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介紹我國央行增發貨幣的方式和依據。現在各國貨幣都是紙幣,都是政府用紙印制出來的票據,本身并無多少價值,但是,各國政府都通過法律強制老百姓使用本國紙幣作為市場交易的工具,從而可以從市場上換走各種商品,等于政府通過發行貨幣免費獲得了一大筆財富。我國相關的法律是中國人民銀行法,其中第20條禁止任何人或任何機構使用其他貨幣或票據進行市場交易,只能使用人民幣。其主要目的之一,就是讓本國貨幣成為國內唯一的交易工具,人們只能使用人民幣進行交易,從而讓發行貨幣的收益都歸本國政府;防止外國政府印制貨幣,就能從中國合法地“買走”物資了,防止普通老百姓儲存外國貨幣。由于這些外國貨幣都是拿國內物資去換的,老百姓儲備外國貨幣,就對應了國內物資流失到國外。
政府將廢紙變成了價值萬金的貨幣,其依據是什么?過去西方各國政府印制紙幣,主要用來換黃金或白銀;而老百姓到政府指定的印制貨幣的銀行,可以拿紙幣換回黃金或白銀。我們可以說,這種紙幣,實際是政府開出的黃金或白銀欠條。也就是說,當時紙幣的發行依據是黃金或白銀,發行紙幣的政府機構儲備了對應的黃金或白銀,做貨幣的發行依據。例如,英國1英鎊紙幣,最初代表的一英鎊白銀欠條。而美聯儲最初印制的1美元紙幣,代表的是1/20.67盎司黃金,1933年美聯儲人為地貶值到1/35盎司黃金,賴掉了一大筆黃金,到了1971年8月美國政府又宣布不再兌現黃金了,等于又賴掉了更大一筆黃金,當時美國欠西方各國政府400億美元,按照美國政府承諾,等于欠西方各國政府4萬噸黃金,等于當時美國政府持有的黃金總數的7倍,這筆黃金現在價值16萬億美元了,在黃金價格最高時,價值約24萬億美元。
現在各國貨幣都是政府不負責兌現的欠條了,任何人或機構拿著紙幣找印制紙幣的政府央行,央行都不負責兌現了。由于西方各國采用通貨膨脹政策,西方各國貨幣都是自動貶值的賴帳欠條。例如,2011年1美元能購買到的黃金,不到40年前的2%。
過去我們看貨幣發行依據,是看我們拿貨幣到發行銀行能換到什么,能換來黃金,黃金就是貨幣發行依據,能兌換到白銀,白銀就是貨幣發行依據。現在發行紙幣的各國央行已經不負責兌現紙幣了,我們看貨幣發行的依據,主要看貨幣投放市場的時候,發行機構拿紙幣購買了什么,因為對應流通的貨幣是央行拿增發貨幣購買的東西。如果購買的是黃金,我們還可以說黃金是貨幣的發行依據。不過現在貨幣發行量太大,已經沒有足夠黃金用來對應增發的貨幣了。通常是拿增發貨幣購買所在國國債,也就是說,通常一國發行貨幣的依據是國債。這是因為市場經濟下,市場上總是需要貨幣的,通常央行總是需要投入貨幣,投入的貨幣用來購買國債,讓央行總是保持與發行貨幣等量的國債,從而讓政府免費獲得了對應的資金。也就是說,貨幣發行價值都交給了政府,這也是很自然的結果,政府用國家機器保證貨幣的發行,獲得貨幣發行的好處,也是理所當然的。對一國老百姓來說,也不是壞事,相當于政府通過發行貨幣收取了一筆稅,而政府收稅,還是用在國內,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從國家總體來看,并無損失。就是被貪官們貪污了,也就是貪官們在家里儲備了央行印制的紙幣而已,財富并沒有流出國境。
美聯儲最初根據真實票據理論,增發美元,主要用來購買合格的商業票據,所謂合格商業票據,就是一種有對應商品的債權,如銀行承兌匯票,這時的美元發行依據就是合格商業票據。沒過幾年,美國參加一戰,政府需要大筆資金,美聯儲增發的貨幣就主要用來購買美國政府發行的國債了,這時的美元發行依據就是美國國債,一直到2008年以前,美國國債一直是美國貨幣的主要發行依據,一般占90%左右,另外10%左右用來購買商業票據。2008年金融危機前,美聯儲發行的美元有8000多億美元。危機發生后,美聯儲為了救助美國的大銀行,一方面增發美元購買美國國債,給美國政府提供資金購買大銀行股份,幫助大銀行,另一方面,則直接購買美國大銀行手里持有的債券,提供現金幫助它們,主要購買美國房地產債券,包括美國窮人的購房貸款,給大銀行提供資金。直到現在,美聯儲還持有1.5萬億美元的房地產債券,約占美聯儲發行貨幣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說,現在美元的發行依據,三分之二是美國政府發行的國債,還有三分之一是美國人的購房貸款。
