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什借9·11發動反恐戰爭,反出了華爾街金融風暴,也反出了GDP總量第二的中國,再說具體點,就是美國忙于阿富汗戰爭和伊拉克戰爭,無力將戰略重點放在太平洋西岸,中國則趁此機會提升了國家實力,并率先走出全球金融危機的陰影,算是沒有浪費這個發展機遇。眼下,世界經濟還沒有走出低谷,中東地區開始動蕩,國際局勢風起云涌,當此際,無論是政治人物還是一個國家,務虛者先出局,浮躁者先出局,又是一個難能可貴的機遇期來了,或者用一句套話說,挑戰與機遇并存。
危機爆發后,美國推行量化寬松政策,對外則體現為輸出通脹。在這個背景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穆巴拉克統治下的埃及,顯得相對落伍了,失業率居高不下,無望的年輕人由上網改為上街。他們不但對經濟前景無望,更厭惡那種數十年如一日的政治氣氛,于是將老穆趕出了總統府。經濟狀況客觀上一時半會兒改不了,先改了“國王”再說。我欣賞解放廣場的年輕人,他們活力四射,動機質樸。埃及有一個能掌控局勢的組織——軍方,穆巴拉克的下臺暫時沒有讓背后的推手獲利,這是埃及人民的萬幸。埃及革命的結果是,大選時間由穆巴拉克定義的7個月后提前到6個月后。穆巴拉克時代正在遠去,穆巴拉克的政治生命已經結束,穆巴拉克式的路線是否結束暫時還不明了。
埃及不止是經濟上沒有變化,而且政治上也是數十年如一日——穆巴拉克統治。強人政治和世襲體制在中東是普遍現象,受突尼斯和埃及的鼓舞,中東地區的民眾是一擁而上,最惹眼的是利比亞。穆巴拉克掌權將近30年,卡扎菲快42年。老卡的特立獨行舉世無出其右者,利比亞因而成了非典型國家,比如說,他是事實上的國家首腦,但不是總統,甚至可以說沒有官銜——如果“革命者”不算的話,所以中國官方稱之為“利比亞領導人卡扎菲”;此人倒是沒有貪污腐敗的臭名聲,卻是個地地道道的獨裁者,而且毫不隱晦地堅持世襲制度,當今世界怕是難找出第二個;他在國內外飽受非議,但無論支持者還是反對者都承認他大大提高了國民生活水平。正因如此,對卡扎菲的評價總是在褒貶兩個極端。假設兩個極端能互相抵消(事實上不可能剛好),那么,一個人連續執政42年,在現代社會,無論干得好壞也讓人膩味了,就像一大勺味精之于一小盤菜,更何況卡扎菲從來就沒有解決部落間的矛盾,甚至在解決無望后轉而利用部落矛盾,這些矛盾一旦逮到機會就會激化為武裝沖突。
埃及是經濟和政治都讓人看不到希望,利比亞國民整體還是富裕的,就是一個人干到底,政治上看不到希望。在茉莉花之前,卡扎菲的政敵已經做了武裝斗爭的準備,比如說發出了走私武器的訂單,埃及等國的革命則為驅動民眾上街創造了條件,也就是說,卡扎菲的政敵認為機會終于來了。中東民眾造反的樣式基本上差不多,即反對一成不變的領導人,同時又沒有政治綱領。卡扎菲性格怪異,名聲向來不太好,而且一個人連續干42年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這就給想推翻他的人創造了機會。小卡扎菲否認老子下達過用重武器攻擊反對派的命令,事實上我是不太相信這種說法的,只不過其精銳部隊對付的不是單純的“手無寸鐵的民眾”那么簡單,那些淪陷的城市都是武裝人員攻下來的,也不是用意念能防守的。在利比亞,軍隊更效忠于部落而不是中央政府,部落斗爭必然會扯出軍方內斗。卡扎菲向來不信任軍方,所以另外組建了一支由親信部落和親生兒子掌管的政權護衛隊,其裝備精良,忠誠度高。利比亞動蕩的本質是東部貧窮部落不滿卡扎菲沒完沒了的統治,和民主覺醒無關。無論卡扎菲能否躲過這場劫難,利比亞短時間內都不會成為一個民主國家。
