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終結論的所有人,著名的政治學者福山教授最近終于來中國了,在清華大學做了一次學術演講,觀察者網有報導《弗朗西斯·福山:沒有放之世界皆正確的政治制度》。
其實說來有趣,福山博士去年全球各地宣傳其新作的時候,或多或少在論及美國政治制度衰弱的同時都提到了中國,曾經有位朋友跟筆者調侃說,福山正在努力揮手呢,我們的有關部門反應好慢吶,何不去接觸接觸,萬一福山或出于利益或出于一個政治學者的治學精神,能和我們合作呢?出動戰忽局,或許最終能讓福山用其知名度在國際上去說好中國故事,這倒也并非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當然這是玩笑。
最近我們看到,美國官方智庫的二號中國問題專家沈大偉又發表了中國新崩潰論,現任哈佛大學肯尼迪政府學院貝爾福中心擔任特聘高級研究員的陸克文來上海演講《未來十年中國的發展及其對中美關系、世界格局帶來的影響》,英國《金融時報》4月23日文章,原題:保爾森如何《與中國打交道》,中國、中國政府、中國政策越來越成為全球政治精英們的集中討論熱點。
還是說回福山教授的學術演講
演講中主要的內容與福山教授的新書《政治秩序和政治衰敗——從工業革命到民主全球化》大致一致,由美國現實中的政治秩序和政治能力的衰弱出發,然后提到了新的觀點:治理能力、法治、民主問責機制的平衡作為藥方。
從福山教授近年來的作品和演講,我們可以看出一個大致的邏輯順序:美國整體國力在全球權力比例中在下降,國際事務中扮演的角色在變化———〉推導出美國國內政治秩序與治理能力下降,政策決策過程繁復效率低下———〉推導出美國政治秩序和政治能力在走向衰敗。這一邏輯推理過程很明顯的是以結果論倒推至原因層面。
乍看之下好像是真知灼見,字字珠璣,但細想一下,卻又似是而非。
舉個例子,如果其他國家表現的更爛,尤其是以中國為首的第三世界新興經濟體依舊低迷不堪,如果歐盟一蹶不振,世界力量比例依然是美國冷戰后的局面,福山教授的最初依據就不存在了。那是否意味著美國政治模式與治理能力依然回到了福山教授早年的定論:人類的歷史終結了呢?
問題其實是實力變化以及未來趨勢的比較與預測。
再舉幾個說法,福山教授的新藥方:治理能力、法治、民主問責機制的平衡就能解決問題。果真是如此么?
治理能力說白了就是強政府,那如果在美國民主機制內,出現了50%VS50%的局面,且目前的政治極化現象加劇,強政府出現的概率就是0,就會臺灣化,反對黨反對一切,執政黨硬干,反對黨上街,然后走向無盡的循環扯皮。這種狀態如果再進一步激化就是烏克蘭、就是埃及、就是泰國。我們看到實際上美國兩黨的共識越來越少,比如tpp這個東西,民主黨總統奧巴馬力推,民主黨兩院領袖卻非常反感,估計這次安倍訪美,有關TPP的議題還是不會有任何結果。那么在這種狀況下,福山教授所謂的強政府、治理能力如何出現?
藥方是否有效本身就有個大問號,何況是藥引不知如何尋覓。
很多人說福山變了,改了觀點,但其實本質上是沒有變的。福山教授在《華爾街日報》發表文章,這篇文章后來成為《歷史的終結與最后的人》一書的新版序言,文章標題是《民主依然挺立在“歷史的終結”處》,可見福山在根本結論上并沒有多大的改變。
而實際上,近年來一個非常明顯的事情就是基辛格、福山、陸克文、沈大偉等等西方政治圈名人與學者,近年來關于政治、歷史的重要著作大都有一個特點:一半講自己,一半說中國。這是為什么呢?
原因大概有幾條:
一、全球目前還是西方一元論的,話語權也在西方。西方世界不自覺得就把自己當做了理所當然的老師,夸獎中國或者懷疑中國或者詛咒中國,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二、中國的發展,打破了西方現有的政治學、經濟學的理論與數據模型范疇,打破了人類歷史持續高速發展的記錄。在1950年,經濟社會情況幾乎和中國一樣的民主印度,發展到今天GDP只是中國的五分之一,人均壽命、公共設施、教育情況等重大社會指標遠遠落后于中國。中國的未來最終絕不是西方某些人說的武力威脅,而是西方一元論將在中國發展歷史過程中徹底被打破。按朱云漢教授的說法,這是500年不曾發生過的大事件。
三、提中國,標榜自己了解中國,亦有自抬身價的作用,中國話題,已經成了全球政治經濟圈最核心與最熱的話題。
那么我們應該如何看待呢?
首先,當然是歡迎學術交流,中國成為熱點,成為討論的焦點沒有什么不好的。我們又不是世界老大,成為熱點保持關注度是好事。通過交流,通過展示,中國人民友善、勤奮,在中國生活便利、自由,整個國家追求發展的一面將真實的呈現在世界面前。大家看《笑傲江湖》,令狐沖又不是華山派掌門,但華山一派出游過程,江湖上各路好漢討論的、求見的、送禮的、結交的都是令狐沖。岳不群是掌門,卻毫無面子可言,能成為話題的中心,這本身就是影響力的體現。
其次,對于國外知名的政治學者和前政要提出的一些說法,我們老百姓也不用太認真,他們真的了解中國么?真了解,真懂中國模式,世界會是現在這個局面么?國外學者們還犯得著一本書一本書地提中國么?很多國外學者對中國的看法和預測根本是南轅北轍,彼此矛盾,兼聽參考即可。
最后,寄希望于中國學者。中國要全面崛起,僅僅依靠硬實力是不夠的,文明的傳播,模式的傳播,價值觀的傳播必須依靠軟實力。中國之所以西方看不懂,就是因為確實不一樣,確實在發展過程中有自己的一套東西更具備優勢。現在的問題是,國外學者說不清,看不懂,我們自己的學者也暫時沒有總結出一套理論出來。我們的學者要更多的做實干者,去研究,去總結,去提出理論,去學術爭鳴。我們的學者要更多的做發聲者,大膽的去西方世界說出自己的理論,不能僅僅滿足于做一個聆聽者。中國高速發展,卻幾乎沒有一個世界級的政治經濟學大師,非常奇怪的現象。我們的學者要更多的做引導者,在目前如何好的中國熱,中國焦點的世界輿論環境,去說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文化、價值觀。
中國的持續發展與富強,這就是中國模式的實力認同基礎。學者們努力總結,這就是中國模式的理論認同基礎。我們也不用學美國主動去輸出政治模式,但別的國家如果愿意交流參考,為什么不呢?古代中國周邊的國家,有哪個不是中國模式的政治?
最近,日本首相安倍對美國展開了長達8天的訪問,高調推出新的《日美防衛合作指針》,昨天奧巴馬與安倍在白宮會晤后出席記者會,可是在媒體眼里,真正的主角卻是不在場的中國,記者所提的兩個問題均是關于中國,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全世界都在圍繞中國議題,全世界都在關注中國的下一步,我們才剛上路,加油吧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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