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最近寫了一篇關于社會主義本質的文章《從社會主義、共產主義概念的起源和發展談社會主義的本質》。中心是強調社會主義是一種經濟和政治制度。其核心和本質在經濟關系方面首先是生產資料的公有制。在生產資料的公有制基礎上，社會主義的政治本質是無產階級專政、意識形態的本質是馬克思主義的思想意識占主導地位，批判了當今社會流行的單純從解放和發展生產力的角度界定“社會主義本質”的錯誤觀念。文章在部分紅色網站發表后幾天，又從昆侖策網讀到體制內兩位馬克思主義學者合寫的文章《社會主義本質內涵的豐富和發展》（見昆侖策網2024年11月29日，以下簡稱“昆文”）。因研究的是同一問題，自然非常感興趣。但讀后，卻有不同見解。今再談社會主義的本質問題，并與兩位同志商榷。

　　一、如何認識馬克思主義的“事物的本質”理論？

　　昆文為了論證社會主義的本質理論，首先闡發了馬克思主義關于“事物的本質”理論的基本觀點。昆文講了三點內容。

　　第一，馬克思主義關于認識事物本質的過程是無止境的過程。

　　昆文認為，“科學的理論是對客觀事物的本質及其發展規律性認識。對任何理論的本質的認識把握是難以窮極的，不可能一蹴而就，這也是真理的相對性的內在規定。隨著實踐的推進和時代的發展，以及客觀事物的變化，理論的本質內涵也會隨之擴容和深化，”“馬克思主義理論之所以能夠占據真理的制高點，能夠反映和揭示客觀事物和社會實踐發展的內在本質及其變化規律，就在于其能夠在與時俱進中豐富和發展自身的理論內涵。”

　　第二，馬克思主義認為事物的本質是具有層次的。

　　昆文引列寧《哲學筆記》的論述說明，事物的本質不是單一的，而是多方面的，多層次的。“事物的本質是具有層次性的，既具有最本質的特征，又具有一般的本質特征”“又是隨著實踐的深入而不斷豐富和發展的。”且有引用毛澤東的話說明“在共同的本質中蘊含著特殊的本質，還有許多尚待深入研究的本質。”

　　第三，社會主義的本質內涵也會在實踐中不斷豐富。

　　昆文引用馬克思的話，“全部社會生活在本質上是實踐的”，推論出人們認識“社會主義的本質內涵也會隨著社會主義的建設和發展不斷豐富。”

　　在昆文概括的馬克思主義辯證法或者說認識論的本質理論基礎上，筆者再簡單高度概括實質就是兩點內容：一是強調對事物本質的認識是發展的、無止境的過程。二就是事物的本質理論是多方面的、分層次的。不能簡單歸結為一種本質。（昆文中的第三點實際就是第一點內容）這兩點內容，筆者完全贊同。但昆文中遺漏了馬克思主義關于“事物本質”理論還有三點主要內容：一是本質與現象的區別，不能把事物本質表現出來的外部現象當作事物的本質，混淆本質和現象的區別。二是不能孤立地認識事物的本質。揭示事物的本質，實際是通過揭示事物與它最相似、最鄰近的事物的根本區別來認識事物的本質。三是在承認“事物的本質”的多層次、多方面的同時，還存在主要本質與非主要本質的區別，或者說一級本質和二級本質區別。用昆文中的語言表述就是“最本質特征”和“一般本質特征”的區別。不能把不同的本質并列起來或毫無主次之分。不完整全面地講清楚馬克思主義的本質理論，就無法講清楚科學社會主義的真正本質究竟是什么？

　　二、如何完整、科學地表述科學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

　　昆文依據他對“事物本質”的認識概括出“社會主義本質”觀點要從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外交六個方面加以認識即：一是堅持以公有制為主體的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經濟本質。二是堅持中國共產黨領導，不僅是社會主義的政治本質而且是社會主義的最本質特征。三是堅持馬克思主義指導是社會主義的文化本質。四是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社會和諧是社會主義的社會本質。五是堅持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是社會主義的生態文明本質。六是堅持構建以總體國家安全為基礎的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外交本質。昆文反復強調其概括的是“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筆者認為“社會主義本質”與“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是一般與個別的關系。首先必須認清一般意義上的“社會主義本質特征”才能搞清楚個別意義上“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筆者同昆文的商榷之處恰恰是個別中的一般，是作為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

