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出手時：從南海局勢看1974年的西沙之戰

云淡水暖

從90年代開始，菲律賓方面就在南海諸島搞小動作了，多管齊下，第一是國內法律層面的，今年3月，菲律賓國會采納了菲律賓參議院起草的法案版本，將中國中沙群島中的黃巖島和南沙群島部分島礁(菲方稱為“卡拉延群島”)列為“菲律賓的所屬島嶼”。這一招，有專家認為，實際上是在斷絕外交磋商解決問題的路徑。第二是國際層面的，故意將本來就是菲律賓人為制造出來的“領土爭端”問題放大，按照菲律賓方面的想法，菲律賓準備趕在聯合國海洋法公約設定的期限，即2009年5月以前，提交菲律賓的“海洋基線法案”，之后的一切爭議將交由聯合國仲裁。第三是事實占領層面的，菲律賓目前蠶食了南沙群島的10個島礁，在其中第二大的中業島上建有指揮中心，有機場跑道，有常駐軍隊。

對海洋權益和資源的爭奪，已經成為南海周邊諸國共有的沖動，而這種沖動往往就要涉及別國的利益?，F在，參加爭奪的不光是菲律賓一家，還有越南、馬來西亞等等。這種行為的出現并不奇怪，近代以來來，美歐西方發達國家靠武力瓜分世界資源，轉移國內壓力因而得以“崛起”的范例，菲律賓等國家作為原先的列強殖民地，深有體會，信奉“搶到手就是我的”法則。

當然，恐怕有些人還信奉另外一條法則，叫做“欺軟怕硬”，如果這些島礁是屬于美國——菲律賓的前宗主國的，恐怕菲律賓打死也不敢搞什么動作。還有什么“落后就要挨打”，菲律賓也不信這個“邪”，按說菲律賓的國內經濟，軍隊實力，實在算不上“先進”，但其搶起別人幾百年以前就擁有的島礁、領海來，一點不手軟。菲律賓是在上世紀70年代之后，才在自己的地圖上把這些島礁畫進去的。

菲律賓從上世紀70年代的偷偷摸摸，到90年代的大張旗鼓，再到目前的肆無忌憚，這種“膽氣”由何而來，從《光明日報》駐菲律賓記者王傳軍的話能夠體會到一些端倪“這些年來，中國在周邊地區一直倡導不實施強權。菲律賓借此判斷，中國必須與周邊國家保持友好，不會對這些國家作出強硬的姿態。所以，菲律賓才會趁機加強其對南沙群島的主權要求?！?/p>

這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心理，中國作出極具善意的表示，提出了“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的互動、“雙贏”的理念，中國有賢達提出“堅持韜光養晦100年”的口號，給予菲律賓政客們的影響，恐怕不是正面的，而是負面的。以為中國會無原則地塑造所謂“大國形象”，會在領土問題上忍氣吞聲，于是得寸進尺，把事情鬧大，寄望背后還會有仗腰子的。

媒體報道，這一次菲律賓提出“海洋基線法案”涉及的黃頁島，菲方是1990年代才開始動手的，這一時間點的利用狡猾，原因草民就不說了。而當時菲律賓動手的手法是用軍隊對付中國的和平漁民，用蠶食的模式，菲律賓軍方開始在黃巖島周邊海域跟蹤、攔堵，甚至扣押中國漁民和漁船。轉折點在1999年11月3日，一艘菲海軍艦艇故意在黃巖島座灘“擱淺””。菲律賓海軍借機增強在該島海域的的海軍力量，中國的和平漁船無法再接近該島。

此種手法，不禁令人聯想到35年前的南越政府在中國的西沙群島的動作，新華網軍事頻道有篇文章說，從七三年八月份開始，南越軍艦在西沙海域不斷地驅趕、沖撞和抓捕中國漁民，占領島嶼，企圖將中方擠出該地區，進而獨占西沙群島（當時的西沙中方和南越各占有島嶼，類似現在的南沙群島）。南越政府當時敢于如此做，有人說背后有復雜的關系，但是，草民以為，最大的因素之一就是南越政府的背后站著的是美國。美式裝備的南越海軍，沒有把中國海軍放在眼里。

