜皮的小事取代國計民生的大事,這不是蓄意搗亂破壞,也是黃鼠狗給雞拜娘沒安好心!凡雞毛蒜皮的小事,最好不要花一分錢去治理,以便既讓害黨害國害民的害人蟲們早一天死掉;又讓衣食無憂、飽食終日、無所用心,或醉生夢死的官僚老爺或“先富者”們,經常體驗一下城鄉貧民老百姓既貧病交加,又加上天災人禍的苦難生活而有可能良心發現!倘若要治理“霧霾”,也當首先關閉掉“全心全意為人民幣服務”,而污染嚴重的外資企業或合資企業,難道不是嗎?
二、鶴齡先生“‘華服盛裝’的西方神女柴靜赤裸表演的‘霾舞曲’”之文,也許寫作的初衷和主觀愿望是良好的,可惜似乎倒臟水把嬰兒一起倒出去了。比如:他竟然把白骨精或蜘蛛精之類的“神通”,與“齊天大圣”的神通相提并論了;還把馬克思論述成“小人”了!難道他也被惡搞革命的英模人物,連《西游記》中的孫、豬、唐、沙“四人幫”也不放過,而被惡搞成瘋瘋癲癲的孫、豬鬼神之類,甚至竟然搬到黨和人民國家的喉舌代表——央視上去播放的歪風邪氣,熏得暈頭轉向了?
誠然,鶴齡先生文中某些段落是寫得很精彩的,比如“神女之意完全不在霾!她的“霾舞”主題正是西方給中國開出的藥方:市場化、私有化的能源改革和國企改革!
我在這里想用一個不太恰當但細想起來又非常恰當的比喻:柴神女的“霾舞曲”好像泰國的人妖表演,貌若天仙的美女舞著舞著,突然撕掉下面的那片遮羞布,馬上就露出了真面目來……為什么造成今天的污染霧霾?因為中國的工業化三十多年來失去了獨立自主原則。一些中國當家人信奉造不如買,買不如租,租不如打工,打工不如賣資源,賣資源不如做夫妻的理論。從上至國家下至平民百姓為了省錢賺錢而制造污染。正是改開以來流行的私有產權理論造成的。在先富論和私有產權理論下人們總想挖光.掏光這片土地上的財富而個人致富,再把財富移民海外。所以說只有在共富論與共有產權理論.共同繼承制思想下才可解決中國的污染和霧霾問題……什么叫人權?一個人不受剝削壓迫。不受奴役的權利才是最基本的人權……”。
三、從柴女士與中科院副院長丁仲禮的采訪對話來看,丁副院長至少在國際某方面“分蛋糕”的問題上,是顯示了清醒頭腦和智慧的。
四、附文中“昆侖山”認為格外值得注意的地方,已用不同顏色標出,謹請網民、網友、同志們參考。
何青青老師所轉發的“李曉鵬:柴靜《穹頂之下》實質在為誰而戰”原文如下:
· 作者:何青青
· 時間:2015-03-12 16:49
· 分類:時評
標簽:為誰而戰
很多人不明白,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去質疑柴靜的《穹頂之下》?就算有一些數據上的瑕疵,呼吁環保、消除霧霾的大方向總是正確的嘛。是不是受了利益集團的驅使?收了中石油的錢?或者僅僅是為了顯示自己的聰明,來挑柴靜一些技術上的毛病?
我是在《穹頂之下》發布的當天(2月28號)晚上十點到十二點看完這段視頻的。看了之后,覺得很佩服柴靜的紀錄片制作水平,把霧霾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但也覺得有點恐慌——霧霾這么嚴重,我是不是不應該在北京呆下去了?趕緊移民美國或者回到重慶老家鄉下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這個視頻的點擊總量已經超過一個億。這個量太驚人了。如果繼續這樣不受節制的發酵和傳播,可能在公眾中間制造出一種非理性的“霧霾恐慌”。所以我就利用自己一點可憐的科普知識,把柴靜片子中最容易引起恐慌的部分“霧霾和癌癥的關系”做了一些澄清。中午就發了出來,名字叫《為什么空氣越好的國家癌癥發病率越高——對柴靜穹頂之下中一個誤導性說法的澄清》。
這篇文章在我的微博上被閱讀了四百多萬次,但是和《穹頂之下》比起來仍然微不足道。
非常幸運的是,幾乎就是與我同時,還有很多朋友也在不辭辛苦的做著同樣的工作——盡快的從技術層面指出《穹頂之下》的一些誤導性問題,不是為了反對治理霧霾,而是為了促進公眾在這一場精心策劃的“霧霾風暴”中盡快冷靜下來。只有公眾的情緒冷靜下來之后,我們再來討論一些關于治理霧霾價值上的、方法上的問題,才可能有人聽得進去。
總之,這一次輿情反轉的速度令人吃驚:在一兩天的時間內,無數批評的文章就從四面八方鉆了出來,而且有好幾篇轉發量驚人,讓網絡輿論從一邊倒的刷屏式的狂熱轉發,變成了一場褒貶參半的觀點之爭。顯示出了一種難得的理性。
那么,這些向《穹頂之下》發起進攻的力量到底來自哪里呢?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先對《穹頂之下》的一些“技術性錯誤”做一個總結分析。
首先,柴靜的女兒的“腫瘤”是不是與霧霾有關?
根據華中醫科大學博導、教授肖傳國的說法,沒有新生兒一生下來就必須動手術的“良性腫瘤”。新生兒患良性或者惡性腫瘤都是可能的。但是沒有一種良性腫瘤是必須剛一生下來,連母親“都來不及抱一下(柴靜原話)”就被拿走去做手術的。就像柴靜說的,剛出生就全身麻醉是可能醒不過來的,良性腫瘤切除沒有必要冒這樣的風險,可以等出生一個月以后再動手術,可以顯著降低嬰兒死亡率。所以,柴靜的女兒不太可能得的是良性腫瘤,更不要說是由霧霾引起的[了]腫瘤了。
根據肖傳國的分析,她的女兒得的應該是一種叫做“脊膜膨出”的新生兒常見病。
“脊髓脊膜膨出是一種先天性神經系統發育畸形,由于先天性椎板發育不全,同時存在脊髓、脊膜通過椎板缺損處向椎管外膨出。全球發病率約0.05%一0.1%,是新生兒致殘和致死重要原因之一。”
“嬰兒出生時,背部中線,頸、胸或腰骶部可見—囊性腫物。從棗大至巨大不等。包塊呈圓形或橢圓形。”
這個“脊膜膨出”看起來很像是腫瘤,但是跟腫瘤不同。它是唯一一種看起來像是腫瘤,同時又需要一出生就立刻進行手術的新生兒常見病。因為這個地方靠近脊椎神經,脊膜很薄,如果膨出比較厲害,一旦脊膜破裂損害脊椎神經就很容易造成癱瘓。這就解釋了柴靜的女兒一出生就要被抱走進行手術的原因。
“脊膜膨出”這個病,跟霧霾是沒有關系的。它的主要誘因是孕婦缺乏葉酸,一般懷孕之前3個月就要開始吃補充葉酸的藥,才能顯著的降低新生兒的脊膜膨出發病率。此外,高齡產婦(35歲以上)也由于身體機能下降,這種病的發生率也會直線上升。
所以,比霧霾導致女兒腫瘤更靠譜的解釋應該是:柴靜由于長期工作勞累(她經常半夜起來發博客),而且高齡(37歲)產子,或者是因為工作繁忙而忽略了吃補葉酸的藥,這才導致了她女兒還沒有出生就患上“腫瘤”。
“脊膜膨出”和“良性腫瘤”這兩個病的區別,作為一個普通母親,是不是很難搞清楚呢?確實是很難搞清楚的,也沒有必要搞清楚。但是,柴靜既然投資一百萬、耗時一年做了長達兩個小時的紀錄片,在片子里面分析霧霾的各種危害,把中科院等權威機構的物理學、氣象學方面專家請來當顧問,為什么就沒有請一位腫瘤學專家來分析一下她女兒的病和霧霾到底是什么關系呢?她都到醫院去拍攝了肺部手術的過程,為什么不能在醫院找個專業醫生來采訪一下,說明她女兒的“腫瘤”和霧霾的關系呢?
女兒的“腫瘤”,是她整個片子的起點。她并非一筆帶過,而是詳細的描述了女兒從出生前的B超照片到手術麻醉等等細節,并且由此帶出了她和霧霾的“私人恩怨”。片子中間不停的穿插她和女兒的故事和女兒的背影照片,把煽情的事情做得很足很足。作為一個專業媒體人,她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敘事在片子中的重要性;作為一個母親,她不可能不關心女兒的病情。既然有如此強大的資源,在兩個小時的片子中,在長達一年的采訪制作過程中,為什么沒有找個腫瘤方面的專家來從醫學的角度說明一下:這個“私人恩怨”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認為,這是不能用“疏忽”來解釋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柴靜和她的團隊明知她女兒的病和霧霾關系不大,但是為了達到煽動觀眾情緒的目的,而故意省略了對女兒病情的醫學講解?或者說,其實是找了醫生來采訪的,但是采訪的效果不好,醫生沒有像他們期望的那樣說這個病跟霧霾關系很大,所以后期就干脆剪掉了?甚至故意把“脊膜膨出”說成是“良性腫瘤”,以突出霧霾的危害,并為后面強調霧霾和“惡性腫瘤(癌癥)”的關系做好鋪墊?
我認為至少第一和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
這是這個片子的第一個“技術性”問題。
第二個問題,就是我在《為什么空氣越好的國家癌癥發病率越高》里面提到的。中國的癌癥發病率,包括肺癌發病率在過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在直線上升,主要原因是生活和醫療條件改善了,人的壽命大幅度提高了。和癌癥的發病率關系最密切的就是人均壽命,而不是空氣污染。
發達國家空氣質量好、醫療條件好、人均壽命長,所以不管是肺癌還是總體的癌癥發病率,都比中國要高。印度的污染比中國更嚴重,但是人均壽命大大低于中國,所以不管是肺癌還是總體的癌癥發病率,都比中國要低。全世界癌癥發病率最低的地方是非洲,那里人均壽命最短。
世界醫學權威雜志《柳葉刀》早就說過,人類之所以會得癌癥是跟年齡有很大關系。近代以前的人類幾乎沒有癌癥記錄史,這是因為那時候經濟落后,人類的平均壽命太短了,癌癥細胞還沒開始出現,這個人就死掉了,哪兒有機會得癌癥這種高級病?
