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打開電腦,來到中華網社區,看到一位先生轉載南方都市報的一篇文章,題目挺嚇人的:憲政民主是我們這一代人的使命。
憲政民主?使命?這兩個詞我聽起來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憲政民主”,熟悉的是“使命”。在我的印象里,從小的時候,家長、老師就經常教導我們:革命后代要有使命感,要為祖國的富強和共產主義理想而奮斗;到了中學期間,老師教導我們的使命是考上大學,為祖國的四個現代化建設添磚加瓦;大學期間,隨著中國女排的三連冠,“團結起來、振興中華”成為我們的使命;工作以后,自己逐漸變得現實了,找老婆、生孩子、買房子又成為每個人最現實的使命;人到中年,自己事業有成、鼓勵孩子考上一個好大學,孝敬父母是每一個人天然的使命;退休以后,含飴弄孫,給老一代養老送終是每個人必然的使命;人生就是在這樣一個輪回當中,不斷往返,生生不息,以此推動社會前進。這也是每一個人所不能逃避的責任和義務。
國家的命運應該是怎樣的呢?毛澤東等老一輩革命家以革命為使命,推翻舊中國、建立新中國;改革開放后,鄧小平等中國領導人以發展經濟為使命;第三代領導集體以與時俱進,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為使命;胡溫等領導人掌舵以后的使命是什么?按照中央十七屆五中全會精神,應該是以科學發展觀為統領,全中國人民都實現全面小康。這又是每一個中國人都耳熟能詳的國家大政方針。
現在突然又冒出一個什么“憲政民主”?而且還是我們這一代人的使命?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莫非中央的政策又變啦?搞得我云里霧里不知所云。這也不能怪人家,也可能是我長期不學習、孤陋寡聞所致。到了單位以后,把心中的疑問提出來,周圍的同事也沒聽說過這個新名詞。當然了,這也有可能,雖然我等居住在江蘇,比起全國其他地區、尤其是西部不發達地區來說,也算是經濟發達地區,但畢竟距離偉大祖國的首都北京還有個千兒八百公里路程,中央的一些新政策和新精神可能一時半會也不一定傳達到我們這里。為了及時跟上時代發展的腳步而不至于被時代淘汰,我又把這篇所謂憲政民主的文章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研讀了若干遍,雖不敢說是深刻領會精神實質,起碼也能做到浮光掠影、走馬觀花,最后終于做到醍醐灌頂、心有所悟。
哦,我終于搞明白了,原來是有一位主張 “憲政民主”的名叫蔡定劍的精英,因患胃癌晚期,不幸駕鶴西去,終年54歲。雖然說人死如燈滅,但畢竟人家還是一個法學教授,對于他的早逝,我深表痛惜和哀悼,并對其家人表示慰問,請節哀順便。
我在網上查了一下這位教授的履歷,還是比較輝煌的,請看:
姓名:蔡定劍
畢業院校:1983年7月中國政法大學本科畢業,1986年9月北京大學研究生畢業獲法學碩士學位,1998年北京大學獲法學博士學位。
最高學位:博士
供職單位:中國政法大學
曾任職務:教授、博士生導師、憲政研究所所長
2010年11月22日凌晨3:30,中國著名憲政專家、中國政法大學憲政研究所所長 蔡定劍 教授不幸病逝,享年54歲。
◆北京大學法學院人民代表大會與議會研究中心執行主任
◆中國政法大學研究生院兼職教授
◆中國法學會法理學研究會常務理事
◆中國法學會憲法學研究會干事
◆北京市法學會憲法學會常務理事
洪范法律經濟研究所學術委員會委員
中國經濟改革研究會特邀研究員
憲法學、人民代表大會與選舉制度、法制建設理論與實踐。
主要講授課程:憲法學、人民代表大會制度與立法研究、基本權利保護的理論與實踐
外語語種:英語
1994年10月-1995年10月,美國哥倫比亞法學院訪問學者
2002年1月-7月,美國哥倫比亞大學、耶魯大學大學訪問學者
1995年10底-11月中和2002年6月中-月底,美國哈費大學法學院兩次短期訪問研究
2002年5月5日-5月25日,瑞典隆德大學訪問研究
2004年7月初-10月初,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研究學者
2007年9月5日-11月25日,英國倫敦政治經濟學院(LSE)和法國巴黎政治學院進行歐盟項目研究
主持國際合作研究項目:
中——荷法治合作項目“就業歧視調查與反歧視對策研究”(2005年5月-2008年5月)
歐盟項目——中歐公眾參與民主理論與實踐研究(2006年6月-2009年5月)
與耶魯法學院合作項目――“公共預算制度改革研究”(2006年-2008年)
在 陳光中 教授主持的國家重大攻關項目《中國司法制度基礎理論研究》中承擔子項目
在徐顯明教授主持的國家重大攻關項目《中國法制現代化的理論與實踐》中負責子項目
從其履歷和研究成果來看,蔡教授的法學造詣還是比較深厚的,學識也是廣博的。具體成果我就不一一羅列了,總的來說有代表的成果是:專著3個,論文若干篇;參與編寫教材和報告13篇,且有3篇能以英文發表。唔,不簡單。
南方都市報記者高度評價他:“這是一位偉大人物的離世,因為在他那普通的外表下深藏著一顆偉大的心靈,因為他是一位以偉大的精神力量從事著偉大事業的偉大的理想主義者。”“偉大”的形容詞連續用了四個。唔,不得了。
