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免费人成视频在线观看,国产极品粉嫩馒头一线天AV,国产精品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亚洲 古典 另类 欧美 在线

首頁 > 文章 > 思潮 > 文藝新生

余建洲長篇小說《心愿》連載(43)

余建洲 · 2023-05-14 · 來源:烏有之鄉
《心愿》 收藏( 評論() 字體: / /

  余建洲長篇小說“心愿”連\載

  此作成稿六年,因難以言明的原因,連投二十余家出版社未能全部出版。作品大多數內容都是以作者親身經歷,親耳所聞的真情實事為素材,將前三十年農村農業合作化、人民公社時期,共產黨帶領農民改造惡劣的自然環境,搞好農業生產的艱辛歷程展示給讀者。

  第四十三章  高級社一下子增了這樣多產量,哪里不好?

  高級社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五七年的秋天。

  小李莊高級社社場的面積比原來擴大一倍,牛屋也由原來三間向東擴了三間,從面向東的倉庫的南山墻向東夾起了小秫楷籬笆墻,和牛屋的東山墻向南夾過的那塊連結起來,組成了一個半畝多大的場院,場院的東面是三畝多大的場面,場面的西北角,緊靠新牛屋的東山墻,是四個大草垛。場面上,從東到西是條長龍似的剛堆積起來的大秫長堆子,西斜的陽光給這條長龍披上熾眼的金燦燦的光點兒。社里的男勞力都在忙著給大秫過磅。木锨鏟糧食的嚓啦聲,扛笆斗時的吆唱聲,給溢滿豐收喜悅的社場又注入了充滿生機的活力。

  “四百三十一斤三兩!”場上的糧堆附近傳來一聲宏亮的報稱聲。

  “張書記!你到屋山那邊去歇會吧,那里有小桌子,有凳子,還有開水,我來吧!”三龍站在磅稱跟對穿著一身舊軍裝的張書記說。

  “不行!我就在這,這秤星子我得把好!一兩都不能讓!不過!三龍!那桌邊記帳就交給你,你那會計我不放心,可別讓他把數字貪污了,你去看看,一個也不準漏掉!我得要你這社里的準確數字,我要在全鄉大會上公布你們社的產量。現在就有人說我們農業合作社辦壞了,社會主義搞錯了,我要用你們小李莊糧食大增產的鐵的事實,去給這些人打一個大嘴巴!高級社一下子增了這樣多產量,哪里不好?啊!還要讓那些沒本事辦高級社的人看看,他們是怎辦的,為什么會把社辦壞了,給那些說社會主義不好的送話把子!好!你去看記帳!我在這看秤星子!”

  幾個扛笆斗的青年展開竟賽,都不用人幫著撮笆斗,都是自個兒將滿滿一笆斗糧食舉到肩頭上去,看哪個扛得最多。在張書記這個鄉領導面前,哪個都不愿意落后。其余的年紀大的男勞力都干些裝笆斗,掃場,堆糧等輔助性的活,他們一邊干一邊給這幾個年青人打氣鼓勁。張書記樂呵呵地給他們當裁判。幾十斤重的糧食全靠兩條胳膊把它舉到肩膀頭上去,這里頭既要講力氣,也要講技巧。一氣扛了十幾個來回之后,力氣小的就漸漸顯得不行了,能不要人撮的就剩孫武和大桃兩人。這倆個人要論力氣,大桃比孫武大,但孫武的技巧比大桃要好。這畢竟是力氣活,孫武實際上已經開始感到力不從心了。此時完全是以一種不服氣的信念在支撐著。去年那天鋤地大桃把他老丈人推倒在地時,孫武正在南湖耕地,離得遠,沒能到場幫老丈人一把。他對大桃一直記恨在心里,干什么都要和大桃較較勁。此時,他是憑著自己提笆斗時用的旋力挺著把笆斗送上肩膀頭上的。大桃也看出孫武在和他較勁,他自以為自己比孫武力氣大,并沒把孫武放在眼里,由于他兩只胳膊提笆斗時旋的技巧不好,都是憑著力氣提上肩膀頭的,此時也感到兩條胳膊又酸又疼,滿頭是汗,開始喘粗氣了。兩個人的比賽速度明顯變慢了。

  還是張書記看出里頭的變化,他拿起鐵稱砣,敲著稱架子說:“好!好!比賽結束,倆個人比成平手,不要再扛了,你倆到一邊休息吧!”