　　第一，首先應該劃清“社會主義的本質”與表現出來的現象的區別，不能把二者混為一談。

　　昆文談論“社會主義本質”問題是特別強調一種流行的觀點即“社會主義的本質是解放和發展生產力”。那么這里就存在一個問題。“解放和發展生產力”究竟是現象還是本質？按照唯物史觀理論，生產力的發展是任何社會發展的最終源泉和動力。沒有生產力的發展，就沒有生產關系和社會經濟、政治和文化的發展。但我們這里不是講人類社會發展的最終源泉、動力，而是由生產力決定的不同的經濟和政治制度的本質特征。任何經濟和政治制度剛剛產生時，都要促進社會生產力的發展，但任何一種社會制度不可能永久促進社會生產力的發展。促進和解放生產力的發展是一種剛剛誕生的社會制度的作用，同時隨著生產力的發展，這種社會制度也會變為阻礙生產力的發展的制度。從這個意義上說，是促進還是阻礙生產力的發展不是一種社會制度的本質，而是本質的外在表現，是表現出來的現象。以往的階級社會存在著促進或阻礙生產力發展的狀況。社會主義社會發展到一定程度也會阻礙生產力的發展，也會過渡到更高級的社會形態。把“解放和發展生產力”作為“社會主義的本質”實際是說，社會主義經濟和政治制度“永遠是促進和解放生產力”。如此結論，豈不是把“社會主義”看作人類永恒不變的社會制度嗎？這同資產階級學者把“資本主義私有制”看作永恒不變的觀點不是完全相同嗎？這豈不是典型的形而上學觀點嗎？

　　昆文還引用了某位大人物的話：“在改革中，我們始終堅持兩條根本原則，一是以社會主義公有制經濟為主體，一是共同富裕。”并指明這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兩個本質性特征。”其中公有制經濟是社會主義的本質，無可爭議。問題在于“共同富裕”是本質特征，還是本質的外在表現，是現象的特征？筆者認為是后者，它是社會主義公有制經濟及按勞分配本質的必然結果和具體的表現。怎能把公有制經濟的本質特征與其外在表現“共同富裕”作為兩個本質特征嗎？并列等同起來就是典型的折中主義，是形而上學。

　　第二，必須從一個事物同它最鄰近、最近似的事物的根本區別界定其本質。

　　唯物辯證法認為，本質是構成事物的內在要素、內在聯系和內在規定性，是由構成事物的特殊矛盾所決定的。哲學發展史上有些哲學家不能區分事物矛盾的特殊性，而把該事物與它最鄰近事物的共同性作為該事物的特殊本質。例如對“人的本質”的認識。舊唯物主義哲學家用唯物主義反對唯心主義，用人學反對神學的方向無疑是正確的。但他們在揭示“人的本質”問題時，就把人看作如同動物一樣，只是自然的人，只是要吃、要喝、有性行為的人，由此引申出人的本質、本性特征是人的自由、平等、博愛的理性原則。然后根據這種理性原則解釋社會生活中的一切活動現象，由此陷入唯心史觀。其根本原因就是沒有抓住人與它最鄰近的事物即動物的根本區別認識人的本質。唯物史觀認為，人固然是自然的人，但人的生存方式不是直接從自然界獲取生存資料，而是通過勞動來獲取，并在勞動實踐中結成一定的生產關系和其他各種關系。所以人的本質是人的勞動實踐并在實踐中結成一定社會關系中的人。或者說，人的本質是在社會關系中勞動實踐的人。也正如馬克思所說，人的本質是社會關系的總和。認識社會主義本質的認識方法也是一樣。社會主義同任何其它制度相比，既有共同性、普遍性，也有個別性、特殊性。不能從共同性如社會制度開始時都有對生產力發展的促進作用界定社會主義的本質，而應該從特殊性即從社會主義與它鄰近的事物即資本主義社會的本質區別認識社會主義的本質。這種本質區別就是所有制不同。把“社會主義的本質”歸結為“解放和發展生產力”不僅是把現象當作本質，也是沒有從社會主義區別于資本主義社會的特有的內在聯系、內在規定性界定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這種把一般等于個別的方法做出的結論也必然是錯誤的。

