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大多數的永遠都是錯誤的烏合之眾,不分青紅皂白的是值得歌頌的高潔客觀之人
從抗日戰爭起,該電影就表達了這種思想:上街游行抗議日本帝國主義的學生是從眾的,他們一擁而上,對戲班子表達著“怎能不顧民族危亡”的憤怒。
對此,一心只要唱戲的,已經成了名角兒的程蝶衣如是評價道:他們就只會抗議了,怎么不去當兵?從這里開始,以程蝶衣為首的少數永遠是對的,以進步者為代表的大多數永遠都是烏合之眾的電影主題,就這樣拉開了帷幕。
程蝶衣,的確是不在乎“大多數”的人——或者說,他是極端不在意人民群眾的,嘴上說著不附庸權貴實則天天盡與老爺公子哥廝混的人。
日軍還沒進北京的時候他說風涼話,給官僚老爺們資產階級老爺們唱戲;日軍進北京了,就給日軍唱戲。
城中的無產階級在被殺害,在被迫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學生們履行著“社會晴雨表”的職責上街示威。
他除了自己的那一出戲,什么都不管。在一方侵略另一方的時候,不予置評就是不正義;在進步與反動同時站上歷史舞臺的時候,客觀中立那就是無法讓人夸贊。
程蝶衣的意見保留了一輩子:從封建時期到民主共和,從家國劫難到民族解放,從舊社會到新社會,他都只有一個評價標準:誰能懂我的戲劇,我那經過了非人道的訓練打磨出來的戲劇,我那全是才子佳人的古典戲劇,誰就是我的朋友——哇。
多么了不起的理想主義!多么高雅脫俗的節操追求!多么客觀理性的精神品質!——呸。
真這么超凡脫俗建議這輩子只吃喝戲臺上的空酒杯假道具,看看你是能活下來繼續唱戲還是成仙飛走。
該電影導演李碧華永遠不會明白:她所蔑視的“跟風的”大多數,曾經恰是世界上的連聲音都沒法發出來的邊緣者,這其中就包括了還沒成名,還在當徒弟時被師爺毒打的程蝶衣。她眼中高潔執拗的少數,曾經恰是掌握著整個世界的多數聲音。
并且,李碧華導演并非無意識這樣做——程蝶衣愿意違抗師爺的命令收留一個嬰孩,卻對受難于官老爺的皮鞭下、掙扎在日寇的鐵騎間的廣大人民群眾毫無看法(甚至不喜)。
無一不證明了她并非不懂人命為何物、苦難為何物,她就是要明目張膽地表達對廣大無產階級的蔑視,就是真心實意地這樣認為:底層工農泥腿子怎么可能觸及到戲劇這種高雅之物呢?
就算觸及到了也肯定只是跟風鼓掌吧,怎么可能會有老藝術家那種追求精神?
清、民國、人民共和國的變化與唐宋元明清無異,無產階級專政其實還是流氓皇帝專制
如果說上一點還有那么一些小資的氣息在里面的話,那這里簡直就是充溢著自由派的經典氣息。
先談袁四爺:程蝶衣的好知己,提點他的大貴人,救他于民國的牢獄之災中,他們之間甚至還有同性的戀情。
程蝶衣多么喜歡這個亦師亦友的富豪啊——一出手就是古董珍藏,家里養了一大串觀賞鳥,又有閑錢又有時間,周圍人也這樣奉承他:“北京城里,只有你是唯一的爺”。
然后呢,解放后被打成了反動戲霸。程蝶衣如此地不理解啊,不理解為什么身邊的工農們要搖著口號,大喊“打倒反動戲霸袁四爺”,正如他不知道他所得的金銀打賞是從何處搜刮來,不知道自己唱的戲到底是哪個階級的故事一樣。
他只覺得:啊,一群不懂藝術的烏合之眾!上面給的命令一定壞極了!是啊。專政的是哪個階級在程蝶衣看來都沒區別,他都不關心。
師哥段小樓則是代表著李碧華所認為的大多數從眾者,在解放后他勸程蝶衣不要太固執:“你也不看看世上的戲都唱到哪一出了?”把無產階級的奪權與壓迫者的你方唱罷我登場混為一談,足以見得自由派的險惡用心!
后面的情節更是又蠢又壞,段小樓的確對政治稀里糊涂,應該批評,而絕非軍閥惡霸的詰問:“你說過對共產黨的壞話沒有?果真沒有?給你個機會再想想?菊仙的情節就更是荒謬無比——李碧華一拍腦門,決定讓她自殺。
為什么自殺呢?因為她在舊社會當過妓女,共產黨要批斗她。這種情節,就是稍微開明一點的封建士大夫都要推推眼鏡以示不可思議,筆者也懶得多分析了,只留一句話:自由派你們鬧夠沒有?