  李玉成連忙將倆個人拽到一邊坐下來。

  “這倆個小青年都有種!都有種不服軟的勁頭!好樣的!叫什么名字?”張書記問:

  李玉成立即回答:“他叫劉大桃,他叫孫武。”

  “怪不得你們社能搞好哩!這些年輕人,一個個生龍活虎的!就跟我過去在部隊打仗那樣,不怕死!只顧往前沖,你說什么敵人打不敗!社里干活不就像部隊打仗一樣嗎?就憑這倆人扛的笆斗一個人能抵上幾個人,有這股沖勁還怕辦不好社嗎?李玉山呢?”張書記說了一會,忽然問起李玉山。

  “他不在這里!”李玉成回答說。

  “啊!對!這不是他的社,他不在!”張書記停了片刻又說:“李玉山的那個街北社社,說找不到合適的人當他的生產隊長哩!這不是現成的人嗎?過去戰場上打仗時,干部犧牲了,當場就提拔,哪個打仗勇敢就提拔哪個。我就是打仗時勇敢,當兵一年多就提拔當上班長的!你們社里的這個劉大桃和孫武,干活不服輸就是塊好料子,要叫他管一個生產隊,不把隊管好他是不服氣的!這個李玉山,說他那隊長不行,怎就不叫他倆給他當生產隊長呢?”

  三龍立即插話:“張書記!我們這缺人手哩!”

  “啊!你看!你這什么觀念?啊!現在辦社就像在戰場上打仗一樣,得服從調動聽指揮才行!你只顧你這社怎行,要有全局觀念!”接著張書記又望著大桃和孫武問:“帶媳婦沒?”

  李玉成立即回答:“都有了!”

  “哈哈哈!有媳婦可要注意的!到別的地方當隊長,那里漂亮媳婦多,得要把自己家的媳婦帶上,不然的話,自己家媳婦見你整天跟別的漂亮媳婦在一起,會吃醋的!哈哈哈!”張書記一段玩笑話,說得全場的人也都一齊笑起來。

  新蓋的三間牛屋里全都是黃牛,幾頭水牛全都拴在老牛屋里。虎頭旋拴在最西頭,緊挨它的是兩頭雌牛。像人一樣,虎頭旋很有男子漢大丈夫的氣質,對于異性就表現得十分大度和寬容。別看它很兇,從不欺負這些雌牛。對于同性就不行,碰到一起就打架,并且打得一定要分出高低才罷休。隔著雌牛,騷牯子和另外兩頭牯牛拴在東面。騷牯子愛交朋友,并不和這幾個牯牛打架。太陽樹頭高時,涼意漫遮住太陽的溫暖,牽到西面屋后的牛都要牽進屋里來,孫有田叫上大龍,到屋后去牽牛。

  “有田!場上糧食沒打完,院門小,牽牛只能趁扛糧空兒,都去牽,不好進門的,就讓大龍去吧!你別去了,你鍘了這樣長時間的草,也累了,歇會吧!”吳正懷此時坐在剛鍘好的草上,人過六十就老得快,吳正懷今年四月過的六十歲生日,這半年多簡直是一天一個樣,人瘦多了,眼角上的魚尾紋皺得緊縮起來,眼被擠成三角形,腮幫上皮兒也向下墜,在嘴角外打成堆兒。

  孫有田也覺得有點累了,他向大龍說:“大龍!你一個人慢慢牽吧!水牛那邊先把虎頭旋牽過來,這東西現在也認你了。”

  “喂小貓小狗還知道恩情哩!何況這通人性的大牲口!大龍天天給它草料吃,它能不知道!不要說牽它,就是使它耕地都沒事的!”吳正懷說。

  孫有田和他對面坐下來。兩人摸出煙袋吸煙。

  “有田!今年這糧食能收多少?你估估?”

  “超過七萬!”

  “不假!就是不過秤,我也能猜出七大八。三龍有你指點,地能種不好!”

  “有什么用?我能攤到幾個?”

  吳正懷聽孫有田這樣說,沉默了一會才說:“有田!說實話,形勢呀!不入社又行嗎?不過,我也替你算了,別看你地多,可那畢竟不是都是你的,吳正誠兄弟那八畝地你就是不入社,你也撈不到種了,除去八畝,就是社里把你原來兩畝再給你,你也就是二十一畝地,一畝地收三百斤吧也就是六千多斤糧食。現在雖說口糧不準多分,可是錢還是分的,你家四個勞力苦工分,要依我估算,你入社后也只能比入社前少得幾十塊錢!”

  “那還不叫吃虧嗎?還有那牛車犁耙入伙的錢,我吃多大虧!除去入社股,還該給我五百, 去年社委研究說剛成社要蓋社屋置用俱用錢多, 才還五十塊, 今年又不知怎樣了! 玉山說五年還清的,能嗎?”

  “我那多出的牛車錢去年才拿三十。我不急!社好!要不是入社,我家能這樣?有田!你可千萬別因為吃虧就不問社里的事啊!我們都過社的日子!”

  “用你關照!種地上胡弄,收少了,不更吃虧!我愣嗎?”

  場上的糧剛過完,張書記就催三龍:“吳三龍!你趕快叫會計算帳,我在這等,把麥季的麥子都加上,秋季的黃豆、山芋、還要什么小秫呀!綠豆呀,還有什么豆啊?叫什么,叫紅豆吧!哎!反正是糧食都給我加上,除去老鼠拖進洞里的,能拿出來的一個不能少,一斤不能漏,我要你實際產量,收多少就報多少,啊?”