　　第三，從事物的多層次、多角度的本質的內在聯系界定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

　　事物的種類是多種多樣的，一般可以把它區分為相對簡單的事物和相對復雜的事物。在相對復雜的事物中，從不同的角度分析事物，往往可以得出事物的本質也是多種多樣的，尤其是社會生活現象的判斷。在對社會主義本質的認識上也是這樣。從經濟關系角度、政治關系角度、文化角度認識社會主義的本質必然得出不同的結論。任何事物都是相對靜止和絕對運動的統一。從靜止角度和運動角度認識事物的本質也是不同的。但唯物辯證法同時也認為，這些不同本質的認識也不是孤立，毫無聯系，而是有內在的邏輯聯系的，也有主要、次要矛盾之分，有矛盾的主要方面次要方面之分。

　　1、首先從靜態角度認識社會主義的本質。

　　我們一般把社會區分為經濟因素、政治因素、文化因素。經濟因素實際上就是社會的經濟基礎。政治因素就是社會的上層建筑中的政治上層建筑。文化因素主要就是上層建筑中的思想上層建筑。因此從靜態角度認識社會主義的本質就可以從經濟、政治、文化三方面認識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昆文中前三個方面就是這樣分析的。也恰恰在這三個方面筆者同昆文有較多的分歧。

　　一是從經濟方面認識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生產關系包括三個要素：一是生產資料歸誰所有，二是生產過程中的人與人的關系，三是勞動產品的分配。同時還包含這種生產關系中的經濟運行的體制。那么社會主義的本質一是生產資料歸社會或集體所有，二是生產過程中的人與人的平等關系，三是勞動產品實行按勞分配的原則。經濟的運行體制就是計劃經濟體制。顯然這些本質特征與它最鄰近的事物資本主義是根本不同或對立的。因為資本主義社會是生產資料歸少數資本家所有，生產過程中資本家與個人是剝削被剝削的關系，勞動產品的分配是按資分配。經濟運行體制的本質特征是市場經濟。在這幾種本質特征中，生產資料歸誰所有是最本質特征，是起支配作用的主要矛盾或矛盾的主要方面。市場經濟的本質屬性就是資本主義，是資本主義私有制所決定的，它不僅把勞動產品而且把勞動力、土地及社會生活中的幾乎所有因素都通過市場來解決。社會主義的公有制經濟的本質特征決定經濟的運行體制只能是計劃經濟體制。這在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毛主席著作中講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社會主義存在部分勞動產品的商品流通，但不能把土地和勞動力推向市場。絕對不能混淆和抹殺市場經濟和計劃經濟的本質區別。（該問題不是本文討論的重點，筆者以往寫過多篇文章闡發這一問題）

　　二是從政治方面認識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

　　政治的直接含義就是國家權力的性質問題。按照唯物史觀理論，以往的國家性質就是區分為奴隸主階級專政、封建地主階級專政、資產階級專政。那么社會主義政治方面的本質特征就是無產階級專政，用毛主席的話說就是人民民主專政。就是對人民實行最廣泛的民主和對少數敵對勢力的專政。由此派生出人民是國家的真正主人或者說人民當家作主（簡稱社會主義民主）。法律的本質是統治階級意志的表現，社會主義法律就是人民意志的表現。依法治國也是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社會主義的法治國家，本身就是無產階級專政的重要職能。同時唯物史觀還認為，群眾是劃分為階級的，階級是由政黨來領導的。因此社會主義政治方面的又一本質特征就是共產黨的領導。

　　三是從文化方面認識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

　　“文化”的實質是一定的社會政治和社會經濟在觀念形態方面的反映。社會主義文化就是社會主義的經濟制度和政治制度在觀念形態的反映。那么社會主義文化的本質特征就是社會主義經濟關系的本質特征和政治制度的本質特征在觀念形態上的反映。馬克思主義文化或者說共產主義文化就是對資本主義私有制和政治制度否定的人類最進步最先進的文化。社會主義文化的本質特征就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文化。社會主義政治方面的本質特征之一共產黨的領導也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共產黨的領導。離開科學的馬克思主義的指導思想，把共產黨變成一種純粹的組織形式的領導不是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同時，社會主義文化方面的本質特征還具體化為無產階級政治掛帥思想。毛主席1955年就具體指出，政治工作是一切經濟工作的生命線。1960年形成的鞍鋼憲法的首要內容就是無產階級政治掛帥思想。這是毛主席在社會主義革命建設實踐中批判原蘇聯馬鋼憲法中利潤掛帥思想的過程中提出的社會主義文化的又一重要本質特征。也正如昆文中指出的“社會主義的本質內涵也會隨著社會主義的建設和發展不斷豐富。”鞍鋼憲法就是毛主席在社會主義革命建設實踐中對社會主義本質理論的豐富和發展。

