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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在一線城市的日子里

朱善杰 · 2014-05-28 · 來源:南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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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阻擊霧霾的“硝煙”,歷經一年多的“喧囂”,在人們的觀念和行動兩方面都沒有留下多少改變的痕跡,社會生產方式和人們的生活方式,基本依舊。

  5月初的一個晚上,上海蒙蒙春雨后,我走出辦公室,騎自行車回宿舍。夜色中,霧霾緊緊籠罩著大地,仿佛身處人間仙境。但空氣的“厚重”和異味,讓我清醒地知道,這分明是“人間地獄”。

  我憋著氣,艱難地騎行到住處,立即奔向洗澡間。但嗓子因受了刺激引起的咳嗽,使我只能草草洗漱完。仰面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干咳聲在房間里靜靜回響,也逼得我眼淚直流。

  想想這個春天,空氣中的霧霾雖沒散去,但它在身體中,似乎在隨著器官對其刺激反應的慢慢鈍化甚至不斷自我調節與適應,而漸漸遠去。這造成了人們頭腦中的“霧霾”越來越多,也越積越厚,思想的“呼吸”已成為問題,其導致的,將是一個不敢想的將來。

 

  上 海

  回憶一下的話,一線城市的污染式生活,自有強烈的意識,是從3年前開始。

  從2011年春季開始,我常常以地鐵換乘公交的方式往返于上海的最北面與最南面。這趟公交車上沒有空調,我每次坐上都會發現,大部分車窗是開著的,車上空氣流通,比我后上車的人們,喜歡選擇離窗戶近的座位,看外面的風景。

  后來,我發現車窗都成緊閉的了,雖然夏天很熱,離窗戶近的人,也不開窗了。有時,剛剛上車坐穩的人,急忙開窗后,隨著一股難聞的氣流進來,又趕緊關上。再后來,我注意到,車上有的人已在緊緊地捂著鼻子了,而戴口罩的人則明顯地多起來。

  窗外,是上海最長的馬路之一—龍吳路,路面上和路兩邊天天塵土飛揚。車內,不時聽見乘客在抱怨空氣中有嗆人的異味,有的人在激動地說著自己所住小區的空氣在不到半年的時間里迅速變得如何糟糕。

  有一次,我聽見坐在車尾處的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小伙子在與同伴說,他目前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有機會逃離“后世博”時代的這個城市,到異地去工作和生活,換一種空氣,換一種呼吸,以此換來健康的身體和生活。

  一個60多歲的老太太聽到這話以后,對這個年輕人說:“小伙子,我現在就退休了,也自由了,剛在昆山買了房子,等裝修好了,準備去那里養老,因為那里的空氣真是超好啊。”

  據她接下來的閑聊得知,近兩年,隨著上海的空氣日漸變得糟糕,與其接壤的昆山常常被房產廣告宣傳為“后花園”。受此種廣告的影響,時間一長,很多生活在上海的人,也都這么認為了。

  但在上海的常住居民中,在昆山擁有“后花園”的人,是少數有財力在那里買公寓或別墅的人,而大多數辛苦度日的普通工薪階層,不管上海的空氣如何變化,都還是住在這個城市中空氣最差的那些區域的。

  言談間,老人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絲自豪感;滿臉皺紋的臉上,也掛著些許幸運的表情。

  這時,小伙子不無羨慕地說:“如果我現在像您一樣,也退休了,那該多好啊。上海工作機會多,可空氣卻越來越差,我有慢性咽炎,經常嗓子疼,打針吃藥很難受。到底是走還是留,這幾個月,我一直在糾結。”

  老人沒有再接話。因為她知道,在這個都市里,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像她這樣“瀟灑”的。

  其實,我也與這小伙子有相同之感。大半年來,在空氣污染嚴重的天氣,我都有一種不敢呼吸甚至難以呼吸的心理緊張。我從外地來上海,已連續在此生活了十多年。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呼吸”竟然會成為問題。

 

  北 京

  一個難得的機會到來了。我要從2012年秋季開始去北京出差一年。這次,終于可以有機會去呼吸另一個地方的空氣了。

  這是我第一次在北京長時間地居住和停留。剛到北京時,我的興奮之情無法言說,似乎還真的有一種“逃離”成功之后的快感。

  可好景不長,當我在北四環附近住了大約一個多月后,我發現天空常常霧霾密布,空氣中充滿了沙塵和異味。無論白天還是夜晚,天都灰蒙蒙的,空氣已變得很“厚”和很“稠”。嚴重的日子和時間段,不僅是老年人,而且年輕人,呼吸起來都感覺有些累,甚至有點困難,口鼻被刺激得像喝了農藥或汽油,嗓子被嗆得疼,眼睛直流淚。