  三龍在一邊答應道:“是!張書記!你放心,我把全年的所有糧食都加上,保證是實際產量!”

  “乖乖!好家伙!這么大的一大折大秫子。都跟上糧站了!這小李莊!真行!”這時,張書記的聲音已經從籬笆的院門外響到院里:“啊!這里頭還有一個。”

  跟在他身后的三龍說:“這折子是黃豆!”

  “那呢?”

  “那是大青豆!”

  “啊!那不是孫有田嗎?”接著,張書記立刻轉向三龍,笑瞇瞇地說:“他是你老丈人了吧!好小子,被我批評一下,真的把媳婦帶上了,有長進!”

  三龍被說得很不好意思起來。

  “孫有田!你可是功臣哩!也難怪,這社長是你女婿,干不好,他屁股上挨板子你臉上也難看,他干好了受表揚你臉上也有光嗎?可就是不要忘掉還有我一份子噢!你那買牛的錢,還有做那糞桶的錢,是我老張給你弄來的!”

  “我們社里感謝你哩!”三龍說。

  “啊!謝我!對!謝我!謝過了吧!我那蓑衣編的不錯!你大呢?”

  這時坐在草上的幾個人都站起來,李玉成指著吳正懷說“在哪里!里邊那個年紀最大的就是!”

  “啊!老人家!張書記伸出雙手,走過去握住吳正懷的手說:不錯!高手!蓑衣編的太好了!夏天那次下雨,我陪來這幫助防洪的王小狗子去南湖看水情,那小狗子看到這蓑衣,眼里紅得冒火,硬糾纏著我,差點被他搶去!我怎么也沒舍得給他。真感謝你哩!”

  吳正懷說:“張書記!你也太客氣了,還勞你破費,送兩包煙給我!”

  “噢!那煙到你手里了!我還怕三龍貪污了哩!好!好!”

  四十四章  叫勞力吃虧,以后哪個還高興干?

  小李莊社的倉庫和辦公室都在三間老社屋里。秋糧收上來后,屋里擠滿了糧折子,社委會只得到牛屋開。三間老牛屋的東頭一間沒拴牛,吳正懷和孫有田住在這看牛屋。最近吳正懷身體不好,天冷了以后夜里就沒來。

  東山墻孫有田睡的地鋪上方開了個一尺多高的三角形窩子,土油燈上一寸多高的火苗兒吹起一柱黒煙,繞過土窩角尖子又向四周擴散開去。就著暗紅色的燈光,社委們在這里開會。

  小李莊五個社委。正副社長和會計是理所當然的社委,另兩人是鄭明虎和徐大柱。選社委時孫有田得票最多,孫有田說三龍當社長自己就用不著干社委了。實際上他干不干都一樣,不但三龍對他言聽計從,就連其它社委們也都對他很遵重,說話大家都聽,不當社委和當社委都一樣。平時在別的地方開社委會,孫有田都會想去就去,今天在他這開會,他還能走開嗎?

  先研究年終分配。吳正寶介紹完社里全年糧食和現金的收支情況,接下來對有關分配上旳事一項一項進行研究。別的都很順利,就是對拿多少現金參加分配這個問題上產生了矛盾。對這個問題三龍先提個方案,全社賣給糧站的糧食錢一共一千五百多塊,當年社里開支了三百多,預留今冬明春生產資金一百塊,付還信用社貸款八十五塊,建社時入社股金按五成一付還要三百八十塊,這樣全年用于參加分配的現金就是六百一十塊。

  “太少了!糧食要像小社那會兒國家的公糧交齊剰下的都讓分,今年我們一人能分五百多斤,要是這樣我們還有什么話說?現在按規定,每人口糧才吃三百六十五斤,其余都賣給糧站了,要是只拿出這點錢分,我才分多少?這樣也太吃虧了!貸款以前都沒叫還,怎么今年叫還了?這貸款我們不能還!還有入社股金余錢也不能按五成一給,給十成一就不少了!”三龍剛把大概情況說完,徐大柱立即說。

  “貸款不還不行!付糧款時信用社到糧站已經扣下去了!”吳正寶告訴徐大柱。

  “啊!那沒法了!那就把那入社股金余錢推遲到明年再給吧!”徐大柱見貸款已還了,只好在退入社股金余錢上想辦法。

  孫有田靠墻倚在地鋪上,他沉著臉瞥了一眼徐大柱,又兩眼緊盯三龍,并沒說話。

  三龍心里當然明白老丈人的意圖,今年退還入社股金余錢一定不能少于五成一,這是老丈人給他下的杠子,這時他當然不能退讓:“那怎能行?成社時玉山大叔答應過五年退清的,去年就退少了,今年不能再少了!”