　　在社會主義的經濟本質、政治本質、文化本質中，經濟本質是首要的本質，而經濟本質中，生產資料所有制又是經濟本質中的本質。所以社會主義的最本質內容是生產資料的公有制。否定生產資料公有制是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或者只是看作一般本質特征而否認是社會主義經濟、政治、文化的最本質特征，絕對不是馬克思主義的觀點。

　　2、從動態角度認識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

　　認識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不僅要從靜態也要從動態角度認識之。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一書在闡明“共產主義”的科學含義時，不僅指出其是一種理想制度、目標，是一種理論（與“馬克思主義”等同含義），同時是一種運動。書中講：“共產主義是用實際手段來追求實際目的的最實際的運動”。“我們稱為共產主義的是消滅現存狀況的現實的運動。”

　　那么是一種什么樣的具體的“消滅現存狀況”的運動呢？

　　（1）是“消滅私有制”和“兩個決裂”、消滅階級的運動過程。《共產黨宣言》中指出，“共產黨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論概括為一句話：消滅私有制。”同時還指出：“共產主義革命就是同傳統的所有制決裂；毫不奇怪，它在自己的發展過程中要同傳統的觀念實行最徹底的決裂。”這是共產黨人的初心和歷史使命。私有制是階級存在、剝削現象存在、兩極分化的經濟根源。只有從動態意義上講“消滅私有制”“兩個決裂”的社會主義本質特征，才能消滅階級，才能消滅剝削現象，消除兩極分化。不講消滅私有制、消滅階級，奢談什么“消滅剝削”“消滅兩極分化”“共同富裕”完全是天方夜譚。同時把中國共產黨的初心、使命歸結為人民幸福和民族復興是對《共產黨宣言》“消滅私有制”、“兩個決裂”、消滅階級思想的偏離和背叛。

　　（2）是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對立并最終戰勝資本主義的過程。社會主義之所以作為共產主義社會的第一階段的社會主義，不僅在經濟、政治、道德等諸方面存在舊社會的痕跡，而且被推翻的統治階級絕不甘心滅亡，必然十倍、百倍、千倍企圖奪回他們失去的天堂。社會主義因素與殘存的資本主義因素斗爭十分尖銳激烈。如列寧所說，是成長著的共產主義與衰亡著的資本主義彼此斗爭的歷史時期和過程，是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對立斗爭最終戰勝資本主義的斗爭過程。這個過程絕對不是直線的上升的過程，而是曲折的螺旋式上升的過程。所以毛主席說，社會主義是一個相當長的歷史階段，在這個歷史階段中始終存在階級斗爭、路線斗爭、道路斗爭，存在資本主義復辟的危險性，存在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革命的根本問題仍然是政權問題，共產黨人要天天講、月月講、年年講階級斗爭，直至共產主義的最終實現。毛主席繼續革命的要點就是在社會主義實踐發展過程中豐富和發展社會主義本質的極其重要的內容。共產黨人不講社會主義動態意義上的本質特征是階級斗爭的過程絕對不是馬克思主義者。

　　（3）是依靠科學理論指導下的無產階級階級斗爭實踐消滅私有制和消滅階級的過程。

　　馬克思說，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質的東西只有用物質的力量來摧毀。這個物質力量就是無產階級和人民群眾的實踐活動。同時，無產階級把哲學當作自己的精神武器，無產階級也把哲學當作自己的精神武器。在社會主義整個歷史階段中，共產黨人必須始終用馬克思列寧主義和毛澤東思想武裝和教育人民，使之變為人民群眾手中的尖銳武器。無產階級和人民群眾也必須自覺學習和掌握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自覺起來斗爭，就能夠完成消滅私有制、消滅階級和實行兩個決裂的初心和歷史使命。

　　（4）是在消滅私有制和消滅階級過程中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過程。

　　無產階級在改造客觀世界即消滅私有制、消滅階級的過程中，也要改造和發展自己，改造主觀世界。所以《共產黨宣言》第二章結尾中就明確指出，在消滅階級和階級對立的過程中，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的發展。實際上，實現“兩個決裂”的過程，也就是無產階級自覺改造自身的過程。發展是對立面的斗爭，人自身的發展也就是在我們頭腦中，自覺地用無產階級思想同資產階級和一切剝削階級思想斗爭的過程。毛主席繼續革命理論的第六條內容“斗私批修”，就是自覺改造世界，改造和發展自己的過程。正是從這個意義上說，“斗私批修”也是動態意義上的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之一。

