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中大批領導干部的被沖擊、被批斗、被打和被勞動改造成為了毛主席迫害老干部的主要證據。這里的大批究竟有多少并無定論,本文也不想與右派公知和那些老干部的親屬、徒孫們爭論,但對比于自改革開放以來被黨紀國法所處理的干部而言,這“批”就大不起來了;如果算上逃出國的、正在處理的和未被處理的恐怕就更小巫見大巫。1951年,在處理劉青山、張子善貪污腐化案時,面對薄一波,毛澤東對為劉、張求情的黃敬傳話說:“正因為他們兩人的地位高,功勞大,影響大,所以才要下決心處決他。只有處決他,才可能挽救20個,200個,2000個,2萬個犯有各種不同程度錯誤的干部。黃敬同志應該懂得這個道理。”現在有人說:如果以劉青山、張子善所犯罪行而對現在犯同樣罪行的干部執行槍決,那槍聲夠我們過年的了。危言固然是有些危言,但也并不聳聽。
一張任仲夷在文革時被批斗的照片成為了那個所謂“殘酷”年代的標記。殘酷嗎?殘酷。一個省委常務書記站在椅子上,頭戴高帽、以“噴氣式”的姿勢被群眾批斗,滿身污穢。但且慢,讓我們看看任仲夷的簡歷:任仲夷(1914年9月-2005年11月15日),原名任蘭甲,曾用名任夷,河北邢臺威縣西小莊人……1954—1966年任中共哈爾濱市委第一書記兼市政協主席、市警備區第一政委,中共黑龍江省委常務書記。1966年秋開始被批斗,后下放農村勞動。1972—1976年任中共黑龍江省委書記兼省革委會副主任……。以上所列透露出兩個信息:1.長壽,91歲高齡而終,說明運動中的身受并未影響健康;2.1972年任省委書記,既毛主席在世時任仲夷就官復原職。
對于文革中受沖擊的大多數老干部而言,任仲夷是有代表性的。因為1976年10月時,29個省、市最高領導、大軍區領導和部委主要領導都是老干部,包括上海市委書記張春橋(1930年代的黨員)。相比于任仲夷們在文革時受到的“殘酷”,陳希同、成克杰、胡長清、李紀周、陳良宇、王懷種、劉志軍、李春城、劉鐵男、倪發科、郭永祥、王素毅、李達球、王永春、蔣潔敏、李華林、吳永文、季建業、廖少華、衣俊卿、李東生……算什么?他們雖沒有被戴高帽批斗,但還有官復原職的機會嗎?如果他們官復原職,老百姓會答應嗎?而相比于被判死刑、死緩和其它刑期的他們,任仲夷們受到的“殘酷”又算得了什么?
近現代中外歷史上“愛護”干部的典型領袖有兩個人:蔣介石和勃列日涅夫。蔣介石的海軍司令桂永清于第一次東征戰后,擅自沒收敵軍財物,郵寄回江西老家,事泄后被判死刑。后因學生聯呈(實為有人組織)國民黨中央,請念其淡水、紅湖、興寧戰功,從寬處治。1925年4月8日依中央議決案,免桂永清死罪,令其戴罪立功。1926年,國民革命軍北伐,桂永清在東路軍總指揮部擔任營長,由汕頭進入福建。戰場上獲罪的桂永清一年后官復原職,此后桂永清又有獲罪,但始終受到蔣總裁愛護、寬容,最終于1954年6月授海軍一級上將,任“參謀本部”總參謀長而終。可以說從東征開始,蔣介石對衷心的部下就關愛有加、寬厚仁慈,這些部下也對領袖投桃以報。真可謂上下同心,歡樂融融,同仇敵愾,一致對外。只可惜好景不長,到1949年就作鳥獸散。有的拋尸荒野,有的牢中相怨,有的臨陣換旗,有的“霸王別姬”,有的望洋興嘆、終成孤魂野鬼。近日微信上傳所謂解放后被殺、被判刑的國民黨抗日功臣將領名錄,且不說其中的不實和罪有應得,就算有被冤枉的,也應把帳記在他們的領袖頭上,記在自己和自己同僚平日的所作所為上。在這里我要對懷有不可告人目的、傳播此類信息的宵小之輩們說一句霸氣的話:對于失敗者是沒有公正可言的。
勃列日涅夫主政蘇聯18年,他上臺后表示要“保證對干部的尊重”,并且享受特權的干部范圍有所擴大,特權種類日益增多。不僅如此,勃列日涅夫時代的官僚們還紛紛興建專供自己享用的“狩獵小屋”和上層圈子聚會的私人會所。這些被稱做“小屋”的私人別墅往往象宮殿一樣富麗堂皇,帶有花園、室內游泳池和其他設施。在勃列日涅夫執政時期,蘇聯社會的貪污、腐敗和特權等歷史問題已經達到了相當嚴重的地步。作為一個父親,勃烈日涅夫有強烈的“護犢之情”,對自己的子女非常“寬厚”。雖然他也常常斥責他女兒和一心斂聚錢財的兒子,說他們給他丟臉,但這并不妨礙勃烈日涅夫的女兒加林娜·勃列日涅娃與兒子尤里·勃列日涅夫動用公款為自己修建別墅。甚至連其不學無術、貪婪無比的的女婿邱爾巴諾夫也因為得到了勃烈日涅夫的庇佑而扶搖直上,當上了蘇聯內務部第一副部長和中央委員會候補委員。邱爾巴諾夫貪污了多達20億盧布的公款,在勃烈日涅夫死后才被押上被告席。而比邱爾巴諾夫押上被告席更可悲的是在勃列日涅夫1982年死后的1991年,蘇聯解體。雖然蘇聯解體有多種原因,但公認勃列日涅夫時代對干部的“愛護”有加是其中的重要原因。
一個被執行死刑的男青年,在臨刑前要求與始終嬌慣、縱容自己的母親談話。當母親靠近自己疼愛的兒子時,被捆住手腳的兒子狠咬了母親。臨死的兒子終于明白了什么是愛護,什么是損害,但他明白的太晚了。但愿我們現在的廣大干部能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愛護,當然這里面不包含仇視共產黨、仇視社會主義事業的那些披著共產黨外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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