  “那是李玉山為了讓人順順當當入社才這樣說的!社里一年就這點收入,哪能退這樣多?退這樣多,我們苦的勞動日還分到錢嗎?來開會前,我找兒子算了,要是還按去年貸款不還,社股余錢還按去年的十成一退,今年我家四個勞力能分六十多塊錢哩!分的錢真要去了這樣多,還分到什么?這樣叫勞力吃虧,以后哪個還高興干?苦那么多勞動日還有什么用?”徐大柱的兩個小孩都苦工分了,成了勞力多的戶,苦的勞動日多,他當然很關心勞動日分錢的事。

  鄭明虎入社時牛柀他殺掉賣肉了,他家犁耙農俱折錢不夠入社份子錢,從賣牛肉的錢里又拿出一些補齊了,因此社里不欠他錢。他家勞力壯,苦的勞動日也多,當然也關心勞動日分的錢。不過,礙于孫有田的面子,他不好反對退還,就在還信用社的貸款上動了心思。他問吳正寶:“去年秋買牛做糞桶借了五百塊貸款,要是按十成一還的話,也該還五十塊呀!怎么能還八十五呢?”

  “這里頭還有前年互助組買的兩頭牛借的三百五十塊!這錢也要還!”吳正寶說。

  “什么?互助組買牛借錢要我們社里還! 那錢應該叫互助組的人還, 憑什么讓我們后來入社的人苦錢還?” 鄭明虎大聲說.

  “牛是互組組買的不錯, 現在不是給社里了嗎? 社里用了憑什么還該讓互助組的人還?” 徐大柱毫不相讓。

  “怎不該? 互助組買的牛是你們入到社里的社份子!你們不還那貸款,拿什么算社份子? 我們后來入社的人也是給了社份子錢的!” 孫有田見鄭明虎沒法回答徐大柱, 立即說.

  聽到孫有田這話,吳正寶沉不住氣了:“有田哥!你要算這帳,那就沒法算了!我們互助組的人后來成了小社,小社蓋了社屋,置辦了幾套犁耙農具,留了幾千斤種糧,這些還不都是我們這幾戶的人苦來的!后來都入到大社了,要算起來,加在一起還不止社份子錢哩!”

  “就是嘛!我們這些人給社里置辦了這樣多家產,讓你們入了個現成的社,還想叫我們要拿錢去還那貸款哩!”徐大柱很有理。

  “你認為我們想入這社?”鄭明虎真的生氣了。

  “都別說了!別說了!入社是政府號召的,不入又行嗎?現在就別再說怨氣旳話!那貸款巳經扣下去,就是不同意也拿不回來了!都別說了!”三龍怕再說下去會生出矛盾,連忙打岔。

  李玉成也說:“大柱!我看你也不要爭分勞動日的錢了!股金的余錢也不能不給,有田哥!你也讓一歩!今年還按去年的十成一給,等明年收成好了再多給吧!”

  經李玉成這樣一說,大家都不再爭論這個事了。

  社委會接下來研究其它關于分配上的事,孫有田根本沒興趣去聽。自己那樣多家產入到社里,照這樣給得十年才能退清,那時李玉山還說五年退清的,現在連狗屁都不如了!.這個事這時就一直在他的腦子里游動打轉,幾個來回并不見消退。他就這樣瞇糊著雙眼倚著被子半躺在地鋪上不停地想著。忽然,吳正寶的話引起他的注意,大概意思是全社二十三戶有三戶透支,要是按規定全年每人三百六十五斤分糧,這三戶苦的工分算出來得的錢抵不上分去家的糧食錢。這三戶中有兩戶是人多勞少,只有住在街上的王道全家四口人兩個勞力,是有勞力沒苦到工分。王道全是個扒竊手,不但鄭集的集日去趕集,還經常到別的街上去。他自己一個月到社里干不了十天,平時只有老婆一人在社里于活。

  “那兩家透支能拿錢來分糧食,王道全不行!拿錢也不給他!他整天這集趕到那集,憑什么叫我們給他糧吃養活他?”吳正寶介紹完情況,徐大柱又提出了反對意見。

  “就怕不行吧!糧食統購統銷了,集市上不準買賣糧食,社里不分糧,他沒糧吃怎辦?我們搞社會主義就是要保證人人都有飯吃的!”三龍說。

  孫有田聽了,立即皺起眉頭,先前三龍沒堅持按五成一退還股金余錢,他就不高興了,這時聽三龍這樣說,覚得簡直是胡說八道,這種被李玉山夸得像朵花的社會主義,還能這樣不講道理,讓我們去養活懶漢二流子?不過他還是忍著沒說話,三龍畢竟是自己的女婿,不忍心讓他當著這些社委的面難看。

  很快,分配上的事研究完。最后三龍提出劉懷青和鄭明虎舅佬家等一共四戶要來小李莊,讓社委研究。

  “四家子!有多少口人多少勞力?”徐大柱問。

  三龍算一下,四家總共二十三口人,整半勞力十一個。

  “十一個呀!每個一年最少苦二千五個勞動日,要分去我們多少錢!我那勞動日分的錢不就更少嗎?不能收進來!”徐大柱提出反對意見。

  李玉成見徐大柱反對,立即說:“大柱!你說這話干什么?現在收糧再多也只能給你三百六十五斤,我們社分完口糧還要余二萬多斤,不會把我們口糧擠占少掉的!”

