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仰:玫瑰、老鼠、禽流感
劉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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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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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烏有之鄉
西方文化中,玫瑰象征愛情,藍色象征浪漫,于是,有人便想把玫瑰變成藍色。藍玫瑰幾年前就有,中國人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藍色妖姬”。這個名字能否與“浪漫的愛情”掛鉤,我也懶得深究。以前號稱“藍色妖姬”的藍玫瑰,是通過白玫瑰染色而成的,后來,日本人利用基因技術,將紫羅蘭里的一種能夠刺激藍色素的基因轉入玫瑰,由此產生了自己生長的藍玫瑰。
據說此種藍玫瑰投放市場會產生很大的經濟效益,但我肯定不會買。日本從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731部隊開始,生化技術就比較領先。戰后,日本生化技術在軍事方面很難發展,原先的成果都被美國拿走了,只好搞點民用研究,轉基因藍玫瑰大概就是這一結果。對于這項技術,我們可以總結一個概念:確定性。即:當實驗者需要某個結果,采取某種手段,就肯定能達到,這就是確定性。確定性是科學技術的一個重要原則。聯系實際來說,當人們需要藍玫瑰,便把刺激藍色素的基因轉入玫瑰,結果就得到了藍玫瑰。這就可以視為一種確定性。當今大量使用的轉基因作物,它的商業基礎,就是建立在確定性之上的。也就是說:防蟲之類的性能是確定的。
然而,確定性并不能代表一切。就好比毒鼠強能殺老鼠是確定的,但是,毒鼠強危害很大;DDT能殺昆蟲是確定的,但DDT危害也很大;氟利昂能制冷是確定的,但因與臭氧層消失可能有關,還是被禁用了。所以,轉基因藍玫瑰雖然表現出了具有商業價值的確定性,但至少在目前狀況下,無法判斷它是否有其他不良影響,因此,即便我需要玫瑰,也不會買它,以免害人害己。
很多支持轉基因的專家都說轉基因是安全的,轉基因技術的確定性可能是這種說法的重要支撐之一。但是,轉基因技術的效果未必都是確定的。去年年底,日本有消息說,大阪的科學家培育出了一種轉基因老鼠,它的奇特之處是:老鼠的叫聲像鳥鳴。聽上去不錯,但是,它涉及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大問題。日本大阪的科學家原先的實驗計劃只是讓不同的轉基因老鼠進行雜交,以這種方式促進“基因突變”。一位日本研究人員說,他當初以為不同轉基因鼠的雜交的結果會導致老鼠后代在體型上產生較大差異,沒想到,產生了一只會鳥叫的轉基因鼠。
媒體上對此的報道像是娛樂新聞,還有視頻,挺好玩的。然而,這個會鳥叫的轉基因鼠,實際上預示著轉基因技術的重大風險——不確定性。實驗者最初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會有什么結果,即便他們有關于“體型”的設想,也是不確定的,最終出現一只會鳥叫的老鼠,也完全是偶然的。而且,并不是所有轉基因鼠雜交后的后代,都會鳥叫,而是只有一只。為什么說它是極大的風險?因為,老鼠發出鳥叫聲,似乎沒什么不好的結果。然而,萬一是另一種性狀呢?更何況叫聲是外在的,容易被察覺,其他不會鳥叫的轉基因鼠是否有其他未被察覺的新特征?對于實驗者來說,很可能是完全不知道的,很可能要過很長時間才可能知道,或者要等這些老鼠又有了好幾代,新特征才會體現出來。那些新特征會是什么?我們現在一點都不知道。如果只是像鳥叫這樣的聲音改變,也許沒什么關系,但是,萬一是對人類或自然有害的呢?
