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華雜博】18 “不要逼民上山”

    發表《真相  最大真相》之后，上網瀏覽，看了人民網頭條的《為什么中國人那樣愛國？》，烏有之鄉的《成都網友解讀胡錦濤“6·20講話”精神》，《聯合早報》的《浙江外來民工與警察沖突》等等，都受啟發，有話想說。因為這些天連續寫《真相  最大真相》、《“法治”與“人治”》等關于甕安事件的文章，所以先談談“浙江外來民工與警察沖突”這件事。由于電腦故障，今天才寫好。
    甕安事件，楊佳襲警，這些日子鬧得沸沸揚揚，城市人不知道的恐怕不多；甕安事件抓了兩三百人，楊佳襲警已傳死罪難逃，威懾力不可謂不大。但是世道變了，螻蟻竟然不貪生，老百姓硬要往槍口上撞，2008年7月5日陜西府谷縣“司機跳河身亡”引發民眾打砸警車，當然是依法抓了幾個人，但是緊接著7月10日起，浙江臺州玉環縣又連日爆發外來民工圍攻派出所事件。按法治，當然又抓人，據說“23名襲警肇事者因此被‘依法處置’（即逮捕）”。這樣抓人下去，百姓就會規矩，不再鬧事了嗎？有句話是“歷史是面鏡子”，還有句話是“前世之事，后世之師”，還有句話是“溫故知新”，總之，都是知道過去，可以預見將來的意思。試看古今中外歷史上，有沒有抓人抓出過太平盛世，和諧社會的？好像沒有；相反的是好多亂世是抓人抓出來的。
    遠的不說，就說共產黨自己。80年前，要不是國民黨抓共產黨，和國民黨合作的中國共產黨怎么會上井岡山？最終把抓共產黨的國民黨趕下了海？
    現在網上還在傳這個故事，就是有位婦女說了為什么沒有雷劈毛澤東這樣的話被抓起來，毛澤東知道后卻把她釋放了的故事。按照當時的法，講這樣的話是反革命，是要抓起來的。但是毛澤東去查事出之因：原來是公糧征多了，造成老百姓生活困難，產生了怨氣。因此毛澤東沒有同意下面依法抓人，而是減少公糧，搞“大生產運動”化解矛盾的做法。結果是共產黨和老百姓心連心，趕走了日本鬼，解放了全中國。我看這個故事可以做《“法治”與“人治”》《真相  最大真相》這兩篇文章的歷史證據。從法治講，抓這個婦女沒有錯，但是從人治上講，則是不對的，不僅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加深矛盾，歷史上常常就是這樣把老百姓逼上梁山的。事情講好像是咒罵毛澤東，而真相則是群眾對公糧征多了的不滿，毛澤東透過現象看出真相，重人治，這是他過人之處。
    建國后，毛澤東這方面的故事就更多了，比如最近網上傳的“鄧小平你也有一個巢，我把你的巢搞爛了，你要不要叫幾聲？”毛澤東1957年在《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講話中，專門有一節講“關于少數人鬧事問題”。這一節不長，不妨細讀。
    毛澤東分析了鬧事的“主要原因也是領導上的官僚主義和對于群眾缺乏教育。”請注意！毛澤東把官僚主義列第一原因，第二個原因“對于群眾缺乏教育”的責任也在領導人身上。
    毛澤東說：“應該承認，有些群眾往往容易注意當前的、局部的、個人的利益，而不了解或者不很了解長遠的、集體的利益。不少青年人由于缺少政治經經驗和社會生活經驗，不善于把舊中國和新中國加以比較，不容易深切了解我國人民曾經怎樣經歷千辛萬苦的斗爭才擺脫了帝國主義和國民黨反動派的壓迫，而建立一個美好的社會主義有經過怎樣的長時間的艱苦勞動。”毛澤東認為：“因此，需要在群眾中間經常進行生動的、切實的政治教育，并且應當經常把發生的困難向他們作增實的說明，和他們一起研究如何解決困難的辦法。”有人反毛澤東之道，不是對于群眾加強教育，而是根本不對群眾進行社會主義和集體主義的教育，大講“貧窮不是社會主義”，“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使群眾注意當前的、局部的、個人的利益，不了解長遠的、集體的利益；不把舊中國和新中國加以比較，不了解我國人民曾經怎樣經歷千辛萬苦的斗爭才擺脫了帝國主義和國民黨反動派的壓迫，而建立一個美好的社會主義有經過怎樣的長時間的艱苦勞動。助長了群體鬧事的因素。
    不過這已不是現在群眾鬧事的根本原因。當精英們與時俱進，從“貧窮不是社會主義”、“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理念，進到“不問姓社姓資，姓公姓私”，實際搞資本主義，犧牲勞動者，挖空國有資產，損公肥私的時候，群眾鬧事已經不再是與官僚主義的斗爭，而是兩個對立的階級的階級斗爭，從甕安打砸燒政府機關，楊佳襲警、府谷民眾打砸警車、玉環縣外來民工圍攻派出所等事件看，已經發展到對國家機器的對立。
    毛澤東說“我們是不贊成鬧事的。”但是他講：“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應當注意的是：（一）為了從根本上消滅發生鬧事的原因，必須堅決地克服官僚主義，很好地加強思想政治教育，恰當地處理各種矛盾。只要做到這一條，一般地不會發生鬧事的問題。（二）如果由于我們的工作做得不好，鬧了事，那就應當把鬧事的群眾引向正確的道路，利用鬧事來作為改善工作、教育干部和群眾的一種特殊手段，解決平日所沒有解決的問題。應當在處理鬧事的過程中，進行細致的工作，不要用簡單的方法去處理，不要‘草率收兵’。對于鬧事的帶頭人物，除了那些違反刑法的分子和現行反革命分子應當法辦以外，不應當輕易開除。”
    毛澤東說：“在我們的社會里，也有少數不顧公共利益、蠻不講理、行兇犯法的人。他們可能利用和歪曲我們的方針，故意提出無理的要求了煽動群眾，或者故意造言生事，破壞社會的正常秩序。對于這種人，我們并不贊成放縱他們。相反，必須給予必要的法律的制裁。懲治這種人是社會廣大群眾的要求，不予懲治則是違反群眾意愿的。”
    回想這些年來是怎樣對待群眾鬧事的，當工人反對工廠賤賣給私人的時候，當農民反對征收他們的土地的時候，當個人要求提高工資的時候，當民工討薪的時候，當勞動者要求改善勞動條件的時候，當……，人民的政府的怎樣對待人民群眾的？是按毛澤東講的兩條，“從根本上消滅發生鬧事的原因”，“利用鬧事來作為改善工作、教育干部和群眾的一種特殊手段，解決平日所沒有解決的問題”嗎？在只要法治不要人治，為改革保駕護航的理念下，抓人的時候多，做人的思想工作，解決矛盾的時候少，國家機關不僅沒有做無產階級專政的工具，而且連資產階級國家的調和階級矛盾的職能也不承擔，怎么會不造成與人民群眾的對立呢？人民群眾不能不問，現在的國家是誰的國家？  
    我對胡錦濤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有不同的意見，但是，對他上人民網強國論壇同網友們在線交流時講的“我特別要講的是，人民網強國論壇是我經常上網必選的網站之一”，對他關于甕安事件講的兩句話，“一件很小的刑事案件為何會引發大規模的群體事件”，“不要逼民上山”，認為很有眼光，可謂高瞻遠矚，深謀遠慮，看到了問題的根本。
    “我們強調以人為本、執政為民，因此想問題、作決策、辦事情，都需要廣泛聽取人民群眾的意見，集中人民群眾的智慧。”人民群眾表示意見的方式在不同的情況下會有不同，當他們表示意見順暢的時候，會心平氣和的擺事實講道理；當他們不能暢所欲言的時候，就不可避免的會有怨言氣話；當他們無處可說的時候，就會發生鬧事；如果群眾鬧事受到鎮壓，到一定時候，就要逼民上山。現在已經到了注意“不要逼民上山”的時候了。我希望我沒有曲解總書記到強國論壇和最近講的話。我希望全國各地的領導者應當認識到，總書記到強國論壇是給全國示范，到甕安事件講的話不是干預地方的具體事務，而是指出一個全局性的問題：“不要逼民上山”！
    但是，從全國各地的反應看，從當地政府處理事件，偏重于抓人來看，官員們還沒有理解或沒有完全理解總書記的話。國以民為本，政以民為基。連古之孟子都知道“君視民如草芥，民視君如盜寇”（大概是這樣講的）和“不嗜殺人者能一之”，難道今之共產黨人不能懂得這些道理，不以民為基本，而要以民為敵？！若如此，則難逃人亡政息的周期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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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備查】何惜薇（上海特派員）：浙江外來民工與警察沖突 