  李玉成還沒說完,徐大柱就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是說我們口糧會少!我是說錢!多一個勞力,就會多一個人苦工分,這又要占份子分錢,把勞動日的錢往下降?不能收!一個都不能收!”

  鄭明虎一心要讓他的小孩大舅子來。他小孩大舅家在街北隊,一口人一年才分三百三十斤口糧,在那太吃虧了。他勸徐大柱道:

  “你也不能這樣打埧子!社里己經把劉懷香收來了,還怎好說不收?再說人家分糧,那糧也是按斤算錢,又不是白送的,和糧站算一樣價,這也和賣到糧站一樣,在分糧上我們并沒吃虧!”

  “我不和你算那帳!我就知道他們一來,我就會少分錢!劉懷香收來又怎樣?實際上她就不該收!”徐大柱就是不同意。

  “你要是這樣說,要不收就都不收!那就將劉懷香也退出去!”鄭明虎看樣子是和俆大柱較上了勁,實質上他看出來,劉懷香是難退的,把劉懷香扯上,他那小孩大舅家就有希望收進來。

  “那就退!”徐大柱也上了勁。

  “你倆扯上她干什么? ” 李玉成聽了立即說。

  “退什么? 人都收進來了, 哪能再退!” 三龍這時也沉不住氣了,收劉懷香里頭的因素他是清楚的,劉懷玉找他幾次他都沒答應,李玉山一天晚上到他家,說出隱情,他還能不答應嗎?就決定收下了。

  “退!不管哪個,退!把小李莊當肥肉了,都想來吃,還吃家敗了哩!”孫有田突然沖著三龍大聲嚷。

  開會的社委們都愣住了。孫有田的話成了這次社委會的結束語。

  近來許蘭的臉冷得像塊鐵,鼓著嘴不說話。平時每天早晨做給李玉山吃的煎雞蛋攤油餅之類的小鍋飯不見了,飯也做得簡單,早晩都是稀飯煮山竽,中午拌個面疙瘩,更不用說炒什么有鹽有味的菜了。吃完飯將碗筷往桌上一推就走,連鍋碗都不想涮。

  李玉山變得小心冀冀起來,不主動逗許蘭講話,許蘭做什么飯他就吃什么,不說好吃不好吃這類的話,在家走路碰面時也是主動讓許蘭走。

  今晩李玉山那大社里有事,回來時許蘭帶著兒子已吃過了,粘著飯渣沬的碗筷都放在小鍋屋的飯桌上。李玉山吃完飯,又像前幾天那樣去涮鍋碗。他一只手,涮碗不靈便,碗在鍋中的水里老是亂漂動,勁用大了碗會隨著涮把兒在鍋中的水里轉圈子,勁用小了,碗邊上的飯渣兒又涮不下來。所以他涮鍋的時間要比許蘭長得多。李玉山從來沒干過這種家務活,現在這樣做,是為了緩解一下許蘭的情緒。

  李玉山收拾完鍋碗,又坐在床邊等一會,見許蘭并沒有什么對他有什么不利的舉動,就向她解釋劉懷香的事:“許蘭!你別多心!這幾年我早把跟她的事忘了,別說有什么來往,連見面都很少。你能聽不到嗎?劉懷玉一直勸他妺妺跟吳正華,李大嘴為了阻止劉懷香跟吳正華,欺負劉懷香。去年秋天那次李大嘴看到劉懷香和吳正華走在一起,騎在劉懷香身上打。虧得劉大桃去了,一把將她從劉懷香身上推下,又要揍她,才把她嚇走。也就是這次才使劉懷玉有了主意,把他妹妹弄到小李莊。大桃二桃都年輕力壯的,還能容得李大嘴再去欺負劉懷香!在街南時劉懷香怕李大嘴不敢跟吳正華,住到小李莊了還怕李大嘴嗎?要是劉懷香能跟吳正華成了家,你能不贊成?還能再怕和我有什么?”

  “我也不到街南了,回小李莊!那女人到哪我就到哪!”許蘭冷冷地對李玉山說。許蘭想到劉懷香到小李莊后,在劉懷玉父子的庇護下,還能有誰去斗她,那還不是活得自在!她能不感繳李玉山把他弄到小李莊?想到這,立即又忌恨起來。爭風吃醋么!

