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日是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和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的紀念日,是一個正義戰勝邪惡的標志性日子。然而,誠如習近平主席所指出的,“日本一些政治組織和政治人物依然在矢口否認日軍侵略的野蠻罪行,依然在執意參拜雙手沾滿鮮血的戰犯亡靈,依然在發表美化侵略戰爭和殖民統治的言論,依然在藐視歷史事實和國際正義,依然在挑戰人類良知。”
日本國內否定當年侵略戰爭的逆流由來已久。作為日本右翼史觀的集大成者,由105名國會議員組成的“歷史研究委員會”,將各種美化侵略戰爭的言論結集出版,書名為《大東亞戰爭的總結》。該書將日本右翼的種種奇談怪論概括為三個基本觀點:日本的對外擴張旨在“維護正當權益”;中日戰爭的爆發緣于“中國責任”;日本進行的是“道義戰爭”。正是在這三個基本觀點的支持下,形形色色的翻案論調才得以演繹和發揮,對華侵略的歷史才被粉飾和歪曲。
回顧往事是痛苦的,然而,日本右翼顛倒是非,極盡侮辱中國人民之能事,一而再、再而三地揭開中國人民心靈深處的創傷,迫使中國人民不得不再次起而抗爭,以便還歷史一個清白,給世界一個公道。
一、損人利己的“正當權益”論
綜觀近代中日關系史,是一部日本不斷向中國掠取“權益”的歷史。對此,日本右翼一概視為“正當”,并以臭名昭著的“二十一條”為例,聲稱日本的權益要求,概因日本國土和資源貧乏,需要生存空間。稍微懂得日本擴張史的人都知道,上述言論并不新鮮,幾乎貫穿于當年日本對外擴張的全過程。當日本羽翼初豐時,朝鮮被其視為賴以生存的必爭之地;當日本發動“九一八”事變時,“滿蒙”被視為日本存亡絕續的“生命線”;當日本染指華北時,華北又成了日本須臾不可或缺的“特殊地帶”……直到發動太平洋戰爭,占據整個東南亞時,日本口中念叨的仍是生存的基本需要。在這個過程中,日本鯨吞的地區幾乎是幾何級數地翻倍擴大,但為之辯護的理由卻始終如一:日本的生存需要。這不能不使人疑惑地問一問:日本的生存所需何日何地才是盡頭?
日本右翼聲稱,“二十一條”要求不過是想鞏固既得權益,并非要求什么新的權益。實際上,衡量“二十一條”以及日本對華提出的其他要求是否正當,標準不在于這些要求的“新”或“舊”。日本右翼所說的“既得權益”無非是指近代以來,日本追隨西方列強,通過一系列不平等條約而從中國攫取的諸多權益,其不平等性早已為世人所公認。一種既得權益本身就是侵略的產物,企圖鞏固它的要求又何談其正當呢?
至于“二十一條”并非要求什么新權益,更是日本右翼的信口雌黃。在日本侵華過程中,“二十一條”之所以聲名狼藉,皆因其是巧取豪奪的經典,表現出日本在擴大對華權益上的極度貪婪。翻翻“二十一條”的條款就會發現,日本索取權益的方法大致分為以下幾種:第一種是以“既得權益”為依托,將其進一步發展擴大,賦予其新的內容。例如,日本提出要將旅順大連及南滿鐵路的租借期由25年延長為99年。試問,這74年時間差是“既得權益”呢,還是新的索取?第二種索取方法則與“既得權益”根本不搭界,純屬巧立名目的新掠奪,比如山東權益問題。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時,德國表示愿將膠州灣租借地等山東權益歸還中國。豈料,日本借對德宣戰之機出兵山東,隨即在“二十一條”中強行索要與其“既得權益”毫無關系的山東權益。第三種是在擴大舊權益,攫取新權益之外,采取“跑馬占地”的伎倆,要求為日本今后進一步擴大權益預留席位。日本在“二十一條”中提出:所有中國沿岸港灣及島嶼,一概不能讓予或租予第三國;事關“滿蒙”地區的鐵路建設,無論是中國借款自建或是允準他國修建,均需事先征求日本同意;中國在福建地區籌辦鐵路、礦山及港口等,需要對外借款時,必須首先與日本協商;未經日本同意,中國不得將漢冶萍各礦及周圍礦山對外開放……此類非經日本同意,就不得如何如何的規定,在“二十一條”中竟有七八條之多。“吃著碗里的,盯著鍋里的”,用這句話來形容日本的貪婪,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二十一條”是日本對華擴張的一個里程碑,但絕不是日本對華侵略的起點,更不是對華侵略的全部。從甲午戰爭到日本投降,類似“二十一條”性質的大大小小的對華“交涉”何止千百,其中沒有一次不包含著日本對新權益的追求。唯其如此,日本的在華權益方能一步步由中國的沿海沿邊,推進到內陸腹地,方能從無到有,由小到大,膨脹為政治、經濟、軍事、外交、文化等等無所不包的龐大權益體系。事實上,包括“二十一條”在內的所有日本對華權益要求,一概都是以犧牲中國權益為前提的。日本得到的,就是中國喪失的,日本得到的愈多,中國的損失就愈慘重。這種將本國的利益建立在別國痛苦之上的行為,哪里有一絲一毫的正當性可言。