世衛組織《全球癌癥報告2014》指出:中國新增癌癥病例居世界首位。盡管如此,中國并未進入癌癥發病率最高國家行列。中國在吸煙率高和空氣質量下降的情況下,肺癌比率實際上低于絕大多數歐洲國家。
除了壽命之外,和癌癥相關的第二大因素是吸煙和做飯的煙霧。抽煙比霧霾更容易誘發癌癥,特別是肺癌。如果你生活在北京但是不抽煙,肺癌發病率一定大大小于你生活在空氣最好的丹麥、澳大利亞等地區但是抽煙。戒煙或遠離二手煙,都比霧霾時候把自己關在家里更能降低肺癌發病率。
中國肺癌發病率最高的地區第一名是云南、第二名是東北,而不是霧霾污染最嚴重的京津冀地區。此外,柴靜那張霧霾分布圖上,另外一個霧霾嚴重的地區——四川盆地也不是中國肺癌最高發的地區。
柴靜在片子里面專門拍攝了一個女性肺癌患者的手術過程,并且強調這個女性只有五十來歲,不吸煙,而且家人也不抽煙,不斷[的](地)把觀眾誘導著認為她的肺癌是霧霾引發的。但請看這篇發表在《環境科學與技術》上的論文:
“中國云南省宣威縣的一些地區的不吸煙女性有全世界最高的肺癌發病率——是中國其他地方的20倍。該地區的女性用敞開的燃煤爐為家庭取暖和做飯,這些爐子并不把煙排往室外。”
東北肺癌發病率僅次于云南,是因為他們冬天很多地方必須每家每戶自己燒煤取暖。如果你住在北京,雖然有霧霾,但是不吸煙,家人也不吸煙,也不用煤炭燒火煮飯,而且廚房通風條件良好或者有抽油煙機。在同等年齡段,你的肺癌發病率就會低于中國平均水平,低于霧霾很少的云南和東北地區。所以霧霾并不值得那么恐慌。那個女病人跟柴靜是“一個地方來的”,也就是山西人,那里燒煤做飯取暖都很普遍。柴靜只排除了年齡和抽煙的因素以后,就把那個女肺癌病人的發病原因往霧霾上靠,這是一個很大的疏忽。
決定癌癥發病率的第三個,或者說并列第二大因素是肥胖和不健康的飲食。中國過去幾千年都是農耕文明,是以素食為主的民族,主食是蔬菜和米面。這幾十年經濟大發展,家家戶戶都能吃肉了,胖子數量激增。這必然導致癌癥發病率大幅度提高。
中國的寧夏、甘肅等地是全世界少數胃癌發病率高于肺癌的地區,主要原因就是他們的飲食習慣,喜歡吃燒烤的牛羊肉和含鹽量極大的熬茶等;此外我國四川湖南等地區胃癌直腸癌等消化道癌癥高發,則跟這些地區的人喜歡吃腌肉臘肉和辛辣的食物有關。
總之,簡單來說,就是癌癥,主要是“富貴病”。醫療條件好,其它各種病都能治好了,人的壽命延長之后,癌癥的發病率就直線上升了,這是決定性因素,所以“空氣質量越好的發達國家癌癥發病率越高”,因為那里人均壽命更長。
此外,生活條件好了,以前天天吃素的,突然變成大魚大肉,各種天上飛的、水里游的、腌的、烤的、爆炒的……天天往腸胃里灌,被身體吸收,灌個十年二十年,我們的腸胃受不了、身體受不了,就發生了癌變。幾千年來,我們的老祖宗遺傳給我們的基因,是習慣于吸收素食而不是肉食的,突然這幾十年之內食物結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對應的癌癥發病率增加,并不奇怪。
把這些因素考慮進來之后,我們再來看柴靜所說的:過去十年,中國的肺癌發病率上升了百分之三百多。就沒有那么可怕了。
我不是說霧霾跟肺癌無關。柴靜自己也說了“肺癌的高發,雖然主要是由于人口老齡化和抽煙導致的,但是霧霾也是一個不可忽略的因素。”這個說法跟我的說法意思完全一致,我只是換了一下順序,改成“肺癌的高發,雖然霧霾是一個不可忽略的因素,但老齡化和抽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但是,真正的區別并不在于順序。柴靜這句話是一帶而過的。試問有幾個人在看完兩個小時的霧霾專題片之后,能夠記住“雖然主要是由于人口老齡化和抽煙導致的”這句話?在看到我的文章之前,有幾個人能夠理解“主要是由于人口老齡化”這句話里面包含的意思?
真正的效果是:癌癥和肺癌的最重要發病原因被一帶而過了,幾乎不會有觀眾去注意這句話。在《穹頂之下》中,柴靜先以一個母親的身份博取觀眾的同情心,故意忽略醫學專業知識,直接把女兒的“腫瘤”和霧霾聯系起來。然后用巨大的字幕告訴大家:過去十年,我國的肺癌發病率上升了百分之三百多,聳人聽聞。并且大談霧霾的致病機理和對人體的危害,找到了一個不抽煙的肺癌患者就說這跟霧霾有關,然后直播手術過程來震撼人心。在這中間,比霧霾更重要的肺癌致病原因,要么被一帶而過,不做任何解釋,要么根本就不提。這就只能給缺乏專業知識的普通人留下一個印象:過去中國十年的肺癌發病率暴增百分之三百多,主要就是霧霾或者空氣污染導致的。
這就是這個片子所希望達到的效果,它也確實達到了這個效果。
如果這是一部真正客觀的片子,在兩個多小時的長度中,在提到了“肺癌發病率增長超過百分之三百”這么聳人聽聞的數字之后,簡單的向觀眾介紹一些肺癌的發病機理,以及它和老齡化、抽煙的關系,作為一個補充說明,是不是更合理一些?不用長,一分鐘就能說清楚。因為觀眾是不了解癌癥機理的。沒有這些基本的常識,不進行簡單的科普,就會被百分之好幾百的癌癥增長率嚇到(在這里柴靜刻意選擇了最嚇人的發病率的“增長率”這個數字,而不是直接說“發病率”,因為增長率是百分之好幾百,而發病率則只有百萬分之多少,前者聽起來要嚇人的多)。
在這個嚇人的數字被亮出來之后,是該停下來稍微介紹一下誘發肺癌的其它重要因素?還是一帶而過,始終只強調霧霾對肺部的嚴重危害?這取決于對以下問題的回答:制作者的主要目標是想客觀的向觀眾講授霧霾的危害,還是想通過煽動觀眾的恐慌情緒來制造轟動效應?
作為傳播專家,柴靜和她的團隊不會不明白這一點。經過慎重考慮,他們最終選擇了后者。
——霧霾并不是一個新話題,網上網下都已經討論了好多年了。上至總書記、總理,中到各級官員和媒體,下到各種草根微博、鵬友圈賬號,都在關注和討論這個話題。習近平也早就表態,要鐵腕治污,要把APEC藍在北京保持下去。北京市長已經給王岐山立下治理霧霾的軍令狀。中央已經下令河北省必須在2017年前壓縮鋼鐵產能六千萬噸。2014年,河北已經壓縮了了三千萬噸。此外,河北還出臺文件,到2017年,要壓縮六千萬噸水泥、四千萬噸煤炭、三千萬標箱玻璃產能。而這些產能足以養活數百萬人。在治理霧霾的問題上,中國政府已經拿出了壯士斷腕的決心,有很多人已經付出了很大的經濟損失。
2015年1月,中國動力煤進口已經下降了58%,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我國鋼鐵產能大幅度壓縮,需求下降。另一個原因就是我國《商品煤質量管理暫行辦法》從1月1日開始正式實行,對我國境內商品煤的有毒有害指標作出了規定,導致了大量不達標的煤無法進口。
以上這些事情,全都發生在《穹頂之下》播出之前。所有這些,都說明中國政府以及整個社會,都在關注和討論霧霾,一直都在努力消除霧霾。這個時候站出來大聲討論霧霾,不會有什么風險,不需要什么勇氣,也損失不了任何東西,只是一個收獲大小的問題:搞的好了,就出大名、牟大利;搞的不好,也無所謂。
一個話題,如果大家都不敢說,你站出來說,才能算是有勇氣;大家都被蒙蔽了,你站出來辟謠澄清,那叫有良心。一個已經形成社會共識的話題——霧霾有害、霧霾要治理,政府要關停落后產能、要限制汽車尾氣排放……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都已經開始動手改正了,這個時候出來說兩句,需要什么良心和勇氣呢?
所以,這部片子如此轟動的最主要原因,不是因為它代表了良心和勇氣,而是因為它足夠嚇人。說霧霾誰不知道?說霧霾有害誰不知道?但是,霧霾像柴靜說的那么恐怖,以前我們還真不知道。把癌癥這種絕癥和“穹頂之下,無處可逃”這種修辭手法結合起來,還直播肺癌手術,當然很嚇人。用未經過仔細推敲的數據和結論,通過精致的修辭、巧妙的剪輯和女兒的病情來來把公眾引向恐慌,是這部片子成功的最重要的原因。
柴靜紀錄片的第三個技術上的問題,是在講國際經驗方面有失偏頗。
英國治理霧霾成功,當然有節能減排、產業升級的原因。這方面在《穹頂之下》里被反復強調:我們可以不犧牲經濟增長就能治理霧霾,可以在汽車持續增加的同時減輕霧霾。
這些道理也許是不錯的。但是有很多數據被故意夸大了。
柴靜在視頻里面說:“1960年到1970年,在英國治污的前十年,經濟不僅沒有倒退,GDP反而增加了一倍。”
這句話是在說謊。1960年英國的GDP是4178億英鎊,1970年英國的GDP是5440億英鎊。只增加了30%,離“增長一倍”差了十萬八千里。
那為什么她一定要說增加一倍呢?因為她沒有扣除通貨膨脹的因素。
計算GDP的增長率是一定要扣除通貨膨脹的,不然前幾年津巴布韋濫發貨幣制造惡性通貨膨脹,面額都是好幾百億的,GDP一下子就能增加幾百倍。所以,這要么是一個低級的經濟學錯誤,要么就是為了凸顯“治理污染不會阻礙經濟發展”這個結論而故意夸大了英國的經濟增長速度。到底是哪一個原因呢?
——我寧愿相信是前者,但是又覺得這么專業的紀錄片、請了那么多專家、制作了一年,要說連計算GDP增長率要先扣除通貨膨脹都沒人想到,又覺得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柴靜還說,在治理污染二十年后(1960-1980年),英國用石油代替了20%的煤炭,用天然氣代替了30%的煤炭。以此說明英國治理霧霾的成功。
實際上,這中間正好發生了一件事,就是英國1965年開始開發北海氣田,1975年開始開發北海油田(注:此處重復和發生年份失誤了吧)。北海后來被證明是世界上第三大油氣存儲區域,僅次于中東的波斯灣和委內瑞拉海灣。這個大型油氣田的發現和開發,讓英國順利[的](地)用石油和天然氣代替了煤炭,而無需承受經濟增長的損失。
如果中國現在發現一個能代替20%的煤炭的油田和一個能代替30%的煤炭的氣田,那么,中國當然也可以在不犧牲經濟增長的情況下毫無困難的解決空氣污染問題。
問題是,我們不僅沒有發現這種大型油氣田,反而是現有的大油田大慶、勝利等還面臨著產量逐漸下降甚至枯竭的嚴重困境。在這個情況下,柴靜用被夸大的英國經濟數據告訴我們:“治理污染無需擔心經濟增長,無需擔心工人失業”,實在是很不負責任的。
這種不負責任的說法,很容易誤導公眾:治理污染是很容易的,也不用擔心經濟增長的問題、也不用擔心工人失業的問題,關鍵是政府不行,是政府沒有下決心,沒有勇氣打破中石油中石化這種利益集團的干擾。只要打破這些干擾,把中石油中石化干掉,像英國的一樣搞油氣私有化,那么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哪里有這么簡單啊?
柴靜在片子中還提到了底特律、匹茲堡這兩個美國傳統的重工業城市,它們以前污染非常厲害,后來把重工業取消了,污染就沒有了。
但是,她的話到此為止了。按照介紹英國的邏輯,難道后面不是應該說“在重工業取消了以后,產業升級成功,經濟繼續發展”了嗎?
