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有新聞自由嗎?----香港之行看世界
第一次去香港是2004年,當時應邀到臺灣,行程結束后便順路去了香港。香港給自己最深的印象有二:一是人多(這是從法國待久了的緣故),二是在太平山觀看香港璀璨的夜景時,一群英國游客齊聲音調凄婉的一路高唱。顯然,把香港交給中國,還是他們心中的痛。
從香港進入大陸時還有一件令人不快的小插曲:深圳海關將我從臺灣采購的圖書悉數扣下,盡管無一本在海關的禁書名單。最令我不舍的是有一本馬英九(時任臺北市長,曾出面宴請代表團一行)親自簽名的自傳也被扣留。而我十多年間來往中法從其他城市入境時,從未遇到此等事件,深圳顯然是特例。我對廣東模式一向印象不好,原因并不僅在此,而是廣東做為開放的前沿城市,更動轍打著民主和法制的旗號,還深得自由派力挺,但卻總是一而再的發生就是落后地區都未必發生的事件。遠的不提,進入二十一世紀以來,孫志剛事件舉國震驚(湖北大學生,莫名其妙被廣州市執法當局當做三無人員打死,而孫本人有合法工作、合法證件和合法住所);由于廣東對非典的隱瞞,導致疫情不僅波及兩岸三地華人社會,更是蔓延全球;為迎接大運會,竟然下令嚴禁農民工通過群體性上訪等非正常手段討要工資,否則造成惡劣影響的,追究其刑事責任。同時將8萬余名“治安高危人員”清出深圳;出租車罷工就將司機開除;還有惡名昭昭的地溝油。至于惡性的群體性事件更是層出不窮。2011年的烏坎事件不僅持續時間長達三個月,更釀成國際事件。重慶一出事,廣東就高調宣稱要打黑,到現在也什么動靜也沒有。我就一直很不明白,自由派究竟是為什么對廣東模式青眼有加?難道他們真的只懂得民主這個詞而不懂得民意嗎?
也仿佛是有緣,自此后幾乎每年都要去香港,年年感受也都不同。說起來,還是香港實在太特殊,含意太豐富,角度稍有不同,結論就不同。
從中國的角度來看,今天的香港無疑是百年恥辱終結的標志。香港是從清政府手中丟掉的,孫中山建立的國民政府也沒有解決,蔣介石攜二戰戰勝國之威、聯合國常任理事國之國際地位也束手無策。還是共產黨最終令英國這稱霸世界數百年的西方大國低下了頭。當然香港能夠收回來,只是第一步,在一國兩制下,通過港人治港實現香港的持久發展才是硬道理。說起來非常有諷刺意味的是,英國做為世界上最早的憲政國家,統治香港一個半世紀卻拒絕在香港實行民主,而且世界上所有的發達國家都對此保持沉默。倒是一直被西方批評不民主的中國卻將承諾在2017年實現特首普選。最近在美國去世的方勵之當年就曾批評中共三十多年什么好事都沒做過,大概是他好事的標準太高,連中國收回香港、在香港落實民主也都算不上好事。
當然,香港雖然回歸十多年了,但殖民的味道仍處處可見。比如一出機場坐上車,就會發現方向盤是在右側,車輛也都是沿右側行駛。對中華民國歷史不太解的人可能不知道,在二戰之前,英國統治世界,中國大陸的車輛也都靠右行駛 。只不過二戰后,英國日落西山,美國如日中天,當時的中國政府又過度依賴美國援助,于是國民黨政府軍事委員會戰時運輸管理局決定改為右側通行。所以一個國家只要不強大,別說人權,主權,就是車輛行駛方向的權力都無權決定。
