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質思維五千言
司馬南/文
【本文摘句】
——有人試圖離開共產黨90年意識形態紅線,另行嘗試拉高所謂普世價值市值,分明“行危以求安,造禍以為福”,疑為不智、不臣、不徳、不孝、不負責任之舉。當今虎狼環伺不比盛唐,并非中國既安四海咸寧,偃武修文佯作自信,非自欺欺人“笨蛋”,即欺人太甚“壞蛋”。
——我謹提醒諸君,有股子勢力在神話一個夙夜盡心孜孜奉國者,將其稱作“中國的良心”,“黨的良心”,將其講話的只言片語,與黨的決議精神對立起來,將其作為領導者的親民舉動,剝離到共產黨理念之外,懸掛到西方的普世價值之下,加以頌殺捧殺,鼓勵其特立獨行——這不可能是被神化者、被頌揚者個人的善良本意,只可能是海外意識形態輿論戰現代攝魂術的卑鄙用心。被神話者、被頌揚者本身,亦是他們構陷的目標,猶似當年陳平謀略沙盤上的亞父、鐘離昧。此情此景,非丞相威望之涂地,乃社稷江山之隱憂。我們當然不能上這個當,也許,應該學一點“反間計”,或來他個“將計就計”。
2011年04月28日,《人民日報》刊發一篇“評論部文章”,標題《以包容心對待“異質思維”http://news.sina.com.cn/pl/2011-04-28/145722375223.shtml反復看了很多遍,越看越摸不著頭腦,與此文迥異的“異質思維”發酵很快,如鯁在喉,揮之不去。
壹
筆者耳朵的靈敏度易于捕捉細微的變化,靈敏范圍限于我所喜歡的播音員前輩,譬如夏青、齊越、葛蘭、林如、方明、雅坤、虹云等老師的聲音,直到今天,我能清晰地分辨出他們是誰,甚至能分辨出他們是在什么年代、什么狀態下念的稿子。
同樣,多年從事新聞評論工作的職業習慣,讓我的嗅敏度對人民日報評論員的味道集群,也有一個清晰的嗅象。從最早的范榮康,后來的米博華、李仁臣、于寧,直至后來的林治波等,諸君領銜之人民日報評論,我大致嗅得出基本味道,無非褒貶詳明,出納惟允,論國家大體,誠盡其精要。
但是,這篇充其量掩目捕雀的《以包容心對待“異質思維”》,怎么嗅,都不入人民日報評論部的味道譜系,反倒彌漫著一縷“南方系”的邪雜異味。
何為異質思維?答曰:不知道。
誰知道什么是異質思維?答曰:不知道。
異質思維,莫非是“非主流思維”?莫非是“不同聲音之不同思維”?是否包括“對抗性思維”?僅僅是“思維”?“異質”止于“思維”而無“行動”?“行動之異質思維”也要包容?