中華民國時期,中國國民黨政府頒發的《金圓券發行辦法》規定,金圓券每元含黃金0.22217克,發行額以20億為限。當時國民黨政府學美國總統羅斯福的經驗,強制推行這個法令,命令國統區的人民,必須在1948年9月30日前,將所持黃金和白銀已全部兌換為金圓券,過期不交者,一律強制沒收。國民黨政府通過使用高壓和誘騙等手段,不到兩個月,就從人民手中榨取了金銀外幣,總值達2億美元。當時的蔣記政權的主要目的是掠奪老百姓手里財富支持戰爭,從未讓老百姓拿金圓券兌現黃金。之后金圓券發行量猛增,至1949年5月,金圓券發行額為67萬多億元,金圓券也像法幣一樣成為了廢紙。
新中國成立后,由于大陸上的黃金白銀都被國民黨掠奪一空,無法依據黃金白銀發行貨幣了,只能發行不負責兌換的紙幣了。當時中國一直被美國為首的西方封鎖和軍事威脅,一直處于準備戰爭的狀態,國家儲備了大量物資,包括民用的糧食等,發行的人民幣主要用來采購市場上的物資,儲備起來。在市場物資短缺的時候,又出售這些物資,平抑物價,人們就認為,當時的人民幣發行依據是國家儲備的物資。由于當時處于準戰爭狀態,國家制定計劃控制的物資很多,市場供應的物資較少,所需要的貨幣也就不多,儲備的物資足夠對應發行的人民幣。例如,1978年底,我國發行的人民幣一共有212億元,而當時儲備的糧食就有5000億斤,價值就超過600億元。因此,稱當時的人民幣發行依據是物資,是十分有道理的。現在我國發行的人民幣高達28萬億元,如果同樣儲備物資做人民幣發行依據,則需要儲備的物資太多了,政府已經難以做到了,當然也沒有必要對應發行的貨幣來儲備足量的物資。
改開以后,國家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不再大量儲備物資備戰了。這時,央行印錢主要借給了政府,由于主要根據政府要求印錢,沒有嚴格遵循市場需要,多次發行鈔票過量,導致幾次物價飛漲,1995年人大通過中國人民銀行法,特地規定“中國人民銀行在國務院領導下依法獨立執行貨幣政策,履行職責,開展業務,不受地方政府、各級政府部門、社會團體和個人的干涉” ;要求“中國人民銀行不得對政府財政透支,不得直接認購、包銷國債和其他政府債券”。此后,按照央行編寫的《金融知識國民讀本》介紹,央行增發人民幣主要用于購買外匯。
圖1 我國購買外匯所增發的人民幣占發行的人民幣百分比
根據中國金融年鑒(1993-1998)和央行網站公布(1999-2014.6)的貨幣當局資產負債表提供的數據,其中外匯占款=外匯+其他國外資產; 基礎貨幣=儲備貨幣。
如圖所示,是我國自1993以來,我國發行的人民幣中用于購買外匯的占比。94年之前,由于外匯儲備較少,我國購買外匯所增發的人民幣也就很少,占發行的人民幣比例不大。此后,除東南亞金融危機期間,外匯儲備增長緩慢外,央行一直增加外匯占款比例,到2005年以后,購買外匯的人民幣就成了唯一的基礎貨幣來源,也就是說,最近十年,外匯儲備幾乎成了我國人民幣發行的唯一依據了。其中2006-2012年,外匯占款還明顯超過了基礎貨幣,這時,央行就會發行債券,又叫央票,從商業銀行手里借錢,回收部分購外匯而增發的人民幣現鈔,以減少基礎貨幣數量到預定的目標。現在我國央行投放到市場上的人民幣基礎貨幣共計28萬億元,全部是用來購買美元,總計購買了4萬億美元,構成了我國央行儲備的外匯。