香港穩定的基礎是一國兩制。這有兩方面的含義:一是大陸尊重香港的歷史演變和現狀,不變更其現行制度和生活方式。另一方面也同樣指香港也不能成為顛覆大陸制度的橋頭堡。但在香港卻存在這樣很奇特的現象:凡是中國中央政府禁止的事情,在香港全都合法存在。如邪教,各種所謂攻擊大陸的民運雜志。而這些雜志背后都有西方的背景。美國國家民主基金會每年以“支持民主”的名義用于香港的資金高達36萬多美元,包括頗有名氣的《開放》雜志。所以這些雜志都可稱為美國官辦的,至于目的不用想也會明白。你自然也無法在這類雜志中找到客觀和公正。只是這種做法是否違背一國兩制精神,卻很少有人去探討。
最近重慶出了事,香港擺滿了聳人聽聞的相關出版物??墒悄阋胝乙槐巨Z動世界的前貨幣基金組織總裁、法國政治精英人物的代表卡恩的丑聞的書,卻絕無可能(卡恩還曾把一名妓女帶到美國華盛頓的IMF總部“巡游”)。前幾天,法國最著名的學府巴黎政治學院院長戴國安在紐約離奇祼體死亡,他的手機和電腦也被從七樓扔到三樓,房間則是空酒瓶和處方藥。這位被法國外交部長稱為“在世界各地展示高等教育的不知疲倦的斗士”,死亡前瀏覽的則是同性戀交友網站----而在他死亡之前,法國《世界報》曾報道他的同性戀傾向,戴安國強烈指稱這是《世界報》“對他進行抹黑的陰謀”。直到現在尸檢報告遲遲沒有公布結果。還需要指出一點的是,戴安國是現任總統薩科奇最大的競爭對手、社會黨候選人奧朗德的競選顧問,至少客觀上,他的死亡對薩科奇有利。面對這樣一個充滿離奇、色情、謀殺和政治陰謀可能性的絕佳新聞事件,卻在香港找不到任何書籍與此有關。但假如此等事件發生在北大,大概又要鋪天蓋地了。
當然香港不僅是如此對待法國,對英國和美國更是為之者諱。新疆七五騷亂,一下就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不少“內幕”和“解讀”,而倫敦騷亂,則只字不提。3月份,一名美國士兵在阿富汗殘忍槍殺十七名平名,其中多名是兒童。但香港的出版業也是一片空白,更別提對中國查祖宗八代般的挖掘了。假如是中國維和士兵犯下類似事件,香港出版業還會視而不見嗎?這里我很想給香港出版業提供些信息:1968年3月美國在越南制造美萊村大屠殺,500村民死亡,美國對外宣稱只有128人。最后起訴26人,25人無罪釋放。只有指揮行動的威廉·凱利上尉被判無期徒刑。而此人上訴后,居然被減刑至4個半月。
當然美國轟動世界的丑聞數不勝數,高潮迭起。負責總統奧巴馬安全的十多名特工,竟然在哥倫比亞執行公務時把妓女帶回賓館,還為了向這些妓女炫耀而曝露身份和奧巴馬的行程(真搞不懂這些美國特工,在妓女面前炫耀一下生理能力還屬正常,展示自己的身份是為了讓妓女對他們崇拜嗎?難道這些特工很自卑,連妓女的崇拜也需要?只不過妓女要的是錢,雙方竟然因為價格問題爭執起來,從而鬧的全球皆知)。。最搞笑的是國土安全部長納波利塔諾4月25日在參議院作證時稱,美特工在哥倫比亞嫖妓是一起“孤立事件”!看來“孤立事件”真是東西方普世用語啊。不過,中國可能真的只是“孤立事件”----畢竟屬于建國以來首次,但納波利塔諾部長卻顯然是在參議院公然對參議員們撒謊(也不奇怪,總統克林頓也做過同樣的事):一位美國建筑商披露, 2011年5月,在奧巴馬訪問薩爾瓦多的一星期之前,特勤局特工曾連續三個晚上前往當地脫衣舞俱樂部尋歡。這位承建商曾勸那些特工說,帶妓女回酒店房間是個“糟糕的主意”,但是特工們稱不必擔心,因為他們一直在這樣做。而當地脫衣舞俱樂部的老板也證實了這名承建商的話,他說美國大使館的高級官員和特工經常光顧他的俱樂部。這么刺激的抓眼球的新聞素材,香港的出版商竟然會視而不見呢?難道美國給的錢已經遠遠超過市場的收益?
