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幾千年有記載歷史上,迄今發明了兩個被稱為烏托邦的東西:公有制大房子和私有制大房子。
前者說,人類需要建立95%以上絕大多數人共同平等居住在一起的大房子,不能容忍5%的極少數人占有遠遠超過其個人需要的大部分物質財富,據以欺壓大多數人,那樣,也破壞了經濟學的供需平衡,造成浪費。大同和共產主義就是這個理想。
后者說,人類只能建立5%人居住的大房子并占有大部分物質財產,95%的絕大多數人只能住在大房子外面,處于被剝削壓迫的地位。只要個體自由、只要個體差異存在,總是如此的結果。幾千年實際如此,自有道理在其中。不道義卻合理。只有這樣才能不斷激勵少數人奮斗和創造,增加人類總財富,推進人類進步。各種各樣的自由主義及**終結論就是這個理想。
前者稱為“左翼、改革派”,后者稱為“右翼保守派”。
幾千年來,人類一直掙扎于二者之間: 忽左忽右,戰爭、起義和鎮壓不斷交替演進,成功和失敗此消彼長。
電視劇《毛岸英》里面,楊開慧烈士生前,也與少年岸英、岸青兄弟倆談論了這個問題,他們把父親毛澤東和中國共產黨的事業追求,形象地比喻為“一起建立天下窮人的大房子”,岸英兄弟那份童真,那股情懷,令天下人動容。此后的毛岸英,也是用自己的一生在追逐著這份童年的理想。
這是個人類的基本問題。
我們認識了浩瀚的宇宙,認識了微小的量子世界,可是,對于這個基本的人類選擇,迄今爭論不休。多少如馬克思、列寧、毛澤東的天才、多少如孔子、魯迅的大師、多少中外偉人的智慧投入了進去,還是無法抉擇。理論實踐均此。
難道這是一個“個體生存和群體結構”的悖論?似乎有那么一點,卻又不很充分。
個體生存,包括自然和社會兩個層面內容。
自然條件包括大氣圈的壓力和防止射線傷害的電離層、陽光和溫度、地球磁場、空氣、水、生態圈和食物等。這些條件對于每個個體都是基本公平的,沒有爭議。
個體生存依賴社會的條件包括和平、秩序、健康和災難救助、文化教育等。相對于戰爭,和平好一些。相對于健康,人權、貧窮可以忍受一些,等等。
個體生存底線在于:只要生命在,大多社會條件即使殘酷,都可以忍受。
在人類亞群體混合居住條件下,走向組織化的個體,生存優勢大于絕對的非組織自由個體。無組織或無政府主義的個體集合幾乎是不能生存的。
所謂個體組織化,就是專業化管理官僚亞群體存在的基礎。現在稱為“政府”。
專業化官僚亞群體作為第三方的出現,給左右之爭帶來新的復雜性。
這樣,我們就可以發現,人類群體實際上是由左翼、右翼、官僚階層和大眾四個基本的亞群體構成。其中,左翼--右翼亞群體是基本不變的基本對立矛盾。官僚和大眾屬于不穩定的可變、非基本矛盾亞群體。
這個關于人類社會結構的認識模型非常重要。
在當代或近現代社會,左翼--右翼的對立主要體現在“勞動和資本”的對立上。各種新舊自由主義僅僅是右翼的一個分支。
左翼在勞動和資本矛盾的微觀上,沒有什么理論優勢,但是,就社會的宏觀和長期而言,無論是理論和實踐上左翼均具有優勢。
相應的,右翼在勞動和資本矛盾的微觀上具有某種優勢,在社會宏觀和長期方面不具備基本的優勢。
右翼邏輯的根本點有兩條:
1、 歷史慣性穩定----幾千年生生未息的各種私有制事實的內在邏輯是合理的、穩定的。
2、 貧富差距至少是個體差異和“資本為尊”社會制度雙重作用的結果----一味地、不適時地變革社會制度,未必符合歷史邏輯,而某種適當的貧富差距對于人類進步不無積極意義。
相應的,左翼邏輯的根本點在于:
1、 歷史慣性和現實,無論從理論上還是實踐上均不能證明右翼邏輯的合理性,在一些歷史時刻,人類只有突破認識瓶頸,才能獲得新生。