中東造反不是美國精心策劃的,但華盛頓積極介入也是不可否認的。輿論已經將“使用重型武器對付手無寸鐵的示威者”的標簽牢牢地貼在了卡扎菲的臉上,白宮準備撿個現成的便宜,一方面逼卡扎菲“必須立即下臺”,另一方面“不排除軍事行動”。制裁卡扎菲個人的決議只要提交到聯合國,即使不是15:0也是5:0通過。道義口號是浮在表面的,可能客觀也可能主觀,“美國的國家利益”是真實的。海灣事務協會主任阿里·艾哈邁德說,“中東地區所有獨裁者其實都是美國的盟友”。如果穆巴拉克算“獨裁者”,那這位“獨裁者”毫無疑問得到了美國長期的大力的支持,而他倒臺的那一刻并沒有比以前更“獨裁”。《每日郵報》說,不久之前,我們的領導者還沉浸于卡扎菲要加入西方反恐戰爭的宣言中。
時間過去多年,奧巴馬還是沒能率領美國走出經濟危機的陰影,在自己走不快的情況下,它希望別人更慢,最好是倒退,動蕩就是倒退最好的模式,火中取栗是美國的強項。利比亞因為石油而與這個世界密切相關,歐洲、俄國、中國,都與利比亞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利比亞一亂,白宮的機會就來了。洪大使親自來到王府井,被現場百姓當面指責是給帶路黨潑汽油的,與美國攪別國渾水的傳統有關。以下情節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嘀鈴鈴,電話響了,大使先生迫不及待地抓起電話:“喂,是茉莉小姐嗎?”
“我是傳說中的柴火,正在王府井給您打電話,現場柴火少氣溫低,百來個記者將焦點對著也沒冒煙,需要您拎桶汽油給力!”
“這個可以有!”
對于一個即將回國“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老洪而言,這是個多好的機會呀!要是能將中國的星星之火給燎原了,推翻奧巴馬統治的政治資本也就有了,所以他幻想著自己能用一桶汽油從王府井燒到天安門廣場。右手拎汽油桶,左手拿醬油瓶,正反都準備了說法,算是很細心了,錯在低估了自己的名氣,萬沒想到剛一現身就被人認出來了,幾根爛木頭沒冒煙,澆汽油還是不會著火,白忙活了一陣,只好辯解說是打醬油的。老洪單騎逛北京胡同不是啥新鮮事,但他去王府井是帶了保鏢的。這一出不但讓跑遍中國15省市自治區的美國大使進一步了解了中國民意,也提醒國人,美國的國家利益經常是企圖以損害中國利益為前提的,有西方媒體將招工圖片冒充茉莉花等一系列造假圖片為證。鑒于美國大使這一次對中國維穩做出了杰出貢獻,很多網友親切地稱他為“博培同志”。看來這洪哥打的不是醬油,是醋,酸溜溜的鎮江陳醋。光發獎狀還不夠給力,建議李錦記用博培同志為形象代言人,代言費260萬美元,其中10萬美元作為金點子費劃到本老人家的賬上。
可能有些人怎么也搞不懂世界動蕩對美國有什么好處,俺在此帶一句:眼下如果美國被迫調高利率,緊跟著就是大幅增加發債成本,最后徹底拖垮美元,命根子就沒了。世界動蕩后,資本就會蜂擁到美國避險,發債成本就不用增加,還可以用印鈔票的辦法延續幸福生活。本條信息免費,“有任何不清楚的”(前美國之音對華廣播常用語,它自己才“不清楚”呢!),自己琢磨去。
必須指出,美國對中東各國鬧事的態度是不一樣的,穆巴拉克剛緊張時,白宮躲躲閃閃,不知道在“捍衛民主價值”和“保護政治盟友”之間如何選擇。事情鬧到利比亞,美國一開始也不知道怎樣應對卡扎菲這個新的“反恐盟友”,但這種猶豫只持續了幾秒鐘,因為白宮猛然發現,小小的卡扎菲上校竟然允許別的國家派包機入境撤僑,偏偏不讓美國的飛機進去,弄得小奧很是灰頭土臉,繼而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就筆者個人意愿,我希望卡扎菲早點被趕下臺,不為別的,就為他一個人連續干了42年。但是,要說發生在利比亞的是民主革命,我是不認同的,那里正宗就是部落仇殺,這里就產生了一個不可回避的問題:卡扎菲倒臺之后,誰去填補利比亞的權力真空?東面的部落,還是美國代理人?中國在遙遠的利比亞待撤公民之多,恐怕遠出此前很多國人的預料,可見兩國經貿之密切,如果是換別的部落掌權,鑒于中國一貫“支持X國人民的選擇”,中國在利比亞的利益當不至于受到損害,要是美國的代理人掌權,那就難說了。本人旗幟鮮明地反對外國軍事力量介入利比亞內戰,只要沒有外來軍事干預,不論誰贏誰輸,那里用不了多久都會回歸平靜。利比亞是個小國,人少武器少,一旦進入決戰階段,在沒有外援的背景下,幾天就能分出勝負。巴以沖突之所以曠日持久,是因為有國際社會“大力協助”。
