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扒皮如是說
——關于山西“黑磚窯”事件的感想

是的，我承認——
我是地主
我是剝削者
但是
我不是奴隸主
我不是強盜

比起山西的黑窯主們
我的假裝雞叫的小伎倆
簡直就是小兒科
簡直就是菜鳥

比起山西的黑窯主們
我的吃人的氣度
簡直就是九牛之一毛
簡直就是大海之一瓢

比起山西的黑窯主們
我的雅號必須修改
改稱智障者
改稱大草包

比起山西的黑窯主們
我自嘆弗如呀——
吃人還有這么個吃法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比起山西的黑窯主們
我自慚形穢呀——
我沒有他們的吃人氣概
我沒有他們的吃人高招

比起山西的黑窯主們
我甘拜下風呀——
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
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山西的黑窯主們呀
我真羨慕你們呀——
生在21世紀的中國
吃人，想吃誰就吃誰
吃人，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不像我那年頭還有所顧忌
害怕觸犯了國法和王道

山西的黑窯主們呀
我真羨慕你們呀——
我的吃人
是小心翼翼、謹謹慎慎的
你們的吃人
是大搖大擺、理直氣壯的
敢把國法和王道視為稻草

山西的黑窯主們呀
我真羨慕你們呀——
把一個奴隸王國維持了七年
似乎根本就沒有人知道
而且，最令我羨慕的是
在你們身上還有許多榮耀
例如——
“社會新階層”的美名
例如——
“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旗號
例如——
增長GDP的英雄
例如——
政協委員，人大代表……

那么，今天
我也就不必向高玉寶道歉了吧
遇上我，是高玉寶的福分啊
假如遇上了你們
高玉寶啊高玉寶
你還能活到今天嗎
你
豈不早就被拋進了攪拌機
或
被埋到磚窯后面的那一片荒郊？

2007-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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