  乘公交車時,常聽見車上的咳嗽聲連成一片;課堂上,授課老師為了不被時不時的咳嗽聲所淹沒掉聲音,不得不加大嗓門,導致聲音都變調了;去海淀公園散步,感覺里面老人和小孩數量已驟然減少;走在路上,發現滿大街上匆匆忙忙趕路的人們中有一多半都帶著各種款式的口罩。陰歷十一月十五,天氣晴朗,抬頭望天,不僅看不見星星,而且也難以清楚地看到月亮的面孔。

  這個冬天,“霧霾”首次成為人們提到“北京”時所涉及的頻率最高的詞語。一時間,它幾乎天天占據了網絡和紙媒的頭條。我時常接到朋友關心的電話,主要目的是問我北京的空氣怎么樣了。

  我所住房子的隔壁,是兩位70多歲的退休了的大學教授。有一天,老先生告訴我:老太太在圣誕節前,因呼吸道感染而兩次住進醫院了;他在講臺上站了50多年,嗓子也不好,受霧霾影響,不得不戒了已抽了近半個世紀的香煙。

  接著他說,元旦前后,北京的一些藥店里的口罩,尤其是防PM2.5型的,經常是剛一上貨就立即脫銷。一些人已改變了節日送禮的習慣,親朋好友間送禮問候時,不再送傳統的食品或保健品,而是改為送口罩了。有的藥店門口的新品預告上,寫著一行大字:今年冬天送口罩就是送健康。

  聽完他的話,我在驚訝之余,也立即加入了“搶購”口罩的“風潮”中。跑了好幾家藥店,最后才找到防PM2.5型的,因好不容易才找到,就格外高興,一下子買了好幾個,用于出門時換著戴。

  出了藥店的門,走出好遠,又返回來,再買了幾個,打算送給熟悉的朋友,因為剛剛聽藥師講,這樣的口罩不是每個藥店都會有的,即使像他們這樣有進貨渠道的藥店,也很容易很快脫銷。

  一時之間,偌大的北京城,仿佛無處不充斥著一種“洛陽紙貴”的味道,其情勢,似乎要堪比2003年“非典”時代。

  幾個常在周末晚上一起打球的朋友,已有好幾次都聚不齊了,因為有些人害怕晚上呼吸馬路上厚重的霧霾,不敢出門去球場,認為在這樣的環境下出門鍛煉身體,已是大大得不償失。

  一位朋友告訴我,霧霾嚴重的日子里,有些小企業或公司,已出臺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盡量減少或停止員工加夜班,因單位小,財力有限,經不起折騰,不想為此承擔一些額外的補貼性開支和可能發生的責任。她所工作的單位,就是如此。

 

  農 村

  至此,我對像北京和上海這樣的大城市的空氣,是完全沒有信心了。在我的人生經驗里,能讓我心中時常想念的“凈土”,就是那曾經生養了我的故鄉—一個地處沂蒙山區南部的小村莊。

  寒假的第一天,我就匆忙踏上了回鄉的火車。盼望在家鄉“療”去這幾個月來我在北京所遭遇到的“呼吸”之“傷”。

  到家的當天晚上,雖然夜空晴朗,但我在院子里,看不到多年以前曾很容易看到的那些清澈而又明亮的星星。次日清晨起床后,我平生第一次在家鄉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夾雜著農藥、汽車尾氣和附近新建的幾個小工廠排放出來的廢氣的混合味道。

  鄰居告訴我,近些年來,村子周圍的田野里興建起了一些蔬菜加工廠、管道制造廠、水泥廠等。這些小廠,只顧片面追求商業利益,再加上地方監管部門失職,污染治理缺位,導致排放不達標,廢水和廢氣往往直接就排到空氣和河流中。

  接下來的幾日,家鄉的空氣狀況也都不好。80多歲的奶奶,因感冒引起氣管炎和肺炎,天天在輸液,已花掉了一大筆錢。醫生說,空氣不好,老人康復得很慢,且時時有呼吸困難的危險,全家人都很驚恐不安,但唯獨沒有告訴奶奶她真實的病況。對她這樣的老人來說,這不是小病。