  許蘭說這話的用意,李玉山很淸楚。但他并不點明,而是從別的方面去勸說:“現在我們那大社是不如小李莊好,不少人都想到小李莊,可是小李莊的人不讓進,這種時候你能回來?再說,你要是回來,大社里的人心就亂了。我是社里一把手,你也是生產隊干部,哪能帶這個頭?”

  許蘭真正的意圖她自己當然是不會明說出來的,但她說的要回小李莊的理由也很在理:“你整天在外忙,也不看看這個家像什么樣子!你看這屋,破的四面來風,屋蓋開天窗,還能住嗎?我們的社,分那點糧吃都不夠,哪還能省出錢來蓋屋?幾年前就說蓋新屋的,到現在還是揍不齊錢,還在這個社,哪年能蓋得起屋?想不到跟你就過這種日子!你要是再想著那女人,我!我!哎!”說著說著,許蘭不由得又扯上了劉懷香,還傷心得哽咽起來。

  “別說了!不要再提她了!就讓她安心地在小李莊吧!這樣她才敢跟吳正華!”

  這時,許蘭陡然想了個主意:“要不,你就讓吳正華也到小李莊吧,讓他倆在一起不更好!”

  聽到許蘭這個意見,李玉山很為難,收那四戶,小李莊的社委會都通不過,特別是孫有田還在里頭作埂,吳正華又能收進去嗎?但是又不能叫許蘭掃興,只好說:“要能這樣當然好,我這就去跟三龍說說看!”

  吳正華本來就是和李大嘴湊合著的, 劉懷香允了吳正華以后, 這倆個人的露水姻緣也就盡了. 李大嘴哪能甘心?不恨得咬牙才怪哩! 這陣子她把心機都用在如何阻止他倆的事上了. 見阻止劉懷香到小李莊沒成, 現在竟又傳出吳正華也要到小李莊, 并且這事還是李玉山出面叫三龍收的, 這哪能容得下? 要是吳正華敢把劉懷香帶到他街上的兩間小廟里, 她能叫這對男女去哭小鬼! 可是都要住到小李莊, 還真沒法哩! 大桃、還有那年要抹屎給她吃的大龍,真讓她心里發怵!她絞盡腦汁想了個讓吳正華去不了小李莊的辦法,又馬不停蹄地跑了一天,終于在鄭集那個大社里搧起一股風。

  三龍今天要到鄉里開會,早早地端起飯碗,吃的是大秫面摻山芋的稀飯,尖尖的一碗山芋段子才呑下一半,那大社里的十幾個社員像約好了似地擁上門來,

  來的都是鄭明虎家街北舅佬家的人,不是鄭明虎的小孩舅舅,就是他的表侄,三龍連忙讓座。鍋屋里容不下,幾個輩份晩的只好坐在鍋屋門外的水磨架上。

  有個輩份高年齡大的人打斷了那七言八語的說話聲:“三龍!聽說你這社里讓人進了,我們這幾家都想來你這社里哩!”

  “你們!都來?”三龍剛端起的飯碗又放下。

  吳正懷吃飽了,放下飯碗剛站起來想走,立即又坐下:“你們在那好好的,都來這?”

  “好個屁!收的糧食全都掌在干部手里,干部給多少才能吃多少,在哪沒干頭!”“我們早就不想在那熊地方了!咋天聽說你這社里收人了,我們就都來了!”、“我們那收不到糧,分的糧不夠吃!”屋里屋外又響了一片說話聲

  “你們街北靠安河邊,都是一順坡的沙淤兩合土地,都不孬!怎就收不到糧呢?好好干嗨!要好好干,能收不到糧?”吳正懷望著那個輩份高的人說。

  “老哥!不是我們不干!你看我們那個隊,隊長連地邊都不沾,整天泡在書場上,這個集沒聽夠,還要趕那個集去聽。隊里找個小孩記工,不管干多干少,都是男勞力一天十分,女勞力一天八分,哪個還出心去干活?都是糊的!像這樣地能侍弄好?能收到糧食?”那個輩份高的人很認真地說。

  “都來我們社?小李莊就這點大,能收你們這十幾戶?”吳正懷眼掃著屋里屋外的人說。

  “那怕什么?‘苦不苦,一年三百六十五!’上面規定一人一年三百六十五,收多了也撈不到多吃!小李莊收糧多,多了這十幾戶,你們還怕吃不到三百六十五!”一個年輕小伙說。

  水花這時插話說:“小李莊社委研究定過,不準收人的!”

  “水花!你這叫什么話?你自家的二叔能收,我們這些人就不能收?”剛才的那個年輕小伙說。

  三龍一直沒說話。他很為難,收自己的二叔,那是有特殊情況的。并且,這二叔不苦社里工分,也占不了社里人的利益,社委們并沒有多大意見。這樣多戶都是實打實的苦工分的有勞力的戶,收進來要占社里人多大利! 社委們絕對通不過的! 回絕吧, 又怕他們糾纏不休, 只好說:“ 你們都是大社的人, 大社要是不讓你們來, 我也沒法收的!”