遺憾的是,這一次連把通貨膨脹率算進來的GDP增長數據她都不說了。原因很簡單:在重工業衰落以后,這兩座城市,都陷入了嚴重的經濟蕭條。
匹茲堡的衰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她不知道還可以找理由解釋。而底特律的汽車制造業的衰落則是最近幾年的事情,它最終變成了一座“鬼城”。這個事情,前兩年美國鬧金融危機的時候,被國內外的諸多新聞媒體翻來覆去的報道。我不認為柴靜和她的團隊有任何可能不知道這個事兒。
這是一則2013年底特律城市申請破產時候的新聞報道:
“底特律的破產申請為這個汽車城描繪了一幅慘淡的景象:逾10萬個債權人、超過180億美元的應付款以及處在近40年來最高水平的謀殺犯罪率。密歇根州州長斯奈德在授權申請破產的備忘錄中寫道:決定宣布破產以前,底特律經歷了長達60年的衰退,在這段時期內,現實情況常被忽略。
……
摩天大樓、漂亮干凈的河邊大道是這個曾經繁華一時的汽車之城的象征,然而,如今這些也只局限于通用總部所在的市中心區,只要轉過一個街角,破敗的景象就會撲面而來。豪華與衰敗,形成觸目驚心的對比。
……
底特律的各個角落都有東西提醒人們,汽車業衰落對這個城市的沖擊有多大,以前人潮熙攘的火車站,現在卻像一片廢墟。工廠多半已經關閉,或者破落不堪。”
現在,那里確實徹底綠色無污染了。只剩下黑人和毒品了。那些把《穹頂之下》捧上天的人們,你們敢去那個地方哪怕住上一周嗎?
至于柴靜當作重點報道的美國洛杉磯,號稱“汽車數量增長了三倍,但是空氣質量卻得到了改善。”其中就有一個例子,被采訪的警察現場抓獲了一個沒有安裝減少尾氣排放裝置的墨西哥司機,當場罰款一千美元。而這個司機月收入才四千美元,還要養六個孩子。而這個尾氣裝置他買不起,只能撞運氣認罰。這個事情如果發生在中國,估計會是大報小報一起臭罵交通管理部門沒人性,簡直就是逼人造反。
其實美國人也造反,著名的1992年洛杉磯大騷亂就是有色人種起來造反。這里面有沒有這種污染罰款的一份功勞呢?有一篇論文這種寫道“1992年的洛杉磯騷亂不是一次偶發事件,而是60年代以來洛杉磯地區政治、經濟和民族關系長期發展的必然結果……在騷亂爆發的過程中,中心城市人口的貧困化、社會上的種族歧視和隔離、日益復雜的民族關系、不公正的社會司法和媒體炒作等,都在不同程度上促進了洛杉磯騷亂的爆發。”洛杉磯開始大規模治理污染也正好是從60年代開始的,這二者之間會有聯系嗎?那個被罰了1000美元的墨西哥司機的生活狀況讓我覺得,很有可能是有聯系的。
還有一個情況柴靜忘了介紹,我給大家補充一下:洛杉磯除了是“汽車輪子上的城市”,還有個外號,叫做“犯罪之都”。它是美國犯罪率最高的幾個城市之一。它的謀殺案發案率是北京的好幾十倍。按照柴靜采訪的那個警察的說法,對于那個沒錢裝尾氣排放裝置的墨西哥司機,抓一次罰一次,屢教不改就不準他開車謀生了。真的不讓他開車了,他還有六個孩子需要養活,這個時候他會怎么辦?如果是你,你會怎么辦?
我們來算一筆賬:假如,洛杉磯的謀殺案發案率是每萬人六起,洛杉磯有五百萬人,每年就有三千人死于謀殺;如果霧霾導致的肺癌發病率是萬分之一,每年就有500人得肺癌。那么如果財政用一千萬來增加警力,可以把每萬人的謀殺案發案率降低到萬分之五,每年就會減少500人的死亡;如果花一千萬來補貼汽油品質的提升,可以降低霧霾污染,從而將肺癌發病率降低到萬分之零點五,每年就會減少250人死于肺癌。那么,這一千萬是該用到提高警力上還是用到補貼汽油上?
還有,假如一千萬用來建設醫院,每年能夠治療好幾萬人次的疾病,從而每年減少死亡500人,那么這一千萬該用來治理霧霾還是建設醫院?假如這一千萬可以用來修建集中供暖管道,讓五千戶家庭冬天享有可靠的供暖,可以降低自己燒煤得肺癌和煤氣中毒的概率,那么這一千萬是該用來治理霧霾還是該用來改善供暖?
——真實的政治經濟決策,面臨資源約束條件下的諸多“兩難選擇”:財政就那么多錢、政府就那么多人,是不是要全部投入到霧霾治理上大家才覺得滿意?那治安惡化怎么辦?醫療設備跟不上怎辦?
北京計劃未來幾年要花7000億來治理霧霾,如果這7000億用到中西部地區去建設醫院,可以救多少人?如果不是用來治理霧霾,而是用來治理農村地區的重金屬污染,又可以救多少人?如果不是用來治理霧霾,而是多建一些養老床位,又可以讓多少老人延長壽命和提高晚年生活質量?用到東北來建設集中供暖設施,又可以降低多少肺癌發病率?中國還有很多孩子上不起學、有很多人看不起病、有很多人養不起老,憑什么就該花7000億來優先解決霧霾這一個問題?
我講這些,不是說我們不要治理霧霾,而是想告訴大家:作為一項影響巨大的公共政策,洛杉磯或者倫敦的霧霾治理“經驗”遠遠比柴靜介紹的復雜的多。霧霾治理和經濟發展、社會穩定之間的關系,遠遠比《穹頂之下》所告訴我們的復雜得多。
還有人跟我說,人家這是自費花錢、花時間做公益,就算有點錯誤,也不該這么責怪。總體來說是增進大家對霧霾的認識和警惕嘛,對不對?
如果說,柴靜只是提醒大家:如果發現空氣污染的隱患,比如加油站的油氣揮發處理器壞了,或者工地里面有沒有覆蓋的揚塵點,記得打12369。那么,就算她前面犯了那么多的錯誤,我們都可以說這其實是在做公益。反正就是呼吁大家記得從我做起,降低霧霾嘛,對不對?這些東西,確實是公益。無非是一個公益做的好或者不好的問題。
關于避免癌癥,網上早就在瘋傳一個什么“酸性體質”和“堿性體質”的說法,說堿性體質就不會得癌癥,然后勸大家多吃堿性食品,不吃酸性食品。這東西完全沒有醫學根據,而且傳播量極大。但是我從來沒有轉發、評論或者寫文章來辟謠什么的。因為沒那個功夫。總的來說它勸大家多吃水果蔬菜、少吃大魚大肉,就算講錯了醫學道理也沒啥關系嘛。
但是,柴靜在片中提出的問題和建議,遠遠超過了這個范圍。她要求增加環保部門的權力,她呼吁改革中國的能源市場格局,用腐敗問題來攻擊中國能源體制,提到了英國油氣市場私有化的經驗,她要求不惜犧牲就業來關閉很多落后產能和調整能源結構——因為根據她找到的“國際經驗”,治污以后產業一定會升級、失業的工人會很容易找到新的工作……這些建議,使得這個片子超出了“做公益”的范圍,從而變成了一種政治宣傳。
過去幾年,中國在能源領域確實爆出了一些腐敗大案,但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就應該放棄現有的能源體制,改走西方的私有化道路呢?柴靜沒有說的很明白,但是她的傾向很明顯:
首先:中國霧霾很嚴重,跟能源體制密切相關,能源領域壟斷嚴重、腐敗嚴重,不改就沒法提高油品,不提高油品就不能消除霧霾,吸了霧霾就很有可能要得肺癌,孩子沒出生就要得腫瘤。
其次:美國和英國的能源體制很先進,能保證不污染空氣又能促進經濟發展,人民群眾也不用擔心失業;
第三:她沒有提到除了中國的現行體制和西方體制之外的其它任何選擇;
第四:她沒有提到英美現行能源體制有任何問題或缺陷。
所以,我們應該……
這里面的很多關鍵點,有些是直接說的,有些是通過暗示傳達的,有些是通過夸張的方式表達的,每一樣都很有講究。如果細摳具體的表達方式,她還可以辯解說:我又沒有說吸了霧霾就會得肺癌啊,我說的是發病率,而且主要因素是老齡化,對不對?
但是,她通過藝術手法來調動觀眾的情緒,讓他們跟著這個邏輯主線走進這個最終的結論,而忘掉那些“無關主題”的細節。
她的觀眾,絕大部分是對于國家能源體制完全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的普通人,他們只關心自己的健康和家人的健康。當他們看完這個視頻,被恐怖的肺癌發病率和惡心的肺癌手術嚇得不行,激動萬分的點擊“分享”的時候,能夠記住有關這個國家能源體制的恐怕就那么簡單的一條:中石化太壞了,害我全家吸霧霾,什么時候像英國美國那樣就好了。
這就夠了。
煽動有很多種形式,不一定都是像希特勒那樣,慷慨激昂的演講,或者像李陽那樣,讓大家跟他一起瘋狂的說英語。柴靜式的煽動,就是以一個弱女子、一個受到傷害的母親的形象侃侃而談,溫柔的、平和的慢慢的調動你的情緒,讓你進入她給你指引的那個方向。但它同樣也是一種煽動:用訴諸情緒而不是理性的方式來讓大眾接受自己的觀點。
剛開始分析霧霾來源的時候,她是很有理性的,講科學、講證據。而從理性到情緒的轉擇,有兩個關鍵:第一個關鍵是女兒的良性腫瘤和霧霾的關系,第二關鍵是霧霾和肺癌發病率的關系。把這兩個關系糊弄過去了,觀眾就從理性狀態進入恐慌和憤怒的狀態了。
在第一個問題上,她用現身說法加說謊的方式把醫學問題隱藏了起來;在第二個問題上,則用舍本逐末的方式把肺癌最重要的誘因忽略了。
她最終成功的達到了目的,帶著觀眾在憤怒而恐慌的狀態中來到了影片的末尾。在這里,她向大家亮出了最后的底牌,上面寫著七個大字——能源行業私有化。
這就過分了。
能源體制改革的問題不是不可以討論、研究。但是,絕對不應該用煽情、煽動、制造恐慌的方式來向大眾灌輸。
能源,是國家的命脈;能源體制,是國家的根本。夸張的傳播技巧、避重就輕的藝術手法、小清新、文藝范……這些東西不適合用來討論如此關系重大的話題,反而可能授人以柄,或者被人利用。在這個問題上,柴靜是有失穩重的,是欠考慮的。
而且,事實也不支持柴靜的結論:
——中國并不是像柴靜說的那樣:不允許私人企業開采那些國有企業開采不出來的天然氣。相反,對于她提到的頁巖層天然氣,中國政府不僅不禁止,還會提供補貼,鼓勵私人去開采。但是,中國的頁巖層天然氣埋藏深度是美國的好多倍,開采難度極大,所以有補貼私營企業也不去開采,因為不賺錢。
——中國的油氣開采和勘探技術并不落后。去年非常火的“年輕時候長得像吳彥祖”的帥哥院士吳德民,他在大慶搞出來的“三元復合驅油技術”就是世界上最先進的陸地采油技術,采油率可以比國外最高水平高出10%以上。去年到越南附近的中國海域去勘探石油天然氣的981鉆井平臺,是世界上載荷最大的半潛式鉆井平臺,采用了世界上最先進的防噴射技術。2010年,英國BP石油公司就是因為這方面技術不過關,造成了墨西哥灣5000平方公里的海洋污染。
——以前,中國礦難事故頻發,主要是很多地方私人小煤礦為了賺錢,減少安全投入造成的,年年都要死好幾百人。最后,政府被礦難逼得沒辦法了,才在山西大規模的整頓收編私人小煤礦。結果,煤炭產量沒有降低、煤炭質量也沒有降低,煤礦安全事故反而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這些東西,也許不能說明中國的國有能源體制是最好的。但起碼說明,柴靜列舉的數據是缺乏說服力的。沒有可靠的證據表明:能源行業的私有化能夠提升石油質量,能夠增加天然氣產量。
一個國家的能源市場、能源體制的變革,從來都不是一個公益話題。大家還記得2008年中國奧運會的時候,美國著名導演斯皮爾伯格拒絕給北京奧運會閉幕式當導演的事件嗎?斯皮爾伯格的理由是為了抗議中國在達爾富爾侵犯人權的行為。
達爾富爾在哪里?我們為什么會跑到一個聽都沒聽說過的地方去侵犯人權?