二、顛倒黑白的“中國責任”說
日本右翼為侵華戰爭翻案的又一個論點是“中國責任”。他們指責說:中國的赤化和北伐直接威脅了日本的勢力范圍;中國的抗日排日激化了中日矛盾;中國試圖不通過合法的談判方式解決不平等條約問題等等。一句話,中國應對兩國交惡和戰爭負全責。三言兩語之下,受害者竟成了罪魁禍首,而加害者卻被洗刷得清清白白。事實勝于雄辯,還是讓歷史來說話吧。
首先,看看“赤化問題”。中國共產黨成立于1921年,在此之前,中國不存在“赤化”問題,但日本仍然侵占了臺灣,踏上了“滿洲”,奪取了山東權益,提出了“二十一條”要求,并榨取了諸多對華權益。可見,以中國“赤化”為由開脫侵華罪責的說法至少在1921年以前是無法成立的。1921年中國共產黨成立以后,其力量曾幾度因反動勢力的血腥鎮壓而陷入極度低迷的狀況,但這并未減緩日本的侵華步伐,也未妨礙日本將其侵略鋒芒指向那些堅決反共的政權。國民黨南京政府成立后,奉行徹底的反共政策,但日本仍然出兵山東,制造“濟南慘案”,武力阻止南京政府統一中國。奉系軍閥張作霖坐鎮北京時期,沖擊蘇聯領事館,捕殺中共領袖李大釗,反對“赤化”的立場不可謂不堅定,而日本為侵吞“滿洲”,照樣將其炸死在皇姑屯。對日本來說,不管是滿清王朝、北洋軍閥,還是國民黨政府,無論他們與“赤化”是否沾邊,中國都無法避免成為日本擴張的對象。所謂“赤化”問題,不過是日本大大小小的侵略借口中的一個,即便沒有這個借口,日本也會炮制出其他五花八門的借口。
其次,日本右翼推卸戰爭罪責的又一說法是“中國抗日排日”。不錯,自鴉片戰爭起,中國人民反抗外來侵略的斗爭連綿不絕,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抗日的比重越來越大,及至八年全國抗戰,抗日成為中國人民全力以赴的重中之重。然而,中國的抗日絕不是無事生非,而是源于日本的侵華。近代以前中國為什么不抗日,因為日本尚蟄伏在自己的列島上。中國的抗日始于甲午戰爭,皆因日本奪臺灣,占澎湖,割遼東,迫訂《馬關條約》,向中國開了刀。此后,日本侵華步步擴大,中國抗日浪潮亦不斷高漲,直至中日戰爭全面爆發。如果日本不侵華,何來中國抗日?一部中日兩國對立的歷史,就是日本肆虐在前,中國反抗在后的歷史。如此清晰的因果關系,日本右翼卻有意混淆,這已經不是缺乏歷史常識所能解釋的了,只能理解為心懷叵測。
再次,關于外交談判問題。日本右翼聲稱,中國不遵循外交談判渠道解決兩國矛盾的行為,是造成中日關系惡化的一個重要原因。既然提到外交談判問題,并將其上升到戰爭責任歸屬的高度去認識,那么,我們不妨看看是誰在破壞“游戲規則”。
隨便打開一本日本出版的外交史著作,其中關于“雙重外交”的內容比比皆是。所謂“雙重外交”,指的就是日本軍隊在對外交往中扮演的霸王角色。一部近代中日關系史,就是一部日本對華恫嚇、欺詐乃至兵戎相向的歷史。在中日交涉中,中國一度抱著公理戰勝強權的僥幸,近乎屈辱地希冀通過外交談判來改善自己國家的悲慘處境。但結果是屢談屢敗、愈談愈糟。1919年凡爾賽和會上,日本執意將中國排斥于山東問題的討論之外,似乎山東問題與中國無關,繼而又以拒絕在和約上簽字為要挾,迫使和會承認由日本繼承德國在山東的權益。1928年,南京國民政府期望用談判的方式修改不平等條約,收回列強攫取的各項主權。豈料想,中國的外交努力剛剛展開,日本即展開強力狙擊,甚至用武力鯨吞了整個東北,將中國經由外交談判修改不平等條約的期望化為泡影。面對日本的霸道行徑,中國期望國聯來約束日本的侵略,將東北恢復到九一八事變前的狀況。但是日本置中國的外交努力和國際社會斡旋于不顧,悍然成立偽“滿洲國”,并干脆宣布退出國聯,明白表示了拒絕以和平方式解決問題的立場。“談判”不止于此:淞滬停戰談判,把中國在上海的駐軍權給“談”掉了;《塘沽協定》談判,冀東被“談”成了“非武裝地區”;《秦土協定》、《何梅協定》談判,南京國民政府的勢力被“談”出了冀察,華北被“談”成了“特殊地帶”。談來談去,日本的權益與日俱增,中國的主權日趨萎縮。
