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連續劇《蝸居》有感
據說《蝸居》被禁了,我沒有去證實,但無風不起浪,既然有這可說法,那么就會有這個可能。于是我在辦公室閑的無聊,就從網上看了。已經看到28集,感覺果然有被禁的資格,很有有禁片的風范。
《蝸居》里面的系列人物,明明就是社會個階層的典型代表,其中的每個人都是可憐的。南橘北枳,同樣的人為什么在不同的社會形態下,不同的價值取向下表現出來的品德為什么會截然不同呢?我是79年生人,對毛主席時代的認識都是來自書籍影視節目以及年長者的言談。我對那個年代的大致認識是:國家至上,同吃同產。物資貧乏,精神飽滿。全民軍綠,紅旗招展。我為人人,人人為我,儼然一個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的社會。這些印象都不是我的直接印象,只是我從所獲得的信息中感覺到的印象。
可能一個社會的墮落從民諺中就能看出來,記得小學時候,那是八五六年的時候吧,我的一個歷史老師在上課時意味深長地說過一句“學好數理化,不如有個好爸爸”,當時我對這句話似懂非懂。也許貧富從那個時代就已經開始分化了,因為我的同學中有的雖不至于衣衫襤褸,但看得出來衣服很舊,而有的同學已經穿上家人從北京買回來的衣服在班上炫耀。還有書包文具上的貧富區別。可能我的爸爸也能算是那位歷史老師口中的“好爸爸”吧,所以我也有些好衣服和好文具。班上領導干部的孩子明顯比老百姓的孩子多受照顧,當時我還沒聽過調座位都要收錢,但四排以前坐的孩子大多是干部的孩子和教師子弟。而現在的座位據說的是按前后標價的,幾百上千不等。市場經濟真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啊!建議發改委把這個也納入gdp統計中去。
有一次班主任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在班上開展誰家是“萬元戶”的調查,有同學很“光榮”的宣稱自己家就是,那時開始有了越富越光榮的意識。社會的墮落此時真正開始了。后來聽大人們講,在毛主席年代,提倡的是越窮越光榮。所以那個年代的人不會趨利若鶩,而是追求精神上的東西。因為現在的社會是純粹的拜金主義社會,所以現在社會上見利忘義道德敗壞的事情的出現也就不足為怪了。
《蝸居》中的人物就是拜金主義的受害者。政府官員的代表宋思明,我相信他不是生來就是個貪官。但我相信任何人都會看到在八十年代、九十年代那批退下來的大小干部中退休生活的區別。為什么有窮有富呢?在任時為自己留了后手,攢下金錢和人力資源的退休干部,退休后照樣呼風喚雨、得心應手;而那些不懂得吃點拿點,沒有為退休后打算的人,卻落的個門前冷落,甚至晚景凄涼。這種對比當然會讓人心態失衡,辛辛苦苦一輩子,為什么呢?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于是大官小官都在懷里揣著自己的小算盤。我相信在目前這種社會價值取向下,誰到了官位上,勿論大小,都會變成貪官的。大位大貪,小位小貪,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宋思明就是典型。家庭生活也算安貧樂道,但瞞著妻兒為自己購置了不少房產錢財。他為什么呢?也許就是為了退休以后,回頭看看自己一生,還是留了幾多房產幾多錢財的,而且孩子也送到紐約留學了,可能已經移民美國。他不至于因為為國勞碌畢生而最后落得個兩手空空。一生勿論做了多少好事,如果退休以后是空虛的,那一切都是假的;勿論做了多少壞事,只要賺的盆滿缽滿不出事,那這一生就值了。宋思明賺是為了退休以后的充實,裝是為了保證不出事能夠安然退休。
宋思明能帶著他的“二奶”堂而皇之的去參加同學聚會,不是他不要臉,而是這個社會不要臉,因為包二奶行為、男女搞“破鞋”行為已經成為一種炫耀,成為男人能力魅力財力實力的象征,成為全社會的一種價值追求。影片中交代說是海藻長的像宋思明死去的初戀情人宋思明才喜歡海藻。但宋思明表現出來的純粹是一種“占有”,談何“喜歡”呢?這一點從他在老婆身上得不到發泄的性苦悶而趕到無錫賓館的床上去就能證實。由此我聯想到那些有幾十個上百個情人的干部,難道他們生來就壞嗎?也許當今社會并不認為這是壞。宋思明們不是天生的壞人、貪官、流氓,是這個社會害了他,是社會的價值取向害了他。
再說說海萍,一個潑辣干練的“漂族”,或者“北漂”或者“海漂”,對于漂族來說,境遇大抵一樣的。為了一套房子省吃儉用,吃泡面,當房奴。自以為是上進青年,為了一所房子上進,其實完全是被生活所迫。因為社會價值導向是房子的價值大過任何價值,因為有個階級需要從土地房產上搜刮民脂民膏。難道老百姓生命的價值,或者人生的意義僅僅就是吃穿住嗎?看到海萍蘇淳夫婦苦中作樂,覺得凄惶。這凄惶從何而來呢?也許就是來自和宋思明們的對比。當年海萍說服父母要海藻和她來大城市奮斗,覺得這里什么都好。而當丈夫因為兩個公司的爭斗而做了犧牲品被關進監牢,海萍一下無助了,此時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丈夫能平安的出來然后他們重回他們的家鄉——那個稍微小點的城市中去安靜的生活。看來海萍最初的追求是假的,或者說那買房子并不是她發自內心的追求,當受到磨難、繁華落盡時,真正的追求才浮現出來,那就是和自己的愛人安靜平和地度過此生。
如果說海萍、孫淳們是被逼成了奴隸的話,海藻們就是被逼成了二奶、妓女。雖然她自己不愿意承認,非說自己喜歡宋思明。但肉償人情債、一次次半推半就的用宋思明的錢消費,即使她不愿意承認,她也已經步入二奶、妓女之流了。海藻本身不壞,只是她在強大的現實面前實在是沒有辦法,辦法都是有權有錢的人的,她只是幸或不幸的長了個官員初戀情人的臉蛋,于是被現實逼的就范,然后在二奶的路上一步一步漸行漸遠。她很看重自己的貞節牌坊,但她行為上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蕩婦。她掙扎過,但是無奈現實太殘酷,宋思明們太強大。最后小貝終于離開她后,她自己還是乖乖地回到了那個強大的宋思明的懷抱,因為他有辦法保護他,他是個有辦法的人。
小貝不屑說了, 全篇穿綠衣戴綠帽,最后絕望地離開了。他有錯嗎?我想沒有,很單純、很善良的一個青年。他和海藻兩個人誰都沒有錯,但殘酷的現實剝奪了他保護所愛人的權力,他就是個奴隸,宋思明要奪走一個奴隸、屁民的愛人,一個短信就可以奪走。奴隸連身都不由己,還能有資格有愛人嗎?
“把我們的兄弟逼成奴隸,把我們的姐妹逼成妓女”,看了《蝸居》,我深刻地體會到了曾經聽過的這句話的含義。也許我們真的回到了叢林時代,我們要磨尖我們的爪牙,隨時窺探著準備去吸食別人的血肉。有些冠冕堂皇的話語都是用來哄老百姓的,是包裹禍心的畫皮,這次讓一部《蝸居》給扯得有些支離破碎,有點被扒掉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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