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該如何“指導”“督導”抗旱?
云淡水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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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大旱,夏糧危矣,警報之聲不斷,中國氣象局的網站表述:北方冬麥區旱情為30年一遇,小麥主產區旱情為50年一遇。按照媒體的報道,此次旱災叫做“特大”級別,所以國家啟動了“最高級別”的“預案”,新華社報道,國家防汛抗旱總指揮部在2月4日啟動Ⅱ級抗旱應急響應的基礎上,5日召開全國冬麥主產區8省抗旱異地會商會議,并宣布啟動Ⅰ級抗旱應急響應。這是《國家防汛抗旱應急預案》級別最高的應急響應機制,也是我國歷史上首次啟動Ⅰ級抗旱應急響應。
那么,預案一行,必然會上下齊動手,同心協力,調動一切資源抗旱,目前是冬小麥生長的關鍵時期,沒有水,夏季作物就成了泡影,農民肯定是心急如焚的,各級領導也肯定是責無旁貸地要投入抗旱工作中去。
比如,河南省是此次大旱的重災區,《河南日報》報道“副省長劉滿倉要求,面對嚴重旱情,各地要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高度重視,分秒必爭,克服靠天等雨的思想,狠抓旱情較重地塊的抗旱工作,千方百計組織好水源,動用所有灌溉機具和一切可以調動的資源,把抗旱澆麥和麥田管理工作做好,把因旱災和天氣氣候對糧食產量造成的影響降到最低限度。”
草民覺得,這種“面對…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高度重視,分秒必爭,…千方百計…把因…造成的影響降到最低限度。”的八股句式,其實包含的東西很多,但最大的問題在于如何進行組織,如何有效地分配抗旱資源,現在的農業耕作模式是一家一戶的散在結構,誰都想自己的田先澆上水、多澆水,把自己的損失減少到最小。
不過,草民看到電視鏡頭前給麥田澆水的鏡頭,多是在拿水管子直接澆,恐怕不是最科學的辦法,比較浪費,大旱季節是滴水貴如油,而北方地區的旱災發生率很高,比較好的辦法是大力推廣節水型灌溉法,比如滴灌,但據說節水型灌溉設施的投入比較高,想來單打獨斗的農民負擔不起。盡管現在既不“貧窮”,也不“僵化”,但要一家一戶搞一個滴灌系統,恐怕是天方夜譚。一是一家一戶搞一個滴灌系統極不節約,缺乏規模效應,運行、維護費用也極高。而如果由村里組織集資搞,恐怕為利益的厚薄也要扯皮。
上次在火車上遇到一個河北農村出來打工的,他說他們那兒現在干脆就不種地了,原因是“沒有水”,村里的機井已經承包給個人,那承包機井的人前些年大家種地的時候,牛得很,收入也比別人高,現在大家干脆就不種了,那機井承包人也就不風光了。河北老鄉算了一筆賬,光澆水每畝地的成本就占了大頭,加上化肥、農藥,打完糧食不賠就算好了,所以不種。但是,河北老鄉說他們那里每年還是下雨的,當地的特產大棗往往還因為雨水過多影響質量。但因為雨水集中在一段時間內下,所以,種糧食缺水。
草民想,既然現在既不“貧窮”,也不“僵化”,干嘛不投資修點水利設施存水呢。甘肅的雨量那么少,一家修一個水窖接水,還可以解決飲水問題呢,比如中國婦女發展基金會發起的“大地之愛•母親水窖”活動,主題是“讓我們伸出手,奉獻一點愛心,幫助西部千萬母親圓一個想水、盼水、哭水、夢水的希望。”,目的就是幫西部的家庭修水窖。
這幾天還有一個熱點,就是不斷有領導到抗旱地區去“指導”、“督導”,比如一條消息說“省委、省政府抗旱澆麥保豐收工作督導組趕赴所包省轄市,繼續督導抗旱澆麥工作。”。草民覺得,在單干的背景下,抗旱以屬不易,“指導”、“督導”更難。
分田了,單干了,在生產組織上就缺乏一致性,“指導”、“督導”是“大班教學”呢?還是“小班”面授呢?恐怕都不是,因為在目前的農村經濟架構下,生產是小戶型,怎么把抗旱搞成大戶型呢,是一個難題,大的框架是各人管各人么,所以難以有效地組織起“隊伍”聽講,“指導”、“督導”們又不可能挨家挨戶地“指導”、“督導”。
草民倒是覺得,媒體在宣傳上應該把官員們的身段放低,與其說是去“指導”、“督導”,不如把“指導”、“督導”改成“服務”,恐怕更為貼切一點。農用燃料油的調配、農用電力線的架設、農用電的輸送等等,靠農民解決不了,這些是各級政府、領導的職責,但應該是一種當好農民后勤,保證第一線抗旱農民的物資供應的服務員的心態。用“指導”、“督導”,有點高高在上的感覺。
從技術上說,澆水的具體實施者是農民,農民澆水還要領導來“指導”、“督導”,有點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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