轉基因老鼠會鳥叫,這個頗具娛樂性的新聞,實際上就代表了轉基因的巨大風險——連科學家都不知道它會有怎樣的后果。這種不確定性并不因為某些特征的確定性而能夠降低風險。比方說,日本研究人員說,他們將這只會鳥叫的老鼠的特殊基因確定后,可以培養出一批會鳥叫的老鼠后代。這似乎是由不確定性向確定性轉變的一個過程。然而,第一,即便“鳥叫聲”作為無害的新特征被確定下來,我們也無法判定在此之后,是否還會有其他新特征,類似像原先沒有預見的“鳥叫聲”一樣,又突然產生。第二,某些新特征的產生很可能并不像鳥叫聲那樣容易識別,而是潛藏的。如果它是有害的,也許,等到人類意識到它存在的時候,它已經造成很大危害了。
事實上,轉基因技術在世界各地投入應用以來,短短的時間里,類似的不確定性已經出現不少。雖然技術人員可以針對某個固定的不確定性采取措施加以控制,但是,未來是否還會有新的不確定性產生,我們完全不知道。自然界的基因突變是緩慢的,自然界也對此有漫長而獨特的雙向適應過程。而人類的轉基因技術等于是大大加快基因突變的進程。像日本研究者用不同轉基因鼠做雜交試驗,完全就是希望誘發基因突變的冒險,這種轉基因技術的實驗必須得到極其嚴格的控制,否則,無法想象會產生什么結果。會鳥叫的老鼠不過是轉基因老鼠之間雜交的結果,如果物種跨度更大呢?我覺得,人類不該冒這種風險。比方說,現在已經被西方人大量應用的、將植物和魚的基因弄到一起,這類冒險有極大的不確定性,一旦失控,后果難以預料。
關于轉基因,最近還有“新消息”。之所以打個引號,是因為我在兩年前就預見過這個“新消息”。英國廣播公司報道,英國科學家培育出了世界上第一批轉基因雞——能夠抗拒禽流感。西歷2009年4月26日,我曾經在博客上發了一篇文章《“豬流感”突然蹊蹺降臨》,其中寫道:“隨著禽流感、豬流感之類的新型病毒出現,一旦有一個基因改良的雞的品種、豬的品種出現,它的經濟效益將不可低估,很有可能會像現在的轉基因大豆席卷全球一樣,成為人類肉食市場的主導新品種。受知識產權保護的、能抵抗‘禽流感’、‘豬流感’的新型轉基因雞、轉基因豬、轉基因牛,將賺進全世界的錢。”我的這篇文章還寫道:“美國轉基因大豆的推廣手段——以廣譜強力除草劑與特效轉基因種子相配合——已經可以從‘禽流感’、‘豬流感’的奇怪出現,隱約看出將這一手法嫁接到推廣轉基因雞、轉基因豬、轉基因牛等家畜新品種的跡象。未來,如果真的出現能夠抵抗“禽流感”、“豬流感”的轉基因雞、轉基因豬,我不知道應該屬于順理成章,還是能夠找到證據說它是別有用心。……為了賣殺毒軟件而先制造電腦病毒的手段,我不知道未來會不會真的出現在生物技術中。從除草劑與轉基因大豆的模式來看,它其實已經出現了。”之所以要較長地引用我自己的文章,是因為本人博客上的這篇文章不知何時被刪除了,也沒有通知我,也沒有進垃圾箱。但是,在網絡上還能查到,有興趣的讀者可以自己搜索《“豬流感”突然蹊蹺降臨》的全文。
對于抗禽流感的轉基因雞,有一個問題需要特別注意。擁護轉基因的專家們在為轉基因辯護時常常會說:轉與被轉的基因,都是大自然里存在的的天然基因,因而都是生態的、環保的。前半句話大致正確,此前我們所了解的轉基因的確大都如此,是自然界里已有的基因,不過是把原先毫無關聯的基因放在一起。后半句話有爭議,不同物種的基因被強行放到一起,是否真的生態、環保,沒有定論。這也是本文所說“確定性”、“不確定性”的問題。但是,擁護轉基因的專家,以后再也不能說這句話了。因為,根據英國的報道,抗禽流感的轉基因雞,“包含有一個自然界不存在的人工基因”。報道沒有更多的內容,我不知道關于這個“人工基因”的更多信息,只知道家禽業人士說,在將其商業化之前,還要做更多研究,以便消費者接受。想到這個“人工基因”,我有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的感覺——本人將再也不吃雞,并盡可能地宣傳。
但是,我的個人選擇有用嗎?人們完全有理由擔心,抗禽流感的轉基因雞體內的那個“人工基因”,不確定性比自然界的自然基因更大,它很可能是一個超級殺手、無敵殺手,它很可能是一個罪惡的開始。我向全世界古往今來所有的神靈祈禱——但愿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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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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