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抒發自己的感情了,也不知道如何去宣泄自己的情緒。陰差陽錯來到了西藏,卻也有了體會道在四夷的機會了。結合著這半年多的學習,為自己設定一個目標,去參透包納四夷的中國的奧妙。
前段時間看了《大秦帝國之縱橫》,確實感慨良多,也真正的體會到中國統一的不可阻擋。那些先進的中國人內心里有一個天下,為天下的蒼生而奮斗。三個魏人商鞅、公孫衍、張儀奠定了秦國強盛的根基,為秦國東出掃六合埋下了伏筆??戳速Z誼的《過秦論》,我們只體會到了秦國將士大殺四方的英勇,卻很難體會到秦國創業的步履維艱。感謝大秦帝國系列,讓我們知道艱難困苦,玉汝于成。
而奠定天下傳統的,恰恰是中華民族披荊斬棘的歷史經驗。簡單看看《中國通史》就可感受,中華大地上的這些先民們,如果不是團結奮進,那么既戰勝不了惡劣的自然環境,又無法圖存于四夷的圍剿。所以天下的情懷滲入了中華民族的血液,無論是哪個英雄人物,只要有了機會,都會有定鼎天下的豪情。而這樣的英雄,定會凝聚無數的精英,挽狂瀾于既倒!我們首先是中國人,然后才是山東人、山西人,這在其他地方也是非常罕見的。中國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民族國家,但這種民族情感卻不弱于后來的任何一個民族國家。
斯塔夫里阿諾斯的《世界通史》,也提供了非常好的思路,那就是技術在世界歷史進程中的重要影響。很多人都迷醉于古希臘的民主,但那是帶有很大局限性的東西,或許讓我們編纂,中華大地依然不缺乏那些美麗的故事。另外的一個提醒是什么呢?那就是人民有了力量才能有民主。而古代西方世界只是貴族兵制,終究不能發展出一個廣泛參與的政權。輝煌一時的古羅馬帝國,也只留下了金碧輝煌的羅馬城,而它的其他地區則是相形見絀。羅馬帝國的沒落也是不斷喪失邊緣地區的無可奈何地失敗。它缺乏融合整個帝國的內在文化和外在壓力。
中華民族卻有著抗擊自然過程中形成的統一的文化基礎。在四夷的壓力下進而不斷的發展出了全新的技術。銅鐵等冶煉技術的發展,使得越來越多的普通人也可以成為士兵,極其深刻的改變了當時中國的政治格局。陳寅恪的《魏晉南北朝史略》氣勢恢宏的展示了這福歷史長卷。
漢武帝出色地解決了匈奴的威脅,在內部也確立了儒學的至上權威。文化和政治的結合,導致了思想上的鴻溝,儒家的自強不息的精神調動了基層的熱情,幫助統治者形成了一個統一的大帝國。而儒家思想的形式化,卻也使得上層階級形成了門第觀和腐朽道德觀。這樣道德和利益就糾纏不休了,演繹出了《二十四孝》這樣讓人瞠目結舌的東西。精神和物質在中國演化到了一個登峰造極的地步,中國的士大夫階層也變成了真誠的虛偽者。王莽可以說是這一時期的代表人物。他看到了民間的疾苦,也想要解決,但他擺脫不了自身的繁文縟節,靠崇古解決日趨嚴重的土地兼并問題、官商勾結問題,最終走向失敗也是無法避免地事情了。
而光武帝建立東漢不是解決了問題,而是擱置了問題,儒學也向讖緯的方向發展,用我膚淺的理解就是愚民政策。但這也帶有很多的問題,一幫故弄玄虛的偽君子們讓事情變得越來越難以解決。甚而是外戚集團和宦官集團之間激烈的政治斗爭,統治集團在內斗中耗盡了氣力。張角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開啟了巨變時代的帷幕。中國人用陣痛為政治的虛無化買單。
這是一個大變革的時代,也是骨肉相殘,餓殍遍野的時代。正是從這樣的時代背景出發,《論曹操》的作者才給了曹操正面的評價。作為一個閹宦之后,作為一個雄才大略的人物,他要開創一番事業來,必定要在各種勢力、各色人物之間虛與委蛇,因此最后他都變得不是自己了。有人說他是寒門的領袖,從他的表現上確實是這樣。提拔能臣,崇尚節儉。但挾天子以令諸侯讓他收獲了無盡的政治資源,卻也讓他的事業又慢慢地退回到原點。這也是歷史的誤會,從這個意義上說司馬氏代魏也是歷史之必然。而這也是三國政權最后的走勢。世家大族實力雄厚的晉也就順理成章的接管了天下。
歷史又向縱深繼續滑落。中國有所謂的魏晉風骨嗎?竹林七賢只能算保持基本清醒的一幫人吧,與動物化的貴族們相比他們算是一個奇葩。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一個圖畫是一個養尊處優的貴族和他那令人瞠目結舌的長指甲。晉也是歷史上清談誤國最為盛行的時代,一邊仁義道德,一邊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威儀排場那是花樣翻新。石崇斗富不惜與皇帝撕破臉皮,這幫靠巨大家財維持奢侈生活的一幫寄生蟲,終于到演出中國歷史上最大的一幕悲劇。各派勢力內訌不斷,少數民族軍閥也乘機崛起。
從歷史的角度講,道在四夷的真諦是什么呢?當漢族上層的統治階級窮奢極欲到一定的程度,靠漢族的老百姓是結束不了這樣的一場大亂的。四夷的加入讓畫面更血腥,卻也給中國政治重新修正的機會。漢夷的結合既保全了中華文化,也結束了中國的混亂局面。這也涉及到中國歷史上非常有名的北統一南的問題。北之所以能夠統一南,是歷史的選擇。首先南是沒落的漢族統治集團,他們和儒家道統緊密結合,已經腐朽透頂,難以自立了。他們有機會統一,但統治階層的窩里斗讓這一切根本不可能實現。宋齊梁陳就在這樣一個怪圈中相繼淪落。而北的力量強大也是在南的映襯下才得以實現的。是經過了浴血拼殺達成了改革意志。那就是少數民族的質樸強悍,結合漢民族的勤勞智慧。用我們洋洋得意地話來說,就是少數民族被同化。經歷了這樣的血雨腥風我們才迎來了中國歷史上最為讓后人自豪的盛唐景象。但我們記住盛唐的同時,不應忘記魏晉南北朝大動蕩的凄苦,只有這樣才能集聚我們才進的動力。
韓毓海先生的《天下》我一直非常推崇。怎樣理解邊疆事關中國的國運,邊疆有事都不是小事,也不能簡單的就事論事,而是要深刻的反思。而其中很好的一面鏡子就是唐以前的歷史。但這是一個太大的課題。從唐以后沒人可以破解的問題,或許真應了林則徐那就話“壁立千仞,無欲則剛”。要如何打開利益的鎖鏈呢?我看要借助亞歷山大大帝的寶劍,還有就是虛心的求教隱藏在邊疆角落的四夷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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