達爾富爾在蘇丹。
中東地區的產油國早就被美國納入勢力范圍。中國后來發展起了,也需要大量的石油進口,只能去別的地方開拓。后來就看中了蘇丹。這個地方也產石油,但是油品很差,含硫量很高。就這樣,中國還是當個寶一樣,進去建油田、建基礎設施,為的就是把美國人看不上的低品質石油搞到手。結果美國人一看不高興了,就挑撥達爾富爾地區開始鬧獨立,愣是把蘇丹給搞分裂了。中央政府和達爾富爾地區爆發了戰爭,美國人就說蘇丹政府侵犯人權,中國跟蘇丹做石油生意,就是在支持蘇丹政府侵犯人權。就這么一鬧騰,美國媒體就跟著起哄,斯皮爾伯格受到影響,就正義凜然起來,借著北京奧運會這個事情來向中國政府施加壓力。
所以,能源體制是一個公益話題嗎?為了阻止中國取得不受美國控制的石油來源,美國人甚至不惜分裂一個國家。這種話題,能在用女兒的病情和癌癥恐慌來煽動起公眾情緒之后去討論嗎?
所以,當柴靜結束演講,在影片最后的感謝名單中,出現了美國某些機構的名字的時候。有一些人憤怒了,忘記了霧霾,轉而開始懷疑、開始質問:你柴靜是不是收了美國人的錢,利用霧霾來煽動中國走俄羅斯那樣的國有企業私有化道路,把國家推入動亂和衰退的深淵?
這些懷疑和質問,雖然沒有什么證據,但也絕不是空穴來風、無中生有。這是柴靜自己的跑題太厲害造成的。她完全可以避開這個問題:在這個片子里面用煽情的手法來呼吁大家參與有利于降低霧霾的公益行動,然后再另外做一部專題片,里面用更加客觀冷靜的態度來討論國家能源體制改革的方向。而不是把煽情、公益和政治混到一起講。公益的歸公益、政治的歸政治,是不是會更好一些?
就在《穹頂之下》發布前一天,俄羅斯前副總理涅姆佐夫在大街上被人槍殺了。這個副總理,就是搞環保宣傳起家的。他原來是一個物理學研究員,1986年在家鄉領導了一次反對修建核電站的運動,取得了成功。由此得到西方的賞識,資助他參與政治活動,從物理學家搖身一變成為政治活動家,為推動蘇聯解體出了一把力。俄羅斯成立以后,新總統任命他當了州長。在州長任上,他又賣力的參與國有企業私有化,把一家價值700萬美元以上的水廠以70萬美元賣給外國投資者。這種大力私有化的行為受到了俄羅斯總理、“休克療法”的推行者蓋達爾的賞識,于是把他提拔到了副總理的崗位上來。他個人平步青云的過程,也就是一個國家分裂解體、人民遭受深重災難的過程。從1989年蘇聯解體到2000年普京上臺這十年間,俄羅斯人均壽命從69歲下降到了65歲,人均GDP下降了50%。直到今天,蘇聯原來的領土烏克蘭還在遭受分裂戰亂之苦。
所以說,從能源領域入手,打著環保的旗號干擾國家經濟建設,然后進一步干預國家政治,推動能源等公共事業的私有化,達到掠奪一個國家的自然資源、搞垮一個國家經濟甚至政權的目的,這種手法,是有歷史教訓的。對此,我們不能不保持警惕。
其實,利用環保話題來達到一些不那么光彩的目的,長期以來,就是很多國家或者機構,非常慣用的一種手法。他們之所以要選擇環保話題,主要原因有兩個:
第一個原因,是因為它直接指向普通老百姓最關心的問題:身體健康。特別是癌癥,人類醫學現在既不能治愈癌癥,也不能準確的解釋什么因素才能致癌,所以啥環境問題都可以往上靠一靠。不管是博同情,還是制造恐慌都比較容易;
第二個原因,是因為環境科學是一個很新的研究領域,它在科學上還有很多地方沒有研究清楚,操縱和糊弄的空間比較大。
我舉一個例子:2009年的哥本哈根氣候會議,我們的總理被世界發達國家代表圍攻,要求他在減排協議上簽字。因為,根據歐美科學家的研究成果,如果不控制碳排放,就會發生全球氣候變暖這種不得了的環境災難。在《柴靜對話中科院副院長丁仲禮》這個視頻里面,丁院士說的很清楚:發達國家劃定了8000萬噸的全世界碳排放總量限制,然后自己要先劃走44%,剩下56%留給占全世界人口比例83%的發展中國家,包括中國。最終目標是讓發達國家的人均碳排放權利維持在發展中國家人均的2.3倍這么一個水平上。
我們的總理拒絕在協議上簽字。因為這是一個明顯不把中國人當人的協議:一個中國人只有相當于一個美國人或者英國人二點三分之一的化石能源使用權利——規定了你有多少碳排放,實際上就是規定了你能夠燒多少煤炭石油和天然氣。
如果治理空氣污染真的就是一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事情,為什么發達國家要死守2.3倍這個底線呢?反正治理污染不影響經濟發展嘛。發達國家的大城市也是有霧霾的,不過情況好一些而已,干脆把那多出的1.3倍也壓下來,大家都一樣的排放標準,更加綠色無污染行不行?發達國家說:不行。
我們的總理說,2.3倍真的太高了,我們的人均碳排放只占你們的80%行不行?發達國家說:不行。
——減少碳排放以防止全球氣候變暖這個事,大家想必都還記得以前有這么一個說法,就是全球氣候每年都在升高,導致北極冰蓋每年融化2%,而且還在加速。照這樣下去,再過二三十年就會出現冰川消融,導致海平面上漲、海洋溫度變化、大氣環流被破壞等等,造成生態災難,人類都有可能滅亡,比霧霾恐怖多了。
但是,2012年,這個預測被打破了:由于全球氣候變冷,北極的冰蓋一年就增加了161萬平方公里,總面積增長了60%。也是這一年,南極海冰達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覆蓋面積。2013年和2014年也是基本保持了這個情況。受這個影響,好多傳統的北極和南極航道都被冰封住了,俄羅斯有艘船被圍困了,咱們的雪龍號跑去營救,結果自己也被困了好幾天。這個新聞大家都還記得吧?
從此以后,發達國家的主流媒體就基本不談北極和南極的冰蓋問題了,轉而開始宣傳格陵蘭島的冰蓋在融化了。簡單來說,就是哪里融化的快我就宣傳哪里,沒融化或者增加的就當它不存在。
實際上,根據另外一部分“非主流”科學家的研究,全球變暖的趨勢早在1997年就已經停止了,從此之后的趨勢是全球變冷。地球什么時候變暖、什么時候變冷,是有一個歷史周期的,跟人類的二氧化碳排放,沒有顯著的關系。
為什么科學的預測會出現這么大的偏差呢?丁仲禮院士在接受柴靜采訪的時候解釋了:哥本哈根那個8000萬噸的排放量對地球環境的影響,是用計算機模擬出來的。而計算機的模擬,就是一些科學家根據當前人類能夠掌握的一些數據來建立的模型來進行的。但是,我們目前的科學技術,對影響地球環境的因素其實只掌握了一部分,甚至是很小一部分,有很多很多潛在的影響因素,我們還不了解,也缺乏相關的數據。所以,這個計算機的模擬是不全面的。它模擬出來的結果,稍微改變一下一些預設的參數,其結果就可能完全不一樣了。
所以,這個8000萬噸的碳排放,看起來是科學研究的結論,其實就是一個拍腦袋拍出來的結果。發達國家說,只有控制在這個量,才能保證全球氣溫升高不超過2攝氏度。只有控制在2攝氏度以內,才不會發生生態災難。這里面的因果關系,并不可靠。我們完全可以改變幾個參數,然后說:其實1億噸的碳排放或者2億噸的碳排放也可以,或者說全球氣溫升高3攝氏度也問題不大。甚至還可以自己建一個新模型,模擬出來:即使人類對碳排放不做任何限制,地球的氣溫也不會有顯著上升,甚至還會下降……按照目前的科技水平,這些結論都可以有充足的數據支持,誰也沒辦法推翻誰。
那么,到底選擇哪一個作為結論呢?這就取決于政治需要。只要掌握了話語權,你說它是8000萬噸也可以,說它是1億噸也可以,說它是5000萬噸也可以,隨便,都能找到科學支持。你只需要在宣傳的時候,把對你最有利的那個因素放大,有意無意的忽略其它因素就可以了。就像柴靜只強調霧霾的致癌能力,而不向觀眾介紹比霧霾更重要的肺癌發病原因一樣。用這種宣傳把大眾的情緒控制住,讓自己占據道德制高點,然后就可以販賣私貨了。
對發達國家來說,這一次全球變暖大宣傳的“私貨”就是限制發展中國家,特別是中國的發展。只要中國在《哥本哈根協議》上簽字,中國人的人均排放權就只有發達國家的二點三分之一了。以后我們的經濟再繼續發展,人民要想過上跟發達國家一樣的生活水平,那就要花錢從發達國家手里購買碳排放指標才行了。他們就有辦法卡我們的脖子了。
還有,我想很多人都還記得十多年前很流行“無氟冰箱”這個概念。因為根據美國科學家的研究,人類排放的氟利昂會嚴重損害地球的臭氧層,已經在南極上空形成了一個2800萬平方公里的臭氧層大洞。如果地球失去臭氧層的保護,就會有大量的紫外線直接照射到人的皮膚上,誘發皮膚癌,而且還會造成其它生態災難,比霧霾可怕多了。所以世界各國達成協議,大力降低氟利昂的排放,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制冷劑的原料不再使用氟利昂。
但是到了2002年,南極上空那個臭氧層的大洞突然縮小了一半多,只有1200萬平方公里了。這個跟美國科學家的說法完全對不上,因為以前排放的氟利昂會在空氣中可以存在50年以上,不會因為幾年內的氟利昂排放減少就產生效果。大家正在大惑不解,2003年,那個臭氧洞又突然擴大到了2800萬平方公里,然后2004年又縮小到了1200萬平方公里。后來大家才發現,那個洞它就是一會兒大一會兒小的。2004年以后又擴大,2012年又降到比1200萬還要小的水平。具體什么原因現在搞不清楚,反正基本不受人類氟利昂排放的影響。
那為什么如此不靠譜的研究成果會產生這么大的影響呢?因為美國的杜邦公司長期壟斷了氟利昂制冷劑市場,有一家公司想要挑戰杜邦,研究出了非氟利昂的制冷劑,就搞出來這么個理論。杜邦公司組織了一批科學家跟它對抗,說氟利昂跟臭氧層破壞無關。但又過了幾年,其他國家(包括中國)的制冷劑產業發展起來,對杜邦的壟斷構成了挑戰,而且杜邦公司也研究出來了氟利昂制冷劑的替代品,所以它調轉槍口,又雇傭了一批科學家,開始大力宣傳氟利昂對臭氧層有多么嚴重的破壞。這才有了一場聲勢浩大的“無氟冰箱”運動。