在我的印象中,林彪頌揚毛主席好像也是連續用了四、五個偉大。南方都市報對于文化大革命一貫持批判態度,怎么這個時候也啟用類似文革的語言呢?記者難道不感到肉麻嗎?看來此一時彼一時也。再往下看,又出現偉大了:
“ 定劍是中國民主事業中為數不多的能夠獨當一面的一員大將,也是一位具有偉大人格力量的民主戰士。他是中國憲政民主事業中的一位新的偉大的道德典范。即使是在病危中,他也仍在惦記著事業,推動著事業,……他的英年早逝,無疑是中國憲政民主事業的重大損失。但能讓我們略感欣慰的是,他的生命是高質量的,他的時間是高度濃縮的,他的54歲的工作量至少相當于普通人74歲的工作量,他在有限生命中創造的精神財富和社會影響更將在未來的歷史長河中留下他的位置。”
好家伙,蔡教授的54年相當于別人的74年。唔,真厲害
對于人的死,毛主席在《紀念張思德》中早有描述: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我認為對 于蔡 教授的英年早逝,如果把重于泰山安到他的頭上,似乎有點言過其實了,但他又不屬于輕于鴻毛,說來說去,在中 國有蔡 教授這樣類似研究成果的學者應該不少,不敢說有千千萬萬,千兒八百應該有,是不是別人也 能像蔡 教授一樣享受到南方都市報記者那樣高的評價呢?恐怕不會。其實在我們中國,豈止是 蔡 教授,即使是普通勞動者,只要他做出了不平凡的業績,就可稱得上是偉大,比如:見義勇為的人、教書育人的人、救死扶傷的人、關心和幫助弱勢群體的人、慈善募捐的人、各行各業兢兢業業的勞動者等等、等等,這些不知名的小人物都是我們這個社會的棟梁,他們同樣偉大,用一個詞來形容就可以了。
等我接著再往下看這篇文章的時候,感到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說什么好:
蔡 教授對自己的病情還沒有完全絕望;他還在用微弱的聲音跟家人強調:西醫能治我的病,中醫不能治我的病。
那天中午,《財經》記者告別時, 蔡 教授彌留之際最后說:“憲政民主是我們這一代人的使命”。
哦,鬧了半天,原來“憲政民主、使命”云云,這句話是出自蔡教授之口。不過我感到蔡教授看問題有點偏頗,什么叫“西醫能治我的病,中醫不能治我的病。”小平同志一貫教導我們:不管白貓黑貓,捉住老鼠就是好貓。小平同志還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蔡教授你怎么能只迷信西醫而不信中醫呢?為什么不能找中醫這個實踐來檢驗檢驗呢?可能西醫這個白貓治不好你的病,中醫這個黑貓或許能夠延長你那虛弱的壽命呢!看看,現在杯具了吧。
唉,現在啥也別說了。咱不是學法律的,不知道 蔡 教授在中國法律界的地位如何,可能是泰斗級的。一個泰斗級的法律專家居然能夠用六、七個偉大來形容,記者對其評價可稱得上是趕超林肯、華盛頓,不讓甘地、毛澤東,好像有點過呢!不管怎么說,人死為大,過就過一點吧,反正沒有人去計較他。這讓我想起來我們單位曾經發生過的一件真實的事情,一位老同志過世了,這位老同志是解放以后參加革命工作的,曾經參加過抗美援朝戰爭,據了解當時是一個班長。他去世以后,我在單位為他起草悼詞,他的家屬沒有別的要求,只是要求在悼詞中把這位老同志在抗美援朝時的職務由班長改為排長——只為了念悼詞的時候好聽。領導有點拿不準,問我可不可以這樣改。我說:嗐,改就改唄,反正人都去世了,又不會找你要求待遇,別說班長改排長,讓我把老同志的職務改成師長我都敢改。當然,人家家屬也不會提這種非分的要求。后來家屬非常感激單位對老同志的評價,也沒有來要求什么待遇。
我認為 蔡 教授之所以被南方都市報記者推崇,關鍵一點還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這個中國古訓在作怪。也是,看看 蔡 教授那輝煌的簡歷,我們能夠發現 蔡 教授在西方學到了很多新的法律知識,簡單地說就是: 蔡 教授能夠把西方法律的普遍原理同中國法律的具體實踐相結合,創造性的提出了“中國憲政民主”這一概念。 蔡 教授夠偉大的,再一次用記者的話來形容就是:“他在人格上更是偉大的。一個人無需多少偉大,只要有一個偉大就夠了。一個社會也無需多少偉人,只要有一批人格高大的社會精英,那就已經是相當幸運了。”看看,又出現了三個偉大的形容詞,而且是精英。我簡單的做一點統計,林林總總前后加起來共用了十余個偉大來贊揚 蔡 教授,全世界能有幾人可以用十個偉大的詞來評價?所以說,我們的 蔡 教授雖不敢說是前無古人,也能說是后無來者。
所謂真理過一點就是謬誤,物極必反嘛。記者如此吹捧 蔡 教授,就是沒有把 蔡 教授當人看待,當什么?把 蔡 教授當成神了。 蔡 教授如果在西方就是耶穌,如果在阿拉伯就是真主,如果在印度就是釋迦摩尼,記者也太不像話了,你這樣肆意吹捧,別人能承認嗎? 蔡 教授在天堂也不會安生的。還是讓我給你圓回來吧! 蔡 教授也就是一個在學術界有一定建樹的,有自己獨到觀點的人,是一個普通人,至于他的學說是否正確,還是由實踐來檢驗吧。 蔡 教授,你在天堂可別聽記者瞎胡扯,所謂捧得越高、摔得越慘。
愿 蔡 教授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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