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世滔滔凡是論
京城是思想文化活躍之地,如果不為居之不易發愁,是可以常能聽到一些高見的。最近就是一例。一位講者談五四新文化運動。首先就對五四運動與五四新文化運動進行了區分,打出民主與科學旗幟的是后者而不是前者,這糾正了一些人有意或無意的混淆與誤解;五四運動的主題則是愛國救亡,外延上要小得多;五四運動是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分水嶺。
講者會有自己的觀點與主張,聽者也會有自己的判斷,也都是自然的事情。對這一次的講者所論中,涉及到的幾個概念問題,我有一點自己的看法。這幾個概念是:普世價值、全球化、凡是論。
對于普世價值,只是提到,沒有展開來說,大約是從人性論、道德論上認識的,這不是現在人們所談的同一個概念,現在所談不是在討論有無人類共同價值追求的問題;也不是從認識論意義上談的,沒有人否認存在人類共識,更不是討論當代世界有無共同利益這類國際政治話題。一般地說普世價值,沒有意義,也是容易遭受誤解的。全球化概念類似,不可省略前面的限定詞。
凡是論則在談論五四新文化運動所追求的科學精神時,聯系實際舉例子展開了一點。大意是,科學精神一直沒有在中國扎下根來,否則也就不會出現“兩個凡是”的論調了。
凡是論之所以有名,是因為當年就是憑著對一篇社論中所說的“兩個凡是”的批判,揭開了三十多年中國“改革開放”的序幕。1977年2月7日,《人民日報》、《紅旗》雜志、《解放軍報》發表社論《學好文件抓住綱》,提出“凡是毛主席作出的決策,我們都堅決維護,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們都始終不渝地遵循。”就是這兩句話,成了影響深遠的句子,甚至可以說,比“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要大得多。
順便說說,有人因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一文是公開發表在《光明日報》上的,就想當然地以為當年名動一時的“兩報一刊”是指《人民日報》、《光明日報》和《紅旗》雜志,實際上“兩報”中有《解放軍報》而無《光明日報》的。
這一社論是當時主管宣傳口的中共中央副主席汪東興確定的,是經華國鋒主席批準發表的。這是關鍵。社論一出,鄧小平以他特有政治敏感,即發表反對意見,認為這不是馬克思主義,不是毛澤東思想;并抓住不放,逐步把之引導到新的軌道上去。
如果把眼光放得更開闊一些,我們不難發現,這個世上,又有什么領域、什么地方沒有凡是論呢?夸張一點說,這個世界的運轉,所有的喧囂、攻訐、造謠誣蔑、手腕……處處都可見到它的身影。所謂舉世滔滔凡是論,是之謂也。
對于那些孜孜不倦地否定中國革命、指認中國共產黨專制、挖空心思要打倒毛澤東主席的人們,2010年我們聽到來自主流反駁的聲音,在進行理論清理的時候,有這樣幾個判斷:歷史虛無主義、新自由主義、民主社會主義。對于那些論調,是可以從凡是論的角度來說幾句的。
我在一篇雜志文章中,讀到有人總結的西方“西化”和“分化”中國戰略的四個“凡是”:凡是企圖推翻中國共產黨領導和顛覆社會主義制度的組織、勢力和個人,他們都極力扶植和庇護;凡是有可能影響中國政治穩定、引發動亂的事件,他們就設法插手;凡是給中國抹黑的活動,他們就大肆渲染;凡是有利于西方思想文化滲透的機會,他們就百般利用。
對于有著特定含義的“普世價值”、“政治體制改革”之類,對于多年來為人耳熟能詳的“市場化”、“憲政民主”概念之類,其想說而不能明說的話語,其實就是一條或幾條“凡是”,豈有它哉!更不用說背后公理般的“美國”概念。
12月26日是毛澤東主席誕辰117周年的日子。除了幾個特殊的地點,特殊的場合,我很難聽到對于這個日子的說法。倒是早就被一次次提醒,“圣誕節”就要到了。12月26日零時,CCTV新聞頻道說了一番“歷史上的今天”,我以為總該提一下這個誕辰紀念日的吧,然而沒有。這讓人感嘆。
對于現代中國歷史上重要人物特別是中國共產黨的重要人物的紀念,已經過世者,多選取在誕辰紀念日。一般情況下,多以整數年份來紀念。特殊情況下,也會打破常例,選擇逝世紀念日,不考慮是否是整數年份。比如說2010年4月15日,是擔任過黨的最高領導職務的胡耀邦去世21周年的日子,就出現了規模談不上大,但是規格談不上低,說不上隆重也說不上低調的紀念活動,至今為社會廣泛議論。
因此之故,我也想寫一點紀念毛澤東主席的文字,然而沒有寫。這個日子已經悄然過去,公歷紀元的新年就要來到,難忘的2010就將成為一般過去式,還是寫點什么吧。
就寫了一點,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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