氟利昂跟臭氧的化學反應是不是科學?確實是科學。它會不會破壞臭氧層?確實會破壞臭氧層。但是這個破壞力究竟有多大?以人類目前的科學水平,無法準確回答。所以資本的、政治的勢力就可以在這里面作文章:需要氟利昂的時候,就說它的影響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計;不需要氟利昂的時候,就說它破壞力極大,可以上升到人類文明生死存亡的高度,你和你的家人會不會得皮膚癌就看氟利昂控制的怎么樣了。
柴靜在片子中說:霧霾濃度每增加多少多少,人群的死亡率就會提高百分之三十。這個結論其實也有類似的問題。
當柴靜說完這個數據,背后的大屏幕就出現了幾條不斷向上攀升的曲線。她并未解釋這些曲線的含義。總之就是給人一個“隨著霧霾濃度的增加,死亡率嗖嗖嗖不停往上漲”的印象。
但是,我把那個地方截屏放大了來看,發現這個曲線的橫坐標是年份,大概是從2008年到2013年左右,縱坐標是死亡率。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反應過去幾年人群死亡率變化的曲線。里面根本就沒有霧霾濃度這個指標。這個圖是沒法說明霧霾濃度和死亡率的關系的。
然后我再仔細看,在圖表的右邊,有三個完全看不清楚的公式。應該是y=x+m+n+……這個樣子的。那么我就大概理解這個霧霾濃度和死亡率的關系她是怎么算出來的了。
是這樣的:先找到過去幾年某個人群死亡率的數據,然后搜集到可能跟人群死亡率有關的幾個因素的數據,包括霧霾濃度,但是也包含其它因素(比如吸煙之類的)。然后用計算機來做一下模擬,算出來一個公式,把其它幾種影響死亡率的因素給排除掉,然后就得到了霧霾濃度跟死亡率的相關系數。
這個算法,有一定的科學性。但是跟計算全球氣候變暖一樣,本質上是不可靠的。因為,我們人生活的環境太復雜了,現在的科學水平不能完全解釋導致人類死亡率變化的所有因素。柴靜那個公式,大概有四五個參數。也就是說,她只考慮除了霧霾之外的另外三四個“其它因素”。把這幾個“其它因素”排除掉以后,就得到了霧霾和死亡率的關聯性。
但實際上,這些因素是排除不完的。就跟歐美的科學家把他們知道的所有因素納入計算機模型之后,算出來南極上空的臭氧洞的大小跟氟利昂排放的關系、算出來北極冰蓋的消融速度跟二氧化碳排放的關系一樣,并不十分可靠,只能是“僅供參考”。有可能死亡率上升那百分之三十里面,只有百分之一是霧霾導致的,還有百分之二十九是其它未知因素導致的。如果因為鋼鐵汽車產業的發展,雖然產生了霧霾,但是人均收入提高,可以花更多的錢來看病,可以在廚房裝上抽油煙機,或者把分散取暖改造成集中供暖,反而降低了人群的死亡率或肺癌發病率,也是有可能的。柴靜背后那條嗖嗖嗖往上漲的曲線,證明不了她的結論。
回顧一下《穹頂之下》引來一片反對聲的原因,從淺到深有那么幾個:
第一,玩煽情玩的有點過火了,有點招人反感,但無傷大雅。
第二,有不少技術上的錯誤,可能誤導觀眾對霧霾的認識。專業人士或者科普人士會出來指正一下。但是這些人對于文藝小清新的公益宣傳片感興趣的不多,一般不會閑的沒事出來挑人小毛病,大部分是被后面三條引出來的。
第三,提出的一些具體建議有失偏頗,有些根本就做不到。比如用天然氣大幅度的代替煤炭,這在中國的能源地質特征條件下根本就不可能,屬于一廂情愿的幻想。這些建議的相關利益方會站出來辯解。
從這一條開始,公益之爭變成了利益之爭。
第四,忽略底層人民的利益,片面強調霧霾治理。
《穹頂之下》當中的那個英國礦工,當被柴靜問道“煤礦關閉怎么辦”的時候,他流露出難過的表情:“還能怎么辦?我并不是有錢的人,只能再找別的工作。我想應該還不至于付不起賬單。”最后那句話應該是一種無可奈可的自我安慰吧。但是柴靜聽完之后顯得很輕松:你看,沒事吧,這些人還能再去找工作嘛。那就不用管他們了,該關閉的煤礦鋼廠都關掉就是了。表現的十分冷酷無情。
中國為了治理霧霾已經關閉了河北很多很多的鋼廠。在河北,有些鋼廠就是一個村全村生計的來源。關停的時候全村人站在旁邊流淚。面對這些為環境治理付出巨大代價的底層人民,一句簡單的“治理霧霾不會損害經濟發展、失業的人還可以就業”,在感情上是很難讓人接受的。
還有人指出,其實農村土壤和水污染的危害比霧霾更嚴重,但是由于城里人不能直接感受到,所以大家不怎么關心。在移動互聯網時代,城市中產階級取得了比不會上網或者不會刷微博的農民更大的話語權,如果因為這個片子給政府造成巨大的政治壓力,迫使政府把太多的資源集中到霧霾治理而忽視了農村土壤和水污染的治理,其實也是不好的。
從這一條開始,利益之爭變成政治爭論。
第五,觸及了能源行業私有化的問題,而且傾向明顯。
這一條碰到了中國社會目前最敏感的神經,終于把戰火燒向了這個火藥桶一樣的政治話題。至此,這部“公益片”已完全跑偏,政治宣傳的意味超過了公益宣傳,一場歪樓大戰已不可避免。由于柴靜采用了大量非理性的手法來宣傳自己的觀點,所以參戰的雙方也都帶著情緒而來,使用很多非理性的方式互相攻擊,也就同樣是不可避免的了。
我個人卷入這場爭論,也就是因為這第四條和第五條。我相信,大部分批評柴靜的人,也都是因為這第四條和第五條。我是個學經濟學專業的,但是第一篇評論文章卻大談霧霾和癌癥的關系問題,里面有些地方確實寫得不夠專業,為此挨了不少罵。這個情況很正常,挨罵活該,但是我認為它巨大的轉發量和閱讀量說明這篇文章確實起到了一些降低“霧霾致癌恐慌”的作用,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現在還很清晰的記得:三年前,2011年的7月23日,上海到溫州的動車組列車發生事故,39人死亡。無數的媒體蜂擁而上,借機攻擊中國的高鐵建設。其實那是一次時速200公里的動車組事故,就不是高鐵事故(高鐵的標準是每小時250公里以上)。而就在7·23前一天,河北的高速公路上,發生了一輛大巴車車禍,42人死亡。
但是,沒有任何人去關心高速公路上的42條生命,全都一窩蜂的來夸大動車事故的災難性后果。各種謠言瘋狂流傳,其中就有什么柴靜被帶走調查這樣的謠言。但是,在巨大的非理性指責聲中,中國的高鐵在國際上被污名化,高鐵“走出去”戰略遭到嚴重挫折,大量的高鐵項目被迫停工,大量的相關企業被迫關閉,數十萬農民工因此失去工作,設計的安全時速為350公里的高鐵被迫降低到300公里運行。
實際上,高速鐵路是一種很好的高速公路替代品。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人死于高速公路交通事故,全世界的高鐵歷史上發生的事故加起來,都不如京滬高速路上一年死的人多。在全世界范圍內,中國的高速鐵路安全記錄是最好的,從開始建設起,一直到現在,高速鐵路事故死亡人數都是0。
因此,利用一次動車組事故引起的非理性狂熱,重挫中國的高鐵建設,其實就是讓更多的人選擇高速公路出行,只會害死更多的人。
2008年,膠濟鐵路發生火車相撞事故,72人死亡。死的人比7·23事故多得多,而且也是鐵路事故,為什么有些人就不那么狂熱呢?因為那是一條老舊的普通鐵路,正好能夠證明修建更好更先進的鐵路的必要性,沒辦法用它來攻擊中國的高鐵建設和其它基礎設施建設。
所以,那些瘋狂炒作7·23動車組事故的人,有相當一部分——不是全部或者大部分——并不是真的關心中國人的生命安全、交通安全,而是為了把這個事故跟中國的高速鐵路建設聯系起來,跟中國的國有鐵路建設管理體制聯系起來。通過這個事故,達到打擊中國的高鐵建設、打擊中國的國有鐵路建設管理體制的目的。
在這場一邊倒的輿論浪潮中,當時我也有疑惑,覺得有很多人“跑題”了:從動車組事故扯到高鐵建設,從高鐵建設扯到中國的基礎設施建設,從基礎設施建設扯到政治體制,扯得太遠了,是不是在利用公眾的恐慌來販賣“私貨”?但是,我沒有站出來說話。在那種非理性的狂熱中,也沒有幾個人敢于站出來說話。在那種形勢下,站出來罵政府罵體制,并不需要勇氣;站出來為中國的高鐵建設說兩句好話,反而需要勇氣。
就這樣,我們讓那些人的陰謀得逞了。
現在,再一次發生了這樣的情況,我就一定要站出來。三年前,我們沒有發出聲音;這一次,我們一定要發出聲音。我們為誰而戰?我們為這個國家的十三億人有一個更好的未來而戰。我們并不反對治理霧霾,我們反對用非理性的煽動來片面強調治理霧霾,借此攻擊國家能源體制,忽略底層人民的就業和生活的改善,忽略對醫療衛生等其它方面的投入來增進中國人的健康。這就是我們的目的。
至于具體怎么治理霧霾,柴靜的片子里面,除了幾個關鍵的地方有販賣私貨的嫌疑以外,有很多建議還是不宜偏廢的。比如加強環保部門的執法權和提高油品標準,我就覺得挺好。這方面的專業文獻、科普文獻也很多,輕松百度一下就可以了解。
還有就是在治理霧霾的同時,如何促進中國經濟的發展?如何正確對待能源行業私有化的問題?如何兼顧底層人民的利益?這些問題我在《中國崛起的經濟學分析》這本書里面已經回答過了,贊成我這篇文章分析問題的方法和態度的同學,想必也會贊同我那本書里面的分析和結論。這里也不再多說。
總的來說,霧霾所涉及到政治經濟問題,都是非常復雜的。中國是一個十三億人口的大國,經濟發展、社會穩定、收入分配、住房、教育、醫療、養老、環境……都需要投入巨大的資源去做。環境也不僅包括霧霾問題,還有水污染、土壤污染、垃圾處理、森林退化……我們國力有限,每一個方面該投入多少,怎么分配人力物力,都必須非常小心的權衡計算。
柴靜的這個片子,錯誤和偏見都很多,好的東西也不少。它在某些方面可能會促進公益,在某些方面則可能會造成公害。到底是公益多一點,還是公害多一點,主要取決于我們能不能夠不被這部片子里面一些過分煽情的橋段所迷惑,理性對待它的正確和錯誤。
柴靜給霧霾開的是一劑毒藥
柴靜拍了一部有關霧霾的片火了,中國人對霧霾的關注也到了空前的程度。
說一千道一萬,歸根到底還是要看解決問題。如何治理霧霾,柴靜開出的藥方是:破除國企對石化的壟斷。
破除國企對石化壟斷,說的具體的一點就是讓私有資本、外國資本進入中國石化領域,打破國企對石化產業的壟斷經營。
打破國企壟斷石化對治理霧霾,是良藥,還是毒藥?
