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崗村吃“返銷糧”談起
說起小崗村,當年那可是中國農村改革的“偉大旗幟”,用陜西人的土話來說,“撩得很”。這個世界有的時候,很有意思,一不留神,這“偉大旗幟”的帶頭人,就在強國論壇這邊輕輕地一“訪談”,直言不諱地說出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硬話”來。
這般的小笑話,也就不說了,留待帶頭人自己去想好了。只是當年從主流媒體中所宣傳的小崗村“苦難史”中,有一個小崗村自從進行集體化之后,吃了國家二十多年的“返銷糧”,這可是不能否定的。
安徽那邊的小崗村農村是怎樣規定農民口糧標準的,我不知道。下面,先談談我從小生活的那個農村,農民口糧是怎樣規定的。
那個時候,湖北農民在調侃的時候,將這社會中的人們,劃分為兩類,其中一類,就是“吃商品糧”的。農民自己,常常戲稱自己是吃“口袋糧”的,有的也說“布袋糧”,以區別“商品糧”。
吃“商品糧”的,基本上有糧本,有規定的定量。
這個“規定的定量”,是不是很刻薄呢?
其實,只要是有過這段生活經歷的人,都知道,過去吃商品糧的那個糧食定量,是根據每一個人的年齡和工種來確定的。工種這個方面很好理解,就是像搬運工、爐前工等工種,糧食定量就高,每天差不多是兩斤。而那些坐辦公室的,月糧食定量可能只有三十斤。與年齡有關,這主要是指的是從幼兒到高中這一段,隨著年歲增加,其定量是一同增加的,高中學生的糧食定量,比一般職工定量高。再一個,就是因為區域不同,所吃的“商品糧”的類別有差異,這定量也不同。南方地區吃稻米,糧食定量要高一點。北方地區,商品糧供應面粉的,定量要低一點。
“吃商品糧”的有規定的定量,那么那些沒有吃商品糧的農民,是不是就沒有標準呢?
其實,農村的農民,也是有標準的,只是這個糧食定量標準,現在的很多不熟悉過去那段歷史的人不清楚而已。
我從小生活的那個農村,壯勞動力的規定口糧,是稻谷550斤。高中這個歲數的孩子,無論男女,標準也是相同。其他年歲的人,基本上參照商品糧的方式也制定出來一個口糧標準出來。
稻谷550斤相當于多少斤米呢?一般而言,一擔稻谷(100斤)出稻米70斤左右。像吃精米的,多磨一次,出米65斤也是可以的。想出米高一點,把那個磨機調松一點,百斤稻谷多出幾斤米,也很正常。這樣算下來,其實就相當于一個壯勞動力的糧食規定標準,是每天一斤稻米。
一般情況,過去那個時代,一個壯勞動力一般來說,一個月男壯勞動力得吃三碗干飯,一天得有兩斤米。活干得不多,吃兩碗干飯,一天也得一斤半。
大多數農民家庭,如果僅僅靠這規定標準,吃不飽飯是客觀事實。當時的農村現實是,每一個生產隊,農民所得糧食,大體上來自三個方面。一個是規定的糧食,第二個是工分糧,第三個是本生產隊在有所“節余”可再分配的“福利糧”。
“規定糧”很好理解,就是一個農民家庭,無論其家庭勞動力有多少,一年勞動所掙得的工分有多少,按照一個規定,必須給這個家庭的所有人都給一個規定的糧,常常也稱之為基本口糧。
工分糧,就是按照多勞多得的原則,根據每一個家庭一年的總工分分配給一定量的糧。這樣分糧的方式,有好處,就是多勞多得。不好之處,就是孩子幼小且多的家庭,由于吃飯的人口多,掙工分的勞動力少,平攤到每一個家庭人口的工分要少,所分的工分糧也少。
對過去農村地區農民悄悄搞的“福利糧”,現在很多人知道不多。農村地區,農民也想每天吃干飯,也想吃飽了多打幾個嗝。一個是耕種面積上,大家基本上都是能少報一點,盡量少報一點。像到湖區去開墾點地,種點作物“掖著”,大隊和公社的干部也知道,只要本本上所劃定的那個耕地面積在“計劃”的范圍準確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時候,豐年所產糧高一些,由于計劃是上一年度年底給劃定的,這豐年所產的多余糧食,往往也就不多交了,上面往往也裝糊涂。像這樣開墾其他耕種土地,以及當年豐年多增加的那部分糧食,生產隊在適當留點“余量”之外,按照本隊的人口悄悄分了的“福利糧”,每一年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只是不同年份,這部分“福利糧”有多有少,這就看這個生產隊隊長和老天爺了。