　　從動態意義認識社會主義的本質是在靜態意義上的社會主義本質的深化、拓展。其不能離開靜態意義上的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正是從這個意義上，靜態意義上的社會主義本質的生產資料公有制問題也是動態意義上的社會主義本質的最本質的內容。所以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說，在整個社會主義戰勝資本主義的運動過程中，“所有制問題是運動的基本問題，不管這個問題的發展程度怎樣。”

　　三、昆文在認識社會主義本質問題上究竟錯在什么地方？

　　昆文運用馬克思主義的本質理論認識社會主義的本質問題從論證的思路上是正確的，也提出了一些有意義的見解。但昆文闡發馬克思主義的本質理論有一定的片面性，也導致對社會主義本質的認識也有一定不足及缺陷。那么這種不足和缺陷表現在何處呢？

　　1、把本質和現象混同起來。

　　昆文把解放和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實現共同富裕看作是社會主義的本質。這是錯誤的。“解放和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實現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本質的最重要的外在表現，是現象，而不是本質。昆文沒有真正區分本質和現象，把二者混淆起來了。

　　2、沒有完整全面地揭示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

　　首先是沒有全面揭示社會主義經濟方面的本質特征。文中雖然也指出了社會主義公有制和按勞分配的本質特征，但卻沒有指出計劃經濟的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同時也沒有揭示政治方面的無產階級專政的本質特征，更沒有揭示人民當家作主或者說社會主義民主的本質特征。文中在社會主義文化方面揭示了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的本質特征，但卻沒有揭示無產階級政治掛帥的本質特征。

　　3、文中揭示的社會主義某些本質特征只是從靜態意義上，根本沒有從動態意義上揭示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如本文中指出的，社會主義是“消滅私有制”“兩個決裂”、消滅階級的過程，是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彼此斗爭的過程，是無產階級在科學理論指導下人民群眾實踐的運動過程，是“斗私批修”的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過程。這種動態意義上的社會主義本質特征必須揭示出來，它實質是用馬克思主義的階級斗爭的觀點認識社會主義，也是揭示共產黨人的初心和歷史使命。

　　4、不能把中國共產黨的領導看作社會主義的最本質特征。

　　中國共產黨的領導確實是社會主義的政治本質特征之一，但絕對不能把它作為社會主義的最本質特征。這樣概括的錯誤一是把社會主義首先看作政治制度，而非經濟制度，這是違反唯物史觀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的基本原理的。二是否認社會主義經濟方面生產資料所有制是社會主義的最本質特征。三是如果既承認所有制是社會主義的最本質特征，又承認共產黨的領導也是社會主義的最本質特征，這就必然導致二元論或折中主義的錯誤。四是即使在政治方面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首先應該是無產階級專政，而非黨的領導。

　　對社會主義本質認識的問題在當前國內思想理論界確實比較模糊、混亂。是否真正堅持科學、全面的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本質觀直接關系到能否真正堅持馬克思主義指導中國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問題。目前關于社會主義本質的種種片面和扭曲認識已經給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實踐帶來極其嚴重的危害性。當代中國社會存在的種種官員腐敗、是非美丑觀念混亂、貧富差距拉大、社會矛盾尖銳、社會風氣敗壞、漢奸賣國等等極其嚴重的社會問題幾乎都與對社會主義本質問題的片面、扭曲、形而上學的認識有直接、間接的關系。筆者希望能夠在全黨和全社會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開展一場社會主義本質觀的大學習、大討論、大辯論，堅持真理，修正錯誤，以利于中國共產黨人在領導中國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方面更快地從必然王國走向自由王國，真正實現中國共產黨人在一大黨綱所明確指出的“消滅私有制”“消滅階級”的初心使命，最終實現共產主義的遠大目標、理想。共產黨人搞社會主義，對社會主義的本質問題搞不清楚，豈不咄咄怪事？

　　以上是筆者研究社會主義本質的認識成果，一定有許多不足之處，望《社會主義本質內涵的豐富和發展》的兩位作者同志及各位紅色網友批評指正！

　　202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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