當然西方和自由派對香港出版業的這種做法冠以“新聞自由”的美稱,只不過,這個新聞自由只是針對中國的。是只有批判、抹黑、攻擊中國的自由,而沒有客觀報道中國和西方的自由。自由派常講,批評不自由,贊美無意義。但同樣的,贊美不自由,批評也無意義。從根本上講,這絕不是什么新聞自由,而是對中國主權的侵害。試問,世界上哪個國家可以允許自己的一部分以這種一邊倒的方式反對自己的制度?不客氣的說,香港已經成為某些勢力反對中國的基地。
從英國的角度看,我們確實要承認,雖然同樣是殖民,英國相對來講,對殖民地的治理還是表現最佳的。在英國統治下的殖民地,往往有較好的秩序和發展?,F在的香港固然是全球發達地區,另一個殖民地新加坡也是全球翹楚。不過英國和中國人相比,恐怕就要遜色了。最近香港出現一系列腐敗丑聞,于是有人言,香港回歸后退步了。但實際情況卻是,港英時期,公開招標的項目,不管英國公司的報價多么不合理,拿到項目的卻總是它們。不知道這算不算腐敗?現在的香港媒體動不動就批評甚至漫罵特首,但港英時期可有人敢這樣對待總督?港英時期確實做到了公開,但卻是公開下的不公正。
從大陸的角度看香港,還有一件事不得不談,這就是大陸孕婦到香港。其實這是一個老問題了,剛出現苗頭的時候,人大常委會曾釋法反對。不料香港地方法院卻判決大陸孕婦有權利如此。許多人權組織和民運組織為此還歡欣鼓舞,聲稱這是法治的勝利,是人權的勝利。結果后來越來越多的大陸孕婦來到香港,大大超出其承受能力,于是人權和法治的高調沒有了,反成為影響大陸和香港關系的負面事件。其實,人權說白了就是經濟權利。沒有經濟做基礎,何來人權?所以說在中國經濟迅速起飛的背景下,中國人權整體大幅進步是有道理的。而西方則由于經濟危機,人權整體下降也是符合邏輯的:人們決不會相信大量在經濟危機中破產的西方百姓流落街頭后,還有人會認為他們的人權條件得到了改善。
不過從根本上講,大陸孕婦大量進入香港還是和香港的相關政策不當有關:香港規定凡是在本地出生的孩子均為特別行政區籍身份。假設北京、上海等一線城市也宣布凡在當地出生的孩子均享有北京和上海戶口,全國人民還不均一擁而上?如果全國均如此政策,哪么農村就會去城市,小城市就會去大城市,全國還不失序?所以香港應該檢討的還是自己的政策。
從臺灣的角度看,香港無疑對之有示范作用:當然是一國兩制下的統一示范作用。我每次去臺灣,都有臺獨人士聲稱臺灣有獨立的文化,和中國不同云云。以示它有權獨立。我則往往以香港之例來回應:在香港我有很強烈的文化差異,他們說的話我都聽不懂,但在臺灣卻全然沒有這種感覺。然而盡管如此,香港仍然已經回歸。其實類似的例子很多。在香港,雖然可以花人民幣,但找零卻全是港元。而在臺灣使用人民幣,找的零錢也都是人民幣。
最后當然還是要從美國的角度看一下香港。美國對英國治下的香港和在中國治下的香港(對民主)持雙重標準我們就不談了,我們只談美國向外輸出的價值觀民主。從歷史上看,任何一個國家強大了,都會用武力或者貿易或者文化手段向全球輸出價值觀。法國大革命后,面對歐洲君主制國家的包圍,拿破侖向外發動戰爭的同時也是積極輸出共和思想。法西斯德國崛起后也是如此。冷戰時,美蘇對峙,雙方也同樣萬變不離其蹤?,F在中國崛起了,也在全球建立孔子學院。不過,如果這種價值觀行的通,手段上的瑕疵也可以不計較。特別是對中國這種只重結果而忽視過程的民族而言更是如此。然而,冷戰后的二十多年,特別是進入二十一世紀以來,西方的民主制度顯然是弊病纏身,難以持續。