如果一個生產隊悄悄搞的“福利糧”沒有,這工分糧也沒有多余糧可分,使得本應該基本固定的那個基本糧都缺少的時候,這個時候,國家就會給這個生產隊運來“返銷糧”。
小崗村有耕種面積一千來畝,每畝糧食產量只有“三十來斤”(這可是從主流報道數據中平均下來的),生產隊的糧食按照規定不夠時,就吃起來的國家的“返銷糧”。一般而言,國家返銷糧是一個補足過程。問題是沒有良心的小崗村,吃了別人多交糧才有的“返銷糧”的時候,二十年之后居然將這說成是苦不堪言的“罪惡”,這其中的歷史,今天的人們有多少去稱量一下帶頭人等宵小們的良知。
很多歷史詞匯,包含“返銷糧”等,都是需要好好回味的,這其中就包含了小崗村使用了二十多年的救濟款。
小崗村的那個糧食“單產”
小崗村這桿“旗幟”,高高被聳立起來成為一個標桿的時候,那是要用“數據”去說話的。這“數據”就是憶苦思甜中,說的是自從陷入“集體經濟”中去之后,小崗村的糧食總產量,從來就沒有上去過,吃國家返銷糧,用國家救濟款,是理所應當的,二十多年來坦然得很。這“數據”用小崗村的那個耕種面積一平均,居然只有三十來斤。
說來也巧,我這一生中,接觸種小麥的地方,有兩個地方,一個是湖北,一個是我曾經當兵的那個地方。
我從小生活的湖北農村地區,當年國家給下的“計劃任務”就兩項,一項是稻谷,一項是棉花,這都是需要去完成的。種水稻,一方面是交足國家的計劃任務,二來是要吃飽肚子。第二項的棉花任務,在完成的時候,是采用套種小麥的種植方式。
秋天收棉完畢之后,立刻將地翻耕,接著就播撒麥種。入冬之前,麥苗差不多有巴掌那么高,接著就進入冬季了。種小麥是為了開夏套種棉花,壟間的距離留得比較寬,和一般的單純種麥,還是有所區別的。大約是在五月底,小麥就收割完畢。坦誠地說,湖北套種小麥磨出來的面粉,品質不如北方的小麥,產量也不是很高。在七十年代,這種和棉花相互套種的小麥畝產量,一般也就四五百斤,不是很高。
當兵之后,在部隊團農場干了幾個月。其中一項農活,就是小麥收割完畢之后,給條田打壓堿的埂子。問了問留守在農場勞動的戰友,這小麥的畝產量是多少,他們的回答差不多都在三五百斤的這個范圍。客觀說,西北地區大條田種麥子,多少有點粗放型的耕種方式,不像南方種水稻那么“精細”。
對于團農場的這種小麥產量,一來是西北地區耕種面積較大采用粗放型耕種原因,二來是這種部隊開墾的地在過去鹽堿較重。
在我當兵期間,有河南安陽和安陽的戰友,閑聊時,他們說他們家鄉的小麥是主產糧,一般年景,畝產量差不多都在800斤左右。我當兵的時間,比小崗村被樹立為“中國農村改革偉大旗幟”這個典型時間要稍微晚上幾年。
從地理位置上來說,河南商丘和安陽比安徽的小崗村,要偏北五百公里左右,年均降雨量要低一百毫米。我查了一下,小崗村周邊區域,年均降雨量大約是在八百毫米左右。而再往北走的北京,大約只有六百毫米左右。河南安陽和商丘,應該在這兩者之間。我當兵時的那個部隊農村,所在范圍的年均降雨量不足一百毫米。咸陽靠北的戰友,那里的自然條件不好,一年的年均降雨量,大致在四百毫米左右。為什么說這一段年均降雨量來,就是中國的糧食畝產量,與其有很直接的關系。一般而言,只要不是險峻的山區,包含丘陵在內的糧食產區,其糧食畝產量與年均降雨量是密切關聯的,而且在六百毫米降雨量之上的地區,其糧食產量基本上相對比較穩定。
有一個歷史數據,就是說西藏在和平解放之前,其主產糧食的青稞,畝產量大致上是在一百斤到一百五十斤左右。
小崗村“光輝旗幟”下的那個畝產“三十來斤”,只能說明兩個問題,一個是寫這樣報道的人動機不純,瞎編數據,就像今天編造一個《老農民》電視劇一樣,都是為了達到造謠、誣陷和咒罵的目的;第二個,就是說明那個與帶有人有著同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小崗村,為了騙取國家的返銷糧和救濟款,在嚴重瞞產,是有著嚴重痞子氣息的這么一群不可進行思想改造的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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