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資本主義“起高樓,宴賓客”,真個是“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摩肩接踵,人歡馬叫。“特別是”以來,中國終于擠進了高樓,成了賓客中的一員,或分得一杯羹,或咂到一口鮮。是不是還辦了會員卡(當然是普通會員卡),也未可知。
也別說,前三十年正邪勢不兩立,土豪劣紳全趴在陰溝里不敢見光;后三十年普世價值大愛無疆,岳飛和秦檜掉換了位置——瞧見沒,秦檜正在那兒高聲宣讀岳飛的三大罪狀呢。
如今這世道,只要夠得著一根骨頭,別說磕頭下跪裝孫子,就是出賣自己的親爹親娘、妻兒老小,都有人要搶著干吶。“和平發展”機會難得,要不怎么說是千載難逢的“戰略機遇期”呢?
然而,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燈紅酒綠的資本主義大廈正在搖搖晃晃。可憐的是,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的紅男綠女正醉得人仰馬翻不省人事,又有幾人能聽見“樓塌了”的報警聲?
資本主義大廈坍塌后,人類還得在這顆星球上延續下去,是不是?拯救世界的出路遲早會指向馬克思的邏輯:(1)計劃經濟——只有地球村層面的計劃經濟,才能從根兒上制止生態環境的崩潰;(2)公有制——只有全球視域的生產資料公有制,才能為人態環境的可持續發展提供堅實的基礎。
公有制加計劃經濟,是人類社會可持續發展的必然選擇。但是,歷史發展若不經過“物極”,是不可能“必反”的。市場經濟若不充分發展,資本主義若不一條道走到“樓塌了”,社會主義公有制和計劃經濟是不會被這個世界接受的。
經濟學有個詞匯:“路徑依賴”。這一年多來,在親眼目睹了驚世駭俗的“天下奇葩”朵朵盛開之后,我終于明白,資本主義路徑是多么依賴黑白顛倒,而黑白顛倒是多么依賴資本主義路徑。正是這種“路徑依賴”,人類正在萬劫不復的道路上迅跑。
上個世紀90年代,中國學界的精英信心滿滿地向全世界宣告:“革命死了!”為此,曾經的革命憤青——李澤厚老先生很是激動了好一陣子(他與劉再復的對話錄《告別革命》,一時間風靡海內外)。時隔20多年,中國政界的精英殺氣騰騰地向全世界保證:“改良死了!”為此,改革黨和法律黨奔走相告,載歌載舞;中國富豪榜的先進工作者——王石先生更是激動不已,繪聲繪色地向《第一財經》真情傾訴,自己當初是怎么被重慶改良模式嚇“出了一身冷汗”滴。
我就納悶了,難道精英們就不知道:改良死了,革命還會遠嗎?君不見三國割據、群雄并起前夕的東漢末年,又不見風雨飄搖、朝不保夕的晚清么?
——公元184年,數十萬黃巾軍發出雷鳴般的怒吼:“蒼天已死!”從此結束了中國自秦漢以來的一統天下,拉開了之后數百年軍閥混戰的序幕。
——公元1889年9月,譚嗣同等六君子被押赴北京菜市口開刀問斬,從此宣告了改良主義的失敗,辛亥革命即將登臺。
記得1970年代頭一次觀看法國電影《佐羅》的時候,當聽見阿拉貢的總督——維爾塔上校惡狠狠地高呼:“佐羅死了!強盜死了!”我心中萬分悲憤。后來知道,這色厲內荏的呼聲意味著上校大人命懸一線,危在旦夕,已經笑不到最后了。想到此,我寫下了這段話:“改良已死,革命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敲完這些字碼,我釋然了。
然而,回想當代岳飛仰天長嘯的那一刻,我仍抑制不住萬分悲憤:難道以敝國之大,就容不下一點點為社稷黎民長治久安計的小小改良?難道中國的未來總是要在甲子的輪回中,才能展開自己的命運?難道天下大吉只有靠革命來召喚,抑或大兇之后才有大吉?!
別著急,搬個凳子看戲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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