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個天真孩子被扭曲了的英雄觀,我感到無比悲哀和沮喪,更為那些欺騙、蒙昧孩子們的始作俑者們而義憤。董存瑞舍身炸碉堡,是用自己的生命換來整個戰役的全面勝利,而“紅手印”們躲在茅草屋里干的是私分散伙的勾當,一個是奉獻,一個是自私,這有可比性么?黃繼光奮不顧身堵槍眼,血染抗美援朝、保家衛國的疆場,而“紅手印”們在那個寒冷冬夜里盤算的是個人的小算盤,一個是為國家,一個是為幾個人,這在同一個高度么?“紅手印”們與董存瑞、黃繼光相提并論,豈不是對流血犧牲的英雄們一次令人難以容忍的褻瀆與奸淫?
說什么“坐牢殺頭也心甘”?真是荒謬無恥,無以復加。年年吃著國家反銷糧,不思進取,懶于奮斗,不顧大局,目無集體,整日圍著自家鍋臺轉,為了私分散伙,竟然訂立攻守同盟,自私自利到了何種地步?如果“紅手印”的故事發生在1976年以前,還算得上英雄,至少是冒了一次破壞集體農業的風險。至于說“坐牢殺頭”簡直就是污蔑,電影《金光大道》里那個單干的祖師爺“張金發”坐牢了么?殺頭了么?1978年,正是大興“真理標準大討論”的風云變幻的年月,正是“要吃米找萬里”之風盛行的當口,正是安徽“包產到戶”、“包干到戶”暗中回潮的好日子。在這樣的環境下,“紅手印”的故事應運而生,還有什么蹊蹺?還有什“坐牢殺頭”之險?有人說“紅手印”是后來編造出來的,真假難說,不過合理性倒是有的。
說什么“不再向國家伸手要梁要錢”?更是天方夜譚、難圓其說。據說,小崗人自從“紅手印”之后,第一年就不吃反銷糧了??磥?,小崗人干集體的事的確不賣力,干自家的事倒是使足了勁。不要梁了,可是錢還是要了,而且沒完沒了的要,死皮賴臉的要,貪得無厭的要。聽說國家一次性就下撥了300萬修路費,還給“紅手印”們裝了電話、電視,給了養老金。許多社會名流、企業、社團為了支撐小崗的牌坊,奉獻了愛心,捐了款,連生活窘迫的毛主席的女兒李敏也掏了腰包,這些自稱“不伸手”的“紅手印”們竟然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沈浩上任之初,就借助財政廳職員和“第一書記”的身份給小崗要了50萬??梢哉f,整部《永遠的忠誠》就是沈浩為小崗人要錢、要貸款、要援助、要投資的過程,也是沈浩為小崗人奔波、操勞、伸手而以身殉職的過程。就因為“紅手印”瓦解了集體農業這個特殊的光環,才有了沈浩伸手和小崗人索取的資本,沒有了這個光環,這些號稱“坐牢殺頭也心甘”的“董存瑞”“黃繼光”們還能吃上飯么?那么,這個特殊的光環,大寨沒有,華西沒有,南街沒有,他們憑什么實現了共同致富的夢想呢?
鳳陽小崗的“紅手印”們,嘴里有一句口頭禪:“分”。是的,他們分了集體的田,也在暗箱操作中分了許多集體的錢,最后又明目張膽的分了集體的產。改革開放進行了20多年,小崗村連像樣的辦公場所都沒有,連起碼的桌椅板凳、文具信紙都要沈浩到處乞討。那么,劇情介紹中所說的“昔日的富庶”到底哪去了呢?當然是分了。1978年建起的八間房,被另一個“紅手印”的帶頭人,曾經被村民罷免了的村主任余本福,一紙公文變成了自家財產;一臺推土機,被余本福遠親兄弟余本立巧立名目弄到自家院里了。在一次會議上,“賈治國”的后臺,也是他的舅舅余本華指責余本福貪污了上面下撥的20萬款項,余本福拒不承認。小崗村的“紅手印”們,基本是盤根錯節的親屬關系,窩里斗成了小崗村貧窮落后大背景下的一臺好戲。只有年邁的“余三爺”一身正氣,成為沈浩在小崗村的盟友和靠山。如此看來,沈浩面臨的不僅是小崗的貧窮落后,還有一幫你死我活窩里斗的“英雄”們。
鳳陽小崗,算什么改革開放的旗幟?“紅手印”們算什么大包干的帶頭人?他們把自私自利的觀念演繹的淋漓盡致,他們把“分”這個崽賣爺田不心痛的惡行進行的精彩絕倫,他們把“窩里斗”這個家族腐敗墮落的風氣承襲的錦上添花。我們看到,當今社會的一切污泥濁水,在鳳陽小崗都能找到它的源頭和來龍去脈。那么,鳳陽小崗名揚神州,與特色中國一起永垂史冊,豈不是莫大的諷刺和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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