貳
眾所周知,人民日報的社論、評論員文章作用多元,但主要是起著某種政治導向作用。所謂導向,類GPS,很有用,但前提是必須框定范圍,限定時間。譬如,西向而來,進中南海南門,必須新華門國旗下左拐,迎面看見“為人民服務”,便知沒錯。如果您向東過了通州環島再左拐,那可就與中南海南轅北轍,離西海子不遠了。
最近這段時間里,發生了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們的確需要一些高屋建瓴的“政治導引”。我且不說守望教會的蓄意撞紅線非法北京街頭集會,我且不說王府井鬧市的“醬油泡茉莉”墨鏡*哥事件,我且不說奧*斯 陸的獎金故意發給監獄服刑犯人,我也且不說北非中東一片混亂一個又一個國家陷入危局。我只說幾件小事,請大家琢磨一下,我們現在到底需要什么樣的政治導向。
弎
第一、這篇異質思維的評論發表時,恰逢中美人權對話在北京舉行。美國代表的口氣一如既往地強硬(2009年向中國大舉借錢時例外),再次高唱“人權高于主權”的濫調,居高臨下貶損“中國的人權在主權制下惡化”,并聲言“將因此影響中美關系”,仿佛中國只有多出金帛姿其所用的份兒,仿佛中國是他的觀念形態、價值意識附屬國。
第二、原材料漲價推動商品價格CPI變化,“有人很‘淡定’,有人表示‘鴨梨’很大”。西紅柿黃瓜價格長3-5塊,收入優厚者根本沒感覺,下崗職工低保人群已經受不了了;小型商務飛機,開價兩個億,趙本山大叔的購買力,再搞幾架沒問題,但是,一般小老板就“鴨梨“很大了。貧富差距導致同為國民各說各話雞同鴨講。
第三、“面對一樁刑事案件,有人焦慮等待‘正義到來’,有人則在尋找‘程序瑕疵’”。評論員文章毫不躲閃的陳述,一竿子就扎到了山城重慶。大家知道,政治局常委諸同志接續到重慶視察,對重慶的工作給予了充分肯定。山城李莊漏罪案,重慶檢方準備工作細而又細,恰在此時,“瑕疵方”排山倒海雷霆萬鈞,拉出一個超強陣容的顧問團,重慶檢方戲劇化地突然沉默,甚至不敢嗽嗓子咳一聲。賀衛方發表公開信,躍出戰壕堅詞詆毀“唱紅打黑”,稱重慶這座城市“時光倒流、文革重演”,污人民參加打黑除惡的熱情為“當局發動社會密告”,“法治的理想正在淪喪”。
第四、詩人艾青的兒子因其經濟問題在北京被警方帶走,本來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經濟案件,但就是因為這個艾某背棄他父親的政治信念,以所謂“行為藝術”的方式,反復渲染“結束中共的一黨獨裁統治”主題,贏得海外一撥人的叫好。故而,美國國務卿希拉里發表中國人權狀況講話,指責中國人權狀況全面惡化,要求中國必須放人,德國領導人也召見中國大使,厲色通牒“必須放人”。西方媒體一片意識形態高壓噪音,指責中國沒有人權。美國人陳丹青(那個畫畫的)在海外媒體采訪中暢言“中國共產黨就是流氓”,以此聲援艾某主題。
第五、茅于軾最近倚老賣老瘋狂地污名化毛澤東(不是反毛,不是表達不同意見,而是造謠潑污發泄),他寫了五千言,全面詆毀毛澤東同志及其領導的事業。茅于軾個人雖然一貫如此,但這次故意猛撞底線,似要再次證明,中國沒有人敢惹他(事實上,是官方沒人敢惹他),毛澤東個人可以被肆意羞辱,毛澤東思想可以被任意誣陷。頗令人意外的是,家大業大財力雄厚的浙江日報報業集團,這次背后的鼎力支持,讓人疑惑是否一個新的南方系正在行成?財新網、《新世紀》《中國改革》都是浙江日報報業集團所屬媒體。當時胡舒立《財經》原班人馬離開老東家,這家報業集團積極注資,使胡舒立得以豎起財新網大旗,并以此為陣地拋出茅于軾惡毒的文章。
肆
事實告訴我們,不同價值觀的碰撞交鋒正在中國激烈進行,事實又進一步告訴我們,這種交鋒絕不會停留在價值觀層面。即使停留在所謂價值觀層面,人家也要把刀架到脖子上,逼迫中國共產黨改弦更張,接受他們的所謂普世價值觀。那么請問,我們到底是從不從呢?不從,大約就是評論員文章所討厭的“不肯容忍異質思維”了,而假若從了,那中國的核心價值觀呢?中國人民在其核心價值觀下的核心利益呢?
在這種語態和背景下研讀“容忍異質思維”的政治引導詞,那意思如同打翻五味瓶。有人會說,這正是“容忍異質思維”的評論所要的效果——多元表達嘛。
且慢,人民日報也要多元表達乎?是僅僅囿于“多元表達”,還是“指導思想多元化”之“多元表達”?