在經濟危機和兩場失敗的戰爭之后,美國共和黨被選民趕下臺,并創造歷史般的把史上首位黑人總統送進白宮。從常規來講,經濟危機,舉國困難,應該緊衣縮食。不料以站在下層民眾自居的民主黨總統奧巴馬卻寧要總統不做也要力推醫療保險改革。可是我們要知道,已經建立起醫療保險制度的歐洲由于開支巨大,早已無法持續,正在危機中不得不大幅削減。從道理上講,沒有全民醫療保險是美國的恥辱----全球發達國家中,美國是唯一一個沒有全民醫保的國家,但現在美國面臨的迫在眉睫挑戰是經濟危機,而不是建國兩百多年都沒有建立起來的醫療保險。民主制度選出這樣的領導人(從未擔任過行政職務,其唯一從政的經歷是擔任過幾年參議員),用這種方式和思路治國,這種制度還有什么前途?一個連自己的問題都解決不了的制度還想向外輸出?其用意何在呢?難道是想讓今天的美國危機在中國重演嗎?從而可以“五十步笑笑百步?”
當然民主的危機是全球性的。目前被稱為歐洲火車頭之一的法國大選令整個西方揪心,原因無他,堅持左派理念、承諾提高最低工資,增加大企業及富人的稅負,更主張重新檢視歐元區目前的財政節約措施的社會黨候選人奧朗德遙遙領先。如果奧朗德勝選,帶給法國和歐洲將是難以預料的高風險,如果導致災難性后果也不為過。畢竟幾年來,在經歷了多次起伏之后,歐元區好不容易凝聚了短期方案共識,穩住了市場信心。由德法領頭的節約措施,逼迫歐元區各政府勒緊褲帶,大量削減公共支出以降低國債負擔。債臺高筑的希臘、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及愛爾蘭相繼成立了推動財政改革的新政府。基于這個方案,由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牽頭的拯救計劃,才逐漸具備規模。至今,世界銀行、二十國集團、金磚國家等相繼為防止歐債危機擴散的“全球防火墻”,注資高達7000億美元。而這一切成果都可能被奧朗德毀于一旦----盡管他的勝選是民主的結果。如果法國帶頭改變立場,繼續寅吃卯糧的福利政策,而其他國家有樣學樣,目前勉強靠“全球防火墻”維系的局面將分崩離析,其沖擊面也不會僅限于歐元區。而這一幕將極有可能上演。
事實已經一再反復的證明,今天的西方危機就是民主制度危機,而且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擺脫危機之道,或許在我們有生之年可以再一次看到民主制度的終結。西方的沒落,真可謂“天下大事之所趨,非人力所能移也”(宋代陳亮)。從人類的歷史來看,一種制度的興衰是極其正常的現象,當它不適應人類社會發展需要的時候,則必然被淘汰。我們不會對奴隸制、封建制度的終結而惋惜,哪又何必對民主制度的壽終正寢而惋惜呢?當然奴隸社會比原始社會文明,因為俘虜不會再被處死。封建社會比奴隸社會進步,因為人有了人身自由。資本主義社會比封建社會進步,因為創造了更多的財富和享有更多的自由。民主說白了真的是很簡單,沒有任何玄妙,只要它不能推動經濟發展,解決不了現實中的問題,立即就會走進歷史垃圾箱(舉個極端的例子,再大的公司只要宣布不發工資,立即樹倒猢猻散。蘇聯的解體從根本上講也是如此:它再也無法提供其承諾的福利)。對于中國來講,在西方這種制度徹底走進歷史之前,怎樣才能避免殃及中國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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