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遭恐怖襲擊的消息一出,國際社會幾乎立刻團結在#我是查理#的推特標簽下。數日后,超過40個國家的領導人攜手參加了巴黎百萬人反恐團結大游行。
而查理襲擊案發生之前的那個周末,極端組織“博科圣地”剛剛制造了一場2000人的大屠殺。
兩場慘案都令人震驚。然而,巴黎恐襲案引發了前所未有的國際反應,公眾同仇敵愾的程度堪比與9-11時期,但發生在尼日利亞的慘案卻沒能引發這樣大的反響。
事實上,用博科圣地、屠殺、2000人的關鍵字在谷歌搜索相關新聞,僅出現15,300條結果。用巴黎、查理周刊搜索,則會出現221,000條新聞。媒體對二者的關注的差距不言而喻。
CNN對此進行了分析。以下為文章概要:
法國的象征意義
恐怖分子對《查理周刊》的襲擊具有高度的象征意義。
尼日利亞恐怖襲擊的受害者無辜的平民,所處地點分別是該國北部的戰略城鎮和一個人員密集的市場。而襲擊了《查理周刊》的暴徒卻將槍頭指向了法國人最珍視的價值觀:言論自由。
襲擊事件使社交媒體上很快出現了#我是查理#的標簽和圖片。法國人認為對《查理周刊》的襲擊針對的是本國國家憲法和核心價值觀。在法國,政治和文化之間沒有邊界,對公共官員的批評和嘲諷言論總是很辛辣,當地人更傾向于引發而非避開爭議。
自由對法國來說很特殊——這個國家不止一次通過革命和流血換得了自由。就連美國總統奧巴馬也在提及巴黎恐襲案時承認了這一點。“沒有哪個國家能夠比法國更深刻地理解,想要得到自由是要付出代價的。因為民主就是在這里誕生。”
而美國人可以直接將法國襲擊案與言論自由聯系起來,前美國駐尼日利亞大使約翰-坎貝爾說。
法國人對言論自由有著廣泛的尊重。而法國也是一個極具象征意義的國家,其國家格言“自由、平等、博愛”就是一個例證。
這驅使數百萬人走上巴黎、法國和世界其它城市的街頭。法國總統奧朗德立刻抓住了人們的這種情緒,在一篇講演中強調法國對自由的堅定信念并呼吁國民團結。
盡管對巴黎恐襲案的反應是通過社交媒體自然演進的,奧朗德政府成功地捕捉到公眾情緒,并放大了這一聲音。
反觀尼日利亞,該國總統古德勒克-喬納森手上則有比呼吁團結更迫切的事要做。
事實上,盡管喬納森發表了一份聲明,譴責了恐怖分子對《查理周刊》的襲擊,表示尼日利亞“完全”與法國人民站在一起。他卻沒有為本國恐怖襲擊受害者做同樣的事情。喬納森下個月需要爭取連任,博科圣地的暴行可不是什么他想優先處理的事務。
坎貝爾,尼日利亞的恐怖襲擊事件在國內引發的反響都很有限,“這件事對拉各斯(尼日利亞首都)都沒有太大影響”。
與此形成對比的是,對言論自由的攻擊則在世界各地引發了強烈反響。
坎貝爾說:“美國人對言論自由的攻擊感同身受。他們將發生在法國的慘案直接與9-11恐怖襲擊聯系起來。而‘博科圣地’的事件卻被當做某種內戰……而且發生在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
而對奧朗德來說,這也意味著一個機遇——一個拯救其搖搖欲墜的政治前途、將被政治搞得四分五裂的社會團結在一起的機遇。
共同的擔心
發生在法國的恐怖襲擊引發了人們對本土恐怖分子和外國武裝人員的擔心。而且不僅是歐洲,美國也抱有同樣的擔憂。
制造巴黎恐怖襲擊案的三名嫌犯是法國公民,其中二人聲稱與基地組織阿拉伯半島分支有聯系,另一人則宣布效忠ISIS。
悲劇促使美國情報官員進一步審查其恐怖數據庫,重新評估潛在威脅。白宮新聞秘書探討了美法等國在打擊ISIS上面臨的風險。
但是“博科圣地”在尼日利亞發動的恐怖襲擊并沒有引發西方同樣的擔心,前白宮情報委員會羅杰斯稱。
“許多人認為‘博科圣地’是一個分離主義組織,而不是基地組織那樣的恐怖組織。但我認為這種想法錯誤的,”羅杰斯說。如果一個團伙很殘忍、不尊重生命、正在發展壯大、試圖招募新員,就會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由于沒有直接威脅的緊迫感,西方國家的公眾不太可能對二者作出相同的反應。
美國智庫大西洋理事會非洲中心主任彼得-范稱,美國人已經對非洲大陸的暴力事件感到麻木了。博科圣地僅在2014年就殺死了近1萬人。
“人們認為‘那是非洲,那里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這是巴黎,這種事情不應該發生。’由于非洲暴力事件頻見報端,人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鏡頭和全天侯媒體報道
數天以來,世界各地的人們都在電視上觀看了法國警方抓捕恐怖嫌犯的實況。在法國、歐洲和美國,人們通過社交媒體聯系起來,對事件進展作出實時的反應。
法國恐襲案的新聞成為了各大媒體的頭條。與之相對的是,電視上幾乎沒有尼日利亞屠殺事件的相關報道。對于這場始于1月3日的屠殺,很多人到了上周末或本周一才知道。
在尼日利亞的記者數量顯然大大少于巴黎。進入襲擊發生地、尼日利亞北部地區非常危險、且難度很大。
“根本沒有尼日利亞恐怖襲擊的圖像,但是在巴黎,所有的事情都是實時播報的,”彼得-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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