時至今日,日本右翼還要為中國指出一條經由談判收回國權的“光明大道”,真是虛偽到了極點。
三、混淆是非的“道義戰爭”觀
“日本在日中戰爭中到底尋求什么?不是占有中國的國土,不是要統治中國……日本最大的愿望是建設一個安定統一的中國。”日本右翼在《大東亞戰爭的總結》一書中自問自答,將當年的那場侵略戰爭描繪為一切都是為了中國的“道義戰爭”。
首先看看日本是如何對待中國統一的。1928年,蔣介石南京政府為統一北方開始二次北伐,執意阻撓中國統一的日本出兵山東,橫亙在國民黨軍的推進道路上,制造了“濟南慘案”。當國民黨軍繞道北上平津地區時,惱怒的日本政府雙管齊下,一面警告南京:“如其禍亂波及滿洲,帝國政府為維持滿洲治安,將不得不采取適當有效之措施。”一面威脅張學良:“如不聽勸告,與暴戾的南方妥協,為維護我既得權益,將不得不采取必要行動”。此后兩年多一點,日本就將東北強行肢解出去。此后,日本又大搞“華北分離運動”,將南京政府在華北的主權削弱到名存實亡的地步。這就是日本所希望的中國統一?
其次再看看日本是否真的希望中國安定。毋庸諱言,中華民國成立后,中國始終處于動亂之中,內憂外患是兩個基本原因,而恰恰在這兩個方面日本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當年中國最大的內亂是連年的軍閥混戰,表面上看這是中國人自己在爭斗,可各派軍閥背后都有日本軍事顧問在發揮作用。1922年7月27日,日本內閣的一份文件曾就其軍事顧問的作用做了如下概述:“列籍我參謀本部的現役軍人……到處擔任軍事顧問。這些顧問與駐在中國各地的我參謀本部的特務機關進行聯系,與內地參謀本部、陸軍省遙相呼應”,“中國是個政變無常的國家,……每次政變之時,必有我顧問活躍其間”。中國人民忘不了這些顧問的大名,不是由于他們有功于中國的“安定”,而是因為他們在中國內亂中所起的推波助瀾的作用。相對內憂而言,外患對中國安定的危害尤其劇烈,來自東鄰日本的侵略成了最大的外患。從甲午戰爭開始,日本侵華行動的間隔越來越短、密度越來越大,各種“事變”接踵而至,中國在日本一浪接一浪的侵略波濤中劇烈動蕩。
為了維護“道義戰爭”的論點,日本右翼竭力否定侵華戰爭中的種種暴行。然而,恰恰是日本侵略者的種種獸行對“道義戰爭”作了最直觀的注釋。1925年,為了限制戰爭中的野蠻行為,世界各國在日內瓦簽訂了禁止使用生化武器協定。日本一面假惺惺地在協定上簽字畫押,一面加緊生化武器的研制。自1933年開始,日本先后在中國的哈爾濱、北平、南京、廣州組建細菌戰部隊,并將細菌戰推向中國戰場的各個地區。與對華細菌戰齊名的是對華化學戰,后者的實施在時間、空間及次數上都較前者更甚。至今仍遺留在中國東北境內的化學武器,即是日本當年在華實施化學戰的鐵證。據戰后不久美軍調查組的初步統計,1937年至1945年期間,日本在中國進行毒氣戰的次數為1312次。近年來,隨著相關調查研究的進展,這個保守的數字也一再被突破。除了令人發指的細菌戰和化學戰,日軍的大規模屠殺更是侵華戰爭中的一種常態。雖然日軍從事細菌戰、化學戰和大屠殺的罪證在日本戰敗時被大量銷毀,真相已無法全部還原,但目前掌握的冰山一角,已足以顯示日本侵略軍是何等暴虐和野蠻,充分證明當年東京審判所定的“反人道罪”是何等恰如其分。
半個多世紀過去了,中國人民的創傷尚未愈合,日本右翼的挑釁卻愈演愈烈。中國人民從來不想挑起爭斗,但也絕不缺乏抗爭的勇氣。如果日本右翼堅持要給那場戰爭戴上一頂“道義”的桂冠,那么,他們就是在向中國人民發出新的挑戰。習近平主席代表全體中國人民指出:“我們將以最大的決心和努力,同世界各國人民一道,堅決捍衛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和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成果,堅決維護戰后國際秩序,決不允許否認和歪曲侵略歷史,決不允許軍國主義卷土重來,決不允許歷史悲劇重演!” (作者單位:軍事科學院軍事歷史和百科研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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