中國出現了嚴重的污染,包括柴靜在內的中國公知們都歸咎于計劃經濟和國家壟斷,但是,稍有歷史常識的人都知道,西方國家一直堅持的都是完全的市場經濟,但西方國家在工業化時,都有過一段嚴重的環境污染時期。
上世紀五十年,日本因為環境污染,爆發了震驚世界的“水俁病”,幾萬人得了莫名其妙的病,幾千人莫名其妙地死去,英國發生的“倫敦煙霧事件”,一場毒霧奪走了超過1.2萬人的生命,還有更多人患上了支氣管炎、冠心病、肺結核乃至癌癥。
當前,西方發達國家把對環境污染嚴重的產業都轉移到包括中國在內的發展中國家,包括中國在內的發展中國家環境受到嚴重的污染。西方發達國家國內基本上是不產生污染的產業,西方國家的環境變好了,于是,西方國家以及他們豢養的世界各國的公知們,揮舞道德的大棒,打壓著包括中國在內的發展中國家,遏制著發展中國家的崛起。
當然,中國不能走資本主義的路,不能走資本主義國家為了資本的發展,不顧人民死活的路。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在工業化初期嚴重的污染行為,都是在唯利是圖的資本主義條件下,忽視人民生命健康造成的。
今天,中國出現的環境問題、安全生產問題、食品安全問題,都是或多或少與西方接軌造成的。出現的這些問題企業,大多數是私企或外企。
比霧霾對人身體健康危害更大的水源污染,排污的大多是私企或外企,比霧霾對人身體健康危害更大的毒奶粉,大都是私企生產的,比霧霾對人生命危害更大的煤礦安全事件,也大多是私人煤礦造成的。
山西的發展歷史就是一部活教材。
上個世紀,山西煤炭市場完全市場化給山西帶來的嚴重安全問題、環境問題給中國人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山西省前省長孟學農就是因為這些問題引咎辭職的,“晉官難當”就是那個時候出生的。
就拿柴靜的老家山西孝義來說吧,柴靜在她的專題片中也提到孝義曾經的嚴重污染問題,孝義嚴重的環境污染就是發生在山西煤炭市場完全市場化的那個時期。
山西煤炭市場完全市場化的時期,山西小煤礦、小煤焦企業遍地。山西變臟了,山西的天不再藍了,山西的水也不再清了,山西的山[的]也不再綠。山西不僅環境出現了嚴重問題,更重要的是山西礦難事故不斷,每年都有大批的人丟掉了生命。山西不僅地上被污染了,山西的地下也不安靜了,據估計,山西有約八分之一的面積被挖空,塌陷性地震時有發生。
王君就任山西省省長,決心改變山西煤炭市場的混亂的狀況。王君領導下的山西省政府,關掉了一大批私人小煤礦,讓國企兼并了一大批私人小煤礦,還有一批私人煤礦以股份制的形式加入了國有企業。
經過“國進民退”的改革,山西煤礦的安全事故發生率明顯下降,山西的環境明顯好轉。柴靜的家鄉孝義,水變清了,天變藍,山變綠了,孝義還被評[委](為)全國園林城市。
山西頻發的礦難,山西被污染的環境,是煤炭市場“完全市場化”賜予的,山西有效地遏制了頻發的礦難,山西有效地改善了被污染的環境,是從打破“完全市場化”開始的。可以想想,如果石化市場完全市場[話](化),中國石化產業將重演山西的悲劇:遍地小石油,遍地小石化,不僅成品油的質量會下降,會制造更大的霧霾,而且還會造成浪費資源,水源被污染等嚴重社會問題。
毫無疑問,柴靜給霧霾開出的藥方,是一劑毒藥。治理霧霾只能是加強環境的監管力度,只能是堅持社會主義公有制,而不是借口搞私有化,借口讓中國走改旗易幟的邪路。
附文二|鶴齡:“華服盛裝”的西方神女柴靜赤裸表演的“霾舞曲”
一“西方神女”的通“神”之處
“西方神女”是我給柴神女加的封號。其理由:一是,“東方神女”封號早有李勤捷足先登,輪不上柴靜受封了。二則,柴靜雖出生于中國,據傳已入籍美國,而不是據傳的產子于美國卻肯定了她已是身在中國心在美國的準美國人了。三是,她肩負的使命是為美國代言,替西方傳道。
所以,即使“東方神女”的神位還在空置,她也無緣受此封號,只能就位“西方神女”!
這位西方神女的通“神”之處有三:神氣、神秘、神通。
神氣:請看她站在為自己搭建的高高的“神壇”上布道的那付眼里旁若無人、嘴里連珠放炮的模樣,不用說,神氣已是十足“百足”了。
神秘:其仙蹤道跡飄忽不定,來無影去無蹤,神出鬼沒。一年前,如日中天活躍在央視的柴靜忽然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不知所往,引起凡人們“柴靜離職央視去向成謎”的許多猜想。可是,正當凡夫俗子們猜得不可開交想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忽然間,她又像從地下鉆出來似的,站在了“穹頂之下”,神乎其神的讓人不敢仰視!
神通:其神通之廣之大,與齊天大聖有得一拼(注:白骨精或蜘蛛精的神通與齊天大圣的神通能相提并論吧)。各路神仙盡在其掌握之中,呼之即來,問之即答。什么廠長經理董事長、鄉鎮縣市省部長之類,根本不在話下,甚至傳出了被正式任命才一天的環保部長(注:非豬八戒之一吧)便急不可耐的于第二天拜碼頭致敬意的佳話。
一句話,與大聖相比,這位尊神只差沒敢勞駕玉皇大帝了!
二 環保部長拜柴神碼頭說明啥
新京報快訊(記者金煜)陳吉寧昨日被正式任命為環保部新任部長,48小時后,他在環保部與20余家媒體進行見面,這也是他就任部長后的首次對外活動,……
多家媒體在發言時提到了昨日開始火爆的前央視記者柴靜的《穹頂之下》紀錄片,希望陳吉寧在最后發言時就此表態。
陳吉寧回應道,昨天晚上他完整地看完了《穹頂之下》,“我今天上午給她打了很多電話,一直占線,我給她發了短信,向她表示感謝。”他說,柴靜從一個特殊的角度,從公眾和健康的視角,換取公眾對環境的關注,“值得我們敬佩。”
陳吉寧說,柴靜的紀錄片讓他想到了1962年出版的著名的環保圖書《寂靜的春天》,此書的發行,喚起了全球對環境問題的關注。“我想,這個片子對換取公眾關注環境健康問題也有重要的促進作用,我特別贊賞這個事情。”
“昨日被正式任命”的環保部長第一次“對內活動”是“昨天晚上完整地看完了《穹頂之下》”,第一次對外活動是今天上午向柴靜拜碼頭致敬意表贊賞。且拜碼頭之急是“打了很多電話”沒打通,趕緊改發短信,唯恐把柴神女怠慢了。
環保部長如此急不可耐地拜柴神碼頭致敬意說明啥?說明這位部長是柴神的手下?除此,還能說明別的嗎!
環保部長如此“特別贊賞這個事情”說明啥?說明這位部長將要按照“神示”理政了?除此,還能說明別的嗎!難道柴靜如此赤裸的表演,我們的部長竟會被她披著的一件漂亮外衣迷住了?
要不,部長怎么會說出如此糊涂而又糊涂的話。誰不知道我國霧霾的嚴重性及其嚴重的危害性?用得著她柴靜來開導宣講嗎!
是公眾不知道嗎(注:只有渾渾噩噩的蠢豬才不知道吧)?為環竟污染問題爆發的群體事件不知發生多少了!
面對這些群體事件,政府往往站到了群眾的對立面。政府果真不知道嗎?那北京的“APEC藍”又是為了啥!
三 柴靜赤裸表演的“霾舞曲”
柴靜的《穹頂之下》是政治舞臺上表演的一場以霾為題材的“霾舞曲”。表面上看來,柴神女為之翩翩起舞的全是霾。但是,細心的觀眾很快就發現,這“舞曲”編得很蹩腳很外行,很多內容都不是霾的罪過,而是舞弄者生拉硬扯上了霾,甚至還有人為的弄虛作假造“假霾”!柴神女這“舞曲”跳著跳著,慢慢地就由盛裝到赤膊到最后的赤裸上陣:拉出“兩桶油”來拼命的往腳下踩!原來,神女之意完全不在霾!她的“霾舞”主題正是西方給中國開出的藥方:市場化、私有化的能源改革和國企改革!
我在這里想用一個不太恰當但細想起來又非常恰當的比喻:柴神女的“霾舞曲”好像泰國的人妖表演,貌若天仙的美女舞著舞著,突然撕掉下面的那片遮羞布,馬上就露出了真面目來!
四 柴神女的“此地無銀三百兩”表白
騰訊娛樂訊(文/姜宇佳)柴靜從央視離職后的去向一度被關注和熱議。今天,柴靜的新作——大型空氣污染深度公益調查《柴靜霧霾調查:穹頂之下》首發,柴靜也現身接受媒體專訪。……
這次關于霧霾的調查,被認為“是非機構、非記者所做的信源最權威、信息最立體、視野最開闊、手段最豐富、最有行動感的霧霾調查”。……
……更為關鍵的是這次調查花的都是她自己的錢。告別央視后,選擇這一題材讓眾人驚詫,談及初衷,柴靜說:“這不是一個計劃中的作品,當時因為孩子生病,我辭職后打算用相當的一段時間陪伴她,照顧她,所以謝絕了一切工作邀請。照顧她過程中,對霧霾的感受變得越來越強烈”。
“這是我和霧霾之間的私人恩怨。”公開演講中,柴靜還首次爆出,她沒出世的女兒患有腫瘤,從一出生就接受手術,目前已經痊愈。但害怕女兒有一天會問“什么是藍天”、“為什么老把我關在家里”,因而啟動了霧霾調查。柴靜稱,自己懷孕前從不戴口罩,女兒出生后每遭遇霧霾天卻連孩子笑一下都擔心吸進太多PM2.5,她擔心孩子生活在污染的空氣中,輸在起跑線上。
是非機構、非記者所做的調查!
是花自己的錢做的調查!
是為擔心女兒做的調查!
不是一個計劃中的調查!
這些都是真的嗎?譬如“為女兒”調查,我想給柴神提醒一下:你的女兒是美國人了,將要生活在美國的藍天之下,那里最多的是校園槍擊案,這個對你女兒的威脅很大很大。請問,你為何不去美國搞《校園槍擊案調查》卻要替我們中國搞一個與你女兒無關的霧霾調查!請問,你為什么違背辭職初衷不多陪伴多照顧女兒,卻要天南海北的滿世界跑搞了這個與你女兒完全無關的霧霾調查!
還要請問柴神,你不是搞的公益調查嗎?為何不明明白白的曉喻公眾多聽取公眾的聲音,卻要避開公眾弄得如此的神秘兮兮呀!
許多論者都以為柴神女打出的“為女兒”牌,目的僅在于煽情,吸引觀眾眼球,提高表演效果。其實,遠非這么簡單,她之所以要表白她的調查是非機構出錢出力出計劃做的調查而是她個人出錢出力為女兒的健康偶然心血來潮決定做的調查,根本的目的就在于,企圖撇清這個調查與政治的關系與某種政治勢力的關系!
誰知,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白,正好暴露了她的調查是由某種政治機構出錢出力有預謀有計劃進行的企圖徹底瓦解我國國有企業的調查!