伍
盡管這篇評論也說了“只要出于善意,沒有違反法律法規,沒有損害公序良俗,就應該以包容”一類的話,盡管也講了“只有允許不同聲音存在,才能了解掌握各方面情況,做出理性判斷和正確決策”的類似策略考量的話,甚至還引用了毛澤東“天塌論”、鄧小平“鴉雀論”,來加強論證力量。但是,評論總體不得要領,仿佛一個言不由衷的蹩腳表達者,躲躲閃閃話里有話,就是不敢正眼看人。
諸君以為問題到底出在哪里呢?
“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道理可謂盡人皆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聞者足戒,言者無罪”的名言更是咸口成誦,“民主集中制”的道理,從來就是黨和國家機關的根本組織原則。可是,在我們的評論員文章中只字不提片言不見,反而拿出一個人盡不解的“容忍異質思維” 來大加闡釋,這就好比從法國進口依云礦泉水來和稀泥壘長城,愚蠢而可笑。
陸
世界就是這么奇怪,也有人對這篇評論大家贊賞,稱“《人民日報》突然發出了錚錚之聲、切切之語”,認為“一時間令人有時空倒錯之感。這口氣、這語速、這內涵、這成色,我只能說,久違了!”,“文章的高度是無容置疑的,在找不著北的當下,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和深遠的歷史意義。”
那么,為什么“時空倒錯”,欲錯到哪里去?為什么“錚錚”?為什么“切切”?如何就“深遠歷史”了呢?我無意深究,也弄不懂。
我謹提醒諸君,有股子勢力在神話一個夙夜盡心孜孜奉國者,將其稱作“中國的良心”,“黨的良心”,將其講話的只言片語,與黨的決議精神對立起來,將其作為領導者的親民舉動,剝離到共產黨理念之外,懸掛到西方的普世價值之下,加以頌殺捧殺,鼓勵其特立獨行——這不可能是被神化者、被頌揚者個人的善良本意,只可能是海外意識形態輿論戰現代攝魂術的卑鄙用心。被神話者、被頌揚者本身,亦是他們構陷的目標,猶似當年陳平謀略沙盤上的亞父、鐘離昧。此情此景,非丞相威望之涂地,乃社稷江山之隱憂。我們當然不能上這個當,也許,應該學一點反間計,或來他個將計就計。
柒
“創造條件讓人民批評監督政府”,單講這話并不錯,但是不宜于過分解讀,也沒有什么過人之處。黨的歷史90年,從毛澤東、周恩來、劉少奇等第一代領導集體,到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等繼任領袖,無不處繁治劇,瞻前顧后,一脈相承。關于一切為了群眾、緊緊依靠群眾、密切聯系群眾、接受來自人民批評和監督的論述,可謂汗牛充棟。這句大白話放到里面,看不出任何高妙。
請注意,在論述黨、政府與人民群眾關系的時候,毛澤東等領袖從來沒有忘記“開展積極的思想斗爭” “弄清思想團結同志”,從來沒有忘記“掌握思想教育,是團結全黨開展偉大政治斗爭的中心環節”,從來沒有忘記大敵當前“步調一致才能的勝利”。
今天,一支隊伍已經思想上開始潰敗,作風上多有松懈,與人民群眾中的血肉聯系出現排異反映,海內外輿論戰步步緊逼,肥頭大耳的袞袞諸公明顯力不從心,在意識形態戰爭如此短兵相接白熱化的情況下,指導思想上的統一,紀律上的嚴明,作風上的整頓,士氣上的提振比什么都重要。在這個時候,突然浪漫地過分強調“包容異質思維”,恐其為黨員干部思想上的潰壩現象,亦即“主動撤離現場”的行為,找到貌似合理的理由,恐其為無孔不入的仇恨者,提供倒持干戈授人以柄的機會。
捌
——作為異質思維的產物,在電影圈里,大概要算三級片了,與三級片(涵含有三級片元素的大片)競爭,國產大片行嗎?請問怎么個包容法?