我國增發人民幣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被動增發人民幣,是指央行增發人民幣購買外匯的行動是被動的,有人或有機構拿外匯向央行申請兌換人民幣,央行才能增印人民幣被動參與兌換。在實際貨幣兌換工作中,央行授權國內幾大銀行,按照國務院制定的外匯管理條例,負責貨幣兌換工作;同時授權幾大銀行可向央行申請,將其結余的貨幣兌換成所需要的貨幣。具體說來,就是其結余的外匯過多的話,就可以向央行申請換成人民幣,央行就增發人民幣完成兌換;結余的人民幣過多的話,同樣可以向央行申請換成外匯。央行代表政府參與貨幣兌換以及于此相關的增發貨幣完全是被動的。
在美國和西方,任何人和機構都無權要求政府被動增發貨幣與參與貨幣兌換。美國政府授權美國紐約聯邦儲備銀行代表國家參與貨幣兌換,其參與方式是代表政府進入貨幣兌換交易市場,象中國的股票交易市場一樣,進行貨幣兌換交易。任何人或機構,包括代表政府參與貨幣兌換的機構,都可以提出貨幣兌換的報價單,在有人接受該報價單時實現兌換;也可以接受其他人或機構的報價單,實現貨幣兌換。在一段時間內,代表政府參與貨幣兌換的機構也可能不進入貨幣兌換交易市場,這時,任何人或機構都無權要求與政府進行貨幣兌換。也就是說,西方國家政府參與貨幣兌換的行為是主動的。
根據美國央行-美聯儲編著的《美國聯邦儲備系統目標和功能》一書介紹,美聯儲介入貨幣兌換市場干預外匯交易,主要目的是穩定匯率,使用的外匯一半來自與國外央行訂立的雙邊互惠信貸,也就是貨幣互換;另一半外匯資金的來源主要包括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提供的資金;出售特別提款權;以及在國外市場發行的有價證券。由于貨幣互換是短期的,而且同時簽定三個月后逆操作,使之換回,西方各國央行從不大量儲備外國貨幣。該書指出,美聯儲對外匯市場的干預,不會使市場上美元基礎貨幣數量發生變化。也就是說,美國央行從不增發基礎貨幣購買外匯,影響市場上美元基礎貨幣數量。
圖2、2011年世界各國外匯儲備比年進口額
各國外匯儲備數據來自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年進口額數據來自世界銀行
國家儲備外國貨幣的主要目的是滿足進口物資的需要,西方各國政府和國內外學術界公認,外匯儲備的規模不宜過多,適度的規模是1-3個月的進口額。西方國家很少儲備外國貨幣。如圖2所示, 除日本外,西方國家儲備的外匯大都不超過2個月。美國和西歐各國更是低于半個月的進口額。西歐各國使用歐元作為貨幣,相互之間貿易結算使用歐元,是西歐各 國較少儲備外匯的重要原因 。 而美國通過政治、經濟和軍事威脅等控制手段,使某些重要物資如石油,采用美元結算,使各國需要美元進口物資,從而是美元成為國際結算主要貨幣,從而讓美國 不需要儲備其他國家貨幣。日本保持較多外匯儲備的重要原因,是美國政府經常要求日本支付大筆美元資金,例如,美國攻打伊拉克、阿富汗甚至現在介入俄羅斯烏克蘭沖突,都要求日本提供資金援助。
歷史上,儲備外匯最多的西方國家是德國,最多一年,1992年,也僅僅儲備了800多億美元,僅相當于當今我國外匯儲備的2%,現在德國政府僅儲備400多億美元,僅相當于我國外匯儲備的1%。不大量儲備外匯,才能避免外國政府使用貨幣侵占我們的財富和經濟資源。
我國央行依據外匯儲備增發人民幣,增發人民幣的收益都交給了西方,主要是美國政府,總計高達28萬億元,讓人民幣成了外國貨幣代用券。本來國家法律禁止老百姓使用外幣做貨幣,防止外國政府增發貨幣侵占我國貨幣主權和發行貨幣收益,現在央行將人民幣變成了外幣代用券,將發行貨幣收益全部交給了戰略對手美國和西方盟國。更加錯誤的是采用被動方式增發人民幣,等于貨幣增發主權也完全交給了西方,主要是美國政府機構美聯儲。讓美國政府印刷美元欠條就換到人民幣,買下中國工廠和大部分產品,不勞而獲,造成我國環境惡化,資源枯竭,正在掏空中華民族生存的物質基礎,是我國財富被美國免費掠奪的根本原因,是當今最嚴重的的賣國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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