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進(民)退,此(民)非民
文/安慶仁
“民”從來就不是一個具體的概念,而是籠統的泛稱,《谷梁傳·成公元年》把“民”分成四部分,士民、商民、農民、工民,這樣劃分其實是很不嚴謹的,因為“士民”、“商民”、“農民”“工民”都是泛稱。
予以具體分析,“士民”是士大夫和普通讀書人的泛稱,前者是指官僚文人和有聲望、地位的高級知識分子,后者多為寒門學子,這一類學子,官做到六品,基本上就封頂了,因為歷朝歷代的法律都規定,庶民出身的學子沒有特殊貢獻,不能提拔為五品官員,只有武則天時代,才為庶民出身的學子開過一次綠燈。
“農民”包括地主、富農、貧農、雇農,土地和財富占有量的不同,決定著他們社會待遇的不同。其中最為悲慘的是“貧農”和“雇農”,盡管法律中給他們一定的權利,但事實上這些法律給予的權利得不到任何保障,在農村社會,他們就像食物鏈底層的兔子、綿羊,任人宰割。
“工民”的區別也很大,解放后中國有過一段很長時間的八級工制,如果按照趙本山的話理解,六級工相當于中級知識分子,那么七級工就相當于副高,八級工無疑相當于高級工程師。五級工的待遇也不錯,工段長基本上都是五級工;四級工是班組長,三級工有當師傅的資格,二級工就是普通工人了。最慘的是學徒工,挨打受氣,干最苦最累的活,拿最少的錢。木匠行當拉大鋸破料和推第一遍刨子的工作,都是學徒工們的活。
“商民”有“行商”、“坐賈”之別,“坐賈”自不待言,都是巨富,個別人甚至富可敵國。“行商”則分“大款”和“小販”。“大款”不好具體劃分,在小縣城里,有一兩百萬元的人,都有大款的感覺。在大城市,沒有一兩千萬,恐怕是不敢稱大款的。不過,他們在所處環境里的身份地位那是相同的,——貴民。
比“貴民”更貴的也有,比如煤老板、房地產商等,跟縣太老爺、府臺老爺、以至巡撫大人平起平坐、稱兄道弟,對這樣的一些(民)眾,官員豈止是愛(民)如子,其實是當成孫子一樣的小心呵護。反觀那些賤民,即便是有著平民情懷的官員,體察民情的時候,也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心態。
以這樣形同天壤的待遇分析,“國進民退”中的(民),無論怎么研究,都覺得與真正意義上的“民”相去甚遠,這種所謂的(民),雖名曰民,其實不是民。這種(民)與民的區別就好比老虎與貓瞇的區別,造型相似,重量可不是一個級別,前者是姚明,后者是侏儒,姚明用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他拎起來,而他就是使出吃奶的勁,也搬不動姚明的一條腿。
毫無疑問,“國進民退”中的(民),是不能代表民意的,否則無異于說,老虎的意愿就是貓瞇們的意愿。學者們今后說話應該講究一下邏輯,第一、不要犯指虎為貓的錯誤;第二、不要假借貓的名義替虎說事,貓歸貓,虎歸虎,兩者八竿子打不著;第三、千萬別以為虎喜歡的事情貓一定也喜歡,也沒準,貓偏偏不喜歡。
話到此處,筆者要表達的意思也出來了,煤老板和地產商就是中國社會的大老虎,小民百姓不過一群貓爾。換種方式表達,“國進(民)退”非是“國進民退”,此(民)非彼民,更準確地界定,民本布衣,此(民)非民,國進(民)退,退的是(民)不是民,民不愛(民),退之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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