有人借中國在利比亞的勞工數量指責政府,說什么中國公司不肯雇傭當地人引發當地不滿,說什么中國國內招工難還要派民工到國外去。罵政府我不反對,但要罵得有水平,千萬別罵完之后搞得自己陣營的人都鄙視你。關于利比亞勞工問題,你得先問問那些“流油得富”的國家愿不愿意干體力活,你得先搞清楚招工難是因為民工少還是老板出價低。就算是優先錄用本國公民,也不算滔天大罪吧?籠統地說,要是中國有1000萬人出國務工那才好呢,對國家是好事,對民工家庭也是好事。中國缺這缺那就是不缺人,包括民工。這哥們兒打的也不是什么醬油,是醋,見到自己國家的“好人好事”就酸溜溜的。這回中國撤僑風光滿面,有人可不舒服了。NC無極限,你信不信?
劉志軍剛出事,馬上就有人寫了一篇《鐵路工程師為何不愿坐高鐵》,這風跟得……嘖嘖嘖!中國一些文人的邏輯思維能力喲,似乎是為了進一步佐證中國教育的失敗。題目中的“為何”就隱含了“鐵路工程師不愿坐高鐵”的前提,而這個前提顯而易見是錯誤的。51%的“鐵路工程師”還是5.1%的“鐵路工程師”?抑或,僅僅是萬里挑一?就一個無名無姓的人物能代表“鐵路工程師”?“一只飛鳥撞在駕駛室玻璃上,只聽‘嘭’的一聲悶響,玻璃上出現一片血跡和一團在風中抖動的羽毛”,就這件事與“一顆手榴彈”的恐怖聯系起來了?“如果高鐵可以確保永遠安全,不要說時速486公里了,即使是846公里,我也舉雙手贊成,但如果要以血的代價換取高鐵的速度,那還是不要吧”。能說出這種話的,絕對不是“鐵路工程師”的代表。我不能說此人精神一定有問題,但說他屬于“珍稀”一族是不會錯的。我想起了將我招進醫院的老主任,他對藥物的反感是相當的離奇,結果是對我做了“崗前教育”談話后就再也沒上過班,幾個月后死了。老同事告訴我說,他總是拒絕使用任何藥物,理由是藥物都有副作用。鐵道部長出事和高鐵質量之間沒有必然聯系,不要亂跟風。中國高鐵的成就舉世矚目,正面意義無可爭議,劉志軍出事后,高鐵一定會繼續發展。
中東動蕩,目標都是連續執政幾十年的“國王”,經濟和政治死水一潭,使得國民看不到希望。利比亞人均很高,但東西部落之間極不均衡,這就是東部反老卡西部挺老卡的原因。擱19世紀之前,卡扎菲是大英雄,進入21世紀,他的確不合時宜,應該被歷史淘汰。只是,如果他最終戰敗,勝利者很可能是另一些部落,他們希望取代卡扎菲的位置而已,部落仇殺與“普世價值”沒啥關系。
盡管中東造反基本上無關價值取向,但當中的政治意義還是值得借鑒的,畢竟國家大事本身就是政治,而造反的起因都是經濟,埃及是絕對貧,利比亞是東部相對于西部貧,經濟和政治就這樣聯系到一塊兒了。上面寫了那么多,我想用簡單的幾句話結束本文:
政治和經濟均原地踏步,民眾便會感到絕望,絕望之后就會逮機會造反;同時大變,精力有限,恐怕哪一樣都搞不好,最后亂成一團糟;政治先行,任由經濟停滯或倒退,那叫務虛,光務虛不務實,這個國家先出局;經濟先行,帶動政治改革,務實也,持之以恒,沒有不勝出的道理。我已經看到有人手舉“五毛”的帽子準備丟過來,可惜在下沒有資格戴,“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是馬克思主義的基本觀點。我也看到個別人稱之為“混蛋理論”,很抱歉,只稍微帶了一眼,我就斷定他是將馬克思降低到自己的高度后再行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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