——作為異質思維的產物,在文學圈里,大概要算淫穢作品了,與淫穢小說競爭,矛盾文學獎作品行嗎?《紅樓夢》競爭得過《金瓶梅》《肉蒲團》?
——作為異質思維的產物,在食品生產圈里,大概要算三聚氰胺系列、蘇丹紅系列、孔雀綠系列、一滴香系列了,與三聚氰胺奶粉競爭,優質奶粉行嗎?與一滴香處理過的麻辣香鍋競爭,沒有一滴香的的香鍋行嗎?
——作為異質思維的產物,在行為藝術領域里,大概要算艾未未的“祖國,草泥馬”系列了,這樣蠱惑人心的咒罵祖國根本政治制度的宣傳,我們能任由其發展,而包容其異質思維嗎?
——作為異質思維的產物,在政治領域,大概就是茅于軾潑污毛澤東一類的文章了,他胡噙毛澤東與某某某女有肌膚之親,故作正義狀,蒙取點擊率,很多人不辨究竟。難道任由其肆意妄為?你造謠今人李宇春試試?你造謠古人孔夫子試試?你造謠任何一個公民試試?李宇春的粉絲、孔夫子的后人、任何一個公民的家屬,都不會容忍之,為什么共和國的領袖毛澤東要忍受這樣病態的詬病污損?須知,在美國,自稱精英“公共知識分子”者,如此謾罵華盛頓先生是不可思議不可容忍的。
簡言之,淫穢作品泛濫、三級片橫行、三聚氰胺銷量用量劇增、“草泥馬祖國”“結束中共專制”主題的美術作品(政治作品)走紅,茅于軾這樣的末路政治狂人受到關注……這就是異質思維被包容之后,可能出現的憒憒之相。
我當然相信,無論評論授意者、執筆者是哪方神圣,上述畫面都未必是他們真心想要看到的,正如蘇聯解體之后自己淪為LV皮包的廣告演員未必是戈爾巴喬夫愿意看到的一樣。
但是,如果放開了所謂異質思維,一俟打開潘多拉的盒子,善良的人們不愿意看到的殘酷殘忍的一切就會裸現,也許中華民族百年救亡、偉大復興抬頭勢的轉折點就此展開,也許這就是中華民族混亂和絕望大災難的肇始。
玖
今天,是“醉駕入罪”的第一天,問北京街頭任何一位交警,再自信的北京交警也不會蠢到放棄站崗值勤疏導交通滅掉監視探頭的地步,盡管這樣的嘗試在瑞士的伯爾尼不是不可以——中國就是中國。在中國進行政治引導,尤其需要謹慎。
有人試圖離開共產黨90年意識形態紅線,另行嘗試拉高所謂普世價值市值,分明“行危以求安,造禍以為福”,疑為不智、不臣、不徳、不孝、不負責任之舉。當今虎狼環伺不比盛唐,并非中國既安四海咸寧,偃武修文佯作自信,非自欺欺人“笨蛋”,即欺人太甚“壞蛋”(見姜文甄子丹的《關云長》)。
下筆不覺5000言,打住,并就此命題。
一味妥協,不是“和諧”;被人家搞定,不是“穩定”;鴕鳥是大鳥,但“鴕鳥政策”非大國策也。我的這些思維,大約也算是一種異質思維吧,不知道會不會被包容者包容。經驗告訴我,此文發在我的博客里,很可能被刪除。守候在我的博客門口時時準備指教我或者倒垃圾的朋友,見后敬請存檔,是為至盼。
最近,我的文章動輒被刪除,且屢貼屢刪。看來,包容異質思維并不那么容易做到。如果所謂包容異質思維的真意僅僅是包容某一個方面、某一個方向、某一些人的異質,而扼殺另一個方面、另一個方向、另一些人的異質,那就未免太虛偽了,包容理念本身就成了異質思維了。
虛偽的包容者,“貌退讓而心貪競,外包容而中忮刻”,道德上不及明火執仗的鮮明者。
(2011年5月1日星期日,南鑼鼓巷8號午飯后,太陽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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