如此明顯:《霸王別姬》作為上世紀的電影,忠實記錄著解放前的自由派不談階級只談陣營的習慣,真是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這種“誰來統治都一樣”的思想與個人主義代言人程蝶衣可謂是相互成全。
當然,雖然解放后的篇幅只占了全電影的五分之一左右,可是其光明正大抹黑與暗室欺心陰陽的情節可謂是多的讓人瞠目結舌。
除非是真的對政治不感冒到不知國家主席為何物的小資,筆者想大多數觀眾其實都能看出它那打著“人性”“精神”的旗號下到底是怎樣的本色了,但奈何能欣賞這部電影的人也是自由派啊,于是他們搖頭嘆息:哎,解放后把文藝都搞壞了,十年時期把藝術家也搞壞了,李碧華導演也太敢說了。
(筆者補:以防他們不知道,她是香港人,所以本來也不存在勇敢與否只說哈)
一直大談藝術的高貴典雅難以攀緣,為戲瘋魔可歌可泣
程蝶衣,他以為自己好懂好懂京劇,如此刻苦地磨練水平,京劇一定是個高不可攀的高雅藝術吧。
在舊社會確實是,只有袁四爺懂他的戲,所以他喜歡袁四爺;日本的軍隊中也有一個叫青木的懂戲,所以他也喜歡青木。(筆者補:關于青木的階級,電影里沒有說明。只是按此電影的根本邏輯,青木是個懂戲的普通士兵的概率微乎其微)好一個剛正不阿的藝術家呀。
袁四爺托關系讓他證明他沒有投敵,他卻在法庭上說:要是青木還在,京劇就傳到日本去了。可惜,他無論再怎么給戲劇披上一層神秘的面紗,試圖抹殺戲劇和自己的生活的界限,又把戲劇與自己的生活舉的高高的。
戲劇作為一種文藝體裁,那必然不可能是一個空架子。戲劇是白日夢,白日代表著它應該反應生活與歷史,夢代表著它與真實生活的隔閡。(筆者補:這里借鑒了歐洲某資產階級學者的文論。)程蝶衣唱了一輩子的霸王別姬,填充的就是王侯將相的夢境。
反應著的是兩千年前的生活歷史,可恨;為了表演好一出王侯將相的戲劇甚至不惜在生活中扭曲自己,可悲。
然而化仇恨與悲哀為美好生活的新社會來了。京劇革命如此轟轟烈烈,那幾乎是那個年代的每個文藝工作者都無法避開的事。
(李碧華導演還算有一點點直面歷史不再打謎語的品格,為她喝彩。)
程蝶衣被喊去開會,然后明確地表達了他的觀點:京劇革命之后的現實主義氣息太濃厚,沒有那種只可意會的味道,他不喜歡。
他的師哥段小樓則表示:只要唱的是那幾個腔調那就是京劇;當年由程蝶衣撿來的嬰兒已經長大了,名叫小四,他則更加激進,直接質問他的老師:“為何讓勞動人民上臺的京劇就不配叫京劇?”直接給程蝶衣整急眼了:“這是一回事嗎?”
然后回屋繼續沿用舊社會的那套訓練體系,讓小四跪在地上頭頂水盆,還拿尺子抽他——程蝶衣,已經完全遺忘了自己曾經是如何被這種教學折磨的淚流滿面,滿口鮮血;他的兒時好友又是如何不堪受辱直接自殺的。
我們至今仍不理解:他怎能無知到這個地步,不懂戲劇內容和戲劇形式的聯系與差別,不懂讓勞動人民上臺與《霸王別姬》的根本不同在哪里。
不懂他所謂的客觀中立其實就是一直站在反動派的那邊,演都不帶演的。總之,他繼續唱他的虞姬麗娘楊貴妃去了。小四卻不一樣,他已經經歷了新社會的新思想,他說“要是在舊社會,我可能不跪下頂水就真的只能跑一輩子龍套;但這里是新社會,我要給勞動人民表演去!”然后就永遠地離開了他的老師。
小四,敢于與舊思想決裂的社會主義文藝工作者,就算李碧華再怎么給他潑“好孩子慘遭共產黨洗腦”的臟水也掩蓋不了他的光輝。他是好樣的。
只有程蝶衣,既不懂形式的革命,也不懂內容的革命。古希臘的貴族們如是批判悲劇家:戲劇怎么能有三個人同時上臺呢?太不懂規矩了!英國的清教徒們也批判著莎士比亞:戲劇應該為上帝神仙救世主服務,你怎么能寫人類的故事?真是世風日下!
然而歷史的洪流滾滾向前,先進的階級推動著上層建筑的構建,這自然包括戲劇。只不過在封建時期是主教神父,在資本主義(萌芽)時期是莎士比亞,而在現在,只有最具革命性的無產階級才能讓它更進一步了。
所以,就讓筆者告訴程蝶衣,如何才能讓京劇傳到日本去?如何才能讓更多人懂你的戲?答案是建設社會主義,讓廣大的勞動人民不再是文盲泥腿子,讓無產階級的國際主義取代那個惡心的“文化入侵”的名字;答案是他別在那唱他那虞姬麗娘。
只要內容變了,哪怕真愛意境抽象也沒關系。就提出意見,希望能發展其他風格的京劇就好了。
可惜,李碧華不會這樣認為:流氓一樣的、不懂藝術的共產黨怎么會聽意見呢?他們會把程蝶衣批斗至死罷!所以,程蝶衣糊里糊涂地懷揣著對共產黨的不滿走過了一生,懷揣著死不悔改的個人主義思想走過了一生。
他只愿意懷揣“藝術”,然而藝術也離他遙不可及。如上所述,程蝶衣是既不懂戲外的世界,也不懂戲劇自己的學問,他只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中二病——還不如,因為二十一世紀的青年們的確有需要用中二病來逃避的痛苦,而他是個收過無數打賞的名角——高深莫測到最后,令人什么都沒懂。
除了兩點懂了:程蝶衣、李碧華,首先他們的中二病應該治療,反動性應該被打倒;第二他們根本也壓根不懂自己引以為傲的藝術和戲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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