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尋醫之旅

              ——記一家沒有護士的醫院

   我是60后，本人也是西醫學院畢業的。雖然在醫院工作，基本上不用公費醫療，也從來不參加醫院體檢。不是因為我沒有病，而是我認為種種治療是無效的。

    我有什么病說不清楚。便秘30多年，所有的方法用盡了，甚至巴豆也吃過，沒效。每次吃瀉藥都是一種折磨，因為吃藥后全身無力，嗜睡。近十多年出現左腹脹感，覺得胃好想反過來似的。特別是近幾年大關節疼痛，下樓、下車時膝關節痛得厲害，左腰骶部疼痛，各關節處骨頭增粗，有時覺得下肢像發霉似的。失眠（半夜一點才睡，4 、5點就醒了，而且睡覺全身肌肉強烈收縮，醒后才能放松）。頸椎增生，多發性小關節脫位，常常需要手法復位。但是睡覺后小關節又脫。這一年還得了蕁麻疹。

     09年底，我從書上和網上查到湘西某民間醫生點穴治療可治好許多病，我決定前往。于那年十月底到了湘西。那天風雨交加，我晚8點多到達。那是一家小旅館，外墻上寫著：土家族旅館。在房子的一側，有一塊在風雨中飄搖的招牌，上書：中風專科。我得到了醫生的熱情接待。正好還是點穴時間，當晚就點了一次。隨后了解到，每天點穴2次，早晚點穴最佳時間是6點到9點，每3天一個療程，療程之間間隔一天。每次點穴前師傅的徒弟先來量血壓。看血壓是否改變。有時是師傅點，有時是他的兒子點。我在第二個療程時血壓降低，最低到80/40毫米汞柱，最后師傅來給我加點了一個穴位，那種痛真是痛苦，之后血壓都維持在正常。第一個療程后，睡眠已改善，關節疼痛減輕，但便秘未改善，后來師傅在點穴后用手法在我腹部從上往下旋9次，又從下往上旋9次，當晚幾以后大便都正常了。有時點穴后正骨頸椎。師傅站在我后面，雙手從腋窩經過在頸后重疊，然后肘關節夾緊軀體，提起整個人顛簸幾下，可以聽到頸關節復位的卡達聲。

     十一月六號，來了一個腦出血的婦女，她在縣醫院已治療半月，仍昏迷。救護車送來是，仍插著尿管、氧管，輸液。師傅下令把所有的管都撤掉，就點穴。我沒有看，因為師傅說點穴不能隨便看，有的人以為偷學就可以會，但可能害了病人。他的徒弟排班，每半小時或一小時測一次血壓、體溫，護理全是家人，也沒有所謂流質、半流飲食，我看他家人煮的食物比我們吃的還硬。有一天患者尿潴留，師傅還叫我去看，我說除了導尿沒其他辦法。后來師傅用點穴加草藥解決了。十一號早上點穴時師傅的徒弟都很興奮，因為那個病人半夜清醒了，說睡得很累，吵著要下床活動。他的一個徒弟興奮得語無倫次了，不斷地說：怎么就醒了呢？之后病人開始鍛煉（我第二次去時師傅談到這個病人，說她兩個月后來復查時已像正常人走路）。師傅說一般腦出血3個月內治療效果最好 。

   我住院期間，還有一些其他病人。有一個9歲小男孩，生得唇紅齒白的，很可愛，但患了重癥肌無力。曾在北京、廣州等找大名醫看過，包括鄧鐵濤，但都無效。我到時他已可以自己顫巍巍走動了，但上下樓還不行。好像是治療了一個多月，有時他還會在我身上點穴。另一個是上肢無力、失眠，據說是某地紀委書記，他的治療效果不佳。還有一個某醫院書記，據說是某次聚餐后煤氣中毒，經搶救后留下后遺癥就是經常頭痛，CT檢查有多發性腦梗塞，她每個月來治療2個療程，頭痛稍減輕。還有一個病人，他是某地官員，患霍金那種病（脊髓前角運動神經元損傷）已兩年，開始時去中山醫學院附屬醫院治療，專家的話是叫他做好坐輪椅的準備，把他氣得要命。其實西醫確實是沒辦法。在這里治療了一個多月，效果也不理想。師傅說太晚了，如果是發病初來效果應該不錯。

     在這里住院很無聊，因為早晚治療時間不超過十分鐘。所以有時我自己到處趴趴走。最幸運的是遇到我未來的師傅。他也是來學點穴的，但是師傅很少講課。所以很多時間他卻也無事可做。他說他拜了9個師傅，這是第十個。原來他不是專門來找這個師傅的。他坐火車到湘西，見人就問他們那誰治病厲害，有人介紹他到這個師傅的師兄那，他師兄是小兒推拿的。他師兄介紹他到這來的。有時我跟他去附近看他幫人治病。他的治療理念推翻很多大名家的理念（之二我會提到），他說所有的病包括癌癥，都是營養不良所致，但這種營養不良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可以靠吃來補充，但可以通過特殊按摩手法來解決。他給一個年輕人按摩三天，尿道結石就排出來了。所以那一家人非常歡迎他，他還幫他爸爸、媽媽和爺爺治風濕病。那附近的人都叫他手醫生。因為他完全靠手治療，不用藥。

    有時我們在師傅的客廳聊天，師傅談到中醫不是現在意義上的，包括武醫、藥醫和巫醫。現在武醫基本失傳了。藥醫即現在的中醫也已面目全非。比如師傅帶徒弟，徒弟最多學到他的百分之八十。一代一代往下傳，還有多少就難說了，特別是現在是靠讀書的，寫書難以將所有的知識，經驗完全表達啊，更別說老師講課時有無偏差，所以現在最多也只有百分之三十到四十原汁原味的中醫。好像他練武一樣，他跟他師傅相比有差距，現在他的幾個兒子沒有一個有他的一半的。比如說正骨，就非常需要力氣，技巧，沒有一定的武術難以做好。這一點我在后面的講述可以得到證實。他們用的草藥是自己采的，都生長在懸崖峭壁上，他們有整套攀援設備。絕對無污染。我覺得他這樣一家醫院，沒有護士，沒有藥房，不用任何醫療器械，不需打針、吃藥、吸氧、插尿管，完全靠手，可以治好腦出血，真是非常了不起。 是世界上最環保的醫院。 

    我的假期很快就結束了，治療了5個療程，便秘已好轉，關節疼痛消失，左腹脹感減輕，我感到很高興。唯一遺憾的是頸關節還是容易脫位。我準備先練好基本功，來年來學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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