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氣和信念是中華民族傳承的根本
劉曉波 先生被授予諾貝爾和平獎,引發了廣泛爭議。譽之者以為是自由民主、普世價值的勝利,斥之者稱之為得了諾貝爾獎的漢奸還是漢奸。那么, 劉曉波 先生的獲獎為何會引起這樣截然相反的看法呢?
劉曉波 先生有兩個著名論點:一為“中國劣種”論,即中國落后的根本原因是中國人種劣等。他說: “我承認對中國文化的研究,最后走投無路。如果你把問題歸結為政治腐敗,再及文化腐敗,就會問:‘為什么孔子的思想能統治中國這么多年,至今陰魂不散?’我沒法回答。我說過可能與人種有關”(《解放月報》1988年第12期)。二為“300年殖民”論,他說:“香港100年殖民地變成今天這樣,中國那樣大,當然需要300年殖民地,才會變成今天香港這樣,300年夠不夠,我還有懷疑。”
劉 先生的論點是否有理暫不討論,卻令我想起了另一個問題:中華民族和文化綿延5000年,憑什么歷經磨難而不衰?
世界上的四大古文明:古埃及、古巴比倫、古印度、古中國,除了中華文明延續至今,沒有斷裂,其他的都已成為歷史。今天的印度人、埃及人,在文化上和古埃及、古印度已沒什么聯系,而古巴比倫,則連國家都已消失。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文明,不是必然可以延續的;在多數情況下,斷裂和消失更為常見。
在我中華民族有文字記載的兩千多年歷史中,有過強漢、盛唐那樣的輝煌時期,也有過五胡亂華、蒙元滅宋、滿清滅明那樣的衰弱時期,還有過近代八國聯軍、日本侵略那樣的危亡時期,但是,我們都挺過來了,今天正在踏上再次輝煌的征途,這一切,幷非是純用僥幸可以解釋的。用辯證的眼光看,眾多的偶然性中,其實包含著必然性。
骨氣和堅守是文明延續的保證
形容圓明園的現狀有一句很有哲理的話:能燒的都燒了,剩下的只有石頭。在漫長的歷史過程中,一切的短視、陰謀、財富、權勢、功名等油彩,都隨歷史的潮水沖刷而去,留給我們的是沉甸甸的精髓。
在中國人意氣風發的強漢時代,雖然有班超帶領36部屬縱橫西域的光榮,有陳湯“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霸氣,但更令我們長久記憶的是那些大漢英雄在極端困難的情況下所表現出的對信念的堅守。
蘇武牧羊是一個我們熟悉的故事,蘇武是漢朝出使匈奴的使者,雖然遭遇變故被匈奴扣留,但他寧死不降。為了令他屈服,匈奴讓他到冰天雪地的北海放羊,除了羊沒有一個同伴,他手持代表大漢朝廷的旌節,茹毛飲血,靠著胸中的信念堅持了19年,等他終于回到漢朝時,那殘舊的旌節依然緊握在手中。
耿恭是另一個令人無法忘懷的英雄,他在西域疏勒城被匈奴所圍,沒有水,他在城內打井,沒有糧食,他煮皮鎧甲和弓弦為食,在這樣艱難的情況下,他帶領手下將士,頂住了匈奴一次又一次的進攻,連月逾年,憑著對大漢的忠誠,在看不到希望的日子里堅持。等救援終于趕到時,城內僅剩26人,僅13人生入玉門關。
也許一個強盛王朝是靠眾多義士的忠誠、信念和不屈不撓走上頂峰的,而以我漢民族為主的中華民族能夠熬過那些衰弱的日子,重演一次次輝煌,靠的則是整個民族永不屈服的骨氣。這種骨氣在危難的日子里一次次表現出來,變為一種精神,溶化在民族血液中。
我們知道南宋是一個富足而軟弱的王朝,但南宋卻也給我們留下了眾多舍生取義的英雄。
文天祥是著名的民族英雄,他在南宋將要滅亡時被俘,元朝一次次招降他,他都嗤之以鼻,幷在獄中留下了“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壯麗詩篇。最后,元朝甚至讓已經投降的南宋皇帝宋恭帝親自勸降,仍被拒絕。文天祥的忠誠,已經超出了對皇帝的愚忠,上升到忠于中國文化、中華民族的高度。
南宋另一個民族英雄陸秀夫,在廣東南海兵敗將要被元兵俘虜之際,寧愿背著8歲的皇帝蹈海而死也不投降,詮釋了絕不茍且偷生的真意。
即使盛產漢奸的明朝,也有很多絕不妥協的人。如黃道周,他在清兵入關后出來輔佐南明唐王,主動請求北伐,南明王朝無一兵一卒給他,他召集了一千多名老鄉、同學、學生等,妻子召集了許多婦女,用扁擔和鋤頭做武器,向清兵進行了悲壯的自殺式進攻,雖然毫無懸念地全軍覆滅了,但他用犧牲印證了自己的信念。
在他們身上,骨氣和信念的價值遠遠重于生命本身,是的,人可以僅僅吃好喝好地活著,但那樣的活著與動物何異?
妥協、退讓從來沒有令中國強盛
八國聯軍和日本侵華期間,是中華民族最危險的時候,中國隨時有亡國滅種的可能。歐美日等眾多資本主義國家,從政治、經濟、軍事上全面優于中國,很多人認為中國要亡了,中華民族只配給列強當奴才,曾經的英雄人物汪精衛也做了漢奸。但是,中國終于沒有亡,全面抗戰的興起,國共兩黨合作,以及數千萬人的犧牲,中國終于迎來了抗戰的勝利,中華民族再次從最大的危機中走出來,向上攀登。
縱觀二千多年的中國歷史,妥協、退讓、自認劣種帶給中華民族的只有屈辱,從來沒有令中國強盛過;骨氣、信念、勇氣和自尊,才一次次引領中華民族度過危機,延續自身文明,為世界文明作出貢獻,幷帶給我們今天的大國地位。
從這個意義上說, 劉 先生觀點的正確與否其實無須爭論,因為歷史早已給出了明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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