  我在擔驚受怕和著急焦慮中,忽然意識到:我的家鄉,一個曾經山清水秀的小地方,現在,空氣也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里的“呼吸”也已成為問題。

 

  困 境

  寒假結束,我又先后回到了北京和上海。步入2013年時間隧道的這兩個都市,每月中的大部分日子都是空氣中度及以上的污染。與此伴隨的,幾乎是天天“霧霾”掩“城池”。人們見面,經常關注和議論的是氣象臺對空氣質量的數據發布,僅次于房價的話題。

  大半年過后,又一個秋冬之際來臨。2013年12月上旬,在上海迎來持續一周的所謂史上最嚴重的霧霾時,全國已有30多個城市,從11月起就已先后籠罩在不同程度的霧霾之中:從哈爾濱到北京、天津,再到南京、上海,一直到杭州、廈門,甚至連三亞也沒能幸免。此時,幾乎是,神州大地,一片“蒼茫”。一些地方的小學和幼兒園,在霧霾嚴重時,已開始停課。

  12月上旬,我參與組織一個青年學術會議,其中有的學者,因為霧霾而不敢奔赴上海;有的學者,不顧霧霾,堅定地往上海趕,但因霧霾嚴重,其乘坐的飛機迫降杭州的機場,無奈之下,他在位于停機坪的飛機上足足待了8個小時,等趕到會場時,不但他的發言時間已過,而且會議都在舉行閉幕式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我熟悉的兩位朋友,一個從境外趕回上海,一個從北京趕回山東,都是本來計劃趕回家過除夕的,卻因霧霾導致飛機大面積和長時間的延誤,最后只能在機場迎來了2014年春節。說起此事,他們感到的,不僅是荒唐和無奈,還有孤獨與遺憾。

  我一位同族同姓的兄弟,爺爺奶奶已是近90歲高齡,2013年后半年的時間里,老人們最大的心事就是盼著他能回家陪著他們迎來馬年的春節。終于他告訴家里人,今年的春節假期,他不用再留在單位值班了,可以回家陪親人過年。馬年是爺爺的本命年,而他是家中的長子長孫。

  對這個春節,全家人也就格外重視,更盼望他能準時回來。可是,到頭來,航班因受霧霾影響而取消,他在機場等到大年初一的下午,最后還是不得不退了票,懊惱的他就沒再回家。除夕夜,他和家人,雖身在兩地,但都是在等待、盼望、著急、不安和焦躁的情緒中度過的。

  上個月得知,他的爺爺奶奶在今年春天先后平靜地離世。老人走得很安詳,卻帶著孤寂與遺憾。他的心從此再也難以平靜,留下的是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談及此事,他至今還耿耿于懷,他說他心中的這份遺憾,比老人走時帶著的那份分量還要重,因此一直無法釋然,也無法原諒自己,但已無力改變,只能掩面長長嘆息:“霧霾這看似虛無縹緲的東西,有時人在其面前,其實顯得那么無力和無助;它帶給人身體、心靈和情感的創傷,可能是終其一生的。”

  時至今日,已是2014年,人們絲毫看不出霧霾有退出神州大地的跡象,但其已儼然不像2012年秋冬之際初次接觸霧霾時所表現出來的如臨大敵、手忙腳亂的狀況,只是出門時偶爾戴戴口罩而已的人很多,而干脆不戴口罩而直接全身暴露在其中的人也不少。我的兩位同事家里那堆積如山的口罩,都已閑置很久了。另外,人們也不像2013年那樣幾乎全年都是全副武裝、“談霾色變”了,新聞媒體關于霧霾的報道,也日漸變得稀少了。

  日常生活中,人們所展開的更多或進一步的治理霧霾的行動并不常見,社會上呈現出來的現象往往是:路上跑的私家車越來越多,大排氣量的汽車越來越多,人們盲目地樂在其中,盡情享受著“發展”所帶來的便利與好處;工廠里的廢氣還在直沖云霄,企業繼續瘋狂地追逐著利潤;菜地里所施農藥的劑量是越來越大;如此等等。

  一場阻擊霧霾的“硝煙”,歷經一年多的喧囂,在人們的觀念和行動兩方面都沒有留下多少改變的痕跡,社會生產方式和人們的生活方式,基本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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