  聽三龍這樣一說, 來的人當然都覚得有道理, 就一窩蜂地去找李玉山了。

  中午,鄉里的會結束后,李玉山和三龍又到村辦公室里坐下來。

  “大叔!你那街北有十幾戶都要到小李莊,怎辦哪?”

  “胡鬧!這些人太不像話!不好好干,收不到糧還不怪自已?在這不好好干,到你那就能干好?不能讓他們去!”李玉山很生氣地說。停了片刻,又放緩了口氣對三龍說:“三龍!剛才會上的精神你是知道的,這樣的當口,他們這些人都要到你那去,不是說我這社沒搞好嗎?這要是讓鄉里領導知道了,他們能撓了我!不能讓他們去!你那不要收,我這也不放!”

  “不錯啊!要是讓他們過來,對你那社的名聲是不好!可是,我那二叔讓進了,不讓他們過來,不好說哩!”

  “那就連你二叔也不收!”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現在看,還是你那老丈人高明!社大了是不好辦!我那社那么多生產隊,顧了這個隊顧不了那個隊。上千口人就是上千條心,他這樣想,他那樣想,太亂了!哎!我也想把社辦好,可就是想不到好的辦法哩!”

  “大叔!現在你那大社是大合攏,那樣多隊都在一本帳上算,收多收少都一樣,口糧吃一樣多,勞動日值一樣多錢,哪來積極性?依我看你就把各個生產隊都當成我這個社,各干各的活,各算各的帳,糧食哪個收多哪個就多吃,哪個收少哪個就少吃,這樣保險行!”

  “這能嗎?上面精神是小集體向大集體發展。并且,高級社就是讓農民在一起種地,在一起搞分配,走共同富裕的道路,要是讓各隊自己算帳,把高級社的集體經濟分散變小,這樣行嗎?”

  “我看不礙事!你那大社又沒解散,生產隊還叫生產隊,能有什么?再說,你要是還這樣下去,明年再像這樣,對你又能好?”

  李玉山想了好大一會才說:“沒法呀!現在這形勢,不干好行嗎?你知道的,我那社前年就減產,又不能按實產報,就留下一萬多斤虛數。去年增產了,可是填進前年虛數,就不增產了,為了不落后,就又多報了。公糧一多交,只好把社員口糧往下壓。對不起他們哪!今年幸虧風調雨順,比去年好一點。這老天爺還能年年這樣嗎?看來你說的法子的確管用!只要地還歸合作社,就不是走回頭路!讓各個生產隊種自己范圍內的地,耕種鋤運都讓他們自己管,收多收少都歸生產隊,上交的公糧按地畝分攤到生產隊,剩下來的都由生產隊自己搞分配分給社員,這樣搞就跟小李莊一樣了。行!明年就照這樣辦!”

  晚上李玉山回到家時,屋里門旁放著一口袋小麥,足有四十多斤。他問許蘭:“年底小麥祌下去,剰的不多,社里沒有小麥分呀!哪來的?”

  許蘭冷著臉,一句話不說。兒子大寶嘴快:“人家送來的!”

  一聽兒子這話,李玉山立即明白了,他瞪著許蘭:“又是鄭明龍!你怎不叫他扛回去!”

  許蘭連望都不望李玉山,拉著大寶說:“走!我們走!吃飯去”

  “吃什么飯!送去!”別看李玉山就一只胳膊,平時都用它,練得特別有勁。他拎起口袋向肩頭上一甩,扛起口袋就向外走。

  “你走!你要走,就不要再回來!”許蘭忽然大聲吼起來。

  李玉山扛著口袋站住了。愣了一會說“怎么?你不讓送?這是集體的糧食,你能留?”

  許蘭猛地竄過來,從李玉山的肩頭上奪下袋子,又放進屋里。

  “你胡來!我們是黨員!能做這事?”說完,李玉山扛起口袋又要往外走。

  “好!好!你走吧!扛到那女人家,去跟她過吧!這個家你就不要來了!”

  許蘭的這句話像吸鐵石一樣把李玉山吸住,他扛著糧食站在屋里一動不動地望著許蘭:“你!你怎這樣說?啊?”他本想發火,立即又忍住,放松一下口氣說:“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說,等我把糧食送走回來再講!”說完,扛著糧食走了。

  許蘭追出門外,氣憤地說:“還講什么?還想叫我聽你那鬼話!連孫有田都跟吳正華說好了,三龍也同意收了,你倒好!當面跟我講去找三龍把吳正華收去,背地里又不讓三龍收。騙我哩!怪不得人家都說你暗中阻擋那女人和吳正華成家,我是看透了,你是怕和吳正華成家你就撈不到那女人了!我跟你來,撈到什么好處?住這四面透風的破房子,好吃的都省給你,你還這樣對我,良心給狗吃了!跟你過還有什么意思!我也不怕你!要離就離,讓你跟那女人過去!、、、、、、。”