                  早報導讀（2008-07-15）

　　浙江臺州玉環縣連日爆發外來民工圍攻派出所事件，使近期備受關注的警民糾紛平添一起。盡管一些網上論壇和外國媒體指出，涉及的民工有數千人，有關部門并未說明具體人數。

　　前天，玉環縣政府新聞辦公室召開記者會，交代始于7月10日警民沖突事件的經過。據稱，當天傍晚一名四川籍男子，酒后欲為前一晚受傷的事情“討說法”。警方后來取得他的同意，欲帶他往醫院檢查，但被部分圍觀人員阻攔和拋擲石塊等，導致3名警察受傷，23名襲警肇事者因此被“依法處置”（即逮捕）。

　　隔天晚上，“部分外來人員”聚集派出所辦公大樓前，約3小時候后才疏散。“部分外來人員”12日又出現于派出所周圍，幾十名圍觀者不但起哄還砸壞辦公樓玻璃窗。據稱，當晚無人傷亡。

　　該縣公安局副局長翁振貴否認有兩人在事件中喪生。他也說，事件嚴重妨礙公安機關執行公務、聚眾沖擊國家機關是嚴重刑事犯罪，“我們將一查到底，從嚴打擊，絕不手軟”。

　　本報昨天聯絡不上該縣有關部門。

　　中國數個地方相繼爆發警民沖突，包括貴州甕安縣、上海和陜西府谷縣。盡管玉環縣當局相對較快速為事情做交代，但坊間流傳，該男子張中富是因辦理暫時居住證而與公安起沖突的。

　　一位網民說，浙江省去年就取消暫住證，但地方一直強行辦理、隨意收費。

　　背離建構和諧社會主旋律的警民沖突事件令中外媒體關注，《經濟觀察報》昨天在社論中指出，中國民眾曾長期被灌輸“造反是歷史規律”、“打破舊世界才能建立新世界”的“暴力史觀”、非黑即白的價值觀，這為沖突提供了“理念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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