五 國家應對《穹頂之下》展開全面調查
柴神女的《穹頂之下》的出籠,特意安排在兩會召開之際,其政治目的不言而喻。所謂三年不鳴,一鳴驚人,眨眼之間,點擊量即達三億多人次,其勢頭之大無以復加。一個早已辭掉公職的家庭婦女與政府較勁的表演,其幕后沒有一股強大的政治勢力支撐絕對不可能具有如此大的能量。這種隱藏幕后的政治勢力的存在,嚴重地危及國家的安全,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因此,建議國家對此展開全面調查,還《穹頂之下》的本來面目,還柴靜的“西方神女”本來面目。
柴靜挨罵因其失道
過去我說《楊瀾挨罵因其缺仁》。這次就要說柴靜因為其霧霾調查《穹頂之下》挨罵,因其失道。且幻想用錯誤的市場化道路解決中國環[境]污染治理問題。天命尚在人為,難道說真有一個萬能的市場可以治理中國的環境污染嗎?不可能。因為所謂市場經濟就是利益驅動。而一個以利益為驅動的市場必須要一個以義為利的政府才能穩定。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一個市場的運動名以上是供求關系,本質上是利益關系,利益驅動。而少了不以利為利,而以義為利的政府國家天下就會亂了套。通過三十多年來對市場經濟從理論到實踐的觀察,造成的問題如:食品安全問題.資源的濫采濫掘.環境污染嚴重等等。市場經濟已經把中國帶入了一個互坑時代。“今天你用毒大米毒饅頭坑我,明天我用毒火鍋毒膠囊坑你。為了錢財殺雞取卵自相殘殺,哪管道德良知和什么未來!坑吧,全坑死了拉倒,咱們都一鍋毒水煮了下地獄,誰都別想跑!”
誠如柴靜調查的所言中國相比西方國家耗費了巨大的能源,但這些能源[這些能源]財富真的用在了中國人身上嗎?不是。難道在美國生孩子的柴靜沒有發現美國有那么多中國制造的日用品?中國早在七十年代就注意到了西方工業化造成的環境污染問題。當時中國總理曾經說過,中國是社會主義國家不會重復西方國家先污染后治理的道路。
為什么造成今天的污染霧霾?因為中國的工業化三十多年來失去了獨立自主原則。一些中國當家人信奉造不如買,買不如租,租不如打工,打工不如賣資源,賣資源不如做夫妻的理論。從上至國家下至平民百姓為了省錢賺錢而制造污染。正是改開以來流行的私有產權理論造成的。在先富論和私有產權理論下人們總想挖光.掏光這片土地上的財富而個人致富,再把財富移民海外。所以說只有在共富論與共有產權理論.共同繼承制思想下才可解決中國的污染和霧霾問題。所以我說只有李嘉誠的落幕才是中華近代史的徹底完結。因為李嘉誠是中國沒有帝王后,私天下最大的成功者。他經營起了自己的財富帝國。
西方人習慣講權,中國人習慣講道。現在如柴靜等公知們都習慣用西方話語講什么價值和權利。關注霧霾解決環保問題本來是公利的事業,而柴篇從開頭到結尾,卻始終站在了私利的角度。世界上并非柴靜有兒女,也并非柴靜不在了,而兒女還要在這個星球上生活。而且柴靜狹隘的柴靜好像忘記了“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子孫孫無窮匱也。”中國人好說一句——五百年前是一家的話。按照人類基因邏輯,我們將來的子孫后代生命中也有現在你素不相識的人的基因。現代基因學也可證明現在不同的家庭的后代,五百年后可能組成一個家。那么我們現在為什么要讓私有占有和私有繼承這樣歷史悲劇重演呢?為了眼前的私利而爭,其實就是只謀一時而不謀萬世。這就印證了那就古語——不謀萬世者,不足義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義謀一域。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而只有遠慮,長遠的打算才能真正解近憂。實現中華民族復興,拯救世界保護環境還需要公天下大仁義思想的革命。
談論價值是西方人的觀念,包括馬克思都以價值論來立說。但談論價值不是中華文化的觀念。人類生活面對各種利益紛爭。但中華文化在指導人在人類社會的活動時,不是以什么有價值.無價值來指導決定人的行為。相反只有利益小人的行為才總是用價值來衡量(注:依你之見,馬克思也成為“小人”了)。了
人的生活中總要面對價值與利益的取舍。所以中華文化是用道.德.仁.義的思想去指導人怎樣去獲得正確的價值。中華文化對人的社會行為講的是人的道行與德行,仁與義的觀念是超越價值的無價之寶.仁的思想不是自私,也不是無私。。“仁”是處理自己與他人關系的一種態度。仁的思想不追求個人利益的最大化.而是個人利益的合理部分.不能自私自利。利取中道則為義。每個人在處理面對的利益分配問題時以仁.義思想來相接。所以說利者義之和也。
有德之人的行為是對利益追的的舍棄,對利益的不得精神才是德。如果用價值的說法就是有德總是放棄看似有價值的東西,他們的行為不是得價值,而是得人心。是以圣人執左契而不責于人。所以才有《馮諼客孟嘗君》中薛地市義的故事。個人的自由與人權不能侵犯公道與正義。不能去追求不仁也不義的自由。個人追求的自由應該如音樂需要和旋與旋而律。沒有旋而律的不是音樂是噪音。所以說個人追求的自由與人權還是離不開道。要為自由立道。
少了公天下,哪有真仁義?復興中華文化的思想革命應該是——拋棄舊道德而重建新道德。拋棄舊仁義重建新仁義。所以說不要把中華文化道與德.仁與義的處世思想與行為原則說成是價值觀。
西方的有些人還是蠻夷文化只會言說價值而不會言說道義。所以推崇什么自由.人權等的普世價值。西方人權思想是從個人利益出發要著?權要那權也即爭取自己利益。所以有些主張人權思想的人動不動就說要爭取個人利益最大化,追求價值。而以中華文化來思考這種說法不公道,也很缺德。因為人面對各種利益由不得的精神才是德。所以說人權思想是種無道的思想。無德的思想。個人的人權與自由是否該有個邊界呢?他們從來沒說過。也許在他們看來,有了邊界就不是自由了。然而一個人成不了世界,個人必須和眾人生活在一個世界上。怎樣去正確對待個人的合理自由呢?我看還是離不開道.德與仁.義思想。堅守道義才能正確博弈,中華復興就是實現以公道蒞天下。
法的思想產生就更是在人類思想失道失德,不仁不義之后才出現的。法的思想總想以一種外在的,人為的強制束縛去規制人的行為。以道御人,人皆有道。以德御人,人皆有德。依法御人,人皆知法而未必守法。此時人皆無道又無德。為了滿足私利變著法的鉆法律的空子,法還管什么用?無道無德之人也編不?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法律之網——他們追求的法的籠子去束縛住人的行為。如果在失道失德,不仁不義法的社會再鼓吹人們追求價值,什么正確的價值觀也不可能有。所以說大談什么價值觀不能實現依法治國.以德治國.
現在我們講民主。什么是民主?民主是眾人之事以眾人的意志為主才是民主。民主小人要的不是民主,而是自做主,私做主。只要不合他個人私愿就說你不民主。所以這些要所謂民主的民主小人應該叫民主強盜。民主之賊。
民主不是大家選主。我認為:民主是人民參與國家的管理,而不僅是通過票選管理自己的人。所以說香港人應該側重于民主實質而不是僅要民主的選主形式。要創造香港人民參與香港管理的新思維。新方式。不是糾纏于誰治港,而是要關心以何治港。不是糾纏于什么普選的提名方式,而是要想怎樣才能選出一個德才兼備的香港特首。所以說香港的利益小人蠱惑青年們去“占中”追求的僅是民主形式而不是民主實質。
什么是自由?我說這個世界上只有自游,而沒有“自由”。自由的小人們要的自由就是由自。什么事情都要符合他的個人私愿才叫自由。個人的自由與人權不能侵犯公道與正義。不能去追求不仁也不義的自由。
什么叫人權?一個人不受剝削壓迫。不受奴役的權利才是最基本的人權。在這個世界上,人分地域而居,物分地域而產。因為日月運行之道是循環往復,所以有道之人講的是互通有無的交換,無道之人奉行的是劫掠。有道的中國人在明代就有鄭和下西洋的龐大船隊,這并沒有使中國走向奴役世界之路。而中華文化的復興實現以公道蒞天下的世界人民共和,必將是對西方錯誤的自由.民主.人權等價值觀的討伐。
附:2010年,柴靜在央視節目《面對面》中專訪了中科院副院長丁仲禮,就“什么是公平的減排方案”展開了對話交流。
節目視頻文字實錄:
2009年12月7日,舉世矚目的聯合國氣候變化峰會在丹麥首都哥本哈根召開,來自192個國家和地區的代表參加這次大會。由于2010年《京都議定書》第一承諾期行將到期,國際社會希望在本次大會上對下一步溫室氣體減排達成新的方案,就2012到2020年全球應對氣候變化問題達成一項新協議。然而在歷時近2周的會議中,參會人數已經遠遠超過了官方注冊的一萬五千人,會場內外硝煙四起,一片喧囂,直到接近尾聲的時候仍然沒能達成共識。
記者:這次哥本哈根給人的感覺一直是尖銳和激烈的爭吵,到底在吵什么?
丁仲禮(中科院院士):其實吵的問題很簡單,就是今后不同的國家,還能排放多少二氧化碳。
記者:這個排放多少,實質又是什么?
丁仲禮:簡單一句話,就是說這個問題是和能源問題連在一起,和發展問題連在一起,所以說爭半天就是我還能排放多少,我還能使用多少能源,簡單就是這個。
記者:您的意思就是這個排放就意味著未來的發展權?
丁仲禮:這個是肯定的了。
記者:這個排放權對于普通的國民又意味著什么?
丁仲禮:意味著生活的改善,意味著國家的發展,你的福利能不能/進一步地增加,也意味著你有沒有工作。
排放權的分配,追本溯源,還要從IPCC評估報告說起。IPCC第四次評估報告表明,在全球普遍進入工業化的近100年來,地球地表平均氣溫升高了0.74℃。全球氣候如果升溫1℃,澳大利亞大堡礁的珊瑚將會全部死亡;升溫2℃,將意味著格陵蘭島的冰蓋徹底融化,海平面上升7米。基于IPCC報告對于氣候升溫的預測,哥本哈根會議提出,相對于1750年工業化前的水平,全球平均氣溫升高2攝氏度是人類社會可以容忍的最高升溫,所以一定要在本世紀末把地球增溫控制在2度這一安全值范圍以內。但丁仲禮認為這里所說的2度只是一個價值判斷,并非是科學判斷。
丁仲禮:許多人都把它理解為是一個科學的結論,這個二度是怎么來呢?二度是計算機模擬出來的,計算機算相當于算命先生的水晶球。
他不會去考察地質歷史時期時候的升溫降溫時候的變化,他就計算機算,算完以后,出一個結論,假如升溫兩度,就會產生多少多少物種的滅亡,這是英國有一個研究做的,這個結論就是馬上很流行了。流行以后,慢慢變成一個價值判斷了,我們不能讓它再增溫了。
記者:如果它模擬計算機這一切是可信的話,那不是一個依據嗎?
丁仲禮:你怎么知道它可信。
記者:我們幾乎是信仰實驗室里所有的數據?
丁仲禮:它不是實驗室,它是計算機,你怎么知道它是可信是不可信?
記者:丁院士,我們當然知道科學界有反對和懷疑的聲音,但是給我們的印象是,因為IPCC這樣一個研究的組織,它也是各國的科學家在一起,拿出一份報告,而且也是因為有這個報告作基礎,全世界的國家會到那里去一開個氣候的大會,所以給我們的印象,它是得到主流科學界的認同的。
丁仲禮:科學家有主流嗎?
記者:我們理解的主流是?
丁仲禮:科學家是根據人多人少來定的嗎?科學是真理的判斷。
丁仲禮之所以強調這只是一個價值判斷,是因為他認為在IPCC報告原文中,并沒有100%地確認氣候變暖就是由于人類活動產生二氧化碳帶來的結果,也沒有精確的數據表明二氧化碳到底對氣候變暖有多大的影響。但是對于未來排放空間的計算卻要建立在二氧化碳升溫效應的基礎上。根據2度閾值的共識,到2050年,大氣中二氧化碳濃度的最高峰值只能控制在450PPM以內,也就是說到2050年全球二氧化碳的最大排放空間是大約8000億噸。
丁仲禮:當我知道二氧化碳排放的總量以后,我就馬上意識到,這個數量是非常非常小的,也就是說比如說我打一個比方,我們現在是人均排放1.4噸碳,不是二氧化碳,二氧化碳和碳是有個3.67(倍)的系數,如果是450PPM這個目標定下來以后,那么今后的人均排放量只有0.8噸碳。
記者:就是說這是一個天花板,對嗎?
