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孔子的“仁”,有其一定形象 “仁”雖然是抽象的,但孔子在表述時,從正反兩面,給予形象。孔子的這些表述與此有關:巧言令色,鮮矣仁人而不仁,如禮何?人而不仁,如樂何?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知者動,仁者靜。知者樂,仁者壽。仁,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能行五者于天下,為仁矣。恭,寬,信,敏,惠。恭則不侮,寬則得眾,信則人任焉,敏則有功,惠則足以使人。這樣幾條,基本上給出了一個“仁”者的標準形象,他是一本正經、不茍言笑的,而不是“巧言令色”的,他是行止遵“禮”的,他又是最能欣賞“民”所聽不到、聽不懂的大雅之“樂”的,他是像山一樣很安靜的,有別于智者像水一樣似乎總是很活躍,而仁者因其安靜也都是長壽的,仁者一出來,就是一種態度嚴肅、謹慎,有如接見大賓的樣子,他在“小人”們面前,則是極其嚴肅的樣子,他從內到外有一種修養,體現著恭敬、寬厚、值得信賴、深涵智慧、給人恩惠這些優秀的品行。 “仁”者之所以要練出這么一種總體形象,內在是有奧妙的:知及之,仁不能守之,雖得之,必失之。知及之,仁能守之,不莊以蒞之,則民不敬。知及之,仁能守之,莊以蒞之,動之不以禮,未善也。原來,奧妙就在于這一切是做給“民”看、為了使“民”敬畏的,某種意義上也就是裝出來的。所謂: “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儼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 其實,人生來哪里總是這樣一本正經莊重嚴肅得不得了的樣子呢?但為了對付“民”,君子就不得不如此,久而久之,也就修煉出來了,好像天生一副“仁者樂山、仁者壽”的樣子。君子們,即“仁”者們,歸根到底為何要這般模樣呢?孔子為何要這樣教育他的弟子們呢?說到底,也是出于生存考慮:君子謀道不謀食。耕也,餒在其中矣;學也,祿在其中矣。君子憂道不憂貧。君子不同于“民”的地方,就是他不耕不稼,卻能過得比“民”好,因為他能取得“祿”,在當時來說,也就是能為天子、諸侯、大夫這些人做臣子(魯迅譏刺為“幫閑”)、得俸祿,所以君子是“憂道不憂貧”的,心思要花在為天子以至大夫這些大君子、大“仁”者出謀劃策(道)上,而不必去為生活發愁,就是說,君子不為生活發愁,生活反而不愁,而且要過得比“民”不知好多少。這個意思,在夫子與樊遲的對話中:是表達得更為明白的:樊遲請學稼,子曰,吾不如老農。請學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遲出,子曰,小人哉,樊遲也。上好禮,則民莫敢不敬;上好義,則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則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則四方之民襁負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仁”者們,即君子們這樣的修養功夫,幾千年來,對于中國國民的影響極大,“勞心者治人”嘛,就被他們以這樣表率的作用,“治”成了一定的樣子,所以中國人走出來,好像天生就是呆板、木怵、不活潑,一種“非禮勿視、勿動、勿言、勿聽”的謹慎小心樣子,中國電影演員面部表情也不能很生動豐富,這些事實,國民們也早就注意到了,在新中國人民當家做主的社會里正在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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