西沙之戰的起因，如今看起來尤為似曾相似燕歸來，1974年1月，南越政府宣布要在西沙地區勘探石油，中國外交部發表聲明，重申對西、南沙的主權。這一點，與菲律賓政府的自說自話的“法案”出籠幾乎同出一轍。然后南越海軍的行動緊接著就升級，四天之后其戰斗艦隊就開到了西沙海域。周恩來于1月18日主持中央政治局會議，提議中央軍委成立由葉劍英牽頭，有王洪文、張春橋、鄧小平、陳錫聯參加的5人小組，中央政治局正式向毛澤東提此建議時，將原5人小組增至6人(加蘇振華)，并確定：軍委6人小組“大事視情況或直報主席或經過中央政治局討論后再報主席”，“對內對外……一律以軍委名義下達”。

從當時雙方出動的軍艦看，中方明顯處于劣勢，史料記載，中方二艘掃雷艇(396，389號)、二艘獵潛艇(271，274號)，于1月17日開向西沙，任務是護魚巡邏兼向駐島軍民輸送補給。其中的389號是剛從船廠里修理出來，連航試都沒做就出發了。而越南方面一艘驅逐艦(4號)、二艘護衛艦(5、16號)和一艘巡防艦(10號)。南越海軍的四艘艦，總重6000多噸，火炮50多門，且裝備了當時最先進的電子自動火控系統；而中方的艦艇加起來才1700多噸，火炮16門，最大的艦噸位還不如越軍的最小的艦。

有軍事迷評價，中方派出的海軍艦艇根本不適合海戰，而越方的艦艇全部是海戰序列的，總噸位越方是中方的3倍多，火炮總數，越方是中方的3倍多，據說如此懸殊的海戰軍力對比歷史罕見。

按中方記載，越南軍方先接到其總統的開火命令，然后根本不顧中方軍艦的存在，也許越南海軍根本沒有把這些“小不點”放在心上，先用軍艦撞壞我海軍攔截369號掃雷艇，然后派海軍陸戰隊突擊隊登島，但遭到島上的中國武裝民兵堅決抵抗，被我民兵擊退。然后是南越海軍擺開戰斗隊形，中方艦艇毫不退讓，雙方于1974年1月19日上午10點25分正式開戰，對于誰開的第一炮，后來的史家沒有定論。但是，有一點，南越方面的武器先進得多，如果在其射程內，中方肯定吃大虧。

記得當年的資料上有一個詞叫做“海上拼刺刀”，就是采用貼近戰法，幾艘小噸位戰艇貼住南越方的軍艦猛打。最令人欽佩的是，中方389艇被敵來援的10號艦從背后夾攻多處中彈，6名官兵陣亡，但仍英勇戰斗，與396艇一道調轉炮口，向敵10號艦還擊，并向該艦沖去。10號艦被擊中彈藥艙，爆炸起火。389艇此時彈藥也已用完，直沖到與10號艦幾十米處，中國水兵抄起火箭筒、沖鋒槍，向10號艦甲板艙面射擊，戰斗中南越10號艦艦長被擊斃。

西沙海戰被譽為中國海戰史上的“奇跡”，南越方面軍艦被擊沉、重傷、輕傷各一艘，士兵陣亡100余人，被俘48人，負傷人數不祥。中方艦艇重傷一艘，輕傷三艘，士兵陣亡18人，負傷67人。

面對有一個類似的局面，人們應該對35年前毅然決然作出對敵毫不退讓決策的老一輩革命家毛主席、周總理、葉帥等表示敬意，對武器處于劣勢，戰斗精神卻無比高昂的我海軍官兵表示敬意，對邊生產、邊保衛祖國的海上民兵們表示敬意，為在戰斗中犧牲的烈士表示最崇高的紀念。

不夸張地說，西沙之戰，結束了南越與中國在西沙群島對峙的局面，中方完全控制了西沙群島，這就叫“該出手時就出手”，人家打上門來了，還猶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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