2、 左翼不否認個體差異對于貧富分化的貢獻和適當貧富差異有益論,但是,資本,尤其是資本聯盟官僚階層竊取公權力,赤裸裸地殘酷奴役勞動大眾的事實,不僅揭穿了資本所謂“人人生而平等”和“只談抽象民主,避談經濟基礎” 等普世價值論的歷史謊言而暴露了其反人性的本質,而且,這種經濟模式在宏觀上是大可質疑的----一次次甚至周期性區域和全球性經濟危機爆發,造成的人類整體物質和精神財富的巨大浪費和驚人損失是有目共睹,無可否認的----經濟危機也是人類社會大規模戰爭和勞動者奮起起義推翻秩序的重要誘因----一句話,右翼主張的“資本為尊”的社會制度,才是造成不適當貧富差異的主要因素,也是促成官僚階層腐化的重要內在因素。無論從人類內在發展和數百年來自然生態危險性變遷看,人類要持續生存和發展,改變右翼主張是必然的,雖然改變的方式和時機可以探討。
對于第三方官僚階層,左右翼共識較多:
1、官僚階層是人類亞群體存在模式的自然選擇,是自在之在,無以取消。
2、他們的存在屬于社會運行成本,需要盡力控制成本,尤其需要杜絕官僚動用公權力、甚至聯盟資本營私的腐化傾向。
對此:
個體文化傾向的西方社會,演化出了人權、民主和法治的意識形態,以及非政府組織制約官僚權力的監督模式。
群體文化傾向的東方社會,演化出了“君輕”和“修身”、“天下為公”等學術思想和主張;近代東方也在學習西方意識形態:伊朗、印度在全盤引進西方主要意識形態,近代中國嘗試了三民主義和人民代表制度及以“天地正氣”為核心的孫文主義、以“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為核心的毛澤東主義----依據自己傳統的倫理文化底蘊和社會組織構成,東方社會對于官僚階層的監督,基本上處于“德治加法治”層面,非政府組織不甚發達。
左右翼之爭,在人類近現代200余年里有了較大突破,取得了具有重大歷史意義的理論和實踐成果。西方的馬列主義屬于西方左翼意識形態,毛澤東思想屬于馬列主義在東方的一個分支。
毛澤東思想或主義,基本上有兩個主要核心:
1、 在左右翼或勞動資本基本邏輯上,堅定地站在左翼立場,主張勞動權利,節制資本,主張國家權力屬于勞動者階層。
2、 在對待官僚階層監督等相對次要問題上,依據國情民情,不主張西方意識形態的社會權力監督邏輯,提出和實踐了“民主集中”的政黨權力邏輯、人民代表大會的法治監督組織形式和“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批評和自我批評”等為核心的德治意識形態。
人類幾千年現實中,無論是亞群體之間和內部,左右翼實際上是混合和交替存在的趨勢。絕對的、非此即彼的左或右翼主張基本被拋棄。但是,這種混合性存在的特征,依然不能掩蓋二者的基本分歧。
如果把左翼要求建立的人類公有制大房子戲稱為“紅房子”,相應的把右翼要求建立的私有制大房子戲稱為“黑房子”,那么,潤之父子和中共終生為之奮斗的“紅房子”,在現實中國,迄今只能說“框架依然在,有人要強拆”。國內外右翼勢力聯手已經取得了現實的多種權力優勢,“紅房子”的未來命運處于一時的不確定性之中。
值此國內外巨大歷史紛爭時期,謹以此文紀念烈士毛岸英 11月25日 犧牲60周年祭日和天才偉人毛澤東 12月26日 誕辰117歲生日。
半個多世紀前毛家“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慘烈一幕,驚天地泣鬼神,中國人民豈會忘記?
夫從天仁 2010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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