丁仲禮:對,一下子你掉下來,就是從你1.4到0.8,這個是人數還不能變,還是65億人口的時候,如果人口還要增加的話,你這個數字(差距)還要往上加。
哥本哈根氣候會議提出7種減排方案
發達國家率先制定減排指標其中暗藏哪些玄機
記者:但是我們也看到,有發達國家的首腦在當時就表達了比較強烈的意見,他會認為說,我給我自己定指標還不行嗎?
丁仲禮:那當然是不行。你定指標就是你要取一塊更大的蛋糕。 利益各方進行博弈 該如何建立公平的國際責任體系
記者:在您理解的公平是什么?
丁仲禮:人與人之間應該有個大致相等的排放空間。
面對面柴靜專訪中科院副院長院士丁仲禮正在播出
哥本哈根氣候會議前,IPCC、G8、OECD等國際組織或科學家提出了多個全球二氧化碳減排的方案,特別是IPCC、G8方案,對發達國家規定了減排的具體目標,對發展中國家沒有做具體要求。但丁仲禮認為,這些看似公正,似乎是在照顧發展中國家的方案卻是暗藏玄機。
記者:不過我是看到這次IPCC在方案當中并沒有對包括中國在內的發展中國家提出要求啊,他并沒有要求你減多少,不是嗎?
丁仲禮:它確實是沒有對發展中國家減排設定絕對量的,他對發達國家設定了量,中期,2020年有25%到40%的減排,到2050年要有80%到95%的減排,他是有這個數據。但是它有一個總量,就是全世界還有8000億噸的二氧化碳可以排。
丁仲禮:那么等于這個蛋糕的數量是定下來了,那么我IPCC對發達國家有一個定量的排放的控制,那么等于是先他定量地切走一塊兒蛋糕,這就明白了吧,這個切走的蛋糕不是很大,IPCC不是很黑,他的結果是2.3倍,2.3倍是什么概念呢?也就是說今后發達國家的人均排放權是發展中國家的2.3倍。我們說二氧化碳是累計起來的排放,前面還有差別,前面差別是多少,前面差別是7.54倍。
記者:你指的是歷史上差別?
丁仲禮:從1900年到2005年這105年之間,發達國家的人均排放是發展中國家的7.54倍。
記者:但是IPCC這個方案是不算過去的,它只算當下,而且他認為發達國家率先減了,減了80%,還不行嗎?
丁仲禮:就是說這里面我們先不跟他去爭論,咱們把以前的事放一放,那我們就看今后。減排就是這個詞說起來很好聽,從我剛才講到的(跟)排放權分配是一回事。這個很好理解,8000億噸的蛋糕是定下來的,
丁仲禮:盡管減80%,一步一步往下減,但是你基數大呀,你的基數是發展中國家的4.8倍,你就往下這么切蛋糕,它就馬上就是切走,是你的二點幾倍了,所以說這里面是包含了一個非常大的陷阱。
記者:陷阱?
丁仲禮:就是一個陷阱。
丁仲禮:如果[是]今后的排放是一個非常嚴格的國際上的限制的話,那么這個二氧化碳的排放權就會變成一種非常非常稀缺的商品。
記者:就是你想要排有可能……
丁仲禮:你不夠排你就得買,如果是你承認二氧化碳排放配額是一種稀缺商品的話,
記者:真金白銀。
丁仲禮:那么這個8000億噸分配的過程當中,多分一點,少分一點是多大的利益。
(世界人口大國1900——2005年人均累計排放二氧化碳量圖表)
從這張圖表中,可以看出發達國家在過去百年間的工業化進程中,人均累計排放量遠遠超過了發展中國家。由于基數巨大,發達國家在此基礎上承諾的減排指標實際上為自己明確了還是相當大的未來排放空間。
記者:但是我們也看到,有發達國家的首腦在當時就表達了比較強烈的意見,他會認為說,我給我自己定指標還不行嗎?
丁仲禮:那當然是不行。你定指標就是你要取一塊更大的蛋糕,那我以后這樣定指標行不行,我以后人均排放跟你一樣多,這我不過分吧,我歷史上少排很多吧,今后40年的排放我跟你一樣多,或者中國說得更白,我就1990年到2050年,我的排放只需要你的人均排放的80%,行不行。
記者:那他可能就會說,中國是個人口大國,你這么一乘那個基數太大了。
丁仲禮:那我就要問你了,你就是說中國人是不是人?這就是一個根本的問題了,為什么同樣的一個中國人就應該少排,你這個是以國家為單位算的,還是以人為單位算的。
記者:也可能他會覺得說現在常規的算法都是以國別計算。
丁仲禮:那么行了,那我就不跟你算了,我沒有必要跟你算了,為什么?摩納哥多少人,我們中國跟摩納哥比行不行,那你還講不講理了。
記者:他現在提出的一個概念就是說,我不管你是人均,還是說貧富,現在只以碳排放大國來算。
丁仲禮:我可以承認說我是碳排放大國,那你給我們一個數,我們能排多少,你發達國家你要排多少,你為自己分配了一個數,你這個80%就是分配了一個數了,你是把你分配得大,給我們分配得少,我就說,我們如果是一樣的行不行。8000億噸的這么一個蛋糕,根據G8的方案,他27個發達國家取走的是多少,取走的是44%。他多少人口,他11億人口,余下的55億人分56%的蛋糕,那么你說公平不公平。
記者:它這個方案本身就沒有按人口計算。
丁仲禮:你要問問默克爾本人這個方案公平不公平,我沒有機會,要我有機會,我要問問發達國家的領導人本人,你覺得這個方案公平不公平。
記者:現在除了IPCC這個方案之外,不是一共有7個方案嗎?有沒有一個是……
丁仲禮:沒有一個。IPCC的方案還是最好的,其他的方案是越來越黑。
中國科學院對這7個減排方案進行了評估,他們認為這些方案為發達國家設計了比發展中國家大2.3~6.7倍的人均累計排放權,而且都沒有考慮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歷史排放差別巨大的事實。根據丁仲禮的計算,如果按照現有的幾個方案,中國的排放空間只能支撐大約10年,也就是說從2020年起中國就需要購買排放空間了。2009年12月16日,作為中國代表團科技顧問,丁仲禮在哥本哈根氣候會議的中國新聞與交流中心發表了演講,直接指出這些減排方案有失公允,而且很激烈地表示,如果這些方案成為國際協議,那將是人類歷史上罕見的不平等條約,在道德上是邪惡的。
記者:您現在是在直接指責IPCC?
丁仲禮:為什么不能指責,科學就是可以批評,既然你承認你是科學,你就得能經受得住人家的批評,我在中國科學院寫的文章,我就是直接批評IPCC第三(工作)組的。
記者:而且我看到您的措詞……
丁仲禮:非常嚴厲。
記者:其實很激烈的,有這么嚴重嗎?
丁仲禮:那你算賬。假如告訴你,中國今后從2020年以后,每年花一萬億人民幣去買二氧化碳排放權,你會怎么想,你覺得公平不公平?
記者:一個科學家在談論一個科學問題的時候,為什么會用比較激烈的,帶有情緒色彩的字眼,這樣是否合適?
丁仲禮:你批評他們的方法不公平,他們是不會理你的。所以我必須用非常激烈的語言引起別人的重視。
記者:當時您在大會上演講,您去提出這些觀點之后,場上有什么反應?
丁仲禮:場上就是有一個美國人,他提出一個很好的問題,他說現在的問題就是說我們可能要考慮的是什么樣一個行動的問題。中國該怎么行動?
記者:您怎么回應的?
丁仲禮:我就是說我也同意行動第一的,我說中國很簡單,如果我要對中國政府的建議,中國政府應該制定一個雄心勃勃的長期排放的承諾。這個長期排放的承諾,就是一句話。
記者:什么話?
丁仲禮:從1990年到2050年中國的人均排放量堅決不超過發達國家同期水平的80%。不管你怎么減排,我都要比你少,并且我一定要做到。并且你發達國家已經把所有的基礎設施建完了,中國很多還沒有建,那在這樣的發展階段背景下,中國應該提出這樣的方案,讓全世界看到,中國在應對氣候變化上,我們要比你們雄心勃勃多。后來美國人也沒有辦法跟我爭了。后來有個比利時的人告訴我,他說您回答得很好,他很贊成。
在哥本哈根氣候會議的最后24小時里,一份不具備法律約束力的《哥本哈根協議》作為被注意到的文件記錄在案,在這份協議中,各方同意全球增溫應低于2攝氏度,發達國家減排目標的具體數字沒有被寫進協議。各方希望在今年年底召開的墨西哥氣候會議上,能夠達成一個有法律約束力的公約,在應對氣候變化上取得更大的進展。丁仲禮認為,要建立起國際責任體系,必須是在公平正義的基礎上。
記者:在您理解的公平是什么?什么是公平?
丁仲禮:我對公平的理解,我把排放權視為發展權,視為基本人權,所以我就是說人與人之間應該有個大致相等的排放空間。
柴靜:您看您原來研究古氣候的,都是很專業的科學家,但實際上這次氣候談判,您一直是在做政治解讀,是在提出很多的方案跟策略,別人也許會對你的身份提出各種疑問,覺得適當還是不適當,您覺得?
丁仲禮:你就說我搞科學研究的,就不應該去了解后面的政治?
記者:這倒不是,他們可能會覺得,科學家甚至不應該以國家利益為前提,而應該比如在人類共同利益的這個前提下去制定方案?
丁仲禮:我沒有否定人類的共同利益,維護發展中國家的利益,保障發展中國家的,聯合國千年發展計劃落實,這難道不是人類的利益嗎?這是國家利益嗎,這是個人利益嗎?我從來沒有這么想。
記者:假如像您所說的,現在這個方案,發達國家又不接受的話,如果它就這么拖下來,這幾年下去,會不會情況變得更糟了?
丁仲禮:我很樂觀。我是地質學家,我研究幾億年以來的環境氣候演化,這我很樂觀,這不是人類拯救地球的問題,是人類拯救自己的問題,跟拯救地球是沒有關系的,地球用不著你拯救,/地球比現在再高十幾度的時候有的是,地球二氧化碳的濃度比現在高10倍的時候有的是,地球不是這么演化過來?都好好的。
記者:毀滅的只是物種?
丁仲禮:毀滅的只是物種,毀滅的是人類自己。所以是人類如何拯救人類,不是人類如何拯救地球。
記者:到底能不能拯救自己,最核心的東西,最終取決于什么?
丁仲禮:取決于文化、文明。人類應對各種挑戰的時候,人們有一種更有包容性的,更有彈性的一種文明的產生,或者是我們現有文明的很好的發展。
主持人尾語:
前兩年我們經常會聽到一種聲音說,氣候問題太重要了,所以我們不能夠再花時間去討論了。但是現在有另外一種聲音占了上風,人們說這個問題就是因為太重要了,所以我們不能不去花充分的時間去討論。因為充分的討論才能夠意味著讓不同的學術觀點呈現,也才能夠意味著讓不同的利益方來開始博弈,我們都知道,這樣的博弈、交鋒、碰撞、呈現,才有可能最大限度地接近共識。我們都知道,真理來自于此,而公平也來自于此。
相關文章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