  李玉山聽得心如亂麻,不過他還是扛著口袋走出去,把這糧食送到街南隊去,這是不能耽誤的事,留下來就是貪污集體的糧食,我李玉山絕不能做這樣的事!等送完糧食回來再好好跟許蘭說。

  李玉山將糧食送到街南隊,又去找到鄭明龍狠狠批評一屯。等他回到家時,屋里黒燈瞎火的,聽不到一點動靜。

  推下門,門竟閂上了。

  “許蘭!許蘭!、、、、、、許蘭!你開門!、、、、、、開門呀!許蘭!你聽我說!、、、、、、。”可是,任憑李玉山怎么叫,許蘭就是不理他。

  李玉山叫不開大屋的門,只好在鍋門的草窩里趴了一夜。第二天天剛亮,他就趕到三龍家,叫三龍到社屋把吳正懷找回來,把情況向吳正懷說了。

  吳正懷帶著三龍來到李玉山家,父子倆人一齊勸說許蘭。許蘭提個條件,要想她放過李玉山,那就必須把劉懷香再退回街南去。理由是吳正華也住在街南,倆人住地靠近,好聯系。當然,她心里真正想的是不會說出來的。

  李玉山只好答應。

  李玉山真的聽了三龍的話, 將帳分到生產隊去算, 口糧不再全社拉平, 哪個隊收多就多分, 收少就少分. 下面的生產隊見放開了手腳, 哪有不想多收糧食的? 都真的往種好地上想,真的干起來。有的生產隊不去發那最省事的按天工分了,除去像喂牛這樣的固定活和少量的零星雜活, 別的都實行按質按量計工。這樣一來, 不論是去秋種的麥子, 還是早春大秫、小秫、棉花, 都像年紀輕輕的大姑娘小伙子一樣, 長得又壯又漂亮,那長勢并不弱給小李庒。

「 支持烏有之鄉!」

烏有之鄉 WYZXWK.COM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

注:配圖來自網絡無版權標志圖像,侵刪!
聲明: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不代表本站觀點——烏有之鄉 責任編輯:蝸牛

歡迎掃描下方二維碼,訂閱烏有之鄉網刊微信公眾號

收藏

心情表態

今日頭條

最新專題

熱議聯想

點擊排行

  • 兩日熱點
  • 一周熱點
  • 一月熱點
  • 心情
  1. 普京剛走,沙特王子便墜機身亡
  2. 李昌平:縣鄉村最大的問題是:官越來越多,員越來越少!
  3. 讀衛茂華文章:“聯想柳傳志事件”大討論沒有結果,不能劃句號
  4. 朝鮮領導落淚
  5. 11月CPI又降了
  6. 紫虬:從通鋼、聯想到華為,平等的顛覆與柳暗花明
  7. 宋江的遭遇與奴才的下場
  8. 歷史的“魔鏡”
  9. 天眸|人民正在期待 ——“第一主人公”毛主席的影視
  10. 大蒜威脅國家安全不重要,重點是他為什么會那樣說
  1. 這輪房價下跌的影響,也許遠遠超過你的想象
  2. 胡錫進爆出了一個“驚天秘密”?問是誰?造就的胡錫進這類的“共產黨員”,真是可恥!
  3. 判處死刑,立即執行,難嗎?
  4. 顏寧女士當選中科院院士或弊大于利
  5. 李昌平:我的困惑(一)
  6. 送完一萬億,再送一萬億?
  7. 不顧中國警告,拜登出爾反爾,解放軍發出最強音:絕不手軟!
  8. 普京剛走,沙特王子便墜機身亡
  9. 又一處敬立毛主席塑像,各地紀念活動越來越多
  10. 司馬南|南京市政府通告里面沒講的內容
  1. 張勤德:堅決打好清算胡錫進們的反毛言行這一仗
  2. 郭建波:《文革論》第一卷《文革溯源》(中冊)論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的理論和文化大革命
  3. 郝貴生|如何科學認識毛主席的晚年實踐活動? ——紀念毛主席誕辰130周年
  4. 吳銘|這件事,我理解不了
  5. 今天,我們遭遇致命一擊!
  6. 不搞清官貪官,搞文化大革命
  7. 三大神藥謊言被全面揭穿!“吸血鬼”病毒出現!面對發燒我們怎么辦?
  8. 10億巨貪不死,誰死?
  9. 尹國明:胡錫進先生,我知道這次你很急
  10. 說“胡漢三回來了”,為什么有人卻急眼了?
  1. 難忘的偉人 永恒的頌歌
  2. 這輪房價下跌的影響,也許遠遠超過你的想象
  3. 《決裂》:我們到底要與誰決裂?
  4. 不顧中國警告,拜登出爾反爾,解放軍發出最強音:絕不手軟!
  5. 北國的黯然曙光
  6. 《鄧選》學習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