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子于當今中國也算是名人了,然而在我印象里,其名之所在一向定格于“刺兒頭”這三個字上。何為“刺兒頭”,大概便是此人你碰不得的意思,有極少的這樣一些打小嬌生慣養的孩童,自小到大身上都有著這樣一種“刺兒頭”的德性,具體表現就是自私自利,別人給我是應當,別人碰掉我一根頭發,我掐掉他一塊肉。
“刺兒頭”往往還有一種讓人難為之處,就是你往往無意或者并不屑于去碰他,他卻仍然能夠抓住一些無理的理由來中傷你,好比是你走在他的前面,他說你心壞擋了他的陽光,你走在他后面,他說你有病踩著了他的影子——若身邊有這么個“刺兒頭”,恐身上不留下幾處傷疤都難。
“刺兒頭”的心胸往往狹窄,常人的心胸有多狹窄我不知道,但“刺兒頭”的心胸應該遠比常人狹窄則是肯定的,具體表現就是有仇必報,沒仇也看誰誰都不順眼。寧傷十君子,不惹一小人,看看方舟子最近的博文,沈陽奉天中醫院的韓院長大概出于對方舟子欲滅絕中醫的義憤,因而在遼寧電視臺的節目里對其大加痛斥,而大概因為方舟子在節目里無言以對,于是用“我在現場懶得跟這種人計較”這樣的話一語以蔽之,之后則在其博客中翻出沈陽奉天中醫院的老帳,事無巨細地開始與之清算。
我無意說沈陽奉天中醫院好,水平高,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這樣的戲,看出的只有兩個字“陰暗”,這是一個人心理上的陰暗,并在其文字里毫無保留地表現出來。雖然佛說任何人皆可成佛,但我一凡人,口直心快,我還是非常討厭心理陰暗的人,這樣的人,陽光照不進他的心里去。
而方舟子的成名伎倆實則也并不高明,不管是古希臘的哲人圣者還是中國民間的馬夫走卒,都會用這一招,那就是“抬杠”。只是方舟子將“抬杠”運用得更加出神入化,以致于很多人以為他并不在抬杠,而似是在做學術研討。
這里我不得不將“抬杠”一詞的含義加以限制,否則抬杠者又欲抬杠說,學術研討就不是“抬杠”了?你明顯對“抬杠”一詞有偏見,有歧視!于是我大概查了查,看到了對“抬杠”一詞這樣的說法:
——中國大陸的北方,很早就殘存著一種習俗,那就是所謂的「抬杠會」,在每年農歷正月十五日元宵節這一天,由身強力壯的人抬著竹杠,上面有轎子,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丑坐在里面。他們抬著竹杠和轎子在人群里穿梭,圍觀的人則和那個小丑隨機式的比賽斗嘴,甚至用自認花巧的話來對罵。
在古代希臘,也有所謂的「抬杠」(Logomachy),那是一種「語詞奸詐」(v<$>erbal subtleties)的比賽。在這個時候,人們允許講各式各樣的臟話和亂話。
這種「抬杠會」,在滿族進入中原后,成了中國人「抬杠」的起源。滿族作家文康在所著的通俗小說《兒女英雄傳》第三十三回里即曰:「只看孟子與告子兩個抬了半生的杠,抬到后來,也不過一個道得個『食色性也』,一個道得個『乃若其性,則可以為愈矣』。」
而這種「抬杠」,當然不限於清朝的時代,而是被今日的臺灣所繼承,并發揚光大,成了「臺灣口水」里最主要的成分,「抬杠」是一種藉著機伶巧詐的嘴上工夫指責別人,而同時也閃避別人指責的文化習慣。「抬杠」是一種沒有任何建設性的口水浪費,它東拉西扯,似是而非。
在最近這段期間,諸如「我是讀法律的,怎會知法犯法」、「我怎麼會為別人而犯法」、「我們收了玉皇宮的獻金,國民黨也有」……諸如此類的東拉西扯和胡亂放話,都是「抬杠」。
「抬杠」由東北的「抬杠會」而來,如果由人類普遍的語言及文化習慣史來考察,我們即會發現,每一個文明的語言發展過程里,它很長的時間都是「行動模式」的一種,而非「思考模式」的媒介。而所謂「行動模式」,它最初即是在兩軍對壘的戰爭里,在互射弓箭及矛槍之前,必然先有兩軍首領及士兵間的相互惡罵:如果我們看《舊約》,即會發現大衛王打敗巨人戈里亞之前,乃是先有一場隔陣對罵,而后大衛王這個小孩子才抽冷子丟出他的石頭。
如果我們讀中國古代戰爭的章回小說,諸如《薛仁貴征東》、《蕩寇志》……等,當會發現,在兩軍進入廝殺之前,主帥之間一定先有一場叫罵,而后罵輸的一方,立即叫一聲「廢話少說,留下命來」,開始放馬過來相殺。而這種情節絕非小說家的杜撰,正史里也有這樣的記載。
而對這種嘴巴工夫,《紅樓夢》第六十五回里,倒是有一句重要的話:「三人抬不過一個理字去」,意思是說縱使三個嘴巴奸巧的人在那里東拉西扯的「抬杠」,它也抬不過一個「理」字。意思也就是說,只有「理」才是最大,再多奸巧狡猾的嘴,也無法大過「理」。
——我發現,這篇對于“抬杠”的解釋文章之于方舟子的「行動模式」極為貼切。前日因學習東西方文化的相關內容,在網上再讀季羨林先生的《東學西漸與東化》一篇,竟無意從不知哪疙瘩里看到方舟子評《東學西漸與東化》的短文,暗想此人境界著實不低,其抬杠所及范圍實在無所不包。當時尚存僥幸心理,想著研究如此廣泛之人要么是天才,要么是騙子,或是天才罷?結果大失所望。
無意具體舉例其思維混亂、曲解人意加斷章取義加不學無術,只說,季羨林窮其畢生對語言、文學等方面深入研究,在他的各種關于東西方文化探討的文章中尚且說,自己此前乃一門外漢等等諸般言語,而方舟子何德何能,竟時時充當上帝?學者,當學而益知其深,學而益知己薄;研究者,研者“磨”也,究者“窮”也 。諸多潛心研究的人們專注于能夠拿出自己的成果,而對于方舟子,我在此奉勸,勿作竹杠小丑,最后落得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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