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臟小崗村,爛臟記者們!
小崗村農民當年商量包產到戶的時候,一起按了個發誓賭咒的血手印,意思是如果頭頭們因此坐大牢的時候,其他人要養活他家人。這個故事很感人,雖然現在博物館里的是假的,但當時這件事情應該還是有的。
貧道以前就對小崗村的農民感到奇怪,人均那么多耕地,畝產不過二十幾斤,等于基本不去種地。據說十幾戶人家家家當過生產隊長。貧道插過隊,知道這樣的村子非常少,全村人各顧各,一點團結精神也沒有,這樣的村子別村人是看不起的。
從按血手印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來。貧道這個時期坐過號,同牢有一個郊區生產隊的保管員。他是什么罪呢?他其實就是替全村人頂罪進來的。當時郊區很多知青農場,有一天幾個知青去他們隊瓜地里白吃瓜。看瓜的老頭自然不愿意,知青們不理這個老頭只管吃。那知道這個老頭很倔,強行阻攔,于是就發生沖突,知青們把老頭打了一頓。老頭一喊叫,結果附近被玉米地檔著的地塊里還有十幾個鋤地的男勞力跑來了,把知青們打了一頓。雖然打贏了,但當時知青基本就是一群土匪,只要吃了虧一定報復。往往農民躲出去了,知青們去了找不到人,就撒撒火,有時候把麥秸垛都點了。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我們那地方的農民把這叫“跑知青”,同當年的“跑老日”一個意思。
他們村年輕人覺得不能跑,要抵抗,轉移老人婦女準備開打。但是生產隊其他干部都去公社開會了,就這個保管在家。但他不主張打,最終也沒參加。等不可一世的知青們進了村子,埋伏的村民就襲擊了他們,最后打死一個知青。這一下事情大了,知青們把尸體擺在省委門口。于是政府就要處理。抓不到別人,只好這個保管頂罪了。我問他他走了家里怎么辦。他說沒事,臨走時隊里幾個干部和老人一起碰了一下,決定給他按最高工分再加2分計工分——當然并沒有寫字據按手印。于是他卷著鋪蓋就來了。
中國正常農村,幾個老頭加頭面人物在一起一商量,定下的事情就算數,哪里還寫什么字據。小崗村寫字據,顯然屬于一定失去了中國一般農村社區正常氛圍,屬于爛村子。
貧道倒不是指責小崗村農民有這個毛病。主要是覺得把小崗村樹成典型容易一起偏差。看了小崗村,城里人會認為農民根本不可能實現集體化和合作化。都是各顧各的,就像當年隊長的兒子,現在的鄉副書記說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是組織不起來的。其實農民不是這樣一群人,絕大部分農民是可以互相合作的,是有協調機制和處理矛盾能力的。且不說當時還有那么多生產隊合作很好,就算其他國家地方的農民,比如以色列農民、韓國農民、日本農民、臺灣地區農民,也都能用合作社方式組織起來。把小崗村樹立成典型,讓中國人從此斷了把農民組織起來的想法,再考慮問題時要么是農民進城,要么是城鄉一體化,要么是公司加農戶,組織合作是的想法從此不敢想了。這是農村改革最大的失誤,流毒深遠,貽害無